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柳很是疑惑的看著手裡的玉觀音,心中有很多疑問。揉了揉額角,章柳確定今天早晨離開悅泰酒樓時這塊玉觀音上並沒有附著上任何香火,所以一切的變化應該是從他離開悅泰酒樓時開始的,按著額角像檢查監視錄影帶一樣一寸一寸的檢查自己的記憶,最後章柳定格在了他最後離開《歌壇》雜誌所在的那座大樓前的畫麵——在電梯旁與那個剽竊了自己的歌曲的明星擦肩而過。那剽竊了他創作的歌曲的那個明星,章柳記得那人周身也環繞著很是濃鬱的香火,當然也環繞著不少邪氣,此時章柳已經對這些明星身上回同時環繞著這兩種截然相反的能量並不感到奇怪了,取之不正,自邪也,這個道理不論世界力量的構成如何變化,都是如此的。所以,這玉觀音是吸走了一些剛才那明星身上的香火?這個世界的人不懂得修行,很多明星身上環繞著香火也不會利用,隻是任由這些香火白白消散而已,而玉觀音或者說玉質的東西能夠儲存香火?還未待章柳想出答案,銀行櫃台已經叫號叫到他了,章柳便收起玉觀音提著那個裝錢的黑袋子走到櫃台前,把從陳建興那裡“勒索”來的兩萬塊錢存在自己的卡上。其實章柳還是慶幸“章柳”滿十六周歲了,能夠辦理□□,不然這一大筆錢要怎麼放還真是個問題,而另一個方麵,這個時間點上,銀行要求所有存款超過一萬塊以上的業務都要到櫃台辦理,不然章柳也不會這麼麻煩來排隊存錢了。已經辦好了定期要離開的魏佳音無意中瞥到了一個很熟悉的背影,卻不是和她很不對付的章柳又是誰?看著章柳從黑袋子裡拿出大疊的錢遞給櫃員,魏佳音很是詫異的眨眼,心道:不是說章柳很窮嗎?還帶著三個妹妹。梁哥啊,張姐啊,竇姐啊,秦姐啊,都因為可憐他對他特彆偏心,怎麼他突然有了這麼大一筆錢啊!悅泰的工資可不高,這可不像是悅泰發得錢啊!魏佳音心中很是疑惑,疑惑中又帶了點兒妒忌,想:這家夥就是心計深沉,說不定那些可憐的背景都是編的,其實家裡是趁不少錢的。心裡這樣想,但是眼看章柳似乎存完了錢要起身離開,魏佳音急忙匆匆的跑走了,其實說實在的她是有點兒怕章柳的,能不要與章柳撞上儘量還是不要撞上的好。章柳回了悅泰酒樓,剛到宿舍門口就看到章秀在哭,哭得臉都花了,眼睛腫的像桃子一樣,張姐正在哄她,旁邊章芳正看著章雅,不時的回頭看向正在哭著的大姐章秀,一副很是擔心的樣子。章柳覺得奇怪,章秀一直很乖很懂事,這樣把妹妹們扔在一邊自己哭得快喘不上氣的樣子,是從來沒有過的,章柳走到宿舍樓前麵,正在抹眼淚的章秀一看到章柳,嚇得都忘記擦眼淚了,隻是忍不住的抽噎著,然後突地站起身來就往後跑,卻被章柳上前一步一把拉住,問道:“怎麼了?哭什麼?”章秀滿臉驚恐的看著章柳,嚇得直哆嗦,但是也許是章柳身上很乾淨平和的氣息起了安撫作用,也許是章柳雖然沒什麼情緒波動卻也沒有負麵情緒的神情,章秀慢慢的沒那麼驚惶了,然後“哇”的一聲大哭了出來,說:“哥,我把你給我的錢弄丟了!”章柳聽到這裡,眨了眨眼睛,才想起來早晨他塞給章秀二十塊錢,讓章秀給妹妹們買飯,章秀哭得這麼厲害,是因為那二十塊錢弄丟了。章柳半天沒說話,這讓章秀又緊張起來,驚恐惶然又蔓延到眼中,章柳立時察覺了,馬上伸手去擦章秀哭成花貓一樣的臉,說:“沒事兒,丟就丟了。”章秀盯著章柳半響,看到章柳似乎真的沒有責怪自己的意思,惶恐又慢慢平息下去,低著頭抽噎起來,也許不再害怕章柳怪她,可是二十塊錢對於這個年紀這種家庭長大的章秀來講,真的是一筆“巨款”了,弄丟了這二十塊錢,她自己心裡都快把自己責怪死了。章柳歎了口氣,刮了下章秀的鼻子,說:“你們到現在都沒吃飯嗎?”這時一旁的章芳代替章秀說話了,舉著手大喊道:“一天沒吃了,快餓死了!”章秀聽到章芳的話,頭低得更低了。章柳把縮成一團的章秀拉起來,又走到章芳跟前抱起章雅,說:“走,今天和哥哥出門去飯店吃,我們吃大餐,放開了吃肉,儘管吃到飽。”章芳年紀小,聽到這話也沒什麼心思去想錢的問題,拍手笑得合不攏嘴,笑說:“好耶!吃肉了!”天底下所有包食宿的公司或者單位,那飯菜的質量,大家懂的……悅泰酒樓食堂的飯菜雖然不算太次,但是肉真的也不多也是確實的,所以章芳一聽說要吃肉,可是高興的不行。帶著三個妹妹去悅泰酒樓旁邊的一條街上的一個烤肉館子,要了足夠分量的肉讓三個妹妹放開了吃,開始時章秀還有些放不開,心裡總想著自己丟錢的那件事情,但是過了一會兒幾塊烤肉下肚,頓時就眼睛發亮吃得簡直快把舌頭都吞掉了。章柳和烤肉館子要了些麵湯和牛奶之類能給章雅吃的東西,又要了碗米飯,章雅最近長了幾顆新牙,有點兒喜歡磨牙,點米飯是給章雅磨牙用的。一手抱著章雅喂牛奶和麵湯,一邊照顧著章秀和章芳,章柳自然是騰不出手去顧著自己的,這個時候,章芳便從盤子裡夾了肉遞到章柳嘴邊,說:“哥哥,吃。”章柳低頭把那塊肉含在嘴裡,咀嚼了幾下,做吃下去的樣子,但馬上趁著章芳不注意就吐到一邊的衛生紙裡,修行日久,血食章柳是真的吃不下去了。狂吃一頓,直到章秀、章芳最後都捧著肚子靠在椅子上帶著撒嬌的語氣說:“哥,好飽啊。”章柳才用剛從陳建興那裡敲詐來的錢付了賬,然後帶著三個妹妹往回宿舍,而剛走到悅泰酒樓附近,章柳突然頓住了,胸腔內的心臟在狂跳,止都止不住的狂跳。章柳立刻從兜裡掏出那三枚硬幣,扔在地上,卦象分明昭示:凶,西北,命途相克,抬棺見骨。章柳看著這卦象,深吸一口氣,彎腰把那幾枚硬幣撿起來,然後對章秀、章芳說:“大妹、二妹啊,我們來帝都這麼久了都沒逛過街,我們今天去逛夜市好不好?”章秀、章芳都吃的很撐,此時聽說要去逛夜市都很高興,章芳蹦蹦跳跳的說:“好啊,散步逛街消食啦。”章秀雖然沒說話,但是滿眼都是想去的神色。章柳稍微提了下抱著章雅的胳膊,拉著兩個妹妹,朝著離悅泰酒樓有一定距離的東南方的一條步行街走去。話說如果章柳不去逛街,而直接從現在站著的地方走回悅泰酒樓,他們要往哪個方向走?正好是西北方。在悅泰酒樓,梁哥正發狂的向著幾個服務員的領班大罵道:“怎麼回事兒!頂層圓頂的擺設花瓶都去哪裡了!丟東西了你們都不知道!現在有貴賓要來了才發現!你們知不知道要是這個客人招待不好,我們立時就得成圈內的笑話,到時悅泰也不用做下去了!直接關門得了!”這個時候李姐匆忙跑進來,對梁建國說:“梁哥,庫房裡還有一批老物件,就是看著土了點兒,不夠洋氣,就是四條屏啊,曲頸瓶之類的,雖說東西是老的,但是擦擦還能用,我想,這類的東西,有些做舊了的還比新的看著更有味道些。”梁建國這個時候也是急了,拍桌子說:“彆廢話啦!趕緊擦乾淨了搬上來!先頂過眼前再說!”李姐答應了一聲,急急忙忙的就跑出去置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