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節同床共枕(1 / 1)

錦繡民國 甫田 1601 字 2個月前

收費章節(12點)第七十五節同床共枕第七十五節同床共枕有什麼比聯姻更加牢靠的關係?這樣的戲碼自古至今甚至往後的兩百年,都前赴後繼上演著。整個社會都是這樣的風氣,她又能改變什麼?隻得接受,適應。她不也是慕容家與白家聯姻的樞紐嗎?畫樓心中明白,白雲歸將此事告知她,並不是同她商議,而是希望她去做說客。靈兒性格單純,又有些嬌氣,她似乎對****大少李方景並不看好。如今這社會,新舊交替,各種思潮極力碰撞。靈兒雖然乖巧,也是留學過西洋的,學了滿腦子愛情至上、婚約自由。讓她接受這樣的婚約,隻怕要費些口舌。嫂子總比他這個大哥容易開口些。想明白這個道理,畫樓捧著茶杯。紅茶的薄霧氤氳得她眸色迷離,情緒斂了:“單說家世,門當戶對;單論人品,一個****倜儻,一個韶華如花。最好的姻緣莫過於此了……”怪不得留下白雲靈,不讓她回霖城過年。倒不是畫樓狠心,為虎作倀。白雲靈的婚姻大事,舊時代父兄做主,新時代也要自己爭取。她這個做嫂子的,不管從哪個方麵,都使不上力氣。畫樓對社會俗規適應能力極強。她不想做個太過於叛逆的人,像白雲展那樣。“我也覺得好。李方景這個人,是難得的人才,將來定有大作為……”白雲歸很滿意畫樓的配合。跟聰明人說話,一點都不費勁,他繼續道,“夫人尋個機會,先探探靈兒的口風。如今可不興包辦婚姻……”勸說一番,讓其“心甘情願”,自由婚姻的新瓶,裝的還是包辦婚姻的陳酒。畫樓笑,眉梢閃過一絲冷冽:“我會的。督軍,喜事大約什麼時候辦?娘不在俞州,靈兒的嫁妝我得弄得精致一點,彆委屈了她……”“嫁妝你就不用操心了……”白雲歸淡然,“我白雲歸嫁妹妹,還能叫人挑出不是?前年我在艾多亞路建了一處花園洋房,一整套的意大利家具,巴洛克風格的裝修,給皇帝做行宮都綽綽有餘……”前年建了這樣一處奢華地方,用來做什麼呢?和雲媛結婚?畫樓軟語道:“房子是另外的,首飾不用置辦?這個總得我這個做大嫂的操心吧?”“既是這樣,那你年前準備好吧。反正離舊曆年還有一個多月,你沒事多跑跑銀樓……”白雲歸已經起身,“明日不是要出門嗎?早點睡吧……”年前準備好嫁妝,隻怕正月不辦,二月定是要辦的辦的急,並不能說明他急需拉攏李方景,而是說明,這件事已經沒有回旋的餘地。畫樓想起白雲靈在李副官麵前那情不自禁的嬌媚,心裡閃過一絲憐惜。新派的年輕人追求自由。可什麼是自由?法製的世界,永遠都沒有絕對的自由。白雲歸手握一群人的自由,包括他的家人,他的妻子……也有一群人握住白雲歸的自由。在絕對之下,相對便產生了。畫樓想要自由,但是她不追求絕對,她隻要相對。知道自己要什麼,努力去奮鬥,能看到一絲曙光,便是她要的自由。在她不清楚離開白雲歸身邊會引發怎樣後果的前提下,努力獲得白雲歸的肯定,獲得攫取他的重視,努力成為他的武器而非墊腳石,從而換取亂世裡難得的安逸生活,便是畫樓追尋的自由。她很清楚在白雲歸身邊會得到什麼,相反她不知道離開白雲歸會得到什麼。沒有人會傻到用自己已知的,去換取未知的。未知是個可怕的詞……再了不得的人,都害怕未知……畫樓不是了不得的人,所以她更加怕……泡在溫水的浴缸裡,畫樓腦海裡不停盤旋白雲靈與李方景。單純的白雲靈,她肯定會哭著求自己,幫她在督軍麵前說情,推了這門親事。她將自己緩慢沉入浴缸,鴉青色鬢絲在水裡泅開,透出墨色寶石的色澤。呼吸漸漸困難,她才浮出水麵,磁白臉頰水珠滾落,芙蓉出水般純淨。李方景麼……那日他臂彎裡的溫暖,早已漸漸消散;她跳躍如捶鼓的心,也慢慢平靜。她亦能想起那日的那半闕詞:天涯流落思無窮既相逢,卻匆匆。攜手佳人,和淚折殘紅。為問東風餘幾許?春縱在,與誰同下半闕還來不及唱,李副官就來了。畫樓緩緩從浴缸站起來,細軟毛巾拭乾溫濕水珠。淺黃色的壁燈下,細瓷肌膚若雪緞般軟滑。穿好睡袍,用另外的毛巾拭擦頭發。那日來不及唱出的半闕詞好似便在嗓子眼,呼之欲出。她嗓音低婉,在鬥室內旖旎:隋堤三月水溶溶。背歸鴻,去吳中。回首彭城,清泗與淮通。欲寄相思千點淚,流不到,楚江東畫樓回到臥室時,床頭燈發出幽深的橙色光芒。白雲歸並不在。畫樓提在心頭的那口氣,輕輕吐出來。身後傳來腳步聲。白雲歸瞧著她立在床邊,微挑俊眉:“還沒睡?”繼而沉了嗓音,低柔道,“在等我?”當時戲弄她,讓她搬過來。話一出口,也思量,該讓她搬了。明媒正娶的妻子,他也未想過休棄,同床共枕是理所當然的,便這樣將錯就錯。他隻是個普通男子,有著最本能的****。可是她並不是很樂意,他瞧得清楚。既是這樣,白雲歸亦未想強取豪奪。對於那種事情,他向來注重質量。他洗了澡,故意在書房逗留半個小時,給她睡熟或者裝睡的空隙,避免彼此的尷尬。卻不知是這樣的情景。半濕青絲貼著臉頰,秋水明眸越發萃然;絲綢睡袍緊裹,卻更加明顯勾勒了曼妙曲線;浴後肌膚暗香浮動,白玉似的雙頰粉潤。她有些茫然立在床邊,那無辜眼神恰如羽翼在心頭撩撥,勾起男人最原始的衝動。白雲歸的呼吸錯了一步,他微微定了定心神。畫樓隻覺得心口落下的石塊,蹭地又提了起來。“我剛剛洗好澡……”畫樓四兩撥千斤,故意裝作聽不懂他話中****,“督軍先睡,我坐著等頭發乾些……”白雲歸也沒有客氣,伸了伸懶腰:“我著實累了,你也早點睡……”燈光淡化了他的煞氣,穿著睡袍的男子毫無殺伐之相,隻覺眉宇英俊,身軀偉岸,透出成熟男子特有的魄力。他躺下後,關了自己床頭的燈。畫樓坐在臨窗的沙發裡,手裡翻著一本書,卻一個字也讀不進去。總覺得奇怪,自己呼吸都不自然。總不能坐到天亮吧?看白雲歸的意思,大致是尊重她的……她輕輕關了燈,爬進被窩裡。坐得久了,手腳冰涼。被子也涼。她一會兒蜷縮著,挨不過,又輕緩伸直了身軀;一會兒又側過身子,將手壓在自己的腋下取暖……怕吵醒白雲歸,她儘量克製自己不翻身。實在忍不住,也極緩慢地翻動……倏然,重物緊緊壓在她身上。畫樓身子一僵,一動不動,她習慣突發*況下以靜製動……白雲歸鐵箍般手臂壓在她的腰際,低聲問:“你哪裡不舒服,動來動去的?”清冽灼熱的氣息呼在她的頸項,畫樓隻覺後背更加僵直,氣息微屏。隔著絲綢睡袍,白雲歸亦能感覺她身子冰涼,便明白過來,將她摟入自己的懷抱,聲音輕緩:“這樣涼明天跟管家說,主臥裡的壁爐燒起來……”不知道是她太涼還是他太熱,灼熱體溫緩緩透過來。畫樓隻覺得呼吸不順,明明身子還很冷,臉上卻火燒火燎的……畫樓掙紮著推開他,極力讓聲音平穩,道:“沒事,我以後晚上儘量不弄濕頭發……主臥裡燒壁爐,容易燥熱,還是算了。督軍睡吧……”不知是她的睡袍太滑還是她的身子太柔,白雲歸隻感覺那擁入懷裡的,似融化了一般的嬌媚,纖細的軟軟的,貼上他的胸膛。她肌膚的幽香始終在鼻端縈繞,撩撥得他難以入眠。心頭煩躁起來。他試探著將手臂搭在她的腰際,隔著睡袍緩慢摩挲她。畫樓已經在感覺不到冷。隻覺得燒灼,臉頰、耳根、四肢,隨著他掌心的摩挲一寸寸點燃。她捉住他的手,推了回去,低聲道:“督軍,我已經不冷了,早點睡吧……”便往他身旁遠處挪了挪。說話的時候,聲音極力壓低,白雲歸亦能清楚聽見她微帶的喘息……未經情事的少女,便是這般敏感。他很滿意她的反應,便靠近些,伸出手輕輕挑撥她的青絲,聲音清晰又沉穩:“夫人,霖城辦婚事的禮節,你都知曉嗎?”畫樓真想一躍而起,離開這詭異的氛圍。她極力忍著,卻感覺微帶粗糙的溫熱指腹輕輕在她臉頰上摩挲。越是輕,越是覺得心尖癢……“靈兒的婚事,咱們是辦個老式的婚禮,還是學洋派,給她穿婚紗?”他聲音平靜,波瀾不驚地問著,手指似隨意在她臉頰遊走。他感覺她臉頰越來越熱……“呃……聽靈兒的意思……”她急忙止住自己的話。因為那灼熱引來的喘息,她自己都聽見了……她終於繳械投降,什麼鎮定什麼從容都顧不得了,蹭地推開他的手,站起來,鞋子都來不及穿,赤足往外走,還試圖遮掩解釋道:“我……這房子太悶了,我回樓上去睡……”這才是個年輕又任性的小姑娘白雲歸哈哈大笑,猛然躍起將她橫腰抱起,丟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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