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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十年 兮樂 1550 字 2個月前

“韓心媛,你出息了,竟然給我**。好啊,回家你給我慢慢講,我有的是功夫陪你。”韓時扯著她就出了房門。韓心媛說完就後怕了。在家,她是小公主,父親寵著,母親慣著,可從小就怕大她九歲的韓時。要說,韓時對她也不凶,就是不愛搭理她。看見身邊的同學和哥哥姐姐相親相愛,她內心很渴望韓時也能像他們一樣。可惜,她的哥哥總是一副千年冰山的樣子,害她不敢親近。久了,就成習慣了。可女孩子小心眼的毛病,她還是有的。因此,時不時地會向張秀琳打小報告,內容無非是哥哥今天又好晚回家,和誰誰誰出去玩了,或者是哥哥不幫她做事,欺負她之類的。張秀林還就偏聽偏信,韓時輕則挨罵,重則挨打。都說手心手背都是肉,韓時還是男孩,怎麼在他媽眼裡差那麼多?這,也是有緣故的。韓心媛可是張秀琳心心念念盼了好幾年,才盼來的。生下韓時後,她就想再生個女兒。可不知什麼原因,多年都沒有懷上。夫妻倆人都是國家公職人員,又趕上了計劃生育,本不允許生第二胎的。可誰讓張秀琳是少數民族,所以有了指標。好不容易懷上了,還不得當寶貝,因此韓心媛從小可是真真正正的嬌養。回到家,韓時帶她去了二樓的露台,“說吧,對我有什麼意見,今晚一次說個夠。”韓心媛也豁出去了,“說就說,我都二十歲,早就成年了,我有享受性福的權利。”“性福的權利?那也得看對象。剛才那男的,我沒看錯的話,快四十了,你是找男朋友,還是找老爸?”“我喜歡成熟的,不行啊?”“行,你喜歡誰是你的權利。不過作為哥哥,我也會一管到底。那蟲精,就讓他在局裡好好呆幾天。”韓時說完後,也不看妹妹,就走了。韓心媛見他麵色暗沉,心裡一寒,立即就噤若寒蟬。蘇小燕最近幾天的業務特彆繁忙,幾乎沒有空閒的時間。說來也奇怪,最近幾天,北區公安局有幾個警察打電話要她的車。她想來想去,估計是韓時給介紹的業務。明明那晚,倆人處得並不愉快。他怎麼會幫她?想不通,她就不想了。蘇小燕做人有個最基本的原則,那就是跟誰過不去也彆跟錢過不去。這天交了車,路過肯德基時,她買了一桶全家桶,是蘇武最愛吃的。推開家門,她就喊:“小武,看我給你買了什麼?”屋內靜悄悄地,她廚房,房間尋了個遍,一個人也沒有。父親不在,蘇武也不在,都跑哪兒去了?擱下手裡的東西,她跑下樓。一般情況下,蘇武會在小巷深處的一棟單位房前的空地邊玩,那裡有一些體育器械,還有不少小朋友。蘇小燕到的時候,見蘇武一個人傻傻地坐在石凳上,羽絨服**的。“怎麼了?小武。”她衝上前,蹲下身,抱住他。蘇武眼睛紅紅的,“他們不跟我玩,還拿水槍射我。”“是誰?”蘇小燕起身,朝著不遠處的一群男孩大聲喝道。領頭的是個十三四歲的少年,吹起口哨,“他是個傻子,誰愛跟他玩。”蘇小燕跑上前,揪住他的衣領,“你給他道歉。”少年伸手反握住她的手腕,“你也傻了,快放手,不然我對你不客氣。”蘇小燕凶狠狠地盯著少年,“我給你再說一遍,快給我哥哥道歉。”“原來你是傻子的妹妹,那就是傻大姐了。”少年譏諷道,試圖扳開她的手。誰知,紋絲不動。他急了,“你們還傻愣著,還不上前!”身旁五六個男孩一擁而上,有抱大腿的,有拽胳膊的,將她團團困住。蘇小燕一急,抬腿橫掃,一個男孩應聲倒地,發出哎呦的叫聲。她心想,自己也沒使多大勁,不會骨折吧!蘇小燕小時也是學過幾年功夫的,起因當然就是為了保護蘇武。過程還比較複雜,就不多說了。趁她分神的時候,被她揪住的少年,猛衝上前,壓住她的身體,倆人翻滾在地上。坐在石凳上的蘇武見妹妹倒地了,也衝上來,加入了混戰,場麵簡直是一團糟。“乾什麼呢,造反了?”不遠處傳來喝斥聲,咚咚咚的腳步聲漸進。蘇小燕睜眼,看著地麵有一雙鋥亮的皮鞋。“警察。”一個小男孩放開了她的胳膊。領頭的少年也爬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警察,是她先動手的。看,我臉都被抓破了,她得賠錢。”蘇武站在旁邊抓耳撓腮的,“是他們-----”話說到一半,就說不清了。蘇小燕渾身酸痛地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還不起來,裝死呢!”蘇小燕掙紮著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不遠處,走來幾個男女,人未到,就大聲嚷嚷,“怎麼了,出什麼事了?”領頭的少年待他們走到跟前,指著蘇小燕大聲道:“媽,她打我。”女人端詳著兒子,見臉上有幾道傷痕,立馬怒了,衝到蘇小燕跟前就揚起了手掌,小警察抓住她的手腕,“當我是吃乾飯的,警察在這,也敢動手。”“那好,警察同誌,你給評評理。一個大人欺負小孩算怎麼回事?”中年婦女一臉凶狠地看著蘇小燕。小警察倆邊望望,“我看這樣吧,也沒出什麼大事,那位姑娘賠三百塊錢營養費給你兒子就算了。”“三百塊,萬一傷了腦子,光照個ct都不夠。”蘇小燕身上也有傷,可臉上完好無損,大冬天的,她總不能扒開衣服給人看,可心裡也是不服的。她拉著蘇武上前,“那你兒子拿水槍射我哥哥,衣服都濕了,怎麼算?”蘇武站在大家麵前,人高馬大的,不開口,誰也看不出他智商有問題。連小警察也是一臉困惑,“你哥哥,怎麼著也二十多了,還會受欺負?”中年婦女更是仰頭朝天哼出聲。“他們射我。”蘇武關鍵時候開口了,總算沒掉鏈子。小警察也醒悟過來了,這事真難斷,雙方都有錯。那小孩品行也不良,欺負誰不好欺負一個傻子。見警察不開口,中年婦女不依了,“你是向陽派出所的吧!你不主持公道,我就找你們劉所長反映情況。”小警察聽她這麼一說,也不知道她幾斤幾兩,萬一是所長的熟人,自己可不是得挨訓,連這樣的小事都處理不好,以後在所裡怎麼混啊?天平立刻就偏移了。“大姐,要不你帶小孩去檢查,費用就這位姑娘出。”蘇小燕一聽,渾身氣得直哆嗦,“那他欺負我哥哥怎麼算?”“你哥又沒有受傷,衣服回家自己晾晾乾。”見蘇小燕滿臉不服,小警察從口袋掏出一本本子,“身份證拿出來,我先登記一下。”中年婦女拉兒子到一旁,小聲地詢問了半天。走過來的時候,醫院也不去了,說是讓蘇小燕拿五百元出來,這事就算了。小警察忙幫腔,“姑娘,算你運氣好,這位大姐不和你計較,你趕緊掏五百元就了解了。”蘇小燕是一百個一萬個不願意拿,可又沒法子。民不與官鬥,現在警察完全站在那邊,她勢單力薄,隻能自認倒黴了。要是按警察說的去醫院檢查,萬一對方來個全身檢查,代價就更大了。她付錢的時候,故意裝作沒拿穩,任錢飄落在地上,轉身就走了,也不理身後婦女的咒罵聲。“妹妹,等我。”蘇武跑上前。蘇小燕沒有像往常一樣,放慢腳步,而是走得特彆快。蘇武追上前,扯著她的衣袖,“妹妹,彆生氣了。”蘇小燕是生他的氣,不是他,她不會和小孩打架,更不會破財。可見到蘇武可憐的樣子,氣就消了,她拉著蘇武的手,“小武,以後咱不跟那夥人玩。”蘇武拚命地點頭。回到家,父母俱在。劉心琴見倆人糟糕的樣子,生氣地對她說:“小燕,你怎麼照顧小武的,沒看到他渾身都濕了,感冒了,怎麼辦?蘇小燕咬著下唇,看著地麵。劉心琴上前,牽著蘇武的手,“冷了吧,媽帶你去洗澡。”蘇小燕拖著疲倦的身子走進房間。她坐在書桌旁,照了照鏡子,鏡子裡那個披頭散發,滿臉塵土的女人是誰?胳膊還在痛,她脫掉棉衣,挽起衣袖,胳膊上青一塊紫一塊,手輕輕地按上去,痛得她呲牙咧嘴。她伏在桌前,好想外婆。小時候,外婆和他們一起住,每次,她回家,外婆都會偷偷給她一塊米糕,一個糖或者是一塊餅乾。有次她不小心摔了跤,外婆心疼地給她搽藍汞,邊搽還邊吹氣,痛的地方和著老人溫熱的氣息,就不痛了。後來外婆去了舅舅家,就再沒有人那樣疼愛她了。那感覺她至今難以忘記,或許,永遠也不會忘記。抬頭的時候,眼裡似乎有液體在流動,她仰起頭,讓它倒流,結果真得就沒有了。笑一個,笑一個,她喃喃地說。結果,她就真地笑了。鏡中人,笑得明媚,隻是臉上沾滿了灰塵,看上去傻乎乎的。她撲哧笑出聲,那個沒心沒肺的蘇小燕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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