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仁錦,之前你不是說你不適合來這種場合的嗎?音響聲音大不大?你有沒有不舒服啊?”歐少文站在他麵前,伸出手臂,“我可以抱抱你嗎?”“不可以。”歐仁錦瞥了他一眼,神色比在舞台上要冷淡兩分。他有些無措地縮回了手。“既然是兩個月沒有打電話,那一定是兩個月都沒有想起過我,現在又想來抱我?”“不是的,我想起過你的,想起過好多好多遍。”“哦?不相信。”其實隻要看到歐少文剛才望過來的眼神,全天下所有人都能確定他並沒有變心,但是,這不能抵消他讓自己無數次期待落空的心情,他這人睚眥必報得很,非得把這點不痛快發泄出來不成。歐少文垂下眸子,神情沮喪。歐仁錦生氣了,也對,他應該生氣的。雖然當時工作人員私下裡把手機給他的時候並沒有給他充電線,後來手機沒電了,他也沒心情再去找人家要,但是這都不能稱之為理由,所以他壓根都沒有解釋。因為他沒有給歐仁錦打電話,的的確確是他不敢打而已。“對不起。”“你沒有彆的想說的。”如果說剛才歐仁錦一半是在報複一半是在逗他的話,此時他就真的沉下了臉色,壓抑的怒氣讓他眼神發冷。歐少文搖了搖頭,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他其實想問問歐仁錦,當初遇到他的時候是什麼樣的情景,他一直以為他是從實驗室裡把他帶出來的,現在想想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歐仁錦在醫院對他說的話,才後知後覺地想明白好像一切並不是像他想象的那樣。但他還是想確認一下。“沒想說的就上車吧,不是說運營給你們放了三天假嗎?先帶你去吃飯。”他轉頭就往外走。歐少文快走兩步跟上他,想去牽他的手,被他抬起手臂躲開了。歐少文停下腳步,有些難過地望著歐仁錦,就見他冷冷地開口道:“接下來兩個月不能碰我。”他知道歐少文對他有點輕微的皮膚饑渴症,所以並不想如他的意。歐少文看了下他的眼色,“兩個星期好不好,兩個月太長了。”本來就好久好久沒有牽過他抱過他了。“你也覺得兩個月太長,我以為你沒這個概念呢?”歐仁錦一生氣就非常喜歡用反!反問句來表達他的冷嘲熱諷,歐少文歎了口氣,本來想問的問題也不好再問了。誰知道歐仁錦的臉色反而更加難看了,歐少文這是什麼表情,好像不以為然,在包容他的無理取鬨一樣。明明在舞台上,他帶著笑容對他揮手的時候,他都已經準備就這樣放過他了。他本來可以不去斤斤計較他在強烈表達了想要跟他通話的**之後,又兩個月不打電話的事情,隻要他像以前一樣,嘴甜一點,乖一點,說幾句好聽的,他不是很擅長這些的嗎?現在倒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嘖,名氣大了,喜歡他的人變多了,他就不在意從他這兒得來的一點虛偽做作的溫柔了。如果是之前,這時候歐少文一定會眨著他亮晶晶的眼睛,跟他說好多好多好聽的話,告訴他他有多想他,不能見到他的這三個月,有多麼度日如年。可是此時,重逢的喜悅漸漸退去,歐仁錦又展現出不想跟他交流的態度,他就又沉浸在了關於心臟移植的思索裡了。他在想,他要不要坦白這件事情。他對歐仁錦之前有許多自以為是的想法,歐仁錦對他也有很多誤會,他們好像都不是對方以為的那樣。開車的小劉努力裝得目不斜視,實際上就早豎起耳朵在聽動靜了。“歐仁錦。”歐少文抬起頭,終於注意到了歐仁錦隨著車裡的安靜越來越冷漠的表情,輕輕叫了他一聲。歐仁錦沒有應聲,他自顧自問到:“你能不能跟我說說,我們第一次見麵是什麼樣的情景啊?”“突然問起這個做什麼,你之前從來沒問過。”對於他們初次見麵時的情景,歐仁錦也有滿腔疑問,但是介於歐少文與世隔絕般的表現以及當時失語的情況,他猜測他一定是擁有一段不怎麼美好甚至是黑暗痛苦的過去,所以才會對彆人的一丁點善意都感激涕零。因為這個,他也有對他的過去好奇的時候,但隻是壓在心底煩躁一陣,從未開口詢問過。“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丟失了一段時間的記憶,那天我一醒來就在醫院裡,記不得中間的事了。我一直以為是你把我從……我原來呆著的地方帶出來的,現在想想,好像並不是那樣。”歐仁錦微微一震,瞥了他一眼,如實回道:“的確不是那樣,我遇到你的時候,你不知道是不是從一旁!旁山坡上摔了出來,剛好撞上我的車,所以我把你送去了醫院。”不知道為什麼,他有些排斥這個話題。“就隻是這樣嗎?”“隻是這樣。”“哦。”歐少文輕輕應了一聲,便不再說話了。他不知道自己是慶幸更多,還是害怕更多。現在他可以百分百地確定了,這是個沒有實驗室的世界,歐仁錦也不是他以為的買斷了他一顆心臟和五年時間的富豪。那他要怎麼辦?他抬頭望過去,眼底是真切沉重的悲傷。過去,他可以經受日日夜夜的痛苦也從來沒有想過要放棄生命。這世上每一個人都知道人沒了心臟就會死,他怕這一次自己會死在手術台上,更害怕沒有了實驗室的儀器和後續的抗排斥療程,就算他死了也救不了歐仁錦。歐仁錦微微皺眉,實在是他的表情是從未有過的茫然絕望,讓人看得心慌。“怎麼了?”他已經忘記就在兩分鐘前,他還準備用冷淡來報複那兩個月沒有收到的電話,目光微沉道,“你可以相信我,這世上的有錢人比你想象的要有辦法的多,我還能算的上是個有錢人,所以不管什麼事情,你都可以告訴我,我有能力保護你。”歐少文的眼眶立馬就紅了,其實根本就不是什麼時機不對,歐仁錦從來就沒有想過要用他的心臟,他從來就隻是在敷衍他、安慰他,在這種時候,他還是總想著要保護他。他卻是個大騙子,根本就不配擁有這麼好的歐仁錦。他紅著眼,抿著唇一言不發。“是之後的工作安排不合你意,還是他們有人欺負你?”歐少文沒再借機抱他碰他,他還記著剛才歐仁錦讓他兩個月不能碰他的事呢,隻得乖乖地把頭偏到一遍,躲開他的目光努力地深呼吸,把那點想哭的**憋了回去。歐仁錦扶住他的腦袋,把他整個人掰了回來,眸色嚴肅又深沉,“不管你以前是從哪裡逃出來的,現在你已經在我身邊,簽了綺夢的合同,就是我的人了,你不用擔心他們再做什麼。你要記住,你已經徹底擺脫那些過去了。”不得不說,除了人體試驗、實驗室、器官培養皿這些匪夷所思的存在,歐仁錦對他過去的猜測已經符合很大一部分事實了。歐少文好不容易忍!忍下去的眼淚又開始往上冒了,他搖了搖頭,還是不說話,沉默了半晌,才啞著嗓子開口:“我想抱你,可以這回先抱了再開始算時間嗎?”歐仁錦皺著眉把他抱進了懷裡,手掌揉了揉他的頭發。小劉悄**地掃了眼後視鏡,心想果然還是歐少文厲害,兩句話就把歐總哄好了。歐少文把頭埋進了他的頸窩裡,貼著他皮膚的溫度,安靜地靠著。“彆怕。”歐仁錦安慰他。歐少文把嘴一抿,又想哭了。回了彆墅,他還是一副蔫了的小白菜模樣,周姨一見到他就直呼心疼,捏著他的胳膊非說他瘦了,大晚上的趕忙給他做宵夜去了,兩個人都沒攔住。“過來。”歐仁錦坐在沙發上,拍了拍身旁的地方,歐少文過去坐下了。“給你最後一個機會解釋,為什麼不跟我打電話。”這個疑問梗在心裡過不去,他自覺對歐少文還有一定的了解,不願情緒了事。歐少文張了張口,“我不知道怎麼說。”“我多的是時間,從源頭開始,一點一點慢慢說。”歐少文不願意騙他,但就這樣告訴他之前的承諾都是大話,全都不作數了,他……說不出口。他還沒下定放棄生命的決心,也還沒做好看著歐仁錦失去生命的準備,他像隻把頭埋進沙子裡的駝鳥,隻希望彆讓他現在就做決定。“開始。”歐仁錦麵無表情的看著他,氣氛也隨之冷凝下來,全身上下彌漫著一種在他麵前很少展露的壓迫感。歐少文強忍下慌亂,“我隻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意識到你好像並不是我以為的……客人。”他考慮了一下措辭,“我原本以為是你花錢把我買回來的,所以才能安安穩穩的沒人來找我,後來知道不是,所以有點害怕。你給我的手機也沒電了,節目組說可以跟外界打電話的時候,我腦子亂亂的,不知道要跟你說些什麼。”他在騙歐仁錦。雖然“以為”是真的,“害怕”是真的,“沒電”也是真的,但他知道自己在騙人,他刻意隱瞞了絕大部分真相在誤導他。歐仁錦的臉色立刻就變了,他咬緊牙關,死死地皺著眉。對於歐少文的過去,他猜想了無數種可能,現在看來,似乎是最壞的一種。忍下去的眼淚又開始往上冒了,他搖了搖頭,還是不說話,沉默了半晌,才啞著嗓子開口:“我想抱你,可以這回先抱了再開始算時間嗎?”歐仁錦皺著眉把他抱進了懷裡,手掌揉了揉他的頭發。小劉悄**地掃了眼後視鏡,心想果然還是歐少文厲害,兩句話就把歐總哄好了。歐少文把頭埋進了他的頸窩裡,貼著他皮膚的溫度,安靜地靠著。“彆怕。”歐仁錦安慰他。歐少文把嘴一抿,又想哭了。回了彆墅,他還是一副蔫了的小白菜模樣,周姨一見到他就直呼心疼,捏著他的胳膊非說他瘦了,大晚上的趕忙給他做宵夜去了,兩個人都沒攔住。“過來。”歐仁錦坐在沙發上,拍了拍身旁的地方,歐少文過去坐下了。“給你最後一個機會解釋,為什麼不跟我打電話。”這個疑問梗在心裡過不去,他自覺對歐少文還有一定的了解,不願情緒了事。歐少文張了張口,“我不知道怎麼說。”“我多的是時間,從源頭開始,一點一點慢慢說。”歐少文不願意騙他,但就這樣告訴他之前的承諾都是大話,全都不作數了,他……說不出口。他還沒下定放棄生命的決心,也還沒做好看著歐仁錦失去生命的準備,他像隻把頭埋進沙子裡的駝鳥,隻希望彆讓他現在就做決定。“開始。”歐仁錦麵無表情的看著他,氣氛也隨之冷凝下來,全身上下彌漫著一種在他麵前很少展露的壓迫感。歐少文強忍下慌亂,“我隻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意識到你好像並不是我以為的……客人。”他考慮了一下措辭,“我原本以為是你花錢把我買回來的,所以才能安安穩穩的沒人來找我,後來知道不是,所以有點害怕。你給我的手機也沒電了,節目組說可以跟外界打電話的時候,我腦子亂亂的,不知道要跟你說些什麼。”他在騙歐仁錦。雖然“以為”是真的,“害怕”是真的,“沒電”也是真的,但他知道自己在騙人,他刻意隱瞞了絕大部分真相在誤導他。歐仁錦的臉色立刻就變了,他咬緊牙關,死死地皺著眉。對於歐少文的過去,他猜想了無數種可能,現在看來,似乎是最壞的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