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攪屎棍葉正星是星耀幫的大哥，不管他是怎麼死的，他的死到底跟眾興會有沒有牽連。孟哲輝都是要去給他上柱香的。在孟哲輝的打算之中，原本是要帶著自己幫派的這些堂口大哥，包括楊凡在內，一起去給葉正星上柱香。可是，剛才這麼一投票，孟哲輝卻不能再帶楊凡一起過去了。孟哲輝絲毫不懷疑，這個要楊凡自己給星耀幫說法的投票結果，很快就會傳到星耀幫的耳朵裡去。如果明天自己帶楊凡去給葉正星上香，會讓楊凡身處危險當中。“一切等星耀幫的新龍頭大哥坐上大哥的位子再說。”孟哲輝看著楊凡，說道：“在此之前，你不要出現了。我已經說過會給星耀幫一個說法，在葉蓉正式當上新大哥之前，他們是不會對你怎麼樣的。但是，明天的喪禮，你不能露麵。人太多，萬一有一個挑頭鬨騰起來，結果都是無法想象的。要知道，現在星耀幫恨不得拿你的人頭祭奠葉正星，對於你的事，他們那些堂口大哥都會睜隻眼閉隻眼。”楊凡點了點頭，什麼都沒說。心中卻是在想著孟哲輝剛才說的話，雲山市要大洗牌了？這與自己又有多大的關係？自己雖然身為眾興會的堂口大哥，可到現在還是光杆司令一個！可以說，自己現在依舊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既然是小人物，能在大洗牌中有什麼用？大哥的話，未免有些太危言聳聽了！“在想什麼？”孟哲輝出口問道。“在想大哥說的大洗牌。”楊凡如實回答道。“哦？你怎麼想的？”孟哲輝笑了笑問道。楊凡說道：“應該不至於吧？星耀幫既然要推選葉蓉上台，那星耀幫就亂不起來，星耀幫亂不起來，還談什麼大洗牌？現在來說，道上沒有大的幫派火拚，是根本亂不起來的。”“說的不錯。”孟哲輝點了點頭，說道：“可是，你忽略了很重要的事情。”“什麼事情？”楊凡不解的問道。“警方的態度！”孟哲輝給楊凡解釋著：“葉正星作為星耀幫的老大，警方不會不知道吧？葉正星在你的堂口墜樓身亡，警方一直沒有宣布死因！可就在今天，就在你回來的今天，警方卻偏偏發布了葉正星是自殺的！你覺得這一切都是巧合嗎？這個世界上有這麼多巧合的事情嗎？你反過來想也一樣，如果警方真的早就下了要宣布葉正星是自殺，會等到你回到雲山市？隻怕會很快就宣布這個定論了。而且，這幾天以來，星耀幫幾乎是瘋了一般的在雲山市到處找你！雖然他們沒有鬨事，可警方會不知道嗎？你難道就沒覺得這事裡裡外外透著蹊蹺？”聽到孟哲輝的這些話，楊凡陷入了沉默，的確，被孟哲輝這麼一分析，這事裡裡外外透著蹊蹺！“他媽的，該不會是警方殺了葉正星，故意推到我身上的吧？”楊凡想了半天，隻感覺腦子裡很混亂！聽到楊凡這話，孟哲輝忍不住笑罵道：“你以為警察是土匪啊？雖然現在在執法在這個問題上出了很多事，可隻要他們還披著警察這身皮，他們就做不出這種殺人嫁禍的事。不然的話，天下豈不是早就大亂了？”楊凡訕訕的笑了笑，不再多說什麼了。麵對這種牽扯到大局麵的問題，他仍舊是考慮不了那麼深。這與他的閱曆有關，如果楊凡在孟哲輝的位子上坐了很多年，他未必不能像孟哲輝一樣考慮到那麼多。說白了，還是屁股決定腦袋而已！你不在高位上，永遠考慮不到高位層麵上的一些事情。隻有當你身處一定高度，考慮問題才能達到那個高度。孟哲輝現在是處在一個幫派大哥的位子，考慮的是整個雲山市道上的事情。而楊凡隻不過是一個堂口大哥，還是沒錢沒人的光杆司令類型，自然考慮不到那麼多。更何況，現在他身上還背著黑鍋，這口黑鍋已經給他造成了很大的壓力！孟哲輝看著楊凡，說道：“從警方的態度，很容易就可以推斷出來，雲山市怕是要大洗牌了。星耀幫，哎……”說到這裡，孟哲輝重重歎了口氣，憂心忡忡的說道：“現在是星耀幫，下一個，難免就是眾興會。看來，警方一直就沒有掉以輕心過！隻不過，他們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合適的切入點。葉正星的死，給了警方機會，給了警方切入點！不管怎麼樣，怕是警方才是最終的獲利者。”“大哥，你的意思是，警方現在故意公布出這個結論，在坐等雲山市大亂？”楊凡愕然問道。孟哲輝點了點頭，說道：“怕是這樣了！所以說，在給星耀幫說法這件事情上，不僅僅是那些堂口大哥，就連我都不例外，根本就不想與星耀幫在這個節骨眼上有摩擦！一旦有了摩擦，怕是我們也會被攪進這個泥潭不能自拔了。不過，我在乎的不是這個。而是他們的態度！你懂嗎？不管他們什麼態度，最終我都不會選擇跟星耀幫產生摩擦。但是，他們的態度讓我很失望。幫派已經變味了，兄弟情義已經不被他們看重了。兄弟情義是根本，連這都不看重，他們，太讓我失望了。”說出最後一句話，孟哲輝像是蒼老了好多歲一樣，一臉的頹然之色。楊凡起身，給孟哲輝接了一杯水，輕輕放在了孟哲輝的麵前。“算了，不說這些了。”孟哲輝苦笑著搖了搖頭，轉而看向楊凡，問道：“我現在跟你說了這麼多，關於葉正星死在你的堂口，你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沒有？”“還能是怎麼回事？被人陷害了。”楊凡想了想說道。孟哲輝笑罵道：“臭小子，你這不等於沒說嗎？我也知道你是被人陷害了，關鍵是，你明白自己在這件事情當中所扮演的角色嗎？”“冤大頭，背黑鍋的。”楊凡想也不想的接口道。“啪”，一本雜誌準確無誤的砸中了楊凡的腦袋！是孟哲輝，他實在是忍不住了。“笨蛋！”孟哲輝罵道：“你這不還是等於沒說？被人陷害了，你本來就是冤大頭，本來就是背黑鍋的。現在，星耀幫盯著你，警方的目光也鎖定在你的身上！你現在就不再僅僅是冤大頭這麼簡單了，你的一舉一動，牽扯著雲山市的安定！哦，對了，還忘了最重要的一點，陷害你的人，也在盯著你的一舉一動！可以這麼說，你現在不管做什麼，都是牽一發而動全身，這個全身，指的就是雲山市道上的安定。”“我怎麼聽著我就像是一根攪屎棍？”楊凡鬱悶的說道：“隻要我一動，就是……”一時之間，楊凡沒想到該怎麼形容下去合適。聽到楊凡這麼說，孟哲輝先是怔了一下，隨即臉上掛上了很開心的笑容，說道：“你這麼理解也沒錯，對，你現在就是一根攪屎棍！”楊凡看了孟哲輝一眼，隻感覺滿頭黑線……“那我現在豈不是什麼都不能做了？”楊凡有些鬱悶的說道：“被那麼多人盯著，我還能做什麼？”“錯了，你不是不能動。”孟哲輝擺了擺手，說道：“而是要動對方向！”“什麼方向？”楊凡問道。“奔著陷害你的人去。”孟哲輝說道：“天底下的事，說穿了無非一個字而已，就是利！沒有利益，沒人會做無用功。既然有人陷害你，那他就是奔著利益而去的。你隻要朝這個方向動作，揪出這個陷害你的人就可以了。”楊凡當然也知道想洗刷自己背著的黑鍋，就必須揪出這個陷害自己的人。不過，他卻是沒有任何一點思路，或者說不知道該從哪個方麵下手去揪出這個人。聽到孟哲輝這麼說，楊凡心中了悟了不少。“可是，萬一這人跟我有仇，故意陷害我的呢？”楊凡又問道。“笨，如果跟你有仇，需要這麼大費周章的陷害你嗎？”孟哲輝一句話點醒了楊凡：“葉正星是什麼人？星耀幫的大哥，殺了他冒多大的風險？有人會為了找你報仇費這麼大的勁？再說了，殺一個幫派大哥會是這麼容易的事情？風險和收益往往是正比的，冒多大的風險，就會有多高的收益。乾掉一個幫派大哥，我隻能說圖謀甚大。所以，你現在要扮演好在這件事情中的角色，不然的話，你將沒有立足之地。”“明白了。”楊凡想了半天，認真的點了點頭說道。“想明白了？告訴我，你是怎麼想的？”孟哲輝似乎有些好奇似的問道。楊凡很認真的點了點頭，說道：“我要做好攪屎棍的角色，把這潭水給他攪的更深，更臭。想通過陷害我收取利益，簡直就是癡心妄想！”聽到楊凡的話，孟哲輝隻感覺滿頭黑線，鐵著臉揮了揮手，說道：“滾，快滾，彆讓我再見到你。”楊凡嘿嘿一笑，閃身快步走了出去，臉上的壞笑，卻是帶著無比輕鬆的神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