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冷家老爺子執政之時,一向信奉鐵腕政策,有著強烈的家長作風,而與對手唯一能交談討論的地方就隻有字畫,在這方麵,他也有足夠的信心,而且在領導圈子裡,他的字也是最好的,這也是公認。如今,雖然秦征醫好他的病,卻將他自視最高的才華嗤之以鼻,這讓他的臉色更冷了,如不是在場太多人,他會哼出來。即便如此,他也轉頭看向一旁正支著下巴端詳著他字的秦征,輕咧嘴角,笑道:“小征啊,看來你也懂字畫啊。”冷家老爺子雖然叫得親切,可在這裡的都是他的老部下,或者是親屬關係,嫣能不知道老家夥已經不悅了,如果秦征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恐怕以後他會公報私仇,哼哼……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慘嘍。一時間,其他人都在好奇,這個放*蕩不羈的年輕人會如何化解這場尷尬。秦征倒是沒有緊張甚至是害怕的意思,再次仔細端詳著這幅字,指著道:“我說爺爺啊,您老位高權重,在座的又都是親戚朋友,加上您又是長輩,自然沒有人願意駁您的麵子,我是小輩,抖膽說出真話,你可彆見怪。”“小征真有意思。”這時,孔慧敏適時的出現,如銀鈴般的聲音讓在場的氣氛變得輕鬆了。“慧敏,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秦征。”說著,冷雲天就拉著孔慧敏來到秦征的麵前。“孔姐姐好漂亮啊。”秦征咧了咧嘴角,繼續語出驚人。“你也很可愛嗎。”孔慧敏樂得花枝亂顫,像是找到了玩具的小姑娘。冷雲天傻眼了,隻能在一旁乾笑,心裡那叫一個鬱悶,千不該萬不該把秦征介紹給孔慧敏,兩個人在一起,還真有唯恐天下不亂的氣勢。正如冷雲天所想,孔慧敏沒有要給冷家老爺子留麵子的意思,直言道:“我也說嗎,公公的字空氣骨架沒有氣勢。”“對,還沒有神韻,重於形而輕於神,本質上的追求已經落於下乘。”秦征像是找到了知音,連連點頭。對於這個兒媳婦,冷家老爺子還是很喜歡的,除了對他字的評價上,任何方麵都是知書達理,而她本身更寫得一手好字,這讓冷老爺子敬佩不已,而秦征就不同了,這小子口出狂言,有本事,你也寫幾個字看看啊。“小征啊,要不然你也留幾個字吧,要不然公公不服氣。”孔慧敏像是知道冷家老爺子的想法一樣,直接道。“這個……”沒有尹若蘭,秦征哪裡會寫字,他嘿嘿的客氣兩聲,道,“我一個小人物,給冷爺爺留字,說出去,全齊水城的人還不得戳我脊梁骨啊。”“不妨不妨,讓你留,你就留。”冷家老爺子要看看秦征的真實實力。秦征轉頭看向旁邊含笑的眾人,道:“真的要留?”娘滴,一呼百應,看著點頭的眾人,尤其是秦廣藥和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這裡的辛孜峰,這神棍怎麼就沒有一點成就感呢,怎麼都像是彆人在看他的笑話。這神棍嘴角一咧,嘿嘿的笑著,道:“要留字可以,不過我的字至少值六千萬,冷爺爺不怕晚節不保?”這神棍無法無天了,行騙到冷家來了,真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越是這樣,人們就愈發的感覺,他就像個小醜一樣在表演。“什麼樣的字能值六千萬?”冷家老爺子也被這小子給氣樂了,從開始就沒有把自己當盤菜,這人一多,他還不拿自己當盤菜,這心態,足夠的高。“《滿江紅》。”秦征開口道。“真跡也不值這個價兒。”冷家老爺子十分了解,更何況他的最愛。“真的當然不值。”秦征一翻白眼兒,理所當然道,“可是假的就值。”“牛皮不是吹的,火車不是推的,你的字要是值六千萬,我倒著走。”秦廣藥是個直筒子,竟然把話說滿了。“冷叔,季大哥怎麼還沒有回來?”秦征咧嘴一笑,含笑的打量著不知死活的秦廣藥。“來了來了。”季長平也是一頭大汗,落後辛彩一步來到冷家彆墅,至於說話的人,則是辛彩。見到辛彩,秦征表情一怔,這個女人怎麼一臉的不悅,是不是這些年都沒有得到性*高*潮。“公公,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說著,辛彩就一指季長平裡懷裡抱著的一幅字畫。“這是什麼?”冷家老爺子最近和辛彩的關係降至冰點,也就直接點明了。“《滿江紅》。”辛彩道。辛彩和秦征同時提到《滿江紅》,這讓冷家老爺子感覺到了一絲的火藥味兒,他是何等的老道,直接問:“你也要送我的《滿江紅》?”“您的大壽嗎。”辛彩疲憊的一笑,道,“這幅《滿江紅》是我從萊縣買來的,您看一下,這幅字是否合您的心意。”秦征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季長平,然後點點頭,示意他彆緊張,按照辛彩的意思辦。得到秦征的指示,季長平的才輕輕的出了口氣,這可是在冷家,辛彩又是冷雲天的大嫂,她既然這樣說了,作為一個秘書,自然是不能將氣氛破壞掉,但是,事實與辛彩所說有出入,這又讓他感覺對不起秦征,更何況秦征是一個了不得的大人物,省長都不願意開罪,更何況是他了。秦征的大度讓他徹底放鬆了,這才是能撐船的胸襟,和他一比,辛孜峰連渣都不是。很快,季長平就把字鋪平了。前後對比,正如秦征所說,冷老爺子的字確實隻重骨架,沒有神韻。雖然如此,秦廣藥沒有打算要放過秦征的意思,直接開口,道:“這幅字確實巧奪天工,一氣嗬成,可是,這也不是秦征寫的啊。”“你就不問問這幅字的來曆?”秦征笑的越發盎然了,他正愁著如何化解眼前的危機呢,辛彩就來了。“這幅字什麼來曆?”秦廣藥問。“辛姐,你說說,這幅畫是怎麼來的?”秦征不懷好意的打量著胸部起伏不定的辛彩。“妙、好,這幅字確實是好。”孔慧敏公平公正的點評著。“這幅畫是我在萊縣買的。”辛彩直言道。“是嗎?”秦征不屑的反問。“難道不是嗎?”辛彩不以為然,雖然她知道這幅畫和秦征有關,兩個人又通過電話,但是,今天的場合,她就不信秦征敢打破這裡的良好氣氛,就算他打破了,那也是在找死。“據我所知,這幅字,沒我的允許,沒有人敢賣。”瞬間,整個冷家彆墅裡氣氛變得詭異了,聽人家這口氣,這幅畫辛彩根本就不可能買到,那辛彩是如何得到的,再仔細分析他肯定的語氣,難道說,這幅字就是他的作品嗎,難怪他說冷老爺子的字如同乾巴巴的老樹枝,人家有這樣的資本啊。一時間,眾位高官看秦征的眼神都變了,變成了讚許。當然,秦征沒有要放過辛彩的意思,直言道:“辛姐,你這幅真的是買來的?”“要不然是怎麼來的?”“我就是這幅字的主人,我沒賣,你怎麼買?”“初夏畫館又不是你開的。”被秦征踩了尾巴,辛彩反擊道。“你怎麼知道初夏畫館不是我的?”秦征咧了咧嘴,道,“裡麵的賣的都是我的東西,你敢說不是我的?”辛彩:“……”“小季,這是怎麼回事?”冷家老爺子開口了。“爸……”辛彩想要解釋,被冷家老爺子瞪了一眼,便嚇得沉默不語了,不由得恨恨的瞪了秦征一眼,以泄心頭的怒氣。季長平倒不敢有任何的隱瞞,把秦征送字的事情說了一遍,結果自然就不言而喻了,這根本就不是辛彩買來的,這就是典型的借勢壓人,借花獻佛,沒想到這秦征天不怕地不怕,冷家老爺子沒看在眼裡,你們辛家人更沒有看在眼裡,也就說破了事實。從這件事情上,可以看出,即使是小人物,在適當的時候亮出獠牙時,也會讓強者心生忌憚。“這是你的字?”冷家老爺子開口問秦征。秦征卻不答反問,道:“冷爺爺要是感覺還不夠好的話,我送給你一個活人當禮物怎麼樣?”“小征,你搞什麼名堂。”一旁的冷雲天開口喝斥道,他也是在保護秦征,這三言兩語間,他就得罪了冷天豪和辛家的人,雖然說,冷天豪之間對他的態度就不好,辛家人更把他看成敵人,可是兔子急了還咬人呢,真要把他們逼急了,秦征得碎屍萬段。“冷叔,這也是送給你的禮物。”秦征嘴角一咧,解釋道,“稱著還沒有吃飯,大家都高興高興。”“真能讓大家高興嗎?”冷雲天小心的問。“當然。”秦征認真的點頭,話鋒一轉,道,“除非他彆有目的。”“爸,看不看?”“看他玩什麼名堂。”也就在這時,三個天香國色的女人出現在冷家彆墅的門口,邁著整齊的步伐一起進了西邊的彆墅。看到三個人,冷家老爺子的眼睛一亮,緊接著眼框濕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