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很可能，根本不是眼前這八者中任何一人的對手。
要麼二選一，要麼死，沒有第三個選項。
終於，顧辰將目光移向秦燕燕和楚楚。
“哥哥，我沒事的，你選秦姐姐吧。楚楚能陪在哥哥身邊這麼多年，已經知足了......”
楚楚扯出一個故作堅強的笑，眼中卻儘是淒楚與不舍。
“楚楚......”
“我被綁來這裡之前，已經發動秦家秘術。如果我今天死在這裡，我的一魂一魄將帶著我死前的影像，回到族中。屆時，你和你的小娼婦，將遭到秦家不惜一切代價的報複和追殺。”
秦燕燕的語氣詭異地平靜，她微揚著下顎，看顧辰的眼神沒有絲毫溫度，帶著狠意，和徹骨的恨。
“隻要你承受得住，顧辰，你儘可以選她。”
“秦燕燕你又在作什麼妖！你能不能不要總是......”
這麼擅妒......
他本是想這麼說的。
但轉頭對上秦燕燕的眼神時，卻突然卡了殼。
秦燕燕從未用這種眼神看過他。
她看他時，總是帶著炙熱的愛意，小心翼翼，又極儘體貼，隻偶爾涉及到楚楚，她才會耍一耍小脾氣，但也很容易哄。
但今天似乎有哪裡不一樣了。
秦燕燕嘲諷勾唇：“顧辰，想清楚。那些每月從秦府送出到你手中的功法、秘籍、靈植、丹藥、靈石。你當真舍得？”
“秦燕燕！你這是在用錢侮辱我嗎！？”
秦燕燕冷笑：“隨你怎麼想。”
說完，她直接彆過臉去，不再看他。
秦燕燕垂下眼睫，掩去眼底的黯然。
如果......
如果她喜歡的人，從一開始就是蕭玄知會不會不一樣？
如果這些年，她對蕭玄知好一點，一切會不會有不同？
如果蕭玄知在的話，一定會義無反顧地選擇救她吧？
不，不。
如果是蕭玄知，他根本不會讓自己落到如此被動的境地。
是啊，他向來都是很有能力的。
隻恨她從前錯把魚目當珍珠。
可現在，一切都太遲了......
一滴眼淚順著她的臉龐滑下。
“哥哥！”
看到顧辰望著秦燕燕發呆，明顯遲疑的樣子，楚楚終於慌了。
“哥哥，你要選擇救秦姐姐是嗎？”
顧辰回神，卻沒說話。
楚楚扯了扯嘴角，笑得十分僵硬，但還想故技重施，試圖喚醒顧辰的憐愛。
“沒、沒事的。無論哥哥做什麼選擇，楚楚都會原諒你。秦姐姐還有那麼多疼她、愛她的家人在等她回去，不像我，孤苦無依，就算死掉也沒關係的。哥哥選秦姐姐，也是應該的，應該的......”
但這次，顧辰的反應卻和她想象中背道而馳。
因為她在顧辰的眼中看到了一絲欣慰。
等等？欣慰？！
“楚楚，我就知道你最懂事了，一定會體諒我的。”
楚楚驟然瞪大眼睛。
“本來你也沒有靈府，不會被廢，而且就算掉下懸崖，也不一定會死對吧？哥哥答應你，如果到時候你還活著，哥哥養你一輩子，如果你死了，哥哥也會將你風光大葬，一輩子記得你的好......”
“啊啊啊啊啊啊——”
楚楚崩潰尖叫，看著顧辰的眼神滿是不可思議，語氣尖銳又惡毒：
“顧辰你個偽君子！軟骨頭！用臉和身體賣資源的男娼！”
罵完她又轉向秦燕燕：
“秦燕燕！你不會以為你贏了吧？真信了他說的什麼暖身子的鬼話？！實話告訴你！他那方麵不怎麼樣！又快又小！一點感覺都沒有！你跟了他，以後就等著守活寡吧哈哈哈哈哈哈！”
“於楚楚！”
顧辰簡直不敢相信，一向溫柔懂事的楚楚居然會說出這種話！
而且、而且......
他臉色漲紅，這輩子沒受過這種屈辱！恨不得眼睛一翻，乾脆暈過去才好！
他甚至能感覺到，那邊八人組的唏噓聲，還有若有似無掃在他中部的眼神......
人哪有不瘋的，現在於楚楚都知道自己要被舍棄，還裝什麼裝！隻想平等地創飛所有人！都給姐死！
“那麼顧辰，你的選擇是？”
樓瀾再次開口。
顧辰用力地閉了閉眼睛，將原本對於楚楚的最後一點不忍也抹殺了。
“我要救秦燕燕。”
“好。”
樓瀾點了點頭，走過去，一劍刺穿秦燕燕的靈府！
再利落抬腳！將秦燕燕踢下了懸崖！
突如其來的變故，顧辰驚呆了，於楚楚也驚呆了。
於楚楚看了看樓瀾，又看了看顧辰，心裡咯噔一下：完嘍，這下雖然沒死，但連自己一起創飛嘍。
底下，師如月聽著頭頂的風聲，算準時間徒手一撈，就給秦燕燕截了進來。
壞了個靈府而已，問題不大，身上的氣運金光還在，抓起來照樣威脅天道。
聽牆角也聽得差不多了，溜了溜了。
許南山站在原地，一副不想走的樣子。
諸葛青雲似笑非笑。
“怎麼？許兄想要投奔他們？”
許南山想了想，點頭。
“急什麼？你知道他們脫離係統用的什麼方式？”
許南山搖頭。
等會？
他剛剛說了什麼？
他知道他是異世者？還知道他有係統？
他什麼時候暴露的？他怎麼不知道！
滿腦子的疑問，讓許南山眼神瞬間呆滯。
“萬一，是藥療之類的，讓你每天吃蠍子蟾蜍、蜈蚣、臭蟲，然後每天泡在糞泉裡呢？”
許南山忽的一顫。
顯然是在腦子裡想到了不好的畫麵。
“之後我們會嘗試混進他們組織內部，如果真的有脫離係統的辦法，會讓你去嘗試的。”
師如月淡淡開口，言罷，率先拎起昏迷的秦燕燕離開。
諸葛青雲聳聳肩，也跟著走了。
許南山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跟了上去。
不想，吃，蠍子，蟾蜍，蜈蚣，臭蟲。
不想，泡，糞泉。
再，看看。
回去的路上，途經蓮笑坊，諸葛青雲提供了一間地下密室，給師如月關人。
師如月召來3號，負責看管照顧秦燕燕，免得讓她死了。
然後趁著天沒亮，重新回到蕭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