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夔牛此前沒對你們說嗎,咱們的交易免談了!”檮杌冷冷說道。同時,那龐大的天妖氣息猛然散發出來,以至於幾頭大妖都渾身一顫。而以星倔為首的星漢宗四人,更是嚇得渾身冷汗直流,呼吸都開始急迫起來。特彆是實力最弱的星倔,最是不堪,竟然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當然,這也不完全是實力修為的因素,跟人的品格骨氣也有關係。據說有些極其剛烈的普通人,哪怕麵對九星魂武、九環天妖也談笑自若,說的就是這個道理。而很顯然的是,這個星倔並非什麼硬骨頭。單憑這一點,楚雄對他的評價便再次低了一個檔次。而其餘三名星漢宗之人,看到了星倔如此丟人,似乎也覺得顏麵無光。不管怎麼說,星倔都是他們的首領。星倔緊張的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勉力站了起來。心中,是無比的憤恨和幽怨。本來,會見檮杌這種超級危險的出使任務,膽小心細的星倔是不會接手的。但是偏偏就在最近一段時間,自己在母親麵前開始不受寵幸。而正在當紅的小公子星伉便趁機進獻讒言,說什麼“若不派長公子,便不足以顯示我方誠意”之類的屁話。於是,母親偏聽偏信,將星倔打發到了這極北苦寒域之中。而給星倔所配的隨從人員,本來多達八人。一路上,星倔等九人喬裝改扮,甚至在妖劫關還差點被盤查的幽月宗弟子所發現。而出了妖劫關之後,更是險象環生,曾多次遭遇落單但是又很強大的獸妖。一直來到這裡的時候,八個隨從也已經死了四個,走失一個。其中的凶險,可想而知。而現在感受到檮杌如此強悍的威壓,已經遠遠超出了星倔的預期。於是,星倔又將自己最小的弟弟星伉暗自罵了一萬遍。但他沒有考慮過,當初他星倔陷害星傲的時候,不也是如此?天理循環,報應不爽。“妖……妖皇陛下……”星倔結結巴巴的說道,“此前合作雖……雖無重大成效,但也並無……什麼紕漏與不快……我宗宗主望妖皇陛下以獸妖生存為念,以消滅徹底幽月宗為念,繼續……”說到這裡,星倔便已經說不下去了。因為他忽然發現,不僅僅是檮杌,就連一旁的其他大妖的臉色也發生了古怪的變化。那些眼神之中,仿佛是嘲弄、戲謔、不屑……星倔和星漢宗其餘三人都察覺到了這點變化,心中暗自詫異,於是不經意的再次觀察了一下在場之人。而這麼一看,當然便注意到了楚雄和玉梨、嬌梨等人。看到毫無氣息外泄的楚雄時,星倔等人的第一反應就是:此人乃極北苦寒域的大妖,而且既然能幻化人形的話,必然是七環以上的大妖。此外,楚雄的氣度之從容,並立檮杌天妖身邊的站位,顯示著楚雄的地位又已經不僅僅是七環大妖那麼簡單了。放眼極北苦寒域,乃至放眼整個魂武界的四荒九域,有誰能有資格並立在九環天妖的身邊?這個男輕男子的身份,當真玄虛莫測!頓時,星倔有了判斷。而更奇怪的是,夔牛等大妖在對星倔表示出戲謔與不屑的眼神之後,又都不經意的看了看那個年輕的男子。“聽你的口氣,星眸是不滅幽月宗誓不罷休了,嗯?”楚雄冷冷說著,眼神壓迫的星倔幾乎說不出話來。星眸,正是星漢宗的宗主,也是星倔的母親。楚雄直呼其名,顯示出他根本不將星漢宗放在眼裡。於是,星倔等人終於斷定:這個年輕的男人不好惹。星倔語音顫抖著說道:“呃,是的。幽月宗實力低微……已經是風雨飄搖之際。隻要最後一擊,大事可成。但不知……這位大人……該如何稱呼?”“本人楚雄!”楚雄此言一出,星倔等人麵無人色!楚雄,幽月宗的大客卿。據上次傳言,楚雄一人戰死數頭七環大妖,甚至死死壓製了上等八環大妖朱厭!對於這種傳聞,星漢宗一直不相信,或者說不願意相信。假如楚雄真的這麼厲害,當時又怎會眼看著幽月宗幾乎傾覆呢?所以,星漢宗之人、哪怕是宗主星眸,都寧可相信那種傳言是假的,是幽月宗為了挽回顏麵而虛張聲勢。但是今日一見楚雄的氣度,星倔等四人頓時明白:傳言或許不假!甚至,楚雄的實力遠比傳言更加恐怖。因為哪怕是傳言之中,也沒說楚雄能夠力拒九環天妖。但是看眼前的形勢,連天妖檮杌對楚雄都禮敬有加。星倔甚至察覺到,檮杌看待楚雄的眼神中,還有那麼一絲忌憚!讓九環天妖忌憚的可怕存在!不過從星倔等人的反應也可以看出,楚雄的聲望真的已經突破了幽域的範圍。自那一站後,他的名聲已經不脛而走。楚雄自己都不知道,現在他在中土九域的風頭,已經逼近了天祭祀太甲!甚至好多人都在揣測,假如楚雄的實力真的如傳言中那麼神乎其神,那麼中土九域第二高手或許不再是星隱窟的九幽了!“你……你……”星倔大驚失色,麵如黃土。而他回過神之後的第一反應,就是轉身奔逃!那奔逃的速度,甚至不亞於禦空飛行。但作為一個連禦空都不會的三星魂武,他又焉能在如此眾多的高手環伺之中得以逃離?轟然一聲巨響,星倔麵前出現了一座肉山——猰貐的本體。這個三四十米的上等八環大妖一旦出現在星倔麵前,就意味著他已經不可能有任何機會離開。猰貐那巨大的腦袋後麵,是八道青芒刺眼的妖環。而猰貐的龐大氣息,同樣讓星倔等人極不好受。再怎麼說也是上等八環大妖,在普通魂武和獸妖麵前,這就是近乎神一般的存在。“滾回去,聽我家主人吩咐!”猰貐的話很乾脆直接,但不容否定。主人?這頭上等八環大妖,竟然稱楚雄為“主人”?星倔心如死灰,知道自己這次真的栽到家了。“大客卿饒命……饒命……小子無意冒犯,還望……”星倔語無倫次,忽然又說道,“對,兩宗交戰,不斬來使……”“不斬來使?嗬嗬!”楚雄隨即笑了起來。於是,檮杌和夔牛等一乾大妖也紛紛大笑。此時的北邙山,如同群魔亂舞的森羅殿,讓星倔心膽俱裂。楚雄冷冷笑道:“你是‘來使’不假,但隻是星漢宗派往極北苦寒域的使節,與我幽月宗何乾?我殺你,無非是幽月宗誅殺路遇的敵人,僅此而已!”“啊?”星倔忽然意識到,楚雄說的是對的。他這個使節,並不是星漢宗派往幽月宗的。於是,喪失了最後一根稻草的星倔,忽然匍匐在地,渾身顫抖著求饒。一邊求楚雄,一邊又求檮杌,希望檮杌能夠代為美言。但如今的檮杌正巴不得向楚雄表明心跡,哪會管他死活。“其實,殺了你等低微下賤之人,對兩宗之戰實在沒有什麼影響。”楚雄此言一出,星倔頓時大喜。就連星倔帶來的三個星漢宗之人,也看到了一絲活命的曙光。星倔當即磕頭如小雞叨米一般,連聲謝恩。但是,楚雄卻忽而猛然嗬斥道:“但你這等心術不正之徒,卻是非殺不可!幽月宗可以放過你,甚至我本人可以放過你,但天理綱常容不下你!”話鋒轉得太快,使得星倔剛剛溫暖一絲的心情,再次嚇得魂飛魄散。一旁三個隨從也麵無人色,不知楚雄何出此言。楚雄怒道:“你玷汙並逼殺未來弟媳,陷害親生手足,這些事以為瞞得過天下之人?!明說了吧,星傲,是我的兄弟!”星傲!當這個名字出現的時候,星倔一屁股蹲在了地上,再也無力站直。他知道,既然楚雄視星傲為兄弟,那麼自己決計不可能生還了。甚至,連個痛快的死法或許都得不到。而其餘三名星漢宗之人也意識到,楚雄欲殺星倔的主要原因其實隻有一個,那就是被陷害的公子星傲。“你們三個可以回去,明明白白告訴星眸,讓她在家安心等著楚某!幽月宗與星漢宗的帳,終究要清算一下!”楚雄道,“不過星倔這個人渣,楚某留下了!滾!”那三人一聽“滾”字,頓時如蒙大赦,撒丫子就跑,而猰貐也不再阻攔。按道理來說,他們三個作為隨從,是要拚死保衛星倔安全的。但是,他們自知和楚雄的差距太大,拚一把的結局就是全部送命。另外,星倔平日裡的為人也確實不怎麼樣,三人倒也懶得為他賣命。看到三個隨從倉皇離開,星倔自知必死無疑。此時的他,連求饒的力氣和心思都沒有了。趁著楚雄不注意,他竟忽然倒持手中的長槍,拿著槍尖向自己胸口狠狠刺落!他不想死。但是與受儘侮辱和折磨之後再死相比,倒還是主動尋死比較乾淨痛快。但是,楚雄哪裡這麼便宜他?一個意念的趨勢,玉梨嗖的一聲出現在星倔前麵。嬌滴滴的玉手一伸,便牢牢抓住了倒過來的槍柄。雖然貌似弱不禁風,但那隻白皙的手卻如同鐵鉗一般。任憑星倔如何用力,卻也不能再將槍尖刺落一毫半分。“主人不許你死,你便死不得,嗬嗬!”玉梨一聲淺笑。星倔雙手無力,頹廢的鬆開。但忽然又大笑道:“算你狠!不過,總有你哭的時候!如今,我星漢宗已經聯合了星隱窟,大軍估計已經行至接天峰下了吧,哈哈!還有星魂殿,你以為真的幫著你們幽月宗?告訴你,如今星魂殿也已經暗中出動人馬,決意要趁亂洗劫幽月宗了。哈哈,楚雄,饒是你修為通天,但遠水不解近渴。等你回到幽月宗的時候,那裡已經是一片瓦礫!你這個有勇無謀的蠢貨,哈哈哈!”看請到(全本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