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小謝啊,你這可是求才若渴啊。”陳濤將謝彩文的表現看在眼裡,打趣道,“既然下午還有比賽,而且是接力賽,剛好我們也一起看看情況。”“話說陳老,我們聊了半天,怎麼沒見你提起看中了哪個學生?”謝彩文回過神來,他對陳濤頗為了解,能大方的給自己推薦優秀種子,自己怎麼可能會空著手在一旁看笑話。“嘿,你小子還惦記上我的人了啊!行,下午一起帶來讓你測試下,”陳濤單手叉腰指了指蘇祖,“和小蘇同學昨天一起跑100米的那個第二名就是了。”“果然是他。”蘇祖一聽陳濤說起這個,立刻就想起了他和張傑華討論的那個江臨中學的小個子,前半程爆發力極其出色,昨天百米決賽跑了第二名。如果蘇祖沒出現,另一個時空裡就是他跑了百米第一,然後被陳濤選上去了市舉重隊。“你陳教練眼毒,這點建平市哪個不知道,我下午真得好好看看你選中的這位同學。”謝彩文可是知道陳濤在舉重運動員的選材上很有一套,在他手上訓練過的選手不少後來進了省隊國家隊,各個賽場都表現不俗。在運動員選材上,教練員的權限極大,除了科學分析選手的數據,目前已經取得的成績,更加注重將來可能達到的上限。在初中小學階段,很多時候各個項目的教練員並不是以學生的成績為參考第一因素,而是會觀察譬如四肢協調程度,身體發育程度,骨骼密度,肌肉彈性,柔韌性等指標。換句話說,經驗占了很大部分,看一定的眼緣。有點像浸潤古董多年的老手辨彆老物件的真假,藝考時藝校老師麵試學生,這見得多了,一望之下基本就**不離十。後世蘇祖曾聽一個在北體研究生講,當初他在某個北京二三流小學生運動會裡做裁判,一個60米短跑結束後,有兩個清華附小和北大附小的田徑教練,同時看中了60米短跑比賽裡麵的第三名,想要問問人家家長的聯係方式。問兩個教練怎麼就看上了?人家模模糊糊地也就是說協調性好,看著不錯之類。想想這第三名小學生的際遇,這是一套北京市學區房才能辦的事。蘇祖見這兩名教練提起了要招收到舉重隊的另一名選手,頓時有了些想法,朝謝彩文和陳濤禮貌地說道:“兩位教練,如果沒有我的事的話,我就去給我的同學加油了,他是跳遠第一,我得去給他加油了。”“你還有同學在跳遠,是哪一個啊?”謝彩文笑著問道。“就是跟我一起跑200米第二名的那個同學,他跑得也很快的。跳遠很厲害。”“哦?”謝彩文微微驚奇,“你那同學叫什麼?剛剛200米第二名就是他?”200米的決賽謝彩文看得清清楚楚,雖然主要注意力放在蘇祖身上,但那個第二名後半程衝刺的速度可是看在眼裡,兩人最後到終點拉開了其他選手一大截,好像最後都跑進了25秒。“對,是他。名字叫張傑華。”蘇祖點頭道。“那個,陳教練,你看現在我們也沒事,要不,一起過去看看。”謝彩文來了興趣,200米在初中生這個階段能跑進25秒,怎麼也說得上是好苗子了,反正既然來了,看看也不妨事。萬一這次下來能夠撈到兩個好苗子,那也不枉大早晨國道裡奔波三四個小時的車程。“那就去看看吧。”陳濤無可無不可,看謝彩文有興趣,跟著轉轉也好。蘇祖走在前麵帶路,張傑華的跳遠他是知道,校運會的時候跳了6米15就拿到了第一名。但是因為他沒有參加跳遠比賽,不太確定這個成績在縣運會能跳到多少。他這一番話,就是想讓這兩個教練關注一下張傑華,萬一不小心被看上了,或許能改變他早早輟學的命運。至於這樣做到底對不對,蘇祖也懶得細想,但內心總不那麼希望一個有點天賦的苗子,就這樣早早進入社會,為了生活奔波浪費了天賦,最後泯然眾人矣。眾人來到跳遠比賽區的時候,跳遠比賽正進行得如火如荼。依舊是每人三次試跳機會,取最好名次的前六名。簡單粗暴,不需要預賽決賽,也沒有跳高的高度限製,直接取的就是最好成績。蘇祖過來的時候,正看到張傑華坐站在沙坑一旁發呆,跑過去拍了拍他肩膀,“你發什麼呆呢,剛才跳了多少?”張傑華伸了個懶腰,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也不看看哥是誰,目前排名第一,6米25。”“6米25?比你校運會跳的6米15遠了10公分?”蘇祖對跳遠這塊一直不是特彆了解,這個距離在他後世了解的世界級都是八米多,聽到這個成績的概念並不特彆清晰,隻是和上次校運會相比,這是又進步了啊!“6米25已經很遠了好不好,第二名現在才5米9,你以為都是你啊?”張傑華看蘇祖那搞不清狀況的模樣,有些惱羞成怒。“6米25在你們這個年紀已經算是非常不錯的成績了,離國家二級運動員的標準也差不了太多。”一身白色運動服的謝彩文笑容可掬,出現在了兩人身後。“這位同學,你能站起來下嗎?”張傑華茫然地看了眼對方,又看了眼蘇祖,一幅“這是誰?你認識這個人嗎?”的懵懂模樣。“這是市裡來的謝教練,你趕快起來。”蘇祖在旁邊推了他一把,張傑華才緩緩地站起身,仍舊一頭霧水。謝彩文卻沒理會那麼多,直接走到了張傑華身前,先是目測了下身高,接著又捏骨摸手,看臂展,尤其是在看腿長的時候,謝彩文的手觸碰到張傑華的小腹和髖部,直嚇得他嗷嗷直叫,以為謝彩文要扒他褲子。旁邊圍觀的人,頓時笑得樂不可支。蘇祖看著謝彩文的神情動作,暗覺得可能有戲,看來張傑華的這個跳遠成績是打動對方了。跳遠比賽也沒有因突然冒出幾個人而打斷,依舊按部就班的進行著。很快就來到了張傑華的第二次試跳,張傑華如釋重負地吐了口氣,兔子似的跑離謝彩文,到了跳遠的助跑區。在一眾人的目光下,張傑華開始助跑起跳。這一番動作,在一旁的謝彩文看得直搖頭,助跑太近,速度太慢,踏板基本沒踩到,落地後的姿勢還有個手插在身後沙地的動作。這種業餘表現,讓一個專業的田徑教練看得恨不得過去踹他兩腳。張傑華跳完以後依舊挺得意,還衝蘇祖招了招手。場邊負責量距離的老師又皮尺量了量,6米31,比他第一趟跳得還遠。“這小子天賦可以啊。”陳濤也是全程觀看了張傑華的跳遠,雖然他的專項是舉重,但早年間也在田徑隊待過,對於一些項目還是有所了解的。謝彩文點了點頭,向張傑華招了招手,讓他過來。“你這跳遠誰教的,一塌糊塗。”張傑華聽到這話後,眼神不自覺的就瞟向了一旁不遠的敖丁平。弄得敖丁平很不自在地喊了一嗓子,“我每次教你跳遠,你都不見人,你還看我?”“算了,先彆管那個。”謝彩文沒有繼續扯下去,轉而認真地看著張傑華,“張同學,你等會這樣跳,助跑呢,你儘量遠一點。然後最大速度衝起來,彆管踏板,就是速度一定要快。”“另外,剛才那位蘇同學,你等他們跳完了,你也跳一趟。”“我?”蘇祖指了指自己,滿臉驚訝。“對的。”謝彩文鄭重地說道,“你也一樣,就是最大速度衝起來跳,彆管踏板踩得準不準。”“那行。”既然這樣說,蘇祖也沒什麼拒絕的道理。曾經的他之所以沒有涉及跳遠這一塊,一是他跳高比較好,初一初三的校運會都是第一名,二就是私下裡跳遠的成績並不怎麼樣,也就是五米五,五米六的水平。而重生以來,即便有了訓練和係統加成,也會下意識忽略跳遠這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