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結案這一夜，對身處柳晴老家的楊凡來說，是激情無限的一夜。對身處雲山市的雷婷來說，則是十分痛苦的一夜，因為她此時內心正在艱難的進行著鬥爭，做著最後的決定！或許，這可以用有人歡喜有人愁來形容！儘管不怎麼恰當，但是萬全可以這麼說。雲山市發生的槍案，讓雲山市刑警隊陷入了徹底的忙碌之中！多少年沒有發生這麼大的案子了？可關鍵問題是，槍案走進了死胡同，一點進展也沒有。徐成的刑警一隊被責令限期破案，這是很正常的事情。每當有大案要案發生，這個係統最常見的事情就是上麵限期破案，把所有的壓力全都壓給一線警察。可現在走進死胡同，一點有用的線索都沒有了。眼看著離上麵限定的日期越來越近，徐成也是越來越愁！王仲民雖然在這個時候很不合事宜的站出來接手集英社的地盤，甚至是把集英社的總部，集英茶社也盤了下來。可通過這段時間的秘密調查取證，王仲民已經完全被排除了嫌疑，因為有人證實了王仲民沒有作案時間，槍案發生的時候，王仲民根本就在市區！徐成此時正身處辦公室，一口接一口的抽著悶煙，辦公室內煙霧繚繞，和下了霧沒什麼區彆。徐成是一個很正直的人，這才是他發愁的最根本原因。本來，王仲民在這個時候不合時宜的跳了出來，徐成完全可以把重心放在王仲民身上，讓王仲民來背這個黑鍋。可是，調查出王仲民沒有作案時間，徐成在第一時間就把他給排除掉了。或許，太正直也不是什麼好事。也不知道今晚是徐成第幾個不眠之夜了，從案發當天晚上到現在，徐成就沒合過幾次眼。雷婷站在刑警隊大院的辦公樓外，看著徐成那亮著燈的辦公室，最終下了決定，邁出了走向辦公樓的第一步。楊凡郵寄給雷婷的那份錄音，除了證明武泰是殺害雷婷父親的凶手之外，還能證明當晚楊凡就在槍案現場。而且，不排除楊凡就是主犯的嫌疑。“徐叔。”雷婷走進了徐成的辦公室。“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回去？”徐成詫異的問道，看到雷婷被嗆得咳嗽連連，徐成趕緊走到窗口打開了窗子，讓辦公室透透氣。很快，辦公室裡的煙霧散儘。雷婷默不作聲的拿出那張內存卡，輕輕放在了徐成的辦公桌上。“這是什麼？”徐成不解的問道。“徐叔先聽聽。”雷婷站在原地沒動，看著徐成說道。徐成拿過內存卡，動作麻利的與電腦連接，隨即就打開了那份錄音。楊凡和武泰的對話，清清楚楚的傳進了徐成的耳朵。徐成聽完以後，點燃一支煙，默默抽著，一句話也沒說。“徐叔。”雷婷開口道。“這份錄音你怎麼拿到的？”徐成輕聲問道。“兩天前楊凡快遞給我的。”雷婷說道：“我已經去過晨陽中學，沒找到楊凡，他請假了。打他電話也打不通。”徐成點了點頭，這根本就不出乎他的預料。楊凡敢把這份錄音快遞給雷婷，自然是做好了一切準備。怎麼可能留在雲山市等著雷婷去找他？隻不過，現在問題的關鍵不在這裡。徐成扭頭看著雷婷，問道：“你打算怎麼做？”雷婷輕輕搖了搖頭，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徐成心裡很明白，雷婷現在才把這份錄音交給自己，怕是一開始根本就沒打算交給自己！現在交給自己完全是因為看到自己對這案子一籌莫展才這麼做的。徐成心裡並不怪雷婷，畢竟，楊凡雖然涉案，可卻是他證實了殺害雷剛的寫手是武泰。警察也是人，心也是肉長的。不管楊凡做了什麼，他證實了武泰是殺害雷剛的凶手，這是不容置疑的事情。雷婷作為雷剛的女兒，隱瞞了這件事情根本是無可厚非的。而現在，雷婷把這份錄音交給了自己，顯然也是把最終的決定權交到了自己手裡。想到這裡，徐成不禁苦笑一下。他和雷婷一樣，內心在做著劇烈的鬥爭。雷剛是他的同事兼老友，這些年，徐成無時無刻不想找出殺害雷剛的凶手。而現在，凶手是誰已經沒什麼好爭議的了。可找出凶手的這個人，卻是涉案了！抓，還是不抓？這是困擾雷婷和徐成的問題。於法，楊凡涉案該抓。於理，抓了卻又裡裡外外透著不講人情。法律不外乎人情！到底該怎麼做？徐成這個正直的人，內心第一次搖擺不定了。徐成手裡的香煙，已經不知不覺換成了第二根，雷婷站在徐成身邊，一句話也不說。辦公室內，安靜的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清晰可聞。就在這個時候，徐成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徐成立刻接通了電話，聽到電話那邊的人做了自我介紹以後，立刻說道：“周書記，有什麼指示？”“案子進展怎麼樣？”周衛國的聲音傳了過來，似乎也透著一股疲憊。“所有線索全斷。”徐成深吸一口氣，說道：“以目前的情況推測，應該是幫派火拚。”“既然是幫派火拚，為什麼這麼久了遲遲還不行動？”周衛國淡淡的說道：“徐隊，彆跟我說你對雲山市道上的情況一點都不了了解！”“周書記，死者武泰，他是集英社的老大，集英社現在已經被徹底毀了。”徐成如實說道：“至於是什麼人乾的，沒有任何線索。隻能是推測跟上次的打砸燒事件有聯係，這兩件案子，應該並案偵破。”“徐隊啊，再這麼人心惶惶的繼續下去，怕是要出大問題了。”周衛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說道：“並案不並案的不是重點，重點是要給人民群眾一個說法，還給他們一個安定的社會環境。”“周書記，我明白了。”徐成立刻了然的說道。周衛國這話，明顯是跟徐成要個說法了，要徐成做出些什麼來給雲山市市民一個交代。“放手去做吧，最好儘快給市民一個交代。”周衛國說道：“王局年齡大了，這事我也沒給他打電話，直接就跟徐隊聯係了。以後，徐隊有什麼事，可以直接跟我聯係。”“是，周書記。”徐成說道。周衛國又在電話裡勉勵了徐成一番，掛上了電話。徐成卻是明白，周衛國說沒聯係王局，直接聯係自己的話，卻是在對自己暗示著什麼！到底暗示的是什麼，隻能是心中有數，而不能說出口的。不過，徐成對周衛國的暗示並不怎麼在意，他能坐上今天的位子，靠的不是鑽營。徐成現在在意的是周衛國要自己給雲山市市民一個交代！他既然要交代，那自己就給他一個交代，這也間接的幫徐成做了決定！徐成掛上電話，對雷婷說道：“準備結案！通知一對刑警，展開打黑風暴！”“是！”雷婷立刻答應下來，同時對徐成敬禮。徐成笑了笑，把那張存有楊凡和武泰錄音的內存卡放在了桌上，拿起桌上的不鏽鋼水杯，狠狠砸了一下。頓時，這張內存卡就廢了。看到這張內存卡被毀掉，徐成和雷婷對望一眼，會心一笑，這笑容是如釋重負的笑容！周衛國不停的揉著自己的太陽穴，最近壓力太大了！雲山市發生的槍案，不僅僅是警察係統內，就連他這個市委書記，也被來自上麵的壓力壓的喘不過氣來。案子的進展程度，周衛國一清二楚。可是，今晚他卻必須做出決定了。因為有人給他帶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周書記，沒彆的事我就先走了。”周衛國的書房內，蘇夢站起身來說道。“我送送你。”周衛國站起身來，送蘇夢出門，邊走邊說著：“這次可真得多謝謝你了，老爺子都沒收到這個消息，要不是你，我這個跟頭怕是要栽大了。蘇家，始終不容人小覷啊！”“周書記，我跟蘇家沒什麼瓜葛了。”蘇夢笑了笑，說道：“這個消息也並不是蘇家人知道的。不管怎麼樣，周老爺子已經證實了這個消息，證明我沒說謊！周書記也做出了相應的舉動，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了。”“有時間回天京，回蘇家去看看吧。”周衛國看著蘇夢，說道：“事情過去這麼久了，你爺爺氣也消了，隻不過是拉不下臉來找你回去而已。你做小輩的，怎麼能跟長輩置氣？”“周書記這話是以書記的身份，還是以長輩的身份跟我說的？”蘇夢巧笑嫣然。“小丫頭，跟我還來這一套？”周衛國笑著說道：“雖然咱們的圈子不太一樣，可始終有所交集，這次的事情，周家會承情的！會承蘇家的情！”聽到這話，蘇夢翻了翻白眼，說道：“合著我白忙活了？這麼大的人情，都歸功到蘇家身上了？”“哈哈！”周衛國爽朗的一笑：“雲山市，你懂得！”“這還差不多。”蘇夢笑著跟周衛國道彆，離開了周衛國的住處。與此同時，雲山市刑警隊，徐成已經集合了刑警一隊的刑警，準備展開行動！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有人從辦公室裡跑了出來，邊跑邊喊：“徐隊，市區有人墜樓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