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亂秋看著一路無精打采的郝色,忍不住道:「我們家族的目標應該是所有目標,不是那一個美女,走了就算了唄!」郝色道:「你懂什麼?這叫做精品策略,寧缺勿濫啊,少了木封靈,我們家族的美人錄肯定失色不少。」距離上次探訪木玄派,這已經是十日後了。那天淩亂秋得知郝色思來念去的,原來就是木封靈後,便再次返回山上,試圖約請木封靈出來。不過很可惜的是木封靈二階考核通過,早在半年多前,便已經去了左幽天之上,接受二階審核委員會的最後審查,如果通過,便留下接受二階高段修真者的特訓,所以誰也不知道她會何時回來。淩亂秋把結果告訴了郝色,郝色便一直無精打采跟著兩人往青玄派而來。這時,一直走在一邊的小遊忽然道:「郝色大哥,美女在你眼裡真的有這麼大吸引力?」郝色也沒心情教育小遊了,隻是黯然一歎,道:「你還小,將來就知道了……」小遊扭頭看了看淩亂秋,道:「大哥呢?也喜歡美女嘛?」淩亂秋腦中掠過幾個身影,具為絕色美女,但對於他來說,美女多了反倒是麻煩,尤其離開人間界時,幾次痛苦的離彆,更是讓他有些難以消受,此時心如止水,搖頭道:「大哥眼裡,彆說美女了,就連女人都已經不存在了。」小遊瞪大眼珠,道:「什麼意思?」淩亂秋摸摸他的頭,歎道:「等你大了,就知道了!」小遊顯然對這兩人都用同樣的理由搪塞他,感到很不服氣。這時,旁邊的郝色病懨懨的道:「小遊啊,你大哥那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自然已經看山不是山,看水也不是水了,你郝色大哥我就可憐了,要山沒山,要水沒水!」淩亂秋知道郝色又要開始哀怨了,忙轉移話題道:「我們還是裝扮一下吧,前麵就是青玄澗了,我們剛被通緝,其它派對我們不清楚,但是那青玄派肯定知道我們,估計正在滿天滿地的追捕我們呢!」郝色精神一振,顯然是想起一旦露餡,他會是最危險的人。三日後,青玄澗。一個老者,一個麵黃肌瘦的少年,一個大頭小孩,出現在了位於青玄澗的青玄派內。與以前一樣的開場白,一樣的問題,不過這次回答卻有些不同,隻見那接客的弟子猶疑了一下,似是回憶又似是思索,最終道:「前幾個月的確有一個這樣的老人。」淩亂秋激動的道:「那他現在去了哪裡,還知道嗎?」那弟子還沒說話,郝色忽然一把抓住那人胳膊,道:「說!」淩亂秋一驚,道:「你乾什麼?」郝色冷冷道:「這裡門外已經被包圍了。我們都彆想出去了,直接問吧!他不說,就宰了他!」淩亂秋眸子一掃周圍,這才注意到門外站著的弟子已經不見,而不遠處的確站著一批人,奕力剛延伸出去,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彈了回來。他心中一歎,知道的確如郝色所說,當下也不客氣,靈刃一幻,掌間刃芒一閃,那弟子原本正咬牙苦忍,這次哪裡吃得消,慘叫一聲。郝色都被嚇了一跳,鬆開手,一豎大拇指,道:「好小子,夠狠的!」淩亂秋一腳踩在那弟子身上,道:「剛才說的是真是假?那老人去了哪裡?」那弟子叫道:「是真的,不過當時他來時通道已經被封,所以我們也不好放行,然後他便走了!」小遊聽到爺爺仍舊活著的消息,激動得熱淚盈眶,抱著淩亂秋。郝色拍了拍他,道:「臭小子,彆動不動就哭,跟女人似的。」小遊哪裡管他,一個勁的哭開了。淩亂秋也沒有心情安撫他,他剛才出手那麼狠,就是知道這次絕無轉圜的餘地,倒不如狠些,還能起到威嚇的作用。終於,外麵的氣息完全穩定了下來,淩郝兩人對視一眼,知道對方已經布置完畢,兩人配合多時,早已默契,淩亂秋照看小遊,而郝色悄悄到了會客廳門口,往外一看,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外麵至少聚了五十個人,而且這五十個人跟在木玄派遇到的圍攻不同,這五十人從衣服顏色一共分為四組人馬。青色肯定是這個青玄派人。而一身灰衣的雖看不出門派,但隻從為首一人是黃圖,他便猜到那肯定都是靜玄派的高手。第三撥人身著黃衣,衣服上還有著特彆的金色花紋,郝色知道這是捕手公會的人。最後一撥,這撥人數最少,但都穿白色勁衫,為首一人看不出年紀,但看上去比黃圖還要小些,隻是站在那裡的氣勢,便讓人不能小視。郝色退了回來,苦笑道:「我們太大意了,外麵四撥人馬,如果隻是一兩撥,那還有逃跑的希望,但是這四撥合在一起,我們插翅難飛啊!」隨著時間推進,他們的確越來越疏忽,總以為通緝令已經被人漸漸忘去,就連靜玄派也一直沒有派人追殺,這更是讓他們誤會已經被淡忘,但哪裡知道他們會聯合起來,在這裡圍捕。小遊剛收到爺爺還活著的消息,便發現自己小命可能難保,不由道:「真的出不去了嗎?」郝色搖頭道:「這裡是他們的地盤,自然早已有了安排,不過遲遲不進來,不知道是在等什麼?」淩亂秋安撫的拍了拍小遊,道:「你說我們有得罪了這麼多人麼?」郝色一震,回頭看了看,沉吟一下,道:「你這麼一說倒也是,捕手公會與青玄派會這麼做,那倒是可能為了冷文翰報仇,而那個白衣服的,還有靜玄派為何也跟來湊熱鬨?「尤其靜玄派,我們也就殺了他一個弟子而已,犯得著聯合這些人,還派了四大弟子之一的黃圖來麼?」淩亂秋心中一動,道:「會不會是為了那個藍欹角?」郝色一點頭道:「有可能!」話音剛落,外麵響起了一串逐漸走近的腳步聲。淩亂秋與郝色對視一眼,知道是對方有意為之,兩人將小遊夾在中間,這裡隻有一個門,會客廳裡空空蕩蕩,也沒什麼地方可躲,隻有硬拚了。三人緊盯著門口,腳步聲逼近,五個身影逐漸出現,除了他們認識的黃圖外,一個青玄派的老者,一個捕手公會的大漢以及一個白衣人,後麵還多了一個黑衣英挺青年。前麵四個都是郝色之前看到的,隻有這最後那個黑衣英挺青年似乎是剛剛趕到。難道他們剛才拖了這麼久,就是為了等這個黑衣青年?這五人一進來,便盯著各自的目標,尤其以郝色最不自在,通緝令中他的臉孔被放得最清楚,所以眾人都知道他就是目標。而淩亂秋則是身材有些像,氣質、外貌上,則完全不像那劫掠冷紫煙、一拳打飛冷文翰的人。另外一個孩子,更是沒什麼關注。而淩亂秋、郝色兩人也瞪著眼珠看著進來的五人,小遊主動往淩亂秋身上靠去,淩亂秋眸子一掃,這才發現那黑衣青年似乎一直盯著小遊,心中頓時一緊,想起小遊在滌虛天時就被人追殺過,希望這次不會那麼背!黃圖嘿嘿一笑,首先開口道:「我們又見麵了,那天倒是低估幾位了,不過沒想到幾位原來還是在逃犯!連海特老弟都驚動了!」那捕手公會的大漢海特道:「冷文翰好歹是我帶出來的,他出事了,我當然要來!」海特是捕手行內帶冷文翰的師父,而那青玄派老者莫沙,則是冷文翰授業師父,此時冷哼一聲,道:「你們膽子真大,明知道冷文翰是我們青玄派的人,還敢主動上來青玄澗。這下自投羅網,倒也省了我們的事了。」那白衣人淡淡一笑,隻是盯著淩亂秋看,並未說話。後麵那個黑衣青年則忽然開口道:「你多大了?」這幾人似乎也對黑衣青年的突然發言,感到有些驚詫,沿著黑衣青年的目光看去,見他正盯著那個小童。小遊被那黑衣青年看得直發寒,縮到了淩亂秋的背後。淩亂秋心中暗驚,小遊平時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這次居然被這個黑衣青年的目光嚇得躲了起來,可見此人多厲害!他擋在了小遊前麵,道:「你是什麼人?」黑衣青年深藍色的眸子寒光一閃,道:「你還沒資格問!讓開!」最後這句「讓開」暗蘊力量,淩亂秋隻覺得身子一震,一股大力朝他推來,他奕力一運,準備硬撐著不動,誰知那力量忽然一收,淩亂秋自己用力過猛,反而跌跌撞撞的往一邊偏去,露出了後麵的小遊。眾人一驚,尤其黃圖看過淩亂秋的身手,但也沒想到這個黑衣青年隻憑一聲喝叫,就把淩亂秋震開了。淩亂秋更是覺得沮喪無比,知道自己剛才固然是一時大意,但是級彆的差距的確存在。郝色忽然步子朝前一跨,擋在小遊麵前,冷哼道:「沒事彆嚇唬小孩,有什麼事情算在我們頭上行了!」海特厲聲道:「我問你,你的同伴呢?」郝色撇撇嘴道:「你沒長眼睛嘛?我的同伴自然是站在我身邊了!」那老者莫沙怒道:「不是這個,我們說的是滌虛天封神塔那個!」郝色看了看淩亂秋,哈哈一笑,道:「我不知道你們說的哪個,不過我認識,也隻認識這個同伴!」眾人頓時臉色難看,都以為郝色在故意裝傻。剛才黑衣青年隻憑簡單的氣喝,就把那忠厚老實的少年震開了,所以那少年的水平一定有限,至少他不是那個一拳廢掉冷文翰的家夥。兩人步子同時往前一跨,同時怒道:「你最好老實點!好好交代!」郝色越想越是一肚子氣,知道此刻即便自己招供身旁的淩亂秋就是那人,也沒人肯信,自己這個幫凶反倒成了眾矢之的,這與他一貫栽贓給彆人的做事風格完全相反,他感覺吃了一個大虧,當下怒道:「滾開,你們這些蠢材!」說著,身影一閃,便朝兩人撲去。海特雖也是三星捕手,但卻是資格最老的幾個之一,實力不俗,而那莫沙更是青玄派有名的高手。莫沙青玄氣起,一陣青光射出,海特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鐵鉤,也斜斜一劃,兩人同時攻向郝色。這兩人一連手,即便二階二級的黃圖,也不敢說能接下。郝色淡影一閃,接著便聽兩下輕拍,海特、莫沙兩人身形劇震,同時往後退去,難以置信的低頭看著胸前衣服上的手印。這一下雖沒打實,但郝色能在兩人夾攻下還能一人還了一下,這份修為著實了得,尤其那躲避開兩人夾擊的身法,宛若鬼魅,難以預料。旁邊的黃圖目射奇光,看著郝色,驚道:「果真是「柔光之舞」。」後麵一直沒說話的白衣人,啊了一聲,看著郝色,陷入沉思。即便是一直盯著小遊的黑衣青年,聽到「柔光之舞」四個字,也不由得掃了掃郝色,隨後便搖了搖頭。海特、莫沙雖也震驚「柔光之舞」為何會出現,但也心中暗恨這黃圖明顯早就知道郝色會這招,而偏偏事先不提醒,害他們兩個丟這麼大臉!白衣人似乎終於忍不住了,道:「黃兄真的確定這是「柔光之舞」?」黃圖點頭道:「仁百兄有所不知,上次這人在靜玄山上逃過了我重玄拳製造的重玄空間,當時我就懷疑了,現在看到更是確信。」這幾人一聽郝色逃過了重玄拳,又是啊的一聲,尤其海特、莫沙兩人小小的鬆了一口氣,這兩人雖然是一階高段,但畢竟不是二階,重玄拳、重玄空間是二階絕技,郝色都能逃過,那麼他們也就不算太丟臉了。白衣人仁百還是難以相信的看了看郝色,道:「「柔光之舞」是高階絕技,這人怎麼會?而且……即便會的話,也不可能是他啊!」後麵補上郝色位置、護著小遊的淩亂秋,心中一驚,「柔光之舞」怎麼突然成了高階絕技了?難道這個郝色身分那麼高?不對不對,郝色說他也隻學到皮毛,看來還真的如此。隻聽郝色惻惻怪笑道:「怎麼?是「柔光之舞」又如何?你們這至少兩個二階,對付我們這兩個人還不是很輕鬆麼?」黃圖伸伸手,笑道:「我之所以沒出手,就是想看看你的「柔光之舞」到底什麼境界,現在看到了,那麼這個遊戲也已經結束了。」這意思明顯就是他要出手了。旁邊的仁百忽然道:「黃兄,這場讓給我吧!「柔光之舞」,這是傳說中的絕技啊!居然能在這裡出現,我一定要試試!」說著,眸子中射出狂熱的光芒。黃圖一愕,好一會後才道:「好吧,仁百兄從天笑穀遠道而來,遠來是客,就讓給你了!」郝色一驚,這才知道,原來這個白衣人是來自天笑穀的。雖然那日他出言諷刺費清,說他靠天笑穀的勢力才爬到那個位置,但是當真正遇到了天笑穀的人時,他還是不得不顫一下的。扭頭看了看淩亂秋,淩亂秋也正看著他,兩人對視一眼,均知這次麻煩是真的惹得太大了。淩亂秋曾聽鳳起提過這個地方,知道這裡的人極不好惹,但也沒想到他們竟然真的跑來了,暗蘊奕力,心中暗忖要不要把獸王力量重新使用出來。但最見鬼的是,那獸王力量經過那次殺獨蛹後,便弱得可憐,加上他吸收了獨蛹的內丹,進化了自己的奕力,所以就算自己再次把奕力全部縮在奕海,恐怕獸王力量也無法出現。白衣人忽然往前走了兩步,與海特、莫沙並列,躬身道:「天笑穀翟仁百請教了!」淩亂秋還是第一次在修真界的比鬥中,看到這樣的大禮。但郝色卻是知根知底,知道翟仁百是真的把他當作實力匹敵的對手了,苦笑道:「不用這麼嚴重吧,隨便玩玩就好。」翟仁百身形一轉,原地化作三道幻影,同時飛掠向郝色。幻影並不離奇,而厲害的卻是這三道幻影是從不同的方向襲去,每一個幻影都在施展不同的招數,或拳或踢或劈,站在後麵看著的淩亂秋,感覺上發現這並不是幻影,似乎都是真人一般。郝色麵色凝重,身子一展,左手彈出念劫,右手卻劈出一道靜玄劍氣,一連串的嗤嗤聲響起,一拳一劈已經化解,但是另一邊的橫掃,卻讓郝色再也無法格擋,隻見身形一幻,郝色又隻餘下了一道淡淡的影子飄在半空。「柔光之舞!」眾人驚愕的看著這道淡淡的影子。而淩亂秋卻在驚異另一件事情,那就是翟仁百那三道幻影並不是幻影,而是真身,他不由想起了傑克多曾對他說過,奕力運用到高級彆時,便可以分出奕力化作實體人形作出攻擊,看來這個翟仁百就是這樣了!就在這時,一直站在邊上看的黑衣青年,忽然步子一邁,毫無阻隔的來到了小遊麵前,雙目如電,看著小遊。小遊這次也很奇怪,沒有躲閃,而是抬起頭來,直勾勾的盯著黑衣青年看,眸中竟然隱隱也有寒芒閃過。淩亂秋剛要過來阻攔,小遊便對他擺擺手,示意沒事,但眸子卻依舊盯著黑衣青年,淩亂秋直覺兩人正在交流著什麼。終於,黑衣青年長舒出一口氣,道:「真的是你……」小遊似是有些迷茫,但是並不害怕,盯著他,嘴皮微翻,但卻沒有一點聲音發出。那黑衣青年呆了一會後,皺眉的看了看旁邊的淩亂秋,與那邊仍在苦苦支撐的郝色,好一會後才勉強點了點頭。那邊郝色似乎再也撐不下去了,連中幾下,整個人跌跌撞撞的直往後倒。淩亂秋剛要躍上去幫他,隻見黑衣青年忽然一把抱住了小遊,怒喝一聲,便朝黑衣青年撲來,哪知身子一輕,意識一片模糊。隱約中,隻聽黑衣青年的聲音悠然道:「天地念幽幽,界下世人尊!」話音到了最後,隻有微弱了一點。但是,那青年的身分已經很明顯,眾人臉色同時灰白,他們均知這青年身分,但沒想到他居然會出手搶人。此時被他一下子帶走三人,這邊數人中,隻有翟仁百臉色忿忿,畢竟天笑穀也不是好惹的。但再忿忿也無用,人已經不見了。(全本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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