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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橋差點忍不住露出微笑來, 他輕咳了兩聲, 偏過臉, 努力繃住了,“您找我不知道有什麼事呢?”“我想帶你去一個地方。”歐仁錦低頭在看手機, 聞言笑了笑,語氣卻有些敷衍,“到了你就知道了。”“好的。”董橋小心翼翼地做了個深呼吸,倒是鼓起勇氣轉過頭明目張膽地看他, 他雙手捧著手機, 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跳躍,漫不經心的幾個動作都顯得迷人極了。汽車在市區裡穿行, 慢慢的越開越偏,路邊已經漸漸沒了建築,連路燈都稀稀拉拉時不時熄上一盞。天色漸晚,夕陽在天邊最後一點餘光也被黑暗包裹其中, 董橋越來越心慌, 他忍不住打著寒顫, 問:“歐總, 我們要去哪兒啊?”歐仁錦回完歐少文的又一條短信,終於抬起頭來,施舍給了他一個目光, 他依舊笑得很好看,此時此刻卻讓董橋覺得有些膽寒,“你看旁邊的路都不覺得眼熟嗎?”他搖了搖頭, 歎息道,“看來你記性不太好,那可就糟糕了。”董橋心裡有一個預感越來越清晰,他咬了咬唇,“歐總,我突然想起來我還跟彆人有約,待會兒他該打電話催我了,那個地方,我們還是改天再去吧。”“看來你是想起來我們這是去哪兒了?”歐仁錦伸手握住他手裡的手機,輕輕翻轉了一下手腕便奪了過來,他把手機捏在指間,一下一下地旋轉著,“我還以為我這個人向來名聲在外,最是護短,原本以為既然有人有膽量欺負我的人,總該有點身份背景,卻沒想到這世上總有些分不清輕重利弊,自己在泥潭裡跟隻任人揉.捏的螞蟻,卻想把飛著的天鵝一起拉下來……”他直視著董橋的雙眼,沉下表情,露出一個極為諷刺的眼神,“憑你也配。”董橋開始全身發抖,不知是生氣還是恐懼,他試著去拉車門,拉不開,又回過頭來求他,聲音裡都帶上了哭腔,“我知道錯了,我不是故意的歐總,我真的以為少文是去了前麵的車裡坐了,真的,我看著他往前麵去了,我不知道少文是怎麼跟您說的,但我可以跟他當麵對質的歐總。”歐仁錦嗤笑了一聲,把董橋的手機遞給了前方開車的管齊俊,“你以為我是辦案的警察,要考慮兩方供詞,找到關鍵證據了才能結案?真相怎麼樣我自有途徑知道,我也不會相信一個被斷定有罪的人的言辭。你知道你現在這幅樣子有多可笑嗎,比我見過所有搞笑的醜角還要可笑。你憑什麼以為自己還有機會出現在歐少文的麵前,憑他比你單純比你傻嗎?”“行了,”他打斷了董橋開口辯解的意圖,“彆多話了,煩得很。我呢,一般來說並不是那種千倍百倍報複回去的人,我可公平了,絕對報複得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你對歐少文做過什麼樣的事,我今天讓你也感受一下就行了。”車子開到了昨天的拍攝地,董橋被管齊俊拉扯著下了車,他過了求饒的界點,開始不管不顧地破口大罵,“一對惡心的同性戀,祝你們染上艾滋性病、全身生瘡,死的時候都沒人送終。”歐仁錦充耳不聞,扔了一個嶄新的沒有插卡的手機下去,扶著車窗非常愉悅地給了他最後一個祝福,“加油,祝你好運。小心腳下,注意彆摔下山崖,也要保持運動,小心彆凍死在夜裡,有點用,彆讓我惹上刑事案件。”頓了頓,他又補充了一句,“雖然惹上了也沒多大關係。”汽車在他麵前重新啟動,他大叫了一聲,撿了塊石頭朝車尾扔過去,卻沒對準角度,隻能看著石頭無力地墜落在地。他蹲下身子,一瞬間覺得害怕又懊悔,忍不住嚎嚎大哭起來。管齊俊朝後視鏡裡望了一眼,“歐總,真的就這樣不管了嗎?萬一人真的不小心出了事……”“你也會擔心這個?”歐仁錦對他挑了挑眉,“之前建議我挖人家心臟的時候,不是說得挺成竹在胸嗎?我還以為,我聰明能乾的助理早就不把這一兩條人命放在心上了呢!”管齊俊聽語氣就知道,現在的歐總依然心情糟糕,他閉上嘴,再不多發一言。到了彆墅門口,下車前,他還是交代了一句,“派幾個人,注意一下董橋的行蹤。”“需不需要注意彆讓他報警?”“這個倒隨意,這個情節程度輕微,是可以控製的範疇。大不了到時候走輿論戰,還可以順便給歐少文炒炒熱度,挺好。”歐仁錦揮揮手,並不怎麼在意。進了彆墅,歐少文正坐在沙發上看一本書,專心致誌到直到他走近都沒有給他一個眼神,歐仁錦從上頭抽走他手裡的書扔到沙發上,然後拉起他的手,重重地咬了一口。歐少文任他咬著,沒有抽回自己的手,隻是有些不解地望著他,可能還以為這是某種新的情趣。歐仁錦跟他有些生不起氣來,繞過扶手坐到了他身邊,敲了敲他的額頭,“我早上問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你為什麼不回答我?”歐少文慢悠悠地眨了眨眼,牽住他的手放到犬齒處輕輕咬了咬,咬出兩個淺淺的牙印,歐仁錦倒是麵無表情地抽回了手,冷淡道:“回答我的問題。”“我那時候在想彆的事情。”在想真的好可惜,沒有把那個電話打出去,不然,你肯定會開車過來接我回家,給我一個安慰的擁抱或者親吻,再聊著天一起睡去。“昨天晚上,為什麼沒有跟我打電話?”這個問題問出來,歐少文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歐仁錦好像是知道了昨晚的事情,於是他理所當然地向他訴說委屈,“我本來是想給你打的,但你不是說過被人吵醒睡覺會很難受嗎,我怕你難受,就不敢打了。後來才知道,那時候你還沒睡呢,真可惜啊,對吧?”“可惜個頭,我說得吵醒不是那種吵醒。”歐仁錦覺得眼前這個人又可憐又可氣,讓他忍不住想狠狠地把他罵一罵,又有點想責怪自己,“再說了,不能打電話還不能發短信嗎?我如果沒睡自然就看見了。”“可是短信也會有提示音啊!萬一還是把你吵醒了呢?”歐仁錦已經不想再聽他說下去了,他按住少年的頭,狠狠地吻了上去。這是一個區彆他一貫溫柔做派的吻,舌尖攻城拔寨般地探進了他的齒間,唇瓣重重地揉擦著他的雙唇,時不時用上牙齒,輕輕在他嘴唇上懲罰般的咬上一口。這個吻停止下來的時候,歐少文沒什麼反應,他倒是有些氣喘籲籲,他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呼吸,麵色如常地站起身來,下了判書道:“為了懲罰你遇到事情不主動給我打電話,昨天說好要補的那一天也不會再補了。”歐少文驚訝地望著他,“明明是你說過,叫我睡覺的時候彆打擾你的。”“好。”歐仁錦有時候會覺得,他不太合適跟太過於單純懵懂的人在一起,他心思細膩敏感,總會遇到被人惹得生氣,對方卻全然不知的情境,“就算是不能打擾我,你沒有彆的可以打電話求助的人嗎?你可以打給你助理齊躍,可以打給周姨,打給李伯,打給你的舞蹈老師,打給公司的經紀部負責人,甚至打110報警,你手機的通訊錄裡有多少個號碼你就可以打給多少個人,為什麼沒打,為什麼要一個人傻傻地自己走回來,嗯,回答我?”雖然他並不覺得自己有多麼的了解歐少文,但他也能看清,藏在歐少文骨子裡的那種自貶自輕的特質,他總是會下意識地覺得自己沒什麼重要的,會努力不麻煩到彆人,不習慣向彆人求助。他並沒有多麼自大地覺得自己一定能改變彆人,但是他恰好最喜歡彆人相信他依靠他,所以這一點,他還偏偏要把他拗過來。歐少文被問得啞口無言,他張了張嘴想解釋什麼,但最後什麼也沒說,隻輕輕點了點頭,“好,我記得了。”“記得什麼了?”“要打110報警。”歐仁錦瞬間想再按著人咬上一頓,他按住自己的心臟,輕輕吸了兩口氣,一字一句地重複到,“以後遇到事情,先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可是你晚上……”歐仁錦沉默了下來,猶豫片刻,悠悠地開了口,“我晚上很害怕有人在我身邊發出聲響,最害怕走到我床頭的腳步聲,至於手機鬨鈴之類的,倒沒什麼要緊的。”歐少文的心裡微微顫了顫,他想他能對這種莫名的恐懼感同身受,因為他也慣常如此,會被走到自己床頭的腳步聲驚醒。這種腳步聲,對於他來說,代表著無法預知,卻注定要很快降臨到他身上的痛苦。但歐仁錦又為什麼會害怕這個呢?他以前,也經常被人半夜傷害過嗎?歐少文有些疑惑不解地望著歐仁錦,他微微抬頭,就對上他真摯疑惑的目光。“這時候不要用這種疑惑的眼神看著我。”歐仁錦抬手遮住了他的眼睛,然後俯過身子,在他額頭落下了一個吻,“是不是很好奇原因啊,可我偏偏不告訴你。”說前半句的時候,他的聲音顯得有些壓抑已久的憤恨和落寞,雖然之後被他用歡快輕巧的語氣帶了過去,但歐少文不知怎麼的,就是察覺到了。作者有話要說:哇,三更終於結束啦,謝謝各位的支持,愛你們喲,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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