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化妝間裡做些略帶猥瑣的事。出了門之後, 又是一條正直的好漢少年, 到了沈時安的戲了,助理還沒過來,化妝間裡隻有陳醉自己一個人。他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臉色顯著可疑的潮紅,雙眼之間還帶著春意。“艸”:他扭頭, 低聲吼了一句。“難道是最近沒有自己解決過?不然怎麼一碰到沈時安就容易上火?”陳醉低下頭, 低聲的喃喃了兩句。最近自己太過容易衝動, 讓他開始懷疑起自己的能力起來。“陳醉哥,你一個人嘀嘀咕咕的說什麼呢?”阮西帶著化妝師進來了,見陳醉在那嘀咕的,但說的什麼卻一個字都沒聽清。“沒——”陳醉不愧是近期最有靈氣的演員, 轉眼間就收斂起臉上可疑的表情。“化妝吧。”戲已經拍到了結尾部分,也即將迎來他與沈時安在這部戲裡第一次對手戲。不管如何, 對於這場戲陳醉的心比任何時候都還要來的期待。***《逐夢者》到了後部分, 阿努第一次運毒雖然被人刺殺, 但還是成功將他負責的那輛卡車運了回去。但出乎意料的是, 到了交貨的地點,滿卡車都是水果餅乾。貨不在裡麵。“阿努,你第一次運貨就能成功,很不錯。”劉梨初扮演的南哥坐再椅子上,手裡拿著一根兩指粗的雪茄,長長的一口氣下去煙霧彌漫了臉,也遮蓋住了他的眼睛。沒人知道, 他在想些什麼。“南哥,我們那個車裡壓根就沒貨——”開車的那個小猴子從阿努身後衝出來,一臉憤憤的表情。但是他剛衝出去,南哥身後的人卻走上前,一左一右護在他的兩邊。手往胸口伸進去,漏出一個形狀出來。小猴子還想繼續說,卻被阿努攔住了。那些人身上帶著槍。就算是阿努對他有救命之恩,可南哥顯然還是不相信他,也是,這麼大的一個運毒的集團,南哥能走到今天這個地位,絕非不是什麼心地良善之輩。之後幾次,南哥又找人來運了幾次貨。這次沒有上次那麼的幸運,三次貨被警察截了兩次,也抓了不少的運貨的兄弟。“一定是有內奸,不然警察怎麼會這麼準確的知道我們的行動計劃?”南哥坐在最中間的椅子上,半垂下眼簾那雙老鷹一樣鋒利的眼睛從左到右依次在所有人臉上掃過去:“在場的人都是南某出生入死的兄弟,說是有內奸我絕對不會相信。”他兩根手指一夾,將嘴裡叼著的香煙移開,淡淡的笑了一聲:“但是——也不懷疑有人找死。”“給警察通風報信。”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平淡。好像剛剛丟失了兩次貨品,被警察盯上的人不是他一樣。但是隻要注意到他的那雙眼睛,不少人冷汗開始刷刷的往下掉。那雙眼睛,往人臉上掃的時候,冰冷的毫不留情。除了他身後護著的幾個心腹,南哥看誰都是一個樣子。連帶著阿努也是一樣,從始至終南哥壓根沒有真正的信任過他。意思到這一點的時候,阿努心裡一陣驚慌,但是臉上卻絲毫沒有表露半分,依舊是那副憨笑的模樣。他忍的住,彆人可忍不住。人心隔肚皮,原本就有人對他不服氣,現在他稍稍露出一點疑惑,有人就受不住了。“大家都是多年的兄弟,你這明目張膽的懷疑我們起碼要給個證據。”整個壓抑的大廳,隻有他在大聲的嚷嚷,停下之後屋子裡靜悄悄的沒人再敢發出一點聲音,就連坐在最中央的南哥,也沒斥責他一句。就在他以為自己說的對開始得意洋洋的時候,有人動手了。南哥隻抬了抬手,他身後的心腹就上前,還沒等人反應過來,漆黑的槍口就對準了他。“砰——”那人眉心一紅,就那樣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雙眼睜的大大滿臉的恐懼,顯然到死之前的最後一刻他才知道發生了什麼。血流了滿地,濺在人的肌膚上還帶著溫熱。前一秒還活生生的人就這樣躺在了地上,第一次覺得死亡離他們如此的貼近。一屋子的人,再也沒人敢說話。“過——”場外,導演拿著喇叭一喊。而這場戲,也總算是過了。***陳醉出戲之後,特意的去看了眼劉梨初。不知是沒出戲還是心情不好,劉梨初依舊是那副冰冷的模樣,興致不高。陳醉的眼睛剛看過去,就被發現了。他揮開身邊的助理,徑直往陳醉的方向走過去。大概是剛剛碰到了群眾演員的假血漿,劉梨初一邊往他那走來,一邊淡淡的用手帕擦手。潔白的手絹撫在他修長的手指上,從上到下被他一根一根仔細的擦乾淨,他手指修長,白皙的手指上指尖圓潤泛著粉嫩。“什麼事?”他淡然的往陳醉那掃了一眼,語氣說不上冷淡但是也沒有熱情,甚至有一股細微的陌生感。周圍都是工作人員,有眼色的沒有往兩人身邊湊。陳醉自到劇組之後就沒看過徐箏,想起那天的情景總是有幾分擔心:“徐箏在你那?”他剛問完,劉梨初卻一點都不驚訝,像是一開始就知道他想問什麼,隻板著臉笑了一聲:“他是我的人。”侵略與霸占的眼神,明目張膽的在向陳醉宣示主權。“你既然已經跟沈老師在一起了,那從現在開始就不要在管徐箏的事情了。”陳醉被堵的一噎。沒等他反應,劉梨初便垂下眼簾從他身邊走了出去。“搞什麼?”等人走後,陳醉才開始嘀咕,他這跟護犢子一樣護的這麼緊乾嘛。難道他還能吃了徐箏不成?“喂——”人還沒走遠,陳醉朝他的背影開始低吼:“都要殺青了,你們悠著點。”他算是看出來了,就徐箏那兩下子絕對打不過這人。比腦子的話那就更比不過了。為了徐箏不被折騰的太慘,這是他最後能做的事了。看著劉梨初霸王氣質般的背影,陳醉默默的給徐箏點了根蠟。***這邊劉梨初剛跟陳醉說完話,沒一會徐箏的電話就來了。“姓劉的,你丫的快放了我。”電話裡,徐箏的聲音帶著沙啞,明明是一句威脅的話因為底氣不足倒顯得沒什麼說服力起來。“嗯?”而這邊的劉梨初看樣子卻心情很好,原本冰冷的眉眼中也帶著笑意:“我可沒那個本事綁你,要是你真的想走的話,恐怕早就自己走了。”他放低的聲音帶著幾分溫柔:“我看啊,你這是舍不得我,不想走。”“艸。”“你您你,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徐箏一聽,立刻原地爆炸起來,可沙啞的嗓音卻一點都不帶威脅性:“你他媽的把衣服都拿走了,難道讓我裸著出去?”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狠狠的。一點都不懷疑,要是這時候兩人在一起的話,徐箏絕對會給他一拳。“好啊。”劉梨初噗嗤一聲,喉嚨裡發出溫柔的笑:“那你不穿衣服出來,我沒意見。”“隻是你堂堂的徐大少爺,什麼都不穿或者是裹個被子出來的話,搞不好娛樂圈半個月的新聞都是你的了。”徐箏早就氣的臉色發紅了,聽這一句話身子都在抖:“你丫的,等我聯係到我哥出去之後,你就死定了。”徐箏還在那頭氣急敗壞的吼,可電話這邊的劉梨初卻是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樣,懶洋洋的躺在椅子上,一邊接著電話,一邊任由化妝師在他臉上搗鼓。“好啊,隨你聯係。”劉梨初躺著,說話的聲音愈發的溫柔:“正好,我也可以順便的認識一下你哥。”“你你你——”“我是過來看陳醉的,你現在成天壓著我算怎麼回事?”他剛說出陳醉的名字,劉梨初的臉便瞬間的拉了下來。語氣也沒有剛剛那番溫柔,顯得還有幾分威脅。“你剛剛說的什麼?再給我說一遍。”這聲音就像是後牙槽裡咬過一樣,不同於剛剛的語氣,顯然是真的生氣了。“我,”我了半天,大概是怕丟臉,徐箏僵著脖子又開口道:“我本來就是來看陳醉的。”但是這句話,遠遠沒有了剛剛那番的理直氣壯。“徐箏,我上一次說過吧?”“你現在可是躺在我床上,身上還有我弄出來的痕跡,昨晚——”他說到這笑了一聲,放的柔和的聲音道:“我們還緊密相連密不可分。”“一疊聲兒的喊著的可是我劉梨初,怎麼醒來之後就翻臉不認人了呢?”他放慢的聲音帶著威脅:“看樣子還是要我,好好教教你。”劉梨初軟硬不吃,徐箏氣的牙都在咬,不知是碰到什麼發出砰的一聲。“怎麼了?”劉梨初聽見之後臉上一陣驚慌,不斷的朝電話裡發問:“徐箏,你怎麼了,快說話。”過了好一會才傳來徐箏悶悶的聲音:“死不了,從床上摔下去了。”大概是怕丟臉,徐箏這句話悶聲悶氣的。劉梨初先是愣了一下,隨即開始發笑,他絲毫都不掩飾,笑的肩膀都在抖動著。“是不是,我昨晚把你弄累著了?”放低的聲音帶著誘哄,劉梨初溫柔的快要化出水來。但徐箏顯然不吃這一套,氣急敗壞的吼了一句:“給我滾。”他卻好脾氣的絲毫都不生氣,朝電話裡麵吩咐:“待會我找人給你送衣服。”“乖乖吃飯,等我回來。”“劉老師,電話那邊的是誰啊,”大概是他臉色太過於溫柔,一邊的化妝師試探的問了一句。話音剛落下,原本滿眼溫柔的人雙眼立刻冰冷起來,他稍稍扭過頭往化妝師那一看,雙眼之間沒有生氣的冰冷嚇的化妝師手一抖。“呀——”她大呼一聲,手裡的刷子也隨著掉下。忙半跪下去撿,而頭頂上冰冷的語氣也傳來:“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自己心裡掂量掂量。”化妝師被他那冷淡的眼神嚇了一條,狂點頭再也不敢多嘴一句了。嚇死她了,化妝師默默的開口,剛開始看劉梨初對著電話那頭的人有說有笑的,才讓她一下子昏了頭。還以為高冷男神轉了性子,哪想到還是一個樣。好脾氣不過是看人而已,她略帶遺憾的搖搖頭。也不知道電話那頭的人是誰,有什麼大的本事,能讓劉梨初這樣溫柔的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