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寧來了。”吳成海說著話，目光卻是看向了一輛行駛而來的豐田suv。這輛豐田suv緩緩停在了夜夜笙歌的門前，車門打開，下來一個一米八多的男人，這個男人年齡在三十歲左右，看起來一臉凶相，配合他那露著頭皮的極短發茬，讓人一看就心中生畏。“寧老弟來的挺快啊！”吳成海笑著迎了上去。楊凡緊跟在吳成海的身後，跟了上去。眼前這個姓寧的男人叫做寧磊，是眾興會的一個堂口老大。“大哥下令了，我能不趕著過來啊？”寧磊笑了笑，隨即看了看四周，說道：“好像我是第一個到的啊？”“沒錯。”吳成海轉頭對楊凡說道：“帶寧老大上先上去。”楊凡點了點頭，對寧磊說道：“寧哥，樓上請。”寧磊隨手把車鑰匙拋給門口的小弟，跟著楊凡走進了夜夜笙歌夜總會裡麵，說道：“小凡，最近你們堂口內的生意怎麼樣啊？”“還成。”楊凡回答道。楊凡是吳成海的第一手下，這在眾興會裡不是什麼秘密。“寧哥，你怎麼沒帶小弟過來？”楊凡問道。“幫派例會，你又不是不知道什麼情況。”寧磊說道：“雖然這次改了例會地點，可規矩還是不能壞的。”兩人說著話，楊凡帶著寧磊進了電梯，直接去了五樓的辦公區。夜夜笙歌五層辦公區有一間很大的會議室，召開幫派的例會，完全沒什麼問題。寧磊進了會議室徑直左下，掏出香煙扔在桌上，隨手點燃一支，說道：“我和你大哥的堂口挨著，你就甭跟我客套了，下去招呼其他堂口老大吧。有什麼事我會讓門口的小弟去辦。”“那好，寧哥，我就不跟你客套了，先下去了。”楊凡說著話，退出了會議室下樓去了。楊凡乘坐電梯下來的時候，剛巧碰到烏鴉和內褲引領著另外兩位眾興會的堂口老大準備乘坐電梯去五樓的會議室。打過招呼以後，楊凡出來夜夜笙歌夜總會，站在自己大哥身邊點燃了一支香煙，看到自己大哥手下的一乾小弟都一副忙碌的樣子，略帶不滿的說道：“大哥大這不是誠心折騰人嘛！每個堂口各有自己的地盤，自己的生意，乾嘛非得讓這些堂口大哥來咱們這開例會？”“臭小子，胡說八道些什麼？”吳成海瞪了楊凡一眼：“大哥這麼安排，肯定有他的用意。”“當然有他的用意了，沒用意他就不在咱們堂口召開例會了。”楊凡沒好氣的嘀咕著，卻是不敢大聲說出這話。一個接一個的堂口老大到來，吳成海不住安排著自己的小弟迎接這些堂口老大去樓上的會議室。楊凡又送了一位堂口老大上樓下來，剛來到自己大哥身邊，正要說話，吳成海卻在整個時候說道：“大哥來了，跟我過去接大哥。”一輛白色的雷克薩斯gs450h緩緩的停了下來，車門打開，下來一個一身黑衣打扮的年輕人，這個年輕人下車立刻來到車後門邊打開了車後門，從車後門下來兩個人，當先一個是跟這個年輕人一樣打扮的年輕人，另外一個則是一個中年男人。這個中年男人正是眾興會的老大孟哲輝，他帶著一副金絲眼鏡，頭發一絲不亂，一身得體的西裝，看起來也就四十多歲的樣子，根本不像是一個幫派的老大，更像是一位成功人士。“大哥。”吳成海走上前去說道。“大哥大。”楊凡並不是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大哥大孟哲輝了，對自己這位大哥大，楊凡接觸不多，見到他的時候，他也總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實在是無法對自己這位大哥大做出什麼評價。“人都到齊了嗎？”孟哲輝笑著對吳成海和楊凡點了點頭，問了這麼一句。目光卻是在楊凡的身上多停留了兩秒。“差不多了，就還有劉強虎和石萬思沒到了。”吳成海在心裡數算了一下人數以後說道。“他們兩個的堂口離你這裡最遠，我們先上去吧。”孟哲輝說著話，當先朝前走去，而兩個先下車的年輕人，立刻跟在了孟哲輝的身後。白色的雷克薩斯緩緩啟動，駕車的司機自己去停車了。孟哲輝下車，駕車的司機都沒有下車。顯然，這個司機的職責很明確，不能離開車子半步。“大哥。”看到孟哲輝走進會議室，一乾閒聊打屁的堂口老大立刻站起身來，恭敬的喊了一句。孟哲輝捂著自己的鼻子揮了揮手，說道：“你們這群家夥，就是一群煙筒，走到哪都是煙霧彌漫，這會議室這麼大，都被你們抽煙抽的看不見人了！”“嗬嗬。”一乾堂口老大都笑了起來，孟哲輝這句話已經成了每次例會的開場白了。聽到自己大哥大這話，楊凡立刻走到牆邊，打開了排氣扇的開關。時間不長，會議室裡的煙霧就消散了不少。孟哲輝在會議桌旁坐下，擺了擺手，示意眾人坐下，說道：“都坐吧。”孟哲輝一坐下，一直跟著他的兩個黑衣年輕人就立刻背著手站在了他的身後。楊凡看了兩人的背影一眼，沒有說話。但是，楊凡卻早就發現，這兩個年輕人一個不是幫派裡的小弟。想來應該是自己大哥大的保鏢了。不過，楊凡可以肯定，自己大哥大這兩個保鏢，不是什麼善類。這一點，從他們那漠視一切的眼神，以及那永遠沒什麼表情的臉上就可以看的出來。臉上沒什麼表情，完全可以裝出來，但是，漠視一切的眼神，卻是裝不出來的。因為能做到漠視一切的人，已經連自己的性命也不在乎了。說到底，能夠漠視一切，其實是一種心理。楊凡打開排氣扇以後，就準備退出會議室，孟哲輝卻在這個時候說道：“楊凡，你留下來，坐在你大哥的旁邊。”孟哲輝這話一出口，所有堂口老大的目光全都聚焦在了楊凡的身上。幫派例會，留下楊凡在會議室已經是出乎眾人預料的事情，而自己老大又讓楊凡坐在吳成海的身邊，這是什麼意思？要知道，在座的各位可都是幫派的堂口老大，楊凡隻不過是堂口老大的手下小弟，即使他在吳成海身邊再怎麼受重用，還是一個小弟，讓他在會議桌邊坐下來，這是什麼意思？一眾堂口老大，心中不免開始揣測自己老大的意思了。楊凡並沒有直接落座，而是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大哥吳成海，嘴裡也同時說道：“大哥，這不太合適吧？”當著自己大哥吳成海的麵，楊凡稱呼孟哲輝是大哥大，但是當著孟哲輝的麵，楊凡也隻能是稱呼孟哲輝為大哥。稱呼他為大哥大，就不像話了。“我讓你坐，你就坐。”孟哲輝笑著說道：“長江後推前浪，今天會議桌上在座的各位堂口老大，包括我這個老大在內，都已經是老人了。人老了，難免會衝勁不足，比不得你們這些年輕人。”孟哲輝說著話，用手勢示意楊凡坐下。而吳成海也在這個時候悄悄點了下頭，楊凡這才走到了吳成海的身邊坐下，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大哥大。孟哲輝又在這個時候繼續說道：“這也是我選擇在你們堂口開例會的原因。以後，幫派每次的例會，我都會選擇一個堂口作為例會地點。也會選擇各位堂口老大的得力小弟入座。我們眾興會，需要年輕人的崛起了。更需要年輕人知悉幫派的具體收入，以及收入用在了幫派的哪些方麵。換句話說，我們幫派的最核心成員需要增加。大家有沒有意見？”說完最後一句話，孟哲輝環視眾人一圈。“沒有。”聽到自己大哥是這個意思，一眾堂口老大同時說了這麼一句。既然是輪流做東，自己的得力小弟也會有這個機會，他們還有什麼好說的？楊凡這次得以落在會議桌，隻不過是第一次而已，自己的小弟早晚也會有這麼一天，這有什麼好爭的？寧磊叼著香煙，雙手抱頭，靠在椅子背上，目光看著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老寧，怎麼？你有什麼意見嗎？”孟哲輝看到寧磊這副樣子，笑著問道。寧磊是最初隨著孟哲輝打天下的小弟之一，年齡不算大，但是資曆絕對夠老。聽到自己大哥的話，寧磊說道：“我沒意見，我隻不過是在想，到我堂口去開例會的時候，我該選擇那個小弟落座呢？我的得力小弟可是不少，這可真是讓我頭疼啊！”聽到寧磊這話，一眾堂口老大都笑了起來。就連孟哲輝也不禁莞爾。吳成海卻是沒好氣的對寧磊說道：“寧老弟，你這是埋汰我是不是？你要是對楊凡落座有意見就直說，乾嘛這麼拐彎抹角，陰陽怪氣的？”“吳哥，你這話說的，我不是什麼也沒說嘛？”寧磊一臉無辜的神色，說道：“怎麼就成了我埋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