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雞同鴨講…(1 / 1)

漠寒太習慣他師父神出鬼沒連影都瞧不見的狀況了,武當派有彆的玩家,能不能進南岩觀是個問題,就是進來了八成看到的也是一個空蕩蕩的大殿,不過武當掌教湛羅真人是在還是不在,那就隻有係統知道了otz,所以儘管漠寒等半天也沒有見到人影,仍然小心翼翼的站在那裡,絕不敢挪步,一邊滿頭黑線的想,會不會這次是讓他不耐煩,轉身走人的時候在門檻上下招?就在他決定好好打量門檻,死盯不放時,那個熟悉的聲音不知道啥時出現在他身後:“你在看什麼?”漠寒險些駭得跳起來,不過還好腳下的青磚沒什麼花樣,不然這下鐵定又要壯烈的趴倒在地。“沒…沒看什麼,師父,武當長拳我學完了,劍法也跟著彆的那些天天習劍的同門學了幾招架勢。”“…你叫我什麼?”“呃?師父啊。”漠寒有點納悶,因為瞧見那張臉走神的可能性太高了,倒黴的幾率也高,所以說話低頭恭敬狀絕對是好習慣,但此刻湛羅真人頗為古怪這麼一問,使漠寒按捺不住,莫名其妙的抬頭望。衣服還是上次看見的那件,拂塵也是,道冠也是,坑爹的遊戲設計師就算穿的是神器,你整天讓npc就那麼一件沒得換,太不人道了…漠寒正腹誹得起勁,忽地覺得湛羅真人今天瞧自己眼神怪怪的。恍然,惱怒,還有幾分無可奈何。——莫名其妙做了彆人師父的某boss,恨不能回去對著兄長大人吼一遍,讓你武當派收門人,沒讓你收徒,這算怎麼一回事?閒出毛病來了嗎?!漠寒表情古怪。不對,非常不對,雖然武當掌教湛羅真人的脾氣跟他的外表相差何止十萬八千裡,那溫雅雋美的模樣空寂清孤的氣質統統都跟他本人不靠譜,當然有可能的確是天性驕傲自負,目下無塵,但僅是見到,還是很容易被那沉穩端然的神態唬了去,但眼前佇立的人卻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沒那種讓他提心吊膽小心翼翼的不適。“你不是…!!你是誰?”漠寒警惕的倒退一步,然後很苦逼的發現他身上還是隻有當初係統贈送給新手的那鏽跡斑斑小匕首,最坑爹的是九州練武功歸練武功,練會了練不會都不漲經驗,所以學會幾招不成套基礎劍法跟武當長拳的漠寒依舊是可憐的14級,大概除了老鼠武當山他連蛇都要躲著走。等等,這目光的感覺眼神的味道,怎麼這麼像——“梁先生?”漠寒的記憶力不能說特彆好,但對這麼特殊見的也是最多的一個npc還是很有印象的。就見那穿著武當掌教衣服的人微微一怔,雖說還是瞧不出什麼表情變化,不過那目光已經足夠說明一切了,漠寒挺是驚喜的,又覺得他出現得太古怪了,忍不住還是問了:“你怎麼會在這裡?”又是係統安排的坑爹任務?“我知道你是高手,不過真不知道你還是易容高手…嘖嘖,我師父的長相,要易容可真挺難的,不像客棧的賬房,普普通通最好裝了對不?呃,難道這就是武當掌教被九州設計成那種模樣的原因,想要假裝很難?!”坑爹的漠寒覺得越想越有道理,湛羅真人在武當簡直就是一個符號或是一個空洞的文字,平常是見不到的,也不了解,就算知道長啥樣吧,一般也想不到他會是那麼一個人。“喂喂,不會是□□吧——”漠寒猛地跳起來瞪大眼睛,抓住謝紫衣的衣襟緊張無比,“那可是我的師父,雖然他性格惡劣了點,沒事找事折騰得整個門派都沒安生日子過,但其實他是挺好的一個人,你冒名頂替就算了,不會殺人滅口還剝皮吧…”謝紫衣忍無可忍的將某玩家甩開,因為那家夥居然伸手朝他臉上摸。“就算你真的殺了他,至少告訴我,他能不能刷新啊?”靠,武當掌教就他一個徒弟啊,不要告訴他劇情已經進入門派重業為師複仇的環節了,就他14級的丁點攻擊力能傷得了誰,彆說那天晚上南楓鎮客棧驚鴻一瞥,梁先生能將懸微真人一掌擊飛那是什麼概念,還有他那位掌教師父好像是287級吧…前途不要那麼灰暗,他是來玩遊戲的,不是真要來感受下穿越後稱霸天下一統武林神馬的,漠寒現在的人生目標也隻是把英語四級考過去啊,喂~~瞧漠寒那副沮喪傷心樣,謝紫衣不覺皺眉。兩個多月,果然足夠改變很多事。當初南楓鎮所見的時候,係統將他扔到那裡的時候是該死的“易容中”,這家夥對他所謂的師父表現得如此積極關心,難道就因為長相?他可沒覺得湛羅真人有什麼值得漠寒念念不忘。“他不會回來了。”謝紫衣冷冷的扔了一句。漠寒傻眼了,雖然這代表他走路再也不用小心翼翼,吃飯再也不用擔心鍋底有啥奇怪東西,但,不是這樣啊!武當掌教是挺壞心眼的一人,可壞心得也很有趣,如果他願意不折騰自己,漠寒就更謝天謝地,開心無比的跟著看熱鬨,但是!!“你,你真殺了他?”還是那種不會刷新的?“……”“你好端端的,砍他做什麼呀?”漠寒蹲在那裡一臉苦相,想到後麵可能接踵而來的麻煩事,頭就開始痛,是說名門正派就有這點麻煩,總是會被邪道魔教什麼的算計嗎?“…那,屍體呢?”謝紫衣完全說不出話來,漠寒還很認真的繼續追問:“若係統不會再刷新,那就好像有屍體吧,當徒弟沒本事報仇,至少要收個屍吧。”“……”漠寒瞪大眼睛,突然從地上跳起來,驚問:“我剛才是隨便說的,你真毀屍滅跡了?”那目光中也滿滿都是“果然戴著□□”的意思。謝紫衣被漠寒直直的眼神盯得木然無語,他從來沒這麼痛恨過九州遊戲設計師給他定的長相(李總監:啊嚏),哪怕就是南楓鎮客棧梁先生的模樣,他也覺得比現在的好。漠寒三兩步竄到南岩觀後殿,沒找到想象中的血跡和那啥,旋即想起如果已經毀屍滅跡成功,怎麼可能留下蛛絲馬跡,於是又急急跑回來,伸頭一看外麵就是萬丈懸崖,他心思不多,換了陳墨那小子就一準會想到化屍水神馬的,漠寒卻隻是盯著懸崖下的雲海,扭過頭來:“你把他丟下去了?!”——咳,湛羅真人倒千真萬確是在下麵,不過不是某boss丟下去的。“你問來問去,不怕我也丟你下去?”謝紫衣不是開玩笑,他是真惱得動了殺意。“呃,那不就掉一級嘛?”“……”“那你丟吧,還不一定死,一般都聽說懸崖下有絕世高手住著,或者有什麼山洞藏密寶,唉,武當派再厲害再名門正派那也是上千人的大派,基礎劍法武當長拳啥的太沒技術含量了。我夢想不高,有個金蛇劍法也就滿足了,武功那啥不要天下第一,彆人沒見過的就行了。呃,順帶還能給我師父收屍,放心,你都把他臉上的皮剝下來了,衣服也穿在你身上了,不說根本就沒人知道那屍體是誰,我保證隻一個墳墓不刻碑不行嗎?”(絕塵宮裡賴床睡午覺的湛羅真人莫名其妙的後脊發涼:這是誰一心念著貧道死來著?)漠寒是很喜歡遊戲的,因為現實中你對某人不滿,還得維持笑容不變,其實心裡早罵翻了天,對方再極品再混蛋,他也要勉強撐到這番對話結束,才能老死不相往來,而玩遊戲顯然就沒這種顧忌,想到什麼說什麼,特彆是九州,npc有虛擬人格,他們完全聽得懂玩家的意思,並會隨之做出相應的變化,漠寒更是輕鬆自在的混著他的遊戲,當然如果現在麵對的不是很熟悉的梁先生,這個疑似反派高等級npc的角色,他死透了也打不下一滴血的boss,漠寒可不一定會這麼直白。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一切反抗都是白費,自覺點找好位置吧。——是嗎,你以後記得這句話就好。“小心點丟,彆砸死花花草草…”漠寒已經開始調侃,他看出來對麵的梁先生都被他氣得眼角抽搐了,這□□的效果就是好,這麼細微的變化都有。心裡正這麼想著,頓時眼前一黑,啥都沒感覺到,就聽見那句熟悉的係統提示音:“你的生命值為負,你已死亡。”呃,高手就是不一樣哈,連痛的感覺都來不及,小命就報銷了?趴在地上的漠寒本來等著梁先生將他丟下懸崖呢,後來一想不對,他重生是會自動回到玄嶽觀的,那山崖等於白跳了,就不能將他活著丟下去嗎?然後漠寒眼角的餘光看見那紫色道袍緩緩踱近。“你就給我趴在這,冷靜、清醒個夠。”從聲音聽起來,都跟湛羅真人沒什麼兩樣,易容神馬的太神奇了,梁先生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明明南楓鎮客棧裡不是這個聲音,除了眼睛,幾乎沒半點一樣,漠寒繼續他的胡思亂想,聽完謝紫衣的話後辶耍饃兌饉跡蛔妓厴巴k備綽穡果然邪派魔教的高手都有變/態嗜好。漠寒決心等梁先生一走,就立刻點重生選項。辛辛苦苦把武當掌教殺掉冒名頂替,肯定有大陰謀不是?總不可能耗在南岩觀裡不動。一個小時過去。漠寒後悔了,全息網遊泥煤就這點不好,要是傳統鍵盤屏幕式的,這麼耗誰怕誰啊,他掛機,他開視頻上土豆,他刷微博,他真不行都可以開著電腦不管,躺床上背英語單詞,也不用一直趴在地上研究南岩觀地磚花紋,以及梁先生為什麼就站在他身邊連動都不動啊?!由於“死人”是沒辦法說話的,不然漠寒真的要認真提醒一句。南岩觀雖然幾乎沒人來,但武當那幾位長老還是有可能會出現的,橫屍在這裡影響不好吧。正想著,漠寒在遊戲頭盔裡定下的鬨鐘提醒就悅耳的響了。糟糕,下午是一專門愛點名教授的課!漠寒想也不想,下線了。謝紫衣微微眯眼,分辨不出那道白光到底是漠寒重生去了,還是離開九州遊戲了,噙著冷笑想。跑,你能跑得掉嗎?14級,哦,不,13級的小玩家連武當山都下不了,除非真的往懸崖下跳…不過僥幸不死,那也隻是到絕塵宮而已,結果還不一樣?於是這一等,竟然就是整整三天。漠寒這家夥三天都沒上線,謝紫衣不可能知道他現實裡出了什麼事,他一個人坐在南岩觀裡,離譜的覺得這簡直比絕塵宮更無聊,除了每天兩次恭恭敬敬來送飯的道童,跟南楓鎮客棧有什麼兩樣?死寂一片,除了風景好點,雲海霧鬆,山泉微風,就沒彆的聲音了。其實這種感覺,未嘗不好。謝紫衣漫不經心的盯著漠寒曾經趴的那一塊地磚,默默的想,他之前是錯了,死對玩家算什麼,這回揪到了,一定要以練武為名折騰得他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行,不知道武當梯雲縱是怎麼練的,是不是丟到深穀裡底下放老虎逼得他往上爬,呃,那好像是遊龍功…“掌教師兄?”謝紫衣微微抬眼,進來的正是南楓鎮客棧見過那個懸微真人。他兄長所在的武當這輩,道號為“寸”,江湖血雨腥風縱然是名門正派也免不了的,湛羅真人的上一輩據說隻有兩人,那對師兄弟收下的徒弟最後剩下的也就五人,其中隻有寸惲,也就是懸微真人與湛羅真人是上代武當掌教的徒弟,所以即使謝紫衣微有怒意,也不會對懸微真人動手。懸微真人又走近了些,神情甚是擔憂,他沒瞧出眼前這根本就不是他師兄,隻是徑自道:“掌教師兄,你是不是身體有恙?”“我很好。”“師兄你彆瞞我了,是不是練功太過心急,岔了內息?”“沒有。”他像氣色不佳,筋脈鬱結的模樣嗎?“可是,玄嶽觀這三天來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他忘了他兄長的惡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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