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接受測試?(1 / 1)

狂瀾 焦糖冬瓜 4507 字 2個月前

陳玉歎了口氣:“剩下的三個位置, 你們自己想辦法吧。我還有事, 先走了。”臨走前, 陳玉拍了拍賀行的肩膀:“交給你了。”賀行從陳玉的眼睛裡能感覺到很深的認可。“玉哥放心, 就算隻有我一個人, 趙如海的那些俱樂部也不是我的對手。”賀行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在場這幾個人,賀行就覺得自己是最靠得住的。陳玉難得地笑了一下。周洪湊到何歡耳邊說:“我看出來了。”“看出什麼來了?”何歡好笑地問。“如果有一天, 咱玉哥回聯邦艦隊了, 問一聲剛才你問小崽子的問題, 小崽子會撲閃著大眼睛說‘我願意’。”何歡笑了一下:“可惜,玉哥也是火控手。”賀行一臉麵無表情, 卻在心裡說,我也可以當玉哥的舵手啊。才一抬起眼, 賀行就發現何歡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他走到了賀行的麵前, 微微前傾著看著賀行的眼睛說:“真有那麼一天,我是不會讓你去做陳玉的舵手的。”賀行揣在口袋裡的手下意識收攏, 他就不明白了,怎麼自己腦子裡隨便想點什麼,這個何歡都知道?“為什麼我就不能做玉哥的舵手了?也許我當舵手的水平暫時比不上你,但不代表我差勁吧。”賀行看著何歡說。何歡垂下眼笑了一下, 他的手又伸過來像是要摸賀行的腦袋。又來?這家夥是摸我的腦袋上癮了麼?賀行立刻向後仰著避開,但沒想到何歡的手指卻在賀行的下巴上刮了一下。“你看,假如我是你的對手,你連我的方向都判斷不了, 怎麼掌控一艘戰艦的方向。”何歡用很平和的沒有任何嘲諷意味的聲音說,“其實你自己知道,你更享受在千鈞一發之間擊中對手的感覺。比起掌控方向,你更擅長掌握瞬間的機會。”賀行沉默著沒有說話,但心裡卻像是被什麼東西抓了一下。關城也曾經說過,比起決定方向,賀行更適合千鈞一發的時機。顧淮走而到了他們的麵前,對賀行說:“那今天正事兒就說到這裡。我們還要回去基地,我們送你回家。”“我才不用呢,又不是小姑娘。”賀行一邊說,一邊看著桌子上的汽水。何歡笑了一下,把汽水拿了過來,用瓶子敲了一下賀行的額頭。“走吧,我們好歹都比你大。”“大?什麼大?”賀行下意識問。周洪歎了口氣:“我要是你,不問這個問題。”“當然是年紀比你大,軍銜比你大,外加弟弟也比你大。”何歡側目一笑。賀行又鬨心了:“你是跟我比過還是怎樣?你怎麼知道……”想到了什麼,賀行立刻住嘴了。再說下去,何歡搞不好就叫他在光天化日之下一起比一比了。說不過,臉皮也比不過,那就住嘴。當車開進破敗的下城區的時候,周洪的眉頭皺了起來。地球反擊戰的時候,下城區被破壞得很嚴重,之後的許多年都沒能恢複。看著高矮不一的樓房,敗落陳舊的街道,周洪歎了口氣。“你住這兒?”“這兒怎麼了?這裡便宜。”賀行無所謂地說。他知道周洪沒有貶低的意思,隻是純粹覺得環境不好。他們的車開進來,一路上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這裡太亂了。”周洪說。“還好,我從沒吃過虧。”周洪把車停在了一個小平房的門口,賀行下了車。另一輛車的車窗搖了下來,何歡探出半個腦袋:“賀行,汽水拿去。”“我才不要。”賀行沒好氣地說,“誰還能買不起汽水嗎?”何歡的聲音再次響起:“哦,玉哥叫我給你帶上的。你不要的話,我拿回……”賀行一聽是陳玉給的,立刻走過來,一把拽了回去。還沒轉身呢,賀行的領子就被對方給扯住了,他向前一個踉蹌,還好自己反應快,單手稱在了車窗邊,不然就要跟何歡親密接吻了!小心肝兒都跳起來了。“小子,哥哥上次給你做的炒麵好吃嗎?”今天的日光不錯,襯得何歡那雙不安好心的眼睛都澄亮了起來,輕微上揚的眼尾,讓這家夥笑的時候看起來若有深意,真要是不笑了,生出幾分冷意來。不開心啊,我又不想這麼近距離看你的眼睛。賀行涼颼颼地說:“好吃不好吃,最後都得喂馬桶不是?”“賀行啊……”何歡忽然拉長了聲音,念了一下賀行的名字。在這樣喧鬨的下城區,這兩個字竟然清晰得很。“乾什麼?”“有的人很有趣,但是就像汽水一樣,擰開了蓋子,氣放完了就什麼也沒了。”何歡單手壓著車床,抬著下巴看著他。“你是說我嗎?還是說我的脾氣也像汽水?放完了氣就好了?”賀行站在那裡,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沒立刻馬上就走。何歡搖了搖頭,淡淡地說:“你可不是汽水。”“那我是什麼?”賀行好奇了起來。“你是烈酒,又燒喉嚨,又上頭。”當何歡壓低了聲音,他的音質就帶著一種清冷醇厚的磁性。賀行下意識上前了小半步,還想再聽一下他的聲音,誰知道何歡笑了,在賀行的胸口上推了一下:“跪安吧。”賀行有點兒生氣,好像自己對他忽然有了點興趣了,這家夥又叫他走了。對對對!欲擒故縱!這家夥從前就對韓大少爺用過。額,不對……我又沒想追他,也沒想跟他好……走了兩步,賀行忽然想起什麼來:“喂我說那個叫何歡的!”“怎麼了?”何歡問。“你……你是a級操作員嗎?”賀行問。“你猜。”說完,何歡搖了搖手,離開了。“切,不說就不說。”其實賀行更想問的是,你認識那次東區直播演習裡[狂瀾-21]的操作員嗎。但轉頭一想,何歡就算認識,也不能告訴他。等到他們都走了,賀行才發現自己通信器裡的那個聊天小群信息已經塞了好多條信息了。“你們不都是聯邦艦隊的嗎?不應該冷情持重,看起來有逼格啥的嗎?”怎麼廢話那麼多啊!但賀行還是把小群點開了,畢竟玉哥也在裡麵啊。阿洪天下第一:【小賀行,你住的地方有點兒讓人擔心啊!可彆哥哥們下回來找你的時候,你都被埋在危房下麵去了!】賀行笑了一下,你才被埋呢!回了基地你就被何歡埋吧!老顧:【我們都參加過那一戰,希望你把我們當兄弟。】其實這些人裡,除了陳玉,賀行對顧淮的印象最好。顧淮一看就是誤交何歡這個損友,然後誤入歧途的典型。這種話少又直接的人,最是義氣。阿洪天下第一:【哈哈哈,彆看老顧那麼冷淡,他瞅著你住小危房,恨不能把自己的老婆本兒都掏給你,不然回了基地,他還得惦記著你住的地方不踏實。】賀行停下了腳步,他都長這麼大了,頭一回被一群剛認識的老乾媽們管東管西。他很清楚,這些人不是在同情他,而是真真切切的擔心。抬眼看了看自己住的房子,其實還好啊。老顧:【周圍環境也有點讓人擔心。人太雜了。】賀行吸了一口氣,很認真地回複:【不用擔心。在下城區,隻有我欺負彆人,彆人欺負不到我頭上。】阿洪天下第一:【我們不是這個意思!】老顧:【不是這個意思。】賀行笑著摸了摸後腦勺,忽然想起昨天晚上,俱樂部的聯係人說,在珍惜自己的人麵前,他也有任性的權利。被這群大老爺們兒“珍惜”著,賀行很想任性地說,麻煩你們把這些婆婆媽媽的話塞回肚子裡吧。賀行打開冰箱,哦豁,啥都沒有,彈儘糧絕了。他隻好關上冰箱,得去一趟集市了。才一出門,就發現陳玉竟然沒走,就站在他的家對麵。“玉哥?你不是回去了嗎?”陳玉笑了笑:“今天第一次見你,還沒跟你說一兩句像樣的話,當時周洪他們都在,有些話我不方便跟你講。現在就剩我們兩個了,可以好好說說了。怎麼樣,帶我逛逛你住的地方?”“所以,玉哥你是特地繞回來找我的?”“是啊。不樂意啦?”賀行當然是樂意的,連手都從褲子口袋裡拿出來了,在腦海裡搜索著要帶陳玉去哪裡轉轉?這裡好吃好玩的地方沒有,美景也沒有,賀行愣頭愣腦地隻能帶著陳玉逛街。“其實我們都和你有過相似的經曆。”一陣機車引擎聲掠過,差一點蓋住陳玉的聲音。“我……我當然知道。”“六歲的時候父母陣亡,十六歲就打地球反擊戰,十七歲被派到月球要塞,差一點在大轟炸中玩完。十八歲派去空間站要塞,又撞上了雷火之戰。那場戰役生還率隻有百分之六十,防禦師被擊穿了胸膛,第一次眼睜睜看著戰友的血流得滿艙都是。二十歲,又被派去火衛一,那是距離敵人最近的要塞,那三年,火控手、防禦師還有修複師換了三輪,直到黑魘之戰結束,又在心理監測室待了半年。”陳玉用很平靜的聲音說。賀行震住了,他隻聽說過陳玉英雄般的作戰能力,卻不知道這背後慘烈的代價。陳玉忽然笑了:“小子,彆露出這樣的表情。那不是我。”“啊?那是誰?”賀行愣住了。“你看過東區艦隊的直播演習嗎?”陳玉問。“當然看過。新組建的第一中隊對戰特彆突擊小隊。”“我說的就是其中某位現役操作員。”聽到“現役”兩個字,賀行就明白陳玉是不可能告訴自己擁有這段經曆的人是誰。“我隻是想讓你相信,這世上有這樣一群人會理解你,支持你。你不需要單打獨鬥,你絕對不是一個人。”“謝謝。”賀行側過臉,生怕自己的眼眶濕了會被陳玉看出來。“那這一次,我真的走了。”陳玉拍了拍賀行的肩膀。賀行就站在那裡,目送陳玉離開。剛才玉哥說的那個人,到底是誰?賀行從來對彆人的人生不感興趣,但是玉哥卻提起了那場東區艦隊的直播演習,賀行唯一能想到的,要麼是[鳳凰zero]的某位操作員,要麼就是[狂瀾-21]。如果自己真的被召回艦隊了,說不定就能見到那些高手了吧。但是……還不是時候。賀行晃悠到了集市上買菜。“老板,你這菜都蔫兒了,算便宜點。”賀行蹲在菜攤子前討價還價。“白送你好不好啊?”老板沒好氣地說。“好啊。謝你了。”賀行拿起菜,大搖大擺地走了。老板坐在原地,傻傻地看著賀行的背影。就在這個時候,街頭傳來轟隆一聲,地麵跟著震動,整個街上的人都給嚇著了。塵埃隨著風飄向四麵八方。“啊!有一棟房子塌了!房子塌了!”“裡麵有人嗎?”“不知道啊!好像就一樓有人住,那本來不就是一棟危樓嗎?”賀行歪了歪腦袋,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衝向街頭。然後他看見自己住的房子癟癟地坍在地上,灰塵到處飛,四周的人都在咳嗽。“少年仔,那好像是你住的地方吧?”對麵的阿伯提醒說。“是我住的房子,阿伯你也小心。”賀行說。“小心什麼?”“小心你的房子也塌啊!”賀行理所當然地說。“呸呸呸烏鴉嘴!”這房子塌了,賀行也沒覺得多可惜。裡麵的家具都是自己從垃圾場搬來的,房東也沒把它當回事兒,經常還忘記收房租。那裡麵最值錢的,就是那瓶汽水兒了。賀行還打算買個小菜,一邊吃小菜,一邊喝汽水呢,奢侈一把。結果房子塌了,汽水也肯定沒了啊。賀行不死心,刨了半天,刨到了瓶蓋兒。“真沒得喝了……”回想起之前周洪還有顧淮在群裡發的那些信息,什麼擔心他住危樓,擔心他哪天被埋房子下麵之類,忽然很想說,這些家夥是烏鴉嘴嗎?怎麼一說一個準兒呢?賀行是個心大的,他拎著菜,在附近晃蕩,想要看看有沒有租房小廣告。晃啊晃啊,晃到了下午快要吃晚飯的時候了,還是沒找到地方。他就去了自己常去的垃圾場,打算撿幾張硬紙殼,隨便找個地方睡覺。這時候俱樂部經理的電話來了。“誒,小賀行,我們的俱樂部又升級了一下飛艦的係統,你有沒有空來刷一下新係統哇!”賀行的耳朵動了動:“不是吧,俱樂部連個完整的操作隊伍都湊不出來,就上趕子升級係統了?”看來這個俱樂部是聯邦艦隊做靠山,財大氣粗啊。“有大老板在,還愁沒有完整的操作隊伍?”賀行想了想,也對啊。實在不行,就從預備役裡調學員過來唄。雖然那些學員的水平真的都不怎麼地。之前賀行還擔心這個俱樂部會被趙如鬆找麻煩。現在看來,趙如鬆不被他們找麻煩就該阿彌陀佛了。“那成,我來了……有汽水嗎?”“有!當然有!吃喝免費!”賀行一聽,行啊,吃喝免費,不去的是傻子!等他晃到了俱樂部裡,就他和經理兩個人。賀行進係統擺弄了一通,一出來就看見桌子上準備了汽水、各種點心還有咖喱牛肉飯。“小賀行,我請你吃飯,你能幫我個忙嗎?”經理站在旁邊,撥弄著手指,一看就是有事情要求他。“有事兒說事兒,彆那副表情……一點都不男人。”這個經理也不知道吃了什麼藥,成日喜歡翹個蘭花指,賀行看了辣眼睛。“你看我們這俱樂部剛成立,人手也不足,按道理晚上得有守夜的。可是我要是成天待在這裡,我老婆得跟我鬨離婚了。”賀行哽了一下:“你還結婚了呢?”“對啊。我老婆懷孕了,正是需要人陪的時候。我付你一晚上五百塊,你幫我晚上看著俱樂部行不行?”經理一副很緊張的樣子,生怕賀行拒絕自己。賀行眨了眨眼睛,還有這麼好的事兒?自己的房子白天剛塌了,他正準備睡硬紙殼了,就有地方住了?賀行忽然沒來由地猜想,該不會是何歡那個神經病怕他爽約,找了工程部隊的人趁著自己出去買東西的時候,直接把那棟小危房給拆了把?就連玉哥明明都走了,卻忽然繞到下城區找他,也是為了把他拖出房子?不不不,玉哥怎麼可能跟何歡同流合汙?而且何歡都回基地了,哪裡還有空找人拆他住的房子?看著他正在猶豫,經理又加價了:“五百不行……那六百買你一晚上?”賀行滿臉黑線:“不用你給錢買,我又不是鴨子。”經理拍了一下賀行的肩膀:“哎喲,小夥子你討厭啦!怎麼把大老板的調調學過去了。”賀行頓然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你說啥?我學何歡那條不要臉的老狗?”“沒沒沒!誰也學不來大老板!我走了,小賀行。這些吃的都是給你吃的,樓上有幾間房間是留給隊員們住的。你可以先去挑一間自己喜歡的。”經理趕緊走了。到了樓下,傳來經理的聲音:“小賀行,晚上關好門,不要跟陌生人說話!”“切,我就要跟陌生人說話。”你當我幾歲啊?賀行沒管這許多,來到餐桌前,把點心還有咖喱飯一掃而空。“誒,這個經理該不會是□□屬性的吧?做的咖喱飯這麼好吃的?”賀行就差沒把碗都舔乾淨了。吃飽喝足了,賀行又進了模擬係統,把速度調整成兩倍,自己練習去了。經理離開了俱樂部,就趕緊給大老板打了個電話。“大老板,小賀行已經來了,我給好吃好喝的照顧著了。我讓他留在俱樂部裡替我守夜,他沒拒絕。”電話那邊傳來淡淡的笑聲:“辛苦你了。他有沒有說什麼啊。”經理本著對衣食父母要知無不言,言無不儘的原則,狗腿地說:“這孩子怕不是對大老板有什麼誤會。他說您是……”“是什麼?”“不要臉的老狗。”經理本來以為大老板會生氣,但對方隻是無所謂地笑了一下,就像是聽見幼兒園的孩子吐槽了自己的親爸媽。“我還能更不要臉的。”經理沒來由想到了一句話:你我本無緣,全靠我花錢。賀行在模擬係統裡玩到了淩晨,才慢悠悠地晃到了樓上。他沒有選來選去的癮,隨便打開了一間房門就進去了。“嗬,難不成都是單人宿舍?”裡麵配置很簡單,一張單人床、一個衣櫃、一張書桌,書桌上還配了一台光腦。單人床上床單被罩都鋪好了,是藍色的。賀行走到光腦邊,屏幕就自動亮起,上麵出現了一個宿舍守則。笑了笑,賀行覺得這就是小孩子過家家的東西,但是仔細一看,就發現這個守則很認真。裡麵包括每天要完成多少組體能練習、體脂率要達到多少才有成為首發隊員的資格、早中午三餐規定必須吃俱樂部的營養餐等等。“還挺像那麼回事的。”賀行笑了一下,“問題是,你的隊員們在哪兒啊。”賀行去洗了個澡。跟自己租的小危房不同,之前的浴室隻能用盆子裝了水往身上潑,而且沒熱水。現在宿舍裡的浴室那水流蹭蹭蹭的,賀行歪了歪嘴,真他麼的**。這是兩年來賀行洗的最舒服的澡了。他沒有毛巾,就拿自己的衣服胡亂擦了擦,坐到桌子前玩光腦了。這時候,通信器裡來了一條短信。【聽經理說,你住到宿舍裡去了?】賀行心裡輕輕一顫,是俱樂部聯絡人的信息。他果然很關心自己啊。賀行回複:【嗯,算是守夜吧。我來了兩次俱樂部,都沒有見到你。】對方發了一個笑臉過來:【你很想見到我嗎?】賀行沒想太多,回複說:【大概因為你是這裡第一個跟我聯係的人。】【洗澡了嗎?俱樂部的浴室好用嗎?】賀行一看,心想對方一定是個小姐姐,估計還兼管後勤吧?【洗了。放心,我不會弄臟房間的。】對方的信息回得很快:【我不嫌你臟。把頭發擦乾淨,彆著涼了。浴巾在櫃子的第三格,裡麵還有乾淨的睡衣、隊服。】賀行愣了愣,他打開了櫃子,還真的看到了對方發過來的那些東西。鼻子忽然有點酸。長這麼大,除了自己親媽,還有城哥,沒人給他準備過這些東西。【看不出來俱樂部對隊員挺好的。不用給錢吧?】賀行發完之後,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估計對方看著“不用給錢吧”這幾個字,會哭笑不得。【不用給錢。但是目前隻有你有這個待遇。】賀行笑了:【騙人啊。你能知道我選哪間房?】【你會選第一間。】賀行愣了一下,起身去了其他房間,把衣櫃打開,裡麵都是空的。真有意思啊。賀行笑著問:【你怎麼猜到我會選哪間?】【因為你不挑。】【切,你有那麼了解我麼?】連見都沒見過我。想了想,賀行又回複問:【那姐姐你什麼時候會來俱樂部?】這麼細心,應該是個姐姐吧。賀行有點兒不淡定了,千萬是個姐姐,千萬是個姐姐!不然他真的會懷疑對方就是翹著蘭花指的俱樂部經理。【我不是姐姐哦,我是哥哥。】賀行翻來覆去把這條信息看了好多遍,“啥?還真的不是姐姐?”怎麼會是個男的?賀行承認自己的期待落空了,心裡麵有點難過。他剛才還在心裡幻想了一個溫柔善良的女性形象,就像他媽媽那樣的。大概對方發現賀行足足一分鐘都沒有回複,於是又輸入:【是哥哥,你就不送小花花了?】賀行看到這條信息,臉一下子就紅了,想起自己上一次跟對方聊天的時候,發了一朵玫瑰花。好丟人啊!當時就該問清楚對方是男的還是女的啊!【行吧……看在你是個好人的份上,送一朵小花花。】屏幕上出現了一個免費的表情,玫瑰花再次綻放。聯絡人小哥哥回複:【謝謝你的花花,還有“好人卡”。】雖然對於聯絡人是小哥哥這件事情,賀行受到了打擊,但他擁有強大的自我安慰能力。他對自己說,是我的錯,誰要我性彆歧視,總覺得溫柔隻屬於小姐姐。小哥哥也可以很溫柔啊,這一點必須要做到男女平等!想著想著,賀行就睡著了。賀行這一覺睡得很香,他沒有睡懶覺的習慣,很早就起來去晨跑了。晨跑回來,就發現經理來了,給他準備了早餐。賀行看著桌子上的東西,愣了愣。“我不想吃萵苣……”“要乖哦。不乖要扣錢的。”經理說。“哈?憑什麼?”“合同裡寫的。”經理回答。“……”賀行看了看,“這個芝士焗意麵我可以不吃嗎?我吃芝士會吐……”“可以不吃啊,扣錢嘛。”經理又回答。賀行一聽要扣錢,三下五除二就把所有東西都吃掉了。然後賀行開始了自己的打工人生。俱樂部發了很多的廣告,招聘飛艦運動員。來了很多年輕人,第一個進入俱樂部的賀行當起了考官,一頓考下來……沒人能通過。力盾集團舉辦的飛艦大賽就要開始了,經理都在擔心會不會因為隊員不足所以錯過比賽——那樣就沒有獎金拿了。“小賀行,你看看差不多就行了。老板說你一個人就能操作整艘飛艦,其他人的水平不重要。”經理眼看著來應聘的名單已經被刷到了尾。“其他人的水平當然重要。讓我帶三隻菜鳥?俱樂部又沒有給我開三倍工資。”賀行這麼一說,經理也無從反駁。就這樣刷了一個禮拜,愣是讓俱樂部裡一個人都沒召到。太無聊了,賀行一個人坐在房間裡,他沒什麼朋友,養孩子的遊戲玩到後麵就需要氪金了,他是絕對不會在遊戲上花一分錢的,於是他的孩子就餓死了。“太無聊了。”賀行仰著天歎了一口氣。這時候一條信息蹦了出來,是那個後勤姐姐,啊,不對,是後勤哥哥的。【在乾什麼呢?】【發呆。】賀行想了想,又問,【那你在乾什麼?】對方回複:【做俯臥撐。】賀行心想,沒想到你還定期做鍛煉啊?然後開始在腦海中想象對方的形象,想不出來,隨手回了句:【你怎麼一邊發信息一邊做俯臥撐?】你是有懸浮的超能力嗎?賀行的話剛說完,對方就發了一張照片過來。照片上隻有單臂撐在地麵上,大概因為用力,對方的手臂線條收緊,地麵上的影子顯示是單手俯臥撐。本來以為小哥哥說話溫柔,又總安慰自己,賀行帶入的形象是自己的小學語文老師。但沒想到對方還挺厲害?而且……這手還長得挺好看。賀行回複:【厲害啊兄弟,下回比一比。】他的比一比,比何歡那家夥的比一比要單純多了。聯絡人:【最近不是在招聘嗎?聽老板說,讓你當考官了?】賀行歪了歪嘴,回複得很快:【水平都太差了。要是帶他們去打比賽,我怕他們會血濺駕駛艙。】意思是真要帶他們去比賽,賀行回提前把菜鳥們都揍暈了。聯絡人:【要不然你去零度空間看看好了。】【那是什麼地方?】賀行眉梢一挑。聯絡人:【是聯邦戰艦操作員聯盟成立的一個網站,裡麵的副本全部都是十年前已經解除密級的戰役數據。模擬係統可以接入,但是你必須要通過它的測試才能訪問正式的數據庫。】意思就是水平不夠的彆進來搗亂。賀行一看,眼睛就亮了:【我隻有預備役的學員號,能進去嗎?】【我也不知道,你試一試看。】【謝謝哥哥!你俯臥撐做完了嗎?】賀行心想對方既然知道這個零度空間,搞不好也是退役的戰艦操作員呢?那他們可以一起組隊進入這個零度空間啊!忽然之間,賀行的通信器裡收到一張照片。賀行冷不丁看見了一雙筆直修長的小腿,還有熱氣嫋繞。【我正在洗澡呢。】賀行抓了抓腦袋,以為對方是怕自己不相信他在洗澡,所以連進了浴室的照片都拍過來了,於是回複說:【沒關係,那我去玩玩。哥哥再見!】末了,又發了一朵小玫瑰來。此時的聯邦數據庫非常忙,因為要臨時將一個預備役學員號加入“零度空間”數據庫。“阿若姐姐,我報一個預備役學員號給你,麻煩你給我添加進零度空間裡。申請批複我現在發給你。”“喲,是個小帥哥呢。”阿若笑著說,“添加完畢。不知道是不是老顧新帶的學員。這麼快就丟到鯊魚池子裡,不怕被啃得連骨頭都不剩了?”“估計也是條小鯊魚吧。”賀行不敢貿然加入這個“零度空間”,於是特地問了問陳玉,才知道,零度空間這個數據庫算是退役和現役操作員一起敘舊的地方。“每個人都會被係統分配一個id,誰也不知道在現實世界裡的身份。但很多有名的操作員都有標誌性的操作方式,偶爾會被認出來。”陳玉回答,“如果你的學員id可以登陸的話,你可以進去試一試。厲害的人很多。”陳玉這麼一說,賀行當然心動了。他拎著汽水,看著模擬艙的主電腦加載“零度空間”的係統。“霧草,這頂多就是個模擬演習……還要重新下載係統?經理發現了的話,不會說我浪費電腦內存吧?”賀行被汽水衝得打了個嗝。五分鐘之後,零度係統顯示“開啟”。屏幕上出現了聯邦艦隊的標誌。那一刻,賀行的大腦一片空白。耳邊似乎響起了能量盾被擊中的嗡鳴以及艙體被轟炸的巨響。他倒吸了一口氣,低聲咒罵了一句:“一個唧吧模擬遊戲,乾什麼搞的跟真的一樣?”屏幕提示:【是否接受測試?】賀行忽然擔心,如果自己玩了這個遊戲,會不會被聯邦艦隊發現。要不然,還是不玩了。但是心底深處卻在猶豫。飛艦競技確實就像小孩子過家家,這兩年他都在無所事事。他最懷念的,就是關城把他從運輸機的駕駛艙裡拽出來,對他說“跟哥去開更帶勁的”。那是有生以來第一次,賀行坐進了真正的戰艦裡。不是學員用的模擬艙,是能開火能殺敵的戰艦。關城帶著他繞了月球一整周。暢快肆意。關城說:“賀行,你天生就屬於戰艦。”他從耳朵到心臟,都在發燙。他本來以為自己可以忘記那種感覺,可是他偏偏見到了陳玉,還和那個何歡比試了兩場。何歡就像一把火,讓他潮濕又頹頓的心臟燒了起來。屏幕上出現了測試倒計時,眼看著讀秒就要歸零。就讓我……讓我放縱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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