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不是第一時間就派人調查過了嗎?”
諸葛青雲莞爾:“原來阿月知道。”
“你查藥王穀,逃不過季慈的耳目,他知道,我便會知道。”
“原來如此。那麼3號究竟是什麼東西?”
“兄長不妨一猜?”
“若要我猜,便猜是你當初為了引出異界者,特意煉製的傀儡,而像這樣的傀儡,一共有四個。3號,是她的編號。或者,不是傀儡,是分身。”
他當初逃離妖域時,也曾分出一個分身為餌,以確保本體能全身而退,且不讓妖域起疑。到了他們這種境界,分出分身並非難事。
但師如月的分身方式,卻與他不儘相同。他當時用的分身,相當於是他的法相之一,歸根結底,還是他自己,記憶、情感皆為共享。
而3號,卻更像是一個獨立的個體。
“兄長聰慧。”
她隻讚他聰慧,也並未特意強調是前者正確還是後者正確,左右都是差不多的意思。
“那阿月今日玩這一出金蟬脫殼,又是為何?”
“陸白太煩,懶得應付。”
之後幾日,真正的師如月都不曾踏出過房門,隻留3號去跟其他人虛以逶迤。
師如月不在,諸葛青雲待得也沒意思,便效仿師如月,放了個木偶人去陪他們玩兒。
而他自己,閒來無事,就坐在師如月房裡喝茶。
而陸白呢,每天粘在師如月身邊,使各種小心機,拚命刷好感度,順便擠兌“諸葛青雲”和許南山。
明明看著師如月對自己的態度漸漸軟化,一查好感值。
「-98」
「一個點......行吧,總比沒有的好。這至少證明,我這段時間的努力還是有成效的對吧?就是進度有點慢。沒關係,慢慢來嘛。」
他這話說出來也不知是在安慰係統還是安慰自己。
「那再查一下她對諸葛愛財的好感度。」
「1」
「不是!憑什麼啊?這幾天我都沒讓他跟師如月說上話!他憑什麼也能漲一點啊!」
而事實情況是,前段時間師如月是真的被陸白吵煩了,還得分神來應付他,搞得她很惆悵。
這幾天,耳根子清淨,心情便舒暢起來,連帶著看諸葛青雲都順眼了幾分。
硬要說的話,也算是他的功勞。
而許南山,“師如月”在哪兒他在哪兒,陸白陰陽怪氣他,他也不搭理。
但一連三天之後,他突然就不跟著了,自己尋了個荒郊野外去練劍。
至於李喬,這幾天,她總覺得隊伍裡氣氛怪怪的,大家都有點不對勁,但具體哪裡不對勁,她又說不上來。
於是就每天乾乾巴巴地在那兒杵著,看著這個,看看那個。
木偶版諸葛青雲,就時常坐在那兒“觀察”,眼中帶著若有似無的“笑”,一副縱觀全局、高深莫測的樣子。
另一邊,城主府。
“查清楚了嗎?那夥人什麼來頭。”
“大小姐,咱們這回恐怕真的攤上事兒了!昨夜我們派出去打聽消息的人傳話回來,說那夥人中的高個子女人,是天機閣鍛體峰的峰主!”
歐陽嬌豔一下站了起來。
“什麼!天機閣峰主!?天機閣峰主怎會來我們這小小的臨天城!確定消息無誤?”
“確定!”
歐陽嬌豔攥著自己的手,焦躁地原地來回踱步。
“其他人的身份呢?”
“哦,那天跟我們動手的男人,叫許南山,是個散修。領頭的那一對戴著麵具的男女,是對兄妹,女的叫諸葛月,男的叫諸葛愛財——”
“什麼!?你再說一遍!”
歐陽嬌豔突然拔高了聲音,轉身一把揪住了那護衛的領子,一雙眉目瞪得極大,裡麵儘是不敢置信。
“我、我說那天跟我們動手的男人......”
“不是這句!你剛剛說那個戴麵具的男人叫什麼?”
“諸、諸葛愛財......”
歐陽嬌豔手上一鬆,整個人後退兩步,瞳孔震顫。
諸葛愛財諸葛愛財......
會有這麼巧嗎?
諸葛愛財,朱愛財。
那身姿,那氣度,還有那雙含笑的眼睛。
如果真的是他,他又為何來臨天城?
是來見她的嗎?
“他們現在住在哪家客棧?”
“北街的同福客棧。”
“去!去把我的火獅牽來!我要去同福客棧!”
......
此時的同福客棧,正是一場鬨劇。
陸白捧著一簇花從門口進來,看見師如月,便露出一個乾淨又明媚的笑。
少年衣著貴氣,白淨可人的小臉兒,甜甜的酒窩一下就吸引了角落裡那一桌五大三粗的漢子的目光。
他們互相對視一眼,噌的一聲站起身,朝陸白圍了過去。
“呦,臨天城幾時多了這麼個白白淨淨的小公子?”
這等調戲良家婦女的語氣,陸白又怎會聽不出來,他強忍住破口大罵地衝動,快步走到師如月身後,攥緊她的衣袖。
隻從肩頭探出腦袋,怯生生地望著他們。
按照陸白的想法,這種時候,生氣歸生氣,但絕對不能自己撕破臉,得先示弱,激起師如月的保護欲。
等師如月將這些找事兒的,全部揍趴之後,他再上去聲情並茂地,表達自己滔滔不絕的感激之情、以及景仰之情。
但是!
現在坐在這兒的是3號......
3號欲哭無淚,麵上還要演出師如月那種,天塌下來也不動如山的輕蔑與鎮定。
專業打手許南山早早就出去練劍去了,此刻並不在客棧。
而“諸葛青雲”呢,淡定地靠坐在窗邊,還是一模一樣的神情,沒有絲毫想要幫忙的意思。
而李喬,向來是跟師如月他們統一陣線的。
主打的就是:既然你們都不幫,那我也不幫。
原本這幾個大漢有點忌憚李喬的,畢竟她那造型、她那錘子一看就是個硬茬子。
此刻見李喬完全無動於衷的樣子,立馬膽量倍增。
不過他們也不傻,看得出李喬完全是在看眼前這兩個麵具人的眼色行事,於是也沒有貿然上前,而是色眯眯的眼神盯緊了陸白,譏諷道:
“小公子,遇到事情躲到女人後麵,算什麼本事?怎麼?你就不怕我們把目標轉移到你身前這小娘子身上?”
領頭的大漢頓了頓,笑得既狡詐又猥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