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太平鎮(1 / 1)

“哇, 你這混帳從哪學來的劍法——”攤手, 秦獨岸化成一道白光的結果是遲素齋毫不意外的,不過意外的是他臨死前丟下的那句話:“給我上,砍死那兩家夥, 快,副舵主我馬上重生回來!”——邪派玩家真是太敬業了otz但是酆都教果然跟虎牙幫那種垃圾不是一個檔次的, 遲素齋還沒來及收起偷笑表情,轉瞬就被酆都教幫眾淹沒了, 那可是層次分明圍打有節奏, 即使大師一根船槳打八方,堅持也沒多長時間,遲素齋看著生命值就暴躁了, 將孩子往桌上一放, 嚎叫著衝出去,這萬人敵的勇氣沒囂張多久, 幾枚帶毒暗器直接就讓他橫屍了。馬上第一時間重生, 出現在太平鎮那家私塾門口,辨彆了下方向,大踏步就往原來的茶寮奔去,不想正好十來個npc孩子也下學,嘻嘻哈哈的笑鬨著往外走, 看見遲素齋施展輕功,這些孩子突然眼睛一亮,叫道:“有個大師跟我們玩呀, 快拉住。”遲素齋沒往心裡去,想著一群小孩子,難道拉得住用輕功的貧僧麼?然後他破爛的僧袍上就多了幾雙小爪子,純真無邪的大眼睛欣喜的看著他,遲素齋傻了,他的速度,貌似已經比一般行馬的速度差不多了,這要不是玩遊戲,估計大師就要慘叫一聲有鬼啊。“大師,你認識空然方丈嗎?”“是啊你跟他好像耶,也是胖胖的,臟臟的,呆呆的。”遲素齋氣結,然後默念阿米豆腐,貧僧不能跟小孩計較。“大師,陪我們玩啦,比誰跑得快好嘛,要不扮鬼玩?”這些小孩再不鬆手,漠小寒獨木難支,搞不好就要掛掉成鬼了啦。遲素齋因為被拉得一慢,更多原本追不上來的小孩也趕上來了,都嘻嘻哈哈的伸出手牢牢攥住僧袍,一副天真的模樣,遲素齋感覺沒來由的恐懼,這些小孩的輕功都是怎麼回事?難道這不是一個普通的鎮子?“下了學不回去幫爹娘做飯,你們在門口吵鬨什麼?”一個聽起來有些熟悉的聲音在身後不悅的叱喝。那些孩子嚇了一跳,全部乖乖的鬆手,整齊的站成兩排,低著腦袋,由於遲素齋奮力的掙脫忽失勁道,於是失了平衡一頭栽倒在地。“夫子,是一個路過的大師,好像空然方丈啊”“是啊,我們要跟他玩,但大師卻想跑,這怎麼行?”——娘呐,這是哪裡來的邏輯,遲素齋剛想一臉血痛訴,一抬頭,頓時木了,唯一的反應就是剛才小孩子抓住他的時候,他為什麼沒及時脫掉袈裟光膀子奔掉。低斜的私塾屋簷下站著那人,年紀並不大,青衣儒衫,遠看絕對是俊逸爾雅氣質高華的文士,玉樹臨風啥的是肯定有的,微微揚眉,就像是古典演義裡那種悠閒從容的林下隱士,換了彆人來見,定是要忍不住在心裡讚歎一句,人傑地靈的好地方才能出這般…咳咳,數據。不過遲素齋就像是被五雷轟頂一樣,眼珠瞪得都凸出來了。“咳,這不是空然方丈,不,這應該是空然方丈某個師弟的徒孫,似乎是這麼個關係。”然後那人扭頭望向遲素齋,饒有興趣的問:“那日大師崖跳得太快,狄某沒有及時拉住,真是萬分愧疚啊!”遲素齋從地上跳起來,簡直要落荒而逃。狄焚雪手指一彈,於是大師膝彎一麻,俯麵直挺挺倒下去摔了個狗吃屎,把門牙都磕掉了一顆。小孩子們歡呼一聲,全部撲過去把遲素齋當成一座人形假山爬上爬下,還蹦來跳去玩個不亦樂乎。狄焚雪悠哉的踱步過來,似笑非笑問:“大師,爾來黃山宗做甚?”說著長長的“哦”了一聲,用折扇輕敲額頭,漫不經心的補了一句:“雖然真正是黃山宗的人不多,但每個人都有親戚啊朋友啊子女,甚至手下,手下的妻兒這樣成堆不少人,全住在這個鎮子上。那位空然方丈,論起輩分還是少林掌教的師伯呢。”這時街角那邊突然有了人聲。遲素齋眼尖,看見那正是秦獨岸,可憐的估計是第二次重生了,抱頭逃竄,後麵跟著一個拿洗衣杵的普通大嬸,剽悍的一邊追,一邊叫罵:“哪裡來的混賬,剛才撞斷了俺家的晾衣繩,這次又一腳踩進俺洗衣盆裡!欺俺寡婦麼,看俺老爺子當年威震江湖的摧心斷命棍——”秦獨岸往前一竄,那洗衣杵砸偏了,生生把路邊的栓馬石打得飛起一小片碎塊。遲素齋還沒得及為他掬一把同情淚,整個太平鎮隨著洗衣大嬸的咆哮,也似乎有了生氣般,不少內力不俗所以高亢的聲音都在嚷嚷:“你們江湖比鬥的,還懂不懂規矩?”“就是,混江湖的看到城鎮都躲著走,決一死戰都是找荒山野嶺,你丫的死彆人家門口,缺不缺德啊?留下一地血還要到明天早上刷新,讓我們晚上聞血腥味啊?”“看你們都是後生晚輩,讓著沒吭聲,怎麼還得寸進尺越打越來勁了你們!”“哪個扔暗器穿透我家窗戶紙砸破瓶子嚇哭了我家娃的,老娘一刀剁了你!”“蔣老頭,你是死人不成,就曉得蹲那裡看戲,你這茶寮還想不想要了,不想要老夫幫你拆嘍。”“……”遲素齋用手一抹,一頭冷汗,於是仔細一想乾脆直接下線。漠小寒,真的不是貧僧不管你死活,實在是敵人太強大,我戰略轉移下。“嘖,既然你要走,那麼我就讓你留在黃山宗再也走不了。”狄焚雪見狀涼涼一笑,然後輕咳一聲,這聲音聽來不大,不過就好像在耳邊似的,所有人都聽見了,然後他才慢吞吞的繼續道:“何方江湖同道,闖入我黃山宗,還不速速離去?”那邊酆都教的幫眾麵上變色,奈何副舵主死了兩次後沒再跑回來,你看我,我看你,最後還是被黃山宗的名頭驚到了,收了兵器,連串的走了,npc跟玩家不一樣,秦獨岸死了是在最近的城鎮,也就是太平鎮隨便一處重生,但npc卻是要到明天才能在固定地點刷新的,比如剛才那場亂鬥裡死掉的那些,明天早上就自動刷新在分舵裡了。所以他們雖然是聲勢赫赫的來,離去時也就二十多人,步履混亂狼狽走了。就留下一頭一臉血的漠寒站在原地,然後猛地一驚,撲進茶寮,卻看見那手抖得跟羊癲瘋似的蔣老頭已經將孩子抱在懷裡,陰森森的衝他笑。“係統提示:毒蠍叟,91級,血骨窟赤練老魔的師兄,從前朝鹿邪尊身邊泡茶的,黃山宗編外人員,親愛的玩家,你確定要發出邀鬥跟他比試武功麼?你把自己等級個位跟十位看倒了吧?”“……”漠寒被狠狠哽了一下,然後轉身,提起內力高喊:“是狄掌令麼,在下武當華淩,受人所托,將一個孩子帶來黃山宗。”太平鎮裡一時寂然無聲,不一會,街那頭就施施然走來了一個青衣文士。漠寒見果然是狄焚雪,不由得抹了一把冷汗,這遊戲設計師是啥惡趣味,叫黃山宗卻不是在山裡,在山腳下,這感覺就好像一個巨大的陷阱,表麵上太平鎮裡的npc都正常無比,簡單的生活著,其實——(李總監撇嘴:靜寂嶺的那種驚悚效果你都不懂,真是米文化)“華淩道長呐?”默默流汗的漠寒,覺得狄焚雪那一個呐字裡含著詭異無比的意味。那個叫啥毒蠍叟的蔣老頭,怪笑著將孩子遞給狄焚雪,甚至一點不敬畏的在邊上煽風點火:“掌令,難得有個樂子,可不能放過,大家都閒出毛病來了。”“嘖嘖,蔣老頭,這可不成啊,華淩道長是湛羅真人的徒弟。”“那又有什麼…”“兩儀劍法的傳人呐。”蔣老頭噎住了,用一種看大熊貓的目光上下打量漠寒。狄焚雪接到孩子的時候就一挑眉,根據漠寒的經驗,這八成是聽到坑爹的係統提示了,不過能把這包袱送出去,也算鬆口氣,正想著,卻聽狄焚雪道:“蔣老頭,你這就連夜上山到蓮花峰去轉告宗主,就說,我要出門一趟。”“咦?”蔣老頭一臉納悶不解,“掌令不是前些日子才從外麵回來的麼?”“唉,俗事纏身啊,為好友當兩肋插刀,麻煩上門也隻有如此。”狄焚雪仰天長歎,看看懷裡抱的孩子,又瞄了一眼漠寒,神情變得微妙起來。一扭頭,聲音又似方才那樣雖不高,但整個太平鎮都聽得分明:“本掌令這就出門了,要是吾回來看見你們開賭局忘了種田,練武忘了放牛什麼的,都洗乾淨脖子給吾等著,還有小丫,泥狗子,二廖…你們給夫子我聽好了,道德經一天三遍,論語四遍,字帖十張,回來抽查,哪個要是敢給我瘋玩忘記寫,嗯哼!”漠寒發誓他聽見了很多牙齒打戰的聲音。狄焚雪已經笑眯眯的對他說:“華淩道長,家裡事務繁多,讓道長見笑了。”“沒,沒…狄掌令自便,貧道這就告辭?”漠寒說著就想腳底抹油,掉頭施展輕功,不料後領衣服一緊,生生給拽了下來。“那怎麼行?我正要邀華淩道長一起上路呢?”“到哪?貧道還有要事在身,就不奉陪狄掌…”“見紫衣也不去?”漠寒滯住。狄焚雪一臉“我就知道”的神情,手指輕拍了下孩子的繈褓,笑得甚是愉快:“這個麻煩,可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是某人他徒弟的,哦,或者說是你師父招惹出來的,他呼風喚雨玩得高興,可也不能讓我們跟著後麵掃垃圾不是。”狄焚雪說著走過來,簡直是兩眼放光的在教唆他:“湛羅真人沒什麼了不起,隻要…哈哈,一定能讓他沒好果子吃。”“這,這可能嗎?”難度太大了,不,太危險了。狄焚雪像是看出漠寒猶疑的眼神,沉默半晌後,突然低聲道:“其實,我上次算卦的時候發現,你看紫衣的眼神有點奇怪啊。”“……!!”狄焚雪已經往前走了好幾步,神情愉快的說:“華淩道長既然有要事,那麼我就不強求了,就此道彆?”“不不,我跟你去。”“哎,道長有急事,我怎好麻煩?”“不麻煩,我一點事都沒有,真的沒有。”漠寒在心裡痛苦念叨,狄掌令你根本就不是謝紫衣的朋友,你丫的是我師父狐朋狗友吧,都一個味道。“那就上路吧,對了。”狄焚雪伸手就將孩子塞過去,抽出扇子,重新恢複了豐神俊朗的模樣。“有勞道長了,狄某堂堂男子,抱著一個嬰孩,像什麼樣子。”“……”“如何,道長是有話要說?”“沒,隻是與我一起的那位大師?”漠寒試著在好友頻道喊了好幾聲,不但大師沒個影,連秦獨岸也沒回話,不會是被先前的陣勢驚得都下線逃命了吧?(你真相了是這樣)算了,遲素齋你丫的還是藏好吧,彆出來遭罪了。“哦,那位少林的大師啊,鎮上的孩子們很喜歡他,就留他在鎮子裡盤恒幾天。”狄焚雪說著,提高聲音道,“大夥都聽著啊,要好好‘招待’那位大師。千萬不可怠慢了,不然黃山宗可要被人說欠缺禮數。”聽出不祥意味的漠寒,決定還是心裡同情一下遲素齋就罷。這個太平鎮上,嗯,多得是人可以邀戰練級,多好啊,那麼大濕乃保重。“走,道長用輕功吧,武當山可不近。”“呃,為什麼是武當山?”漠寒一怔,難道他們不是去見梁先生?換了狄焚雪表情訝異問:“紫衣就在武當你不知道?”“真不知…”要是知道早奔回去了好不好?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