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亦凡看了短信後回辦公室收拾東西，程水馨見了有點好奇：“怎麼，晚上還有約？”看手機上的時間，現在不到四點，出去一趟顯然又要很久，程水馨是覺得蘇亦凡晚上大概沒辦法跟大家吃飯了才有此一問。沒想到蘇亦凡的回答讓她嚇了一跳：“給張瑤報仇去。”蘇亦凡對程水馨說了張瑤以前中學時代的事，程水馨立刻想到了張瑤那個有點喜歡搶彆人東西的女同學：“那個李佑容？”“對，假惺惺地約我和張瑤出去玩，其實就是想約我吧。”蘇亦凡現在對這種女孩子的小心思已經很懂球了，笑著說道，“我去看看。”程水馨在這方麵對蘇亦凡倒是比較放心：“行啊，去吧。彆去了反被人家給勾引了。”蘇亦凡認真看程水馨：“不可能！”程水馨覺得蘇亦凡這一瞬間的認真讓自己有點心動，笑著搖搖手：“好了，快走吧，晚上我和楊冰冰帶張瑤吃飯，你要是需要她過去就隨時電話我們。”蘇亦凡應了一聲，直接出了公司。下午四點還是挺熱，蘇亦凡一邊下樓一邊直接把電話回撥過去，那邊李佑容等電話響了兩三聲後才接聽，聲音是那種很驚喜的口氣：“蘇同學？”“我剛辦完點事，正好沒事。”蘇亦凡知道李佑容想聽什麼，“張瑤跟朋友玩去了，我們今天沒見麵。”李佑容的聲音聽上去依然熱情：“是嗎？真可惜，我本來想約張瑤一起的。”蘇亦凡聽著這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話就笑了，當然笑聲沒通過電話傳到那邊去：“你在哪？”李佑容貌似遲疑了一下，才回答道：“我在與你時光咖啡廳，聽說過嗎？”蘇亦凡倒是知道這麼個地方，就在自己最初被蘇小輕帶著經常去的那個咖啡吧的斜對麵。也算是濱海市比較有格調的地方之一了，他自己倒是從來沒去過。蘇亦凡還沒等經曆所謂的上升品味過程，蘇小輕直接帶著他見識了更華麗的風景。與你時光其實是在一個商業廣場的頂樓，占地麵積不小，隔音很好。從咖啡廳的玻璃窗向外看，正是繁華熱鬨的城市街頭。在這裡喝一杯咖啡，人閒聊，度過個下午茶時光，然後看芸芸眾生的忙碌相，很顯然符合了許多人的那種攀比心理。蘇亦凡來到這家咖啡廳的時候，先是被門口穿超短裙加蕾絲花邊長襪的小姑娘嚇了一跳。在這之前蘇亦凡也去過女仆咖啡廳，更到過風格比較誇張的酒吧，但這家與你時光咖啡廳的服務員打扮無疑是最誇張的。乍一看簡直是扶桑愛情動作片女主角的風格，就算是放在漫展上也足夠吸引眼球了。與你時光的生意火爆，每一個細節都不容忽視，哪怕是超短裙服務員也算是其中之一。信步進了咖啡廳，蘇亦凡看到李佑容一個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上，麵前擺了本當月的女性時尚雜誌，臉上還掛著淡淡微笑。這副模樣已經是文藝女青年的極致了，李佑容今天精心打扮了一番，看模樣就知道之前肯定是經過了一次小活動，現在給蘇亦凡看見的是補妝之後的模樣。蘇亦凡左右看看，發現周圍有幾道目光都在打量李佑容，而李佑容臉上的淡淡微笑，明顯就是出自這種目光。這是一種享受的笑容，李佑容在這一點上跟以前的程水馨有點像，但程水馨沒她這麼過分。蘇亦凡直接坐到李佑容對麵，朝站在不遠處的超短裙女孩打了個響指。“一杯藍山。”李佑容有點好奇地打量眼前的這個少年，這一周她花了不少時間跟蘇亦凡聊天，一方麵是為了了解現在張瑤的近況，一方麵也是希望能引起蘇亦凡的興趣。雖然並未想要跟蘇亦凡真的發展點什麼，但李佑容還是希望能讓這樣一個男生對自己有些興趣。蘇亦凡這種類型的男生李佑容還真沒見過，她有點想證明自己的魅力。這種惡作劇李佑容不覺得有多過分，她心裡也很清楚學生時代的感情多兒戲，不必當真。“蘇同學速度真快。”李佑容對蘇亦凡露出的笑容相當之甜，簡直帶著一股天然的魅惑，“沒耽誤你的正事吧？”蘇亦凡笑：“我能有什麼正事？都是些無聊事罷了。”李佑容也笑：“男生願意承認自己無聊的還真不多。”蘇亦凡看著李佑容，若有所指地頷首：“是啊，這樣的女生也不多。”李佑容輕笑一聲：“我也是個無聊的人，這裡你來過嗎？”“說實話，這是第一次。”蘇亦凡的回答出乎李佑容預料，“我都是隨便去些星巴克之類的地方。”“星巴克現在都是傳銷專用場地了。”李佑容笑道，“你還能坐得住，也很厲害。”“我土嘛。”蘇亦凡毫不掩飾地自黑，然後轉移話題問道，“周末這麼好的機會，王睿怎麼不跟你一起？”李佑容表情一黯：“彆提他了，前幾天我們說好了周末要一起去看一款施華洛的手鏈。結果今天他失約了，估計是覺得太貴吧。”說完，李佑容用有點期待的目光看了蘇亦凡一眼，然後略傷感地扭頭看向窗外。蘇亦凡很上路地問道：“那條手鏈多少錢？”“沒多少錢。”李佑容很聰明地沒有直接說價格，而是輕描淡寫地把這件事跳過了，“不說他了，你和張瑤最近怎麼樣？”蘇亦凡聳肩：“還能怎麼樣？各忙各的，你知道，高三總是更忙一點。”做為一個高二的女生，李佑容已經算是很有心計了，她眨眨眼睛問道：“那能問你個比較**的問題嗎？”蘇亦凡用同樣輕描淡寫的口氣回答道：“沒問題，我不保證能回答。”李佑容掩口微笑：“要不要這麼坦誠啊？”蘇亦凡說：“坦誠一點好，遇到問題好解決。”李佑容看了蘇亦凡兩秒鐘，這才帶著些許為難地開口：“其實我想知道，你和張瑤是怎麼認識的……你知道，張瑤那個性格……”在這之前一周的各種短信聊天裡，李佑容從來沒提起過這個問題，這時候忽然拋出來，目的倒是很簡單，她想試探蘇亦凡和張瑤之間的感情深淺。縱然知道李佑容是在套自己話，蘇亦凡還是忍不住讓微笑劃過嘴角。想起跟張瑤當初相遇的情景，蘇亦凡覺得自己無論何時都會想笑。人生中這樣有趣又美好的偶然並不多見，每一次都值得回憶。“沒什麼，一個小意外。”蘇亦凡不打算跟李佑容分享這段回憶，笑著說道，“反正就是認識了，然後就慢慢熟了。”李佑容看得出蘇亦凡即將露出微笑的那個細微表情，這種近似於甜蜜的感覺讓她覺得情況可能比自己想象中複雜一些。雖然從表麵上看，蘇亦凡已經接受了自己的勾引，跟自己在短信裡聊得熱火朝天。張瑤在蘇亦凡心中的地位依然非常高。那種真情流露的笑容並不是所有戀人之間都能看到的，李佑容至少從未在王睿臉上見過。想到這裡，李佑容覺得自己的方式應該做一些改變。正打算開口，李佑容倒扣在桌上的電話開始有規律地震動。李佑容對蘇亦凡做了個抱歉的表情，拿起電話接聽，沒有避開蘇亦凡的意思。“嗯嗯，我在與你時光，跟朋友聊天。”李佑容說電話的時候表情很從容，還對著蘇亦凡露出那種能拉近兩人之間關係的笑容，“你們在哪裡？”電話那邊不知說了什麼，李佑容就捂著電話輕聲笑起來，那輕鬆自如的神情讓這家店的裝修都隨之黯淡了一刹。蘇亦凡看在眼裡，臉上卻是不動任何聲色。這種風情如果真說比較厲害的人當屬韓芸，那位女記者的段位比李佑容一個女學生不知道高明出多少倍去。李佑容流露出的那種淡淡的媚態給人感覺很想跟她做好朋友，而韓芸的勾引已經直接到了蘇亦凡會幻想自己哪天把她剝光按倒在地的程度。看著李佑容打電話，蘇亦凡不動聲色地等著咖啡被送上來。那邊李佑容依然在說電話，雖然惜字如金，蘇亦凡還是聽得出電話另一端的意思。周末嘛，無非是什麼聚會活動之類，希望李佑容能去參加。李佑容有點無力地推辭著，說到後來隻能勉強屈從了。蘇亦凡在旁邊聽得真切，笑著問道：“好閨蜜？”“閨蜜就閨蜜，好字談不上。”李佑容有點無奈地笑一下，那有點小落寞的表情讓男生一看之下很難不心動，“說是晚上要在菲斯那邊聚會，讓我過去。”菲斯是一家相對來說顧客比較年輕的迪吧，這個時間才剛剛開門而已。李佑容的閨蜜看來挺瘋，剛開門已經把活動預定下來了。蘇亦凡有意無意地瞄了李佑容一眼：“她們幾個人？”“三個人。”李佑容頭疼的模樣也很可愛，屬於那種男生們看了都會產生保護欲的類型，“真麻煩，她們一玩就要很晚了，我可不敢一個人回家。”蘇亦凡覺得挺有意思，笑著說道：“那乾脆我陪你去吧，然後我送你回家。”李佑容就好像小孩子忽然找到了可靠的大哥哥一樣雀躍：“真的嗎？可以嗎？”蘇亦凡看著李佑容，耐著性子不讓自己的笑容顯得太意味深長。“當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