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章小魚小蝦一輛掛著雲山牌照的黑色商務車停在牆邊的陰暗處，與黑暗完美的融為一體，根本就沒人注意到這輛車不是天京本地車。這輛車自然是楊凡開來的，這次來孫亮租住的房子這裡，楊凡並沒有開蘇夢的法拉利，畢竟，在這種地方屬於平民區的地方，出現法拉利實在是太突兀了一些。而這輛商務車雖然掛著雲山的牌子，可在夜晚還是一點都不起眼的。楊凡此時正坐在車內吸著煙，從孫亮租住的房子下來，楊凡並沒有離去。曲化夷和楊富祿兩人打車前來，被楊凡儘收眼底。而此時，曲化夷和楊富祿兩人下樓而來，步行而去，同樣沒有逃過楊凡的眼睛。話說回來，楊凡留在這裡沒走，本就是為了他們兩個，要是注意不到他們才奇了怪了。就在這個時候，楊凡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楊凡立刻按了掛斷鍵。看到來電竟然是孫亮，楊凡又把手機給關了。現在時間尚早，路上行人不少。等曲化夷和楊富祿走出一段距離，楊凡打開車門下車，猶如一個路人一般慢慢跟了上去。拐出這條街，路上行人更多，曲化夷和楊富祿就更不可能感覺到他們被人給跟蹤了。楊凡不疾不徐的跟在兩人身後不近不遠的地方，恰好能聽到兩人說話聲的距離。不過，曲化夷和楊富祿雖然是並肩而行，卻似乎並沒有什麼共同話題，楊凡跟了一段距離了，兩人依舊一句話都沒說。“你覺得他們三個可靠嗎？”最終，曲化夷打破了沉默，開口問了一句。楊富祿依舊朝前走著，卻是皺眉沒有說話，似乎是不想回答曲化夷似的。“說句話啊。”曲化夷有些不耐煩了，說道：“整的跟個啞巴似的乾嘛？這三個家夥這次賣完了貨，肯定會把錢給你，但是也結餘不了多少錢，肯定不夠下次的貨錢，難道你還真打算賒貨給他們？”楊富祿扭頭看了曲化夷一眼，說道：“我管那麼多乾嘛？隻要有錢賺就好了！賣給他們貨也罷，賣給彆人也罷，反正都是賺錢，有什麼不一樣？”“這三個家夥現在在戒毒，你又不是沒聽到！”曲化夷沒好氣的說道：“你可彆在他們身上栽個大跟頭，小心陰溝裡翻船。”“我的事情，你管的著嗎？”楊富祿一臉不屑的神色，說道：“曲化夷，擺正你自己的位置，你就是一個沾了一點邊，靠放水賺點小錢的，在我麵前，你什麼都不是！”“是，你說的沒錯。”曲化夷沒好氣的說道：“我就是一個靠放水賺點小錢的，你在這個圈子裡比我牛！我也沒不承認這一點，但是，這種事情你自己也明白，我就僅僅是放水賺點小錢，即使是出了事，也與我沒什麼關係。你呢？一旦出了事，怕是你會吃不來兜著走了！你彆忘了，如果不是我當初一直堅持就隻放水收錢，你能爬上現在的位置？彆以為你現在很牛逼，其實你也跟我一樣，什麼都不是，一旦出了解決不了的大事，你也會成為一顆棄子！”曲化夷和楊富祿說話聲音並不大，即使是有跟他們擦身而過的人也不會留意到什麼。不過，卻是被彆有用心，跟在他們身後的楊凡聽了個清清楚楚。“你什麼意思？”楊富祿陰沉著臉，質問道：“曲化夷，你給我說明白！你這意思是在說我現在的位置是你讓出來的？要不是你讓出來，我還爬不到這個位置了？”看到楊富祿這個樣子，曲化夷一臉無奈的神色，歎了口氣，說道：“你根本不明白！”“是，我是不明白。”楊富祿沒好氣的說道：“我看你現在根本就是在眼紅！”“我眼紅？”曲化夷不屑外加鄙視的說道：“我接觸這些比你早吧？你現在的位置算是不錯，看看比你位置要高一些的人，哪個不是跟我同期接觸這些的？為什麼單單就是我沒爬起來呢？剛才我已經說的很明白了，是你自己以小人之心揣測而已！我隻是想賺點小錢，畢業以後就徹底撇開這一切，安安穩穩找份工作！可以這麼說，我現在對他們來說根本就是無所謂的存在，放水收錢，最邊緣化的東西，而我也自然成了最邊緣化的人。所以呢，一旦我們畢業，我完全可以撇的開這一切。再說，你看我放水的時候，真的對借錢的那些同學下毒手了？沒有過，我沒有做過一次這樣的事情，隻不過是嚇唬他們罷了！而你呢？你現在已經涉足很深，即使畢業了，你也不好甩掉這一切了吧？他們會輕易放你離開嗎？這都很難說的！是，你做這個賺的比我快，比我多！可你自己心裡也明白，風險和收益是成正比的，你擔多大的風險？一旦警察查到你頭上，後果是什麼就不用我多說了。這個世界上沒人是吃乾飯的，彆小看了警察！他們再能耐也是黑的，是見不得光的。你覺得你此時位置夠高，挺牛逼了？在我看來，你這位置在他們眼裡根本什麼都不算，一旦出事就是替罪羊！”聽到曲化夷這話，楊富祿沉默不語了，一直默默的朝前走著。曲化夷也同樣不說話了，沉默著朝前走著，似乎是在等楊富祿消化自己剛才所說的話。楊凡聽到曲化夷的話，心中卻是吃了一驚，這個曲化夷能說出這些話，不是個簡單人物啊？他能說出這番話，足以證明他把所有的事情都看的很透徹。有人滲入了原本純潔的校園，讓天京大學充斥著社會陰暗麵存在的東西。曲化夷卻是看清了這一切，沒有做過多的涉足，隻是放水收點利息錢罷了。而且，聽他說的，他並沒有對任何一個借錢的大學生下過毒手，隻不過是嚇唬嚇唬他們。就像是曲化夷說的一樣，他根本就是一個被徹底邊緣化，沒多大價值的存在。可是，這一切卻是曲化夷刻意造成的，這足以證明這個家夥很聰明。“謝謝你說的這些，我明白你的意思。”良久，楊富祿才開口說道：“可是，我已經做出了選擇，至於以後到底會怎麼樣，我不清楚，也不想去想了！我缺錢，我要賺錢，一切就是這麼簡單。”聽到楊富祿這麼說，曲化夷輕輕歎了口氣，說道：“隨便你吧。”不僅僅是曲化夷，楊凡也在心裡深深歎了口氣，有錢能使鬼推磨，這話真是一點都不假！楊富祿的家庭條件如何，楊凡並不清楚，不過，據楊凡的猜測，楊富祿的家庭條件可能不太好。就即使是一般家庭，怕是大部分人也很難麵對販毒所帶來的錢財的誘惑。這東西一旦賣出去，能夠賺到的錢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毒品的成本其實很低，尤其是在現在這個可以通過各種東西提取出毒品的時代，毒品的成本就更低了。一旦把這些販賣出去，利潤是無法想象的。楊富祿此時怕是可以用一句話來形容，那就是被錢財迷了心竅。眼看曲化夷和楊富祿此時走向的這條街沒什麼行人，楊凡拐了一個彎走向了停車的地方。儘管曲化夷和楊富祿邊走還在邊說什麼，楊凡卻是已經不打算再繼續跟著聽下去了，兩人說的這些，對楊凡來說已經足夠了，再聽下去已經沒什麼必要了。楊凡很快就回到了停車的地方，坐進車內點燃了一支香煙，吸了兩口，輕輕搖了搖頭，發動車子離去。曲化夷是個被邊緣化的存在，這個沒出乎楊凡的預料。可從曲化夷說的那些話裡不難聽的出來，楊富祿的位置似乎也不是很高，曲化夷對他現在所處的位置很是不屑。曲化夷是個聰明人，他對楊富祿的位置很不屑，那就隻能說明一個問題，楊富祿也並不能接觸到這個滲透到天京大學校園裡的組織的核心人物。“他媽的，事情還真是複雜。”楊凡不由得罵了一句，孫興文想要一網打儘，曲化夷和楊富祿看來都隻是小魚小蝦。況且，曲化夷這樣的，怕是連小魚小蝦都算不上吧？看來也隻有讓孫亮他們三個更接近這個圈子才有可能實現孫興文所想的一網打儘了！路上，楊凡想起了孫亮還給自己打過一個電話，開機一個電話撥了回去。電話很快接通，楊凡直接問道：“孫亮，剛才不方便接電話，有什麼事？”“楊凡，今晚楊富祿說他被抓進去過，原因是有人把他供出來過！”孫亮立刻說道：“而且，他還說他死不承認，警察什麼都沒查到。反而是供出他的那個大學生，被判了刑以後，受不了折磨死在監獄裡了。”“還有這事？”楊凡愕然問道。“楊富祿說的，我們也不知道真假，可看他那樣子，不像是在說謊。”孫亮說道。“嗯，我知道了，我會儘快查清楚這件事情的。”楊凡說道：“不過，你們完全可以放心，你們是永遠不會被警察抓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