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我哭死!這就是真愛嗎!”
“這是什麼神仙愛情!”
外行人都在感慨神仙愛情。
但若是了解諸葛青雲的人就會知道,這段故事絕對是他自己編出來的!
為了把他的修為暴增合理化。
他就是這樣的人,什麼都能利用,最後還要將自己偽裝得光鮮亮麗。
“話說回來……朱長老自從上次跟季蕪仙子不歡而散後,好像就再沒露過臉了。”
屬於諸葛青雲的那塊靈鏡,此時就是一片黑暗,隻遠遠地看得見幾個亮著光的山洞。
“這兩天他都一直遠遠地跟著劍閣弟子,也不說話,就靜靜地、遠遠地這麼看著。”
“感覺好像很難過的樣子……”
“emmm,怎麼說呢,我開始相信朱長老喜歡樣貌平庸的了。因為季蕪仙子……額……”
“你們這些人真是!一開始黑人家的修為,修為沒得黑了又開始黑人家的樣貌是吧?”
眾人七嘴八舌地吵著吵著,比賽空間裡天又亮了。
現在是第五天。
師如月照慣例去人多的地方聽牆角。
這次是天機閣的集體會議,以柳凡為首一共九人。
“安全區呈倍數縮小,壁燈卻成了消耗品,可用的山洞爆減,相爭相鬥,是必然趨勢。但昨夜,有人空燃壁燈,惡意浪費資源,提前打破了平衡。”
“到今夜時,山洞極可能隻夠護住不到半數的參賽者。既如此,我們就不能再坐以待斃。”
“該做什麼,我想大家都已經清楚。作為大師兄,我隻有一點需要強調:交鋒時,先斬劍修。”
一切如師如月所料,她也沒停留,一轉身,又去尋藥王穀弟子。
那邊才剛集結完畢。
容京墨站在師弟師妹們麵前,一臉正色。
“往年我們藥王穀都是墊底,名聲、威望,我們早已看淡。但是這次,慈安仙君給了明令!要我們不惜一切代價奪魁!帶回極陽舍利!”
“因為隻有極陽舍利,能治好季蕪師叔的病。”
“所以我們必須全力以赴!這幾天,大家勤勤懇懇煉的毒,都儲備得差不多了吧?”
“既如此,那便放手一搏!”
“唯有一點,望各位注意:交鋒時,先斬劍修!”
師如月眼中染上迷惘。
這種情況,她是不是該感動啊?
她將手放在自己的心口,那裡什麼感覺都沒有。
忽的,對麵一棵樹上的淡青色衣擺吸引了師如月的注意。
她依稀記得,諸葛青雲身上穿的衣裳,就是這個顏色。
但師如月卻隱隱覺得有點不對。
諸葛青雲若想要隱蔽,又怎會露這麼大的破綻?
想到這裡,師如月立刻拋開先前的情緒,悄然隱去身形,繞了一圈,來到諸葛青雲身後不遠處。
站在這個角度,透過枝葉可以看到他大半個身子,還有腰間那塊折射著冷光的身份牌。
師如月緩緩蹙眉。
這個“諸葛青雲”沒有靈魂。
她立刻想到,三年前,他們一起從小鎮逃出來時,他用來引開追兵的木偶人術。
不祥的預感愈演愈烈。
諸葛青雲用木偶掩人耳目,那他自己呢?
這兩日,蓮池和李喬看到的他,不會都是木偶所化吧……
那就事兒大了。
如此長的時間,他若在策劃什麼陰謀,怕都已經要準備收網了。
然後,問題擺在了師如月麵前。
管,還是不管?
師如月眸光漸漸暗沉下去,像籠了一層黑霧。
她隻想安安分分,在不引起過多注意的情況下,幫藥王穀奪魁,好將極陽舍利帶回去。
為什麼這個人非要節外生枝?
她深吸一口氣,按捺住胸口翻騰的殺意,連看都不再看“諸葛青雲”一眼,就轉身離開。
她往回走,步子並不快,但手卻狀似不經意間,將腰間的身份牌往側麵撥了撥,改變了鏡頭的朝向。
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似的,她重新回到原本聽牆角的那棵樹上,然後悠閒地折了一截較粗的樹枝,在手裡倒騰起來。
身份牌的這個角度,令靈鏡外的人,並看不到她手上的動作。
半炷香後,一個粗製濫造的抽象派木偶在她手中成型。
她咬破指尖,在木偶額心一點。
木偶便迅速變化、膨脹,變成了一個和她一模一樣的複製體。
不就是木偶人術嗎?
她也會。
若天魔教的教徒在這兒,就會得意洋洋地告訴所有人:
這位真魔大人,會的可不僅僅隻是木偶人術!
在數萬年前,人儘皆知。
魔尊座下的第三位護法師如月,擁有兩個令人聞風喪膽的本領。
一為,寸心千古。
二為,九幽冥火。
九幽冥火是什麼,字麵上的意思大家都懂。
那便說寸心千古。
這是她與生俱來的天賦,簡單來講,就是一種近乎恐怖的學習能力,曾讓整個正道都棘手到頭皮發麻的存在。
任何經她完整看到過的術法、武技,她都能完美複刻,化為己用!
所以這就是她能使出劍閣的浩然劍訣的原因嗎?因為看時宇和那幫劍閣弟子用了一遍?
不不不。
浩然劍訣,她會一整套。
時宇的祖師爺、祖祖師爺,都曾是她的手下敗將。
言歸正傳,師如月將身份牌換到木偶身上,避著鏡頭,膨的一聲化作黑霧。
原地消失。
她放開神識,一點一點搜尋諸葛青雲的痕跡。
但沒有,他好像直接從空間蒸發了一般。
能躲過她的神識,隻有一種可能。
就是他用了某種超宗師級隱藏陣法。
這種陣法她曾看彆人破過,會一點,但想找到陣法的所在地,卻很麻煩。
首先就是要確定異常的靈力波動。
但一整天下來,安全區所有地方,不是在打架就是在打架,連帶著整個空間的靈氣都形成亂流。
無從找起,根本無從找起!
於是到了夜晚,師如月心情不佳,便替換了木偶下來,將蓮池再揍了一頓。
其實蓮池昨夜之後本還是收獲頗豐的,搞到了三盞,加上剩下的那盞,總共就是四盞。
但今天快天黑時,他那些個沒用的師侄,居然隻占到了一個山洞,還剩了三人無處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