她一步一步的走出了醫院,繼續的向前走著,一雙光腳踩在地上,路燈照在她的臉上,幾站都是不見一點的血色直到她停了下來,抬起頭,而前方是那一片乾淨的星空,一雙空洞的眼睛裡麵,才是聚起了一片星辰。她張了張嘴,可是隻有呼吸,卻沒有聲音,更不想說話。她繼續的向前走著,單薄的身體在夜色中,幾乎都是搖搖欲墜,可是她卻是始終都是沒有停下,身上的病人衣服,很薄很透,冷風不時地吹了過來,隻是揚起她的肩膀上的發絲,吹起再是落下,落下也再是吹起。風從她的領口灌了進去,而她甚至還是無知無感,就隻能隱約的觸及她長睫之下,那一雙淡淡涼涼的眼睛,她還是向前走著,風吹著她,似乎就是在推著她的身體向前移動著。而她就像是一個遊魂一樣,不是走,是在飄,幾個膽大不懷好意的男人哈了一下口哨。“哥幾個,走,咱們玩玩去。”“就是,”另一個也是淫笑,“大半夜的一個人出來,穿的這麼清涼的,也不像是什麼良家婦女。”“那要不是良家女有,是誰呢?”又人笑嘻嘻的問著。“那就是個女鬼了。”而這話落下,幾個穿的流裡流氣的男人都是大笑了起來,在這樣一個安靜的夜裡,分外的刺耳當然這幾個男人也是吹著口哨跟上那個女人,就等著一會好好的玩下。隻是他們越走就越是感覺奇怪,也越是感覺好像有股子陰冷的風不斷的向他們的身上吹著。“老大,我害怕,”一個平頭男人哆嗦著身體,幾乎都是要將自己的頭往脖子裡麵縮著。“怕什麼?”老大一巴掌就呼了過去,真是沒出息的,“一個女人你怕個鬼啊,這沒有人煙的地方,可是咱們辦事的好地方。”“可是,你看”小平頭伸出手指指向前麵,“老大,這真是的女鬼啊!”也不知道是誰啊的慘叫了一聲,陰森森的燈光下麵,前麵寫了海江墓園四個字。墓地,墳地,墳地?而此時,聽到聲音的那個女人轉過了身,頭發被風吹的正好擋住了一張臉。“啊,有鬼啊!”“救命啊,有鬼啊”“媽,我要我媽。”幾個人幾乎都是連滾帶爬的跑了回去。月亮的清輝輕輕的落了下來,也是落在了那個單布女人的身上,風再一次吹了起來,將她臉上的頭發吹了下去,露出一張白的不見任何血色的臉。然後她轉身,走了進去。她的雙腳還是沒有穿鞋,隻是光腳踩在地麵上,不知道冷,也不知道疼。七拐八拐的,似乎她是找著什麼,可是卻又是找不到什麼,直到她停了下來,然後就這樣目不轉睛的盯著前方很長的時間,這才是走了過去。前方是一個墓碑,很新,應該是才是立了沒有幾天的時間,光滑平定,隱約的可以看清墓碑上麵的那張照片是一個男人,很年輕。這樣英年早逝,確實是很令人惋惜。她走上前,站在了墓碑的麵前,然後伸出手,抱住了這塊墓碑。陸逸老公,我來了。她坐了下來,將自己的臉緊緊的幅在這塊冰冷的墓碑之上,似乎也隻有樣,才能夠離他更近一些。她將自己的整個身體都是縮了起來,縮在了墓碑的邊上,雙手還是緊抱著墓碑,“不是說,梁山伯的墓開了嗎,然後祝英台跳了下去。”“你為什麼也不這樣呢,我也會跳下去的,我們就算是變成了蝴蝶也好啊,我不想和你分開,上輩子,我們無緣無份,這輩子,我們卻是有份無緣,你說為什麼要這樣呢?”“對不起,是我不好,”她閉上眼眼,眼角的淚也是成串的滾了下來,“你讓我不要出去的,是我出去了,你說過,不讓我說的,是我說了。”“我應該相信的,我是應該相信的,是不是就是因為我知道的太多了,改變的也是太多了,所以才是將種種的報應都是落在你的身上。”“可是這明明是我的錯,不是你的,我要怎麼辦,我要怎麼辦才能找回你?”她用自己的頭開始撞起了墓碑,一下又一下的,可她感覺到什麼,也感覺到了疼,感覺到了暈,卻仍然是沒有熟悉的溫暖。沒有他乾燥的大掌,沒有他熟悉的體溫,沒有他身上木綿花的清香。她將自己的臉緊緊的貼著墓碑,突然的,天空中閃過了一道閃電,還有轟鳴的雷聲,而她連動都是沒有動過。“你答應過我的,讓我比你早死,這樣我就不用承受分彆的痛苦。”“你沒有做到。”“你答應過我,等我死了之後,將讓我們的骨灰埋在一起。”“你也沒有做到。”“因為你連骨頭也沒有。”“你答應過我,要護我的一輩子,直到你不能護的那一天,”“你更沒有做到。”“陸逸,你這個騙子,騙子,騙子”再是的幾道雷電聲,加著的卻是她嘶聲的哭泣。“你這個騙子,”她用力的砸著墓碑,一下又一下的,幾乎都是將要將自己的手砸的血肉模糊。“陸逸我恨你,我恨你”豆大的雨滴再一次的落了下來,也是砸在她的身上,砸到了哪裡都疼,砸到了哪裡都痛,可是遠沒有也她的心疼,也遠沒有她的心涼。如果這樣,她寧願再是被放乾了血,也不願意承受這樣的生離死彆。她的肩膀不時的顫著,將自己單薄的身子縮在了墓碑邊,雙手還是緊緊抱著墓碑不放。雨還是下著,這一場秋雨似乎又是回到了那一天的磅礴的大雨之中,隻是海江仍然是平靜著的,所有人的生活似乎並沒有改變多少,可是之於有些人而言,卻已經是天翻地覆,是萬劫不複。雷清儀睡的正熟,突然間,他放在桌子上麵的手機瘋一樣的響了起來。他呼一聲坐了起來,連忙拿過了自己的手機,他的手機基本上都是24小時開機的,而這個時候打他電話的事,一定也是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