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7(1 / 1)

屆時歐仁錦剛剛開完會,一眾人正收拾麵前的資料準備散會,看到短信的那一刻,他下意識笑出了聲。在一片寂靜的環境裡,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他輕咳兩聲,收起手機,努力維持住了身為總裁的威嚴。回到辦公室,他重新按開手機屏幕看著那兩條短信,輕輕敲了敲桌麵,半晌,他坐直身子,終於回了信息。“晚上有個家庭聚會,你過來陪我嗎?”這些年來,從出櫃開始,老頭子就沒了之前那副溫和慈愛的模樣,每次聚會,總要跟著大伯一家明裡暗裡訓斥他一回,他想起他們那副陰陽怪氣的模樣,就覺著把小情人直接帶回家裡去,也許會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歐少文很快有了回複:“嗯,要來。”果然。“我讓李伯送你過來。”“好。”於是,歐仁錦下了班走進地下車庫的時候,隔了老遠就看見歐少文趴在車窗上朝他揮了揮手,雖然沒有笑,但誰都看得到他那副歡欣雀躍的模樣。他拉開車門,剛剛坐定,就按著歐少文的頭給了他一個深情繾綣的吻,前方開車的李伯目不斜視,後麵意亂情迷的兩人也毫不避嫌。許久,歐仁錦主動推開了沉浸其中越來越興奮激動的少年,“坐好,衣服都弄亂了。”於是他乖乖坐直身子,手指輕輕摸著嘴唇,好似在回想什麼。“對了。”歐仁錦突然想起剛才某個一閃而過的念頭,“我認識你到現在,好像還從來沒有見你笑過。”他感覺歐少文好像已經在他麵前笑過許多次,但細細回想,卻又發現其實他從來沒有露出過哪怕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笑容,他靠一雙會說話的眼睛笑,而不是靠嘴角,於是你總能體會到他的快樂,以為他已經在你麵前笑過。但……這個時候,他就是想看一看這人給他一個嘴角上翹露出牙齒的笑容。歐少文也有些疑惑地歪了歪頭,“有嗎?我沒有笑過嗎?”他明明感覺自己好像已經笑了好多次了。歐仁錦調出了手機的自拍模式,伸手攬住歐少文的脖子,對著鏡頭露出了一個他慣常的微笑,很多人說過,他笑起來很好看,是那種會讓人一瞬間忘記他所有的負麵.新.聞,想要把一切都給他的笑容。歐少文愣愣地看著鏡頭。“學我,笑啊!”他的目光仍然落在歐仁錦的臉上。“喂。”歐仁錦收斂了笑容,低沉著嗓子警告到,“快笑,不然下回見麵,我就再不吻你了。”歐少文才回過神來,對著屏幕裡重新笑起來的歐仁錦,慢慢、慢慢地露出了一個以他為模板的標準笑容。歐仁錦在那一刻按開了快門,他鬆開歐少文,低頭去看手機裡的照片,“記住了,以後高興的時候這樣笑就行了。”真正見到歐少文的笑了,歐仁錦反而覺得不過如此了,遠遠比不上他眼含笑意望著你的時候。“嗯。”歐少文不自覺地把身體往他的方向偏,對那張照片十分好奇。歐仁錦見狀索性把照片發上了微博,“你之前不是跟我說申請了微博嗎?去那上麵看吧。”他立馬拿起手機,點開快要遺忘的微博賬號。這賬號一直是齊躍在管,從申請到現在也就配合雜誌社轉發了幾條成片。他沒有管那些,直接按照之前齊躍教過的點進了微博關注的主頁,那張看起來十分和諧美好的照片就出現在這裡。歐仁錦的微博發得並不算勤,和歐少文公開關係之後,這是他第一次在微博提及他的存在,卻是一來就是直接了當的秀恩愛。“臥槽,顏狗的盛宴。”“被拍到已經二十一天了,總算在微博上正式官宣了,少文小哥哥從今天起就是名正言順的五姨太啦!”“不是,都帶去慈善晚宴,當著鏡頭打情罵俏了,還不叫官宣啊。”“我一個托馬斯全旋空中轉體360度猛撲跪地,上天保佑我將來的男朋友能有你們千萬之一的美貌。”“少文小哥哥笑起來超級好看,所有是隻有在歐總麵前才會笑嗎?”“我……我好像成cp粉了,怎麼辦,我已經在為半年後的我自己心痛了。”“操,歐仁錦渣是渣了點,可真tm的帥,接受約.炮嗎?絕對不奢望當六姨太的那一種。”看到最後一條,歐仁錦非常非常無情地給了他一句回複:不接受,太醜,滾!偏過頭,歐少文把圖片放到最大,還在那兒盯著照片看。“轉發啊,還愣著乾嗎?”“嗯?”歐少文回過神,一臉迷茫地望向他。“不是說你的小助理有教你玩微博嗎?”歐仁錦湊上前,握住他的食指點了一下轉發微博,“想說什麼,打在這兒。”“說什麼?”“文案你不知道啊,說你對這張照片的看法。”“哦。”他點了點頭,思考了一小會兒,打上了一行字轉發了出去。刷新了微博主頁的歐仁錦就看到了歐少文那條傻裡傻氣的新微博。歐少文:你真好看//歐仁錦:好不容易抓到人拍了張合照。圖片.jpg“嗤!”他點開這條微博評論到:“乖,彆說廢話,我知道。”歐少文的手機叮的響了一聲,是那種特殊關注才會有的提示音,歐仁錦瞥了他一眼,見他正有些驚訝地點開提示,然後對著他剛才的那條回複高興地說到,“我能收到你的消息!”“是啊。”“是怎麼弄的啊?”歐仁錦就又湊了過去,伸手點開了他那條微博的評論頁麵,他的那條評論短短時間已經被頂到了最高層,“看到你想回複的微博就點開這裡,打字評論就行了。”“我發消息你也能收得到嗎?”他好像瞬間變成了好奇寶寶。歐仁錦好脾氣地點頭,“對,能收到。”“好的,我知道了。”歐少文重新低下頭,擺弄那個對他來說有點陌生的微博去了,他一路專心致誌,到達目的地才意猶未儘地收起了手機。他一下車,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即使在晚冬也能鬱鬱蔥蔥、枝繁葉茂的花園。“你彆怕。”歐仁錦和走紅毯前一樣,溫聲提醒了一句,“接下來,屏蔽掉除我之外所有人的話,安靜吃飯就行了。”“好。”他點點頭,並不覺得這是什麼難以做到的事情。卻沒想到,他很快就沒能聽歐仁錦的話。看到另外一個男人被歐仁錦拉著手走進來的時候,歐正輝臉色鐵青,那一瞬間他忘記了所有的禮節,厲聲大喝了一句:“站住!”歐仁錦恍然未聞,把歐少文拉到餐桌前坐下,才微笑著環視了一圈自己的家人們,“爺爺不要生氣,您知道,早晚會有這麼一天的。”“你在外麵想怎麼玩我管不了你,但誰準你把這些不三不四的人帶回家了?”歐正輝氣得渾身發抖,他顫巍巍地指著歐少文,“讓他出去,不然你就跟著他一起滾。”“彆著急爺爺。”歐仁錦微笑道,“反正我每次吃了飯就走了,太老遠來一趟,總不能讓我們餓著肚子離開吧。”歐易雲皺著眉,一臉嫌惡地把臉偏到一邊。他老婆秦月然倒是在旁邊搭了腔,“阿錦啊,你爺爺近來身體本來就不好,你這樣一次又一次故意氣他,萬一你爺爺有個什麼好歹,那你就要一輩子被人戳脊梁骨了。”“伯母沒事乾嘛咒爺爺呢,我看爺爺身體很好,還能再活二十年呢。”歐仁錦還是笑,“再說了,我當時出櫃的時候,大伯和大伯母是不是在夢裡都快要笑醒啊,二房一家絕後了,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你給我閉嘴。”歐正輝嘴唇直抖,抄起一旁的茶杯朝他砸過來的時候倒是動作利索。歐仁錦覺得好笑,一邊笑又一邊埋怨自己,明明知道他們就這幅德行,乾嘛還要沒事挑釁,自己又不一定躲得開,在這裡受了傷可不劃算。腦海裡的念頭還沒完,就見身邊突兀地多了一個人影,“嘩”的一聲,瓷片相互碰撞的聲音響起,緊接著就是一聲淒厲的尖叫。“啊!”秦月然捂著自己被砸得生疼的手臂,不可置信地盯著他們,胸口起伏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你……你……”歐少文站在歐仁錦前麵,把他擋得嚴嚴實實,他一隻手裡握著一個碎了一半的瓷盤,另一隻手遮住了自己的臉。剛才,他就像接網球一樣,一盤子把飛過來的茶杯重新擊飛回去,他沒有刻意計算角度去避開誰,或者砸向誰,那時候他想不到這些,砸到誰是誰,砸得他們越痛越好。歐仁錦驚愕地望著他的背影,好半晌,才愉悅地笑了起來,“哇,你真厲害。”歐易雲急忙過去查看老婆的傷勢,驚嚇結束,手臂更加痛得無法忍受,秦月然低低哭泣了一聲,歐易雲立馬忍不住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他朝前剛剛衝了兩步,就見歐少文握起了餐桌上的一把刀,凶狠又冷漠地望著他,他反握著刀柄,是那種隨時可以一刀插進他脖子裡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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