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有夠偏僻的,要不是這是柳池煙在旁邊指的路,夜光還真以為是走錯地方了,又開了一會兒,依著柳池煙的指路,拐進了一條林間小道,再繞行了一坐小山後,夜光眼前突然豁然開朗,一片雅致素樸的四合院院群出現在眼簾裡。車子駛進大門,門口站崗荷槍實彈的兵哥哥們並沒有讓車停下來接受檢查,直接打開了閘門敬禮放行了。倒不是因為安保不嚴格,隻是因為夜光現在開的是柳爸爸的座駕,車牌號就是通行證,而站崗執勤的兵哥們對一些常往來的特彆車輛的車牌號都是要熟背於心的,要是換成不認識的車,肯定得核實車內人員後,再將車裡三層外三層的仔仔細細檢查一遍。柳池煙指著路,車子開拐進了一個園子了,園中的主建築是一個四合院。一行人下了車,有一穿著中山裝的身材挺魁梧的中年男子迎了上來,這位中年男子其實也不算中年男子,他比柳爸爸小不了幾歲,但是看著要比柳爸爸年輕很多,他是柳池煙爺爺的身邊人,名叫武強,柳池煙爺爺現在下到生活起居上到人身安全之類的都是他操持著。“柳哥,嫂子,煙兒,依依,你們來啦。”武強和眾人打著招呼。柳池煙笑著打招呼,“武叔。”“武爺爺。”依依也禮貌的打招呼。武叔笑著點點頭,見著夜光這個陌生麵孔問道,“這位是?”柳爸爸頗為嫌棄的看了夜光一眼沒有說話,柳媽媽笑著說話了,“這是我女婿,煙兒丈夫,我們今天帶他來見見老爺子。”武叔明顯愣了愣,柳池煙也算是他看著長大的,什麼時候不聲不響的就有丈夫了?緩過神來,武叔連忙道,“快,進屋,進屋,老爺子在裡邊呢。”說著,他在前頭引著路,帶著大家夥進了院子。四合院挺大,裝點很樸素,在院子一側有幾顆粗壯的棕樹,棕樹葉片很大,遮出了大片樹蔭,樹蔭底下有一搖椅,一個老人躺在搖椅上,似乎已經睡著了,旁邊還站著一個有些年紀的白大褂。“老爺子。”武叔喊了一聲。“噓”白大褂立馬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老爺子剛睡著,小聲點。”說完,她也瞧見跟在武叔後邊的柳池煙一家人了,“呀,柳哥嫂子,池煙,依依,你們來了。”白大褂是武叔的愛人,叫蘭芝,也是柳池煙爺爺的專職護理,平時就是他們夫妻倆在陪著柳池煙爺爺,照顧他的生活。“蘭芝”“武奶奶。”“武嬸。”一行人紛紛和白大褂打招呼。夜光也跟著柳池煙喊,“武嬸。”武嬸見著夜光,聽他喊自己武嬸,有些疑惑,“這位是?”柳池煙輕笑道,“武嬸,這是我丈夫,叫夜光。”“呀,煙兒你結婚了?什麼時候的事情?”武嬸一臉驚訝。提到這事柳爸爸就心裡不舒服,又嫌棄的看了夜光一眼。柳池煙也不好意思說,支支吾吾道,“那個...前不久,今天帶他來見見爺爺。”武嬸沒多問,連忙俯下身子輕輕推了推搖椅上的老人,也就是柳爺爺,“老爺子,老爺子醒醒。”柳爸爸:“蘭芝,彆喊醒爸了,讓他睡會。”武嬸搖頭,“不行,一會老爺子醒過來知道他孫女婿來了我不叫他得埋汰死我。”說著,又搖了搖老人,“老爺子,醒醒,老爺子。”柳爺爺慢慢睜開了渾濁的眼睛,還有些犯迷糊,“蘭芝啊,什麼事啊。”“你孫女婿來啦。”武嬸俯下身子和劉爺爺說道。老爺子登時就睜大了眼睛,一下子就從搖椅上竄了起來。“老爺子你慢點。”武嬸連忙想去扶他,但老爺子雖然年紀比較大,但身手一點都不慢,武嬸一下抓了個空。“孫女婿,孫女婿,我孫女婿在哪?”老爺子站起來就喊,然後瞧見柳池煙一家人了,“呀,崽子來啦。”崽子?夜光差點沒甭住笑出來,崽子?這是...對柳爸爸的愛稱?柳爸爸臉上不由自主的抽了抽,感覺有些丟臉,要是沒彆人的時候,倒是沒什麼,自己老子叫兒子崽子沒什麼毛病嘛,但是,今天夜光可也在呐,他這個當丈人的感覺在女婿麵前有些丟臉了。“爸。”“太爺爺”“爺爺。”“爺爺。”一行人和柳爺爺打招呼。柳爺爺喜笑顏開,“依依,我的乖乖曾孫女,來,快來讓太爺爺抱抱。”依依屁顛屁顛的就跑到柳爺爺那去了。柳爺爺當然也看見了幾人當中的夜光,瞅了好幾眼,把依依放了下來,“這就是我孫女婿吧?”柳池煙接話,“嗯,爺爺,他叫夜光。”夜光笑著和柳爺爺再打招呼,“爺爺好。”柳爺爺笑著點點頭,伸手向他招了招,“來,到這來,讓我看看。”夜光聽話的走了上去。柳爺爺仔仔細細的像是看猴一般看了夜光一圈,“嗯,長得挺精神,就是瘦了點,不是塊打仗的料。”武嬸:“老爺子,您就是喜歡把打仗掛在嘴邊,現在都是和平年代啦。”柳爺爺哼了一聲,“和平年代也得備著能打仗的料,以防外敵!”武嬸笑著道,“是,是,是,您說的對。”柳爺爺不理她了,又看了夜光幾眼,“不錯,不錯,雖然不咋樣,但也算有孫女婿了,前幾年我就催著讓煙兒趕緊找個人家,都多大的姑娘了,還不嫁人,像什麼話。”夜光聽著這話,心裡好一陣糾結,不知道該開心還是該鬱悶。開心的是,柳爺爺好像對他沒什麼意見,一點都不抗拒,不像柳爸爸,知道自己和柳池煙結婚後又是這般又是那般,到現在還嫌棄他呢,鬱悶的是,老爺子你說的雖然不咋樣啥意思?咱這麼好的小夥,又陽光,又帥氣,又有能力,怎麼就不咋樣了啊?夜光心裡的自戀的話大家聽不到,不然絕對得給他冠上自戀狂的稱號,你還真看得起你自己。夜光表示,咱說的是實話啊,你們得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