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激戰(1 / 1)

正與斯蘭臨淵二人纏鬥的靜安餘光瞥見,頓時意亂如麻。

她這邊本已經十分吃力,全靠腦子裡一點咒術勉強拖延時間,還指望興雲解決了師如月過來幫忙呢,結果這下可好。

但興雲畢竟是團隊裡的最主要戰力,真要栽了,她也絕對跑不了。

思及此,靜安一咬牙,硬受了臨淵一掌!

被擊飛的這片刻空檔,她閉了眼,嘴皮子動出殘影,念念有詞,落地的瞬間,睜眼,同時一甩拂塵,往興雲的方向,丟了個“逆轉咒”。

這一咒,是她為數不多會的高級咒術。

作用是讓中咒者的身體,臨時恢複到中咒前三分鐘的狀態。

但興雲畢竟是大乘巔峰境,這種咒術作用在他身上,所需要耗費靈力簡直如開閘放水,她也不知道自己能撐多久。

隻能心中祈禱,興雲能吃一塹長一智,彆他媽地再中招了。

師如月瞧著興雲斷臂重生,有些無趣地歎了口氣。

搞什麼啊。

她最煩的就是消耗戰了。

“黃昏,彆玩了。”

“遵命,我的主人。”

被控在半空的黃昏聽到指令,停了一瞬,才笑著應道。

清脆的碎裂聲。

封印炸成點點螢火,消散無蹤影。

“什麼!”

靜安剛重新投入戰鬥,便覺腦子裡像被什麼刺了一下,運起的靈力陡然潰散!

斯蘭一刀砍來,她躲得狼狽,頭頂盤得板正的發髻,齊根斷開!狗啃似的短發散落下來,襯得她臉色格外難看。

不對,不對......

強烈的不祥預感襲來。

在其他人來看,方才黃昏碎開封印與她失誤被斬斷發髻,幾乎同時發生,所以他們會理所當然以為,是因為封印被黃昏衝破,才致使她遭到反噬,自食惡果。

但靜安自己卻清楚地知道,方才分明是她腦中刺痛在先!

也就是說,是因為她腦中莫名其妙刺痛,導致靈力停滯了那麼一瞬,才讓那把該死的鐮刀如此輕鬆就破開了封印!

至關重要的一點是:她修行咒術多年,精神力非比尋常,對這種事情感知十分敏銳。那刺痛讓她覺得,是有什麼侵入了她的識海。

可,也正因為她精神力非比尋常,有東西能入侵她的識海,這念頭冒出來她自己都不信。

算了,等回去再和興雲他們商討看看。

也許他們能發現什麼。

靜安打定了主意,便不再多想,連著又丟了好幾個控製咒術過去,趁著斯蘭和臨淵躲閃的功夫,她從懷中摸出一個紅色藥瓶,看也沒看,就仰頭喝了個乾淨。

就這瓶藥,她備在身上萬餘年,一直沒有能用的機會。這次來之前,她也以為會用不上的。

但現在,到底是讓她用上了。

伴隨五臟六腑的灼燒感,她的修為開始攀升,大乘中期,大乘後期,然後停留在大乘巔峰。

這隻是暫時效果,但完全足夠。

靜安抹掉唇邊溢出的血絲,通紅的眼睛死死盯著斯蘭二人,癲笑起來:

“現在求饒還來得及。”

“癡人說夢。”

於是斯蘭與臨淵對視一眼,再度殺上前去。

然而不過一個照麵,二人就被拂塵直接拍飛,雙雙負傷。

形勢變了。

狂暴狀態下的大乘巔峰境,已經不是他們隨意能夠抗衡的力量。

斯蘭撐著刀半跪在地,紫色的眸子沉鬱下來,顯得愈發深邃。

周身靈氣湧動,麵頰上漸漸顯出鱗紋。

伴隨一聲威壓極強的低吼,螣蛇一飛衝天。

靜安瞳孔一縮。

“竟是......螣蛇!”

眼前這蒙麵男子的身份昭然欲揭。

靜安心中隱生退意,但一瞬之後,還是甩著拂塵主動朝斯蘭迎去。

她的確是異世者。

但卻也是真正經曆過斯蘭那個時代的妖族。

儘管那時她占用的身體還很稚嫩,也並不妨礙那個身影在她眼中的高大。

她不知道這位大人為何沒有飛升,為何境界大退,又為何出現在這裡。但在藥物的作用下,她已經無法冷靜思考了。

千幻大人有令,阻礙任務者,格殺勿論。

臨淵仰頭望著螣蛇在雲霧中穿梭的身影眼中湧現出彆樣的狂熱色彩,唇角揚起,隨即長吟一聲,化蛟。

她將誓死追隨她的王。

......

現下,戰場三分:師如月對戰胳膊暫時恢複因憤怒而發狂的興雲;斯蘭臨淵全力對抗因服了藥修為狂飆到大乘巔峰的靜安;諸葛青雲與大胡子對打,七分真格,三分戲耍。

無人注意到黑衣女修死去的那個角落,一團鬼氣森森的黑影正在凝聚。

師如月手中握著黃昏,九幽搖曳,虛虛攀在鐮刃之上,每一鐮揮斬下去,都是十成十的力道,大開大合,又凶又急。

而每一次鐮刃與興雲的爪刀相接,九幽都會噌地一聲膨大,像猛獸一樣去撕咬興雲的臉、胳膊、身體,一次更比一次暴烈。

起初興雲還不以為意,她白白在火上浪費靈力,他自然樂得輕鬆。

但漸漸的,隔著軟甲的金光,他開始感覺到那藍色火焰的溫度。

一點一點,從溫暖,到滾燙,再到後來仿佛被架在太上老君的煉丹爐上烤。

他不得不額外分出部分靈力,來阻隔這駭人的溫度。

興雲恨恨一爪抓去,又被師如月靈巧地避開。

又是這樣。

她用的步法千變萬化,任他看了許久,也硬是沒摸準其中半分規律。

“很累吧?”

“讓我殺掉就好了。”

帶著蠱惑意味的聲音,總是在不經意間響起,然後她的鐮刃,便會在他身上留下新的傷口,血流出來,往往都來不及滴下,就被烈焰完全蒸發。

吃力,太吃力了。

他從沒見過這種打法。

都說術業有專攻,修行者鑽研一技,就難免在其他方麵稍弱,師如月卻不同,她仿佛將千萬種技藝都糅合進身體,融會貫通,什麼都會,什麼都精。

摳心挖肚,都找不到任何突破口。

不該是這樣的,對手明明隻是一個渡劫境啊!

恍惚間,包裹著身體的金光開始閃爍起來,再不複一開始的威風。

“你身上這軟甲,似乎也快到極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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