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快樂,我的女兒。】林靈和她說了所有的事情後,她還沒有聯係過父親。韋如夏盯著屏幕上的信息看了半天,最後撥通了父親的電話。第二天清晨起床,韋如夏吃著早餐,看著對麵正在喝牛奶的駱瑭。少年眉眼沉靜,在清晨的陽光下,白淨又斯文。“你定的鬨鐘?”韋如夏笑著問道。駱瑭淩晨給她發了生日祝福,而韋如夏並沒有起來,她到早上七點的時候才給他回複。那個時候,他已經帶著阿芒晨跑回來了。駱瑭抬眼看了看韋如夏,少女笑得開心而恣意,被偏愛的總是有恃無恐,但他喜歡韋如夏這個樣子。因為她之所以有恃無恐,正是因為他對她的心意她都懂。“沒,一直沒睡。”駱瑭道。“哦~”韋如夏眼睛裡閃過一絲抱歉後,笑意加深,說道:“那下次我不睡這麼沉了。”駱瑭看著她的眼神和表情,已經與往日無異了。看她心情變好,駱瑭垂下眼瞼,喝了一口牛奶後道:“下次你還是會睡這麼沉。”被駱瑭戳破,韋如夏也沒有窘迫,她又小聲笑了起來。兩人吃過飯後,韋如夏就被駱瑭帶走了。她十八歲的生日,他比她自己更為重視。相對於韋如夏給駱瑭過生日時送的禮物,駱瑭的禮物十分走心。他送的禮物不是買的,而是他親手做的。駱瑭給她安排得生日的第一站,是在一家陶藝工作室。拉胚機在旋轉,手上濕漉漉的陶泥摩擦著掌心,韋如夏出神地望著坐在她旁邊的駱瑭。少年穿著淺灰色的油布圍裙,修長的手指被灰蒙蒙的陶泥覆蓋,他微低著頭,側臉輪廓精致漂亮,睫毛微眨,雙眸黑亮。他顯然不是第一次做,手法很是嫻熟,再加上外表出眾,周圍的人多多少少多把視線投到了他的身上。來這裡玩兒的大多是小女生,看著駱瑭在小聲討論著。“那個男生好帥啊,你看他做的也很好。”“手指好漂亮,本手控要陣亡了。”“他旁邊坐著的那個女生是他女朋友嗎?還蠻般配的,果然好看的人都和好看的人玩兒。”韋如夏笑著聽她們議論,側眸看著駱瑭出神。在她出神的時候,駱瑭微一轉頭,兩人視線相對,韋如夏心下一動,手也隨之一動,手上的陶泥瞬間變形。“哎,又壞了。”韋如夏看著手上七零八落的陶泥道,她已經不知道弄壞了多少次了。垂眸看了一眼韋如夏的陶泥,駱瑭抿唇,手上動作沒停,問道:“看什麼呢?”邊把陶泥重新捏到一起,韋如夏邊坦蕩蕩地回答道:“看你。”喉結微動,少年輕聲一笑。韋如夏聽著他的笑,捏著手上的陶泥,突然道:“這肯定是我最難忘的一個生日。”拉胚機還沒停,她手忙腳亂地弄著拉胚機上的陶泥,表情依然淡然如水。不論發生了什麼意外情況,她總能保持這樣的淡定。駱瑭看著她手上的陶泥再次坍塌,起身站了起來。韋如夏察覺到他的動作,抬頭看了他一眼,而後,駱瑭拉過自己的座位,坐在了她的身後。少年甫一坐下,韋如夏就聞到了一股清新的薄荷香。薄荷香往往是讓人清淨的,韋如夏卻覺得有些燥,後背貼著少年的胸膛,她能感受得到少年有力和略帶紊亂的心跳。剛剛閒聊的女生們在駱瑭坐下後,發出了一小聲尖叫。在他們尖叫的過程中,駱瑭伸手覆蓋在了韋如夏的手背上。她第一次做,手上的陶泥根本不成形。駱瑭握著她的手,將陶泥歸置成形。他呼吸很輕,搔過韋如夏的後頸,少年聲音低沉,如山澗清泉。“現在更難忘了麼?”感受著駱瑭的呼吸,韋如夏不耐熱,她耳根漸漸染了一層粉色,手上的陶泥漸漸成形,韋如夏沒有否認,輕笑著應了一聲。“嗯。”駱瑭給她做了一個小杯子,她在上麵畫了兩隻兔子,因為她和駱瑭都是屬兔的。她畫工一般,在杯子上醜萌醜萌的。楊舒汝晚上準備了生日餐,晚飯兩人要回去吃。做完陶藝後,韋如夏想滑冰。安城沒有滑冰場,駱瑭就帶著她去了旱冰場。韋如夏倒不是多想滑冰,隻是在滑冰場裡,總會讓她想起駱瑭對她表白時的場景。韋如夏的十八歲生日,過得特彆開心,像是把未來的開心都透支掉了的那種開心。她未來每年都會過生日,但所有的生日帶給她的快樂都比不上十八歲生日帶給她的快樂。在晚飯前,韋如夏和駱瑭乘坐地鐵回家。出地鐵口的時候,韋如夏看到地鐵口有賣孔明燈的,她掏錢買了一個。“有地方可以放嗎?”韋如夏拿著孔明燈,邊走邊問駱瑭。駱瑭看著她開心的樣子,應了一聲道:“公寓後麵的安河邊上可以放。”“那就好。”韋如夏笑著道,“我想放孔明燈許願,他們說孔明燈許願比生日蛋糕許願要準。”這種事情,韋如夏向來是不信的。但是今天,她想許一個一定要實現的願望。在家裡吃過晚飯後,韋如夏牽著駱瑭的手到了安河邊。夏日夜晚的安河偶有涼風吹過,但來這裡乘涼的人依然很少,整個河岸上隻有零星的幾個人。“我這是第一次放孔明燈。”韋如夏拿著馬克筆,在孔明燈上寫著自己的願望。她寫著的時候,看了一眼旁邊的駱瑭。駱瑭也在孔明燈上寫著,見她看過去,他伸手遮擋了一下。在這一遮一擋間,韋如夏看到路燈下少年微紅的臉。她心下一動,腦子有些發熱,讓她生起了一股衝動。而這股衝動,很快就被河邊的微風又壓了下去。“放吧。”韋如夏拿著火柴,將孔明燈點亮了。雖然是地鐵口買的,質量倒是挺過硬的。燈點亮之後,孔明燈很快起飛,韋如夏笑起來,說道:“鬆手啦。”旁邊駱瑭將手一鬆,孔明燈徐徐飛上了天空。孔明燈燈光閃爍,像是把漆黑的夜空都點亮了。周圍散步的人群,視線不自覺得也飄到了孔明燈上。“你許的什麼願?”韋如夏靠在河岸的護欄上,回頭看著駱瑭問道。剛剛還不讓她看到的駱瑭,在孔明燈飛遠後,倒願意告訴她他的願望了。他回頭對上她的視線,說:“永遠和你在一起。”這是駱瑭對她最直白的告白,簡簡單單一句話,讓人心動不已。韋如夏笑容微收,她沒再看他,扭頭看著夜空中漸漸飄遠的孔明燈,笑道:“我許願你永遠快快樂樂。”說完以後,韋如夏眉心微蹙,咬住了下唇。“那我們的願望是一樣的。”韋如夏隱在黑影中,駱瑭並沒有看到她的表情。“嗯?”韋如夏虛虛一笑,問了一句,“怎麼說?”駱瑭回過頭,看著韋如夏,眸光清澈透亮。“永遠和你在一起我就永遠快樂。”韋如夏呼吸了一下,周遭的涼氣像是冰刀一樣割著她的喉嚨,讓她說不出話來,而就算如此,她做的決定還是要和駱瑭說。“駱瑭……”韋如夏叫了他一聲,叫完他的名字,似乎就用完了她所有的力氣。韋如夏沉了沉心,她抬頭看著駱瑭說道:“我不能永遠和你在一起,我明天下午就要坐飛機去英國了。”晚風吹著樹葉簌簌作響,路燈下的安河被吹起滾滾波紋,像是駱瑭一下被揉皺的心。剛才的一切仿佛是在做夢,駱瑭望著韋如夏,平靜地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少年的平靜讓韋如夏呼吸一滯,她像是擱淺的魚一樣,半晌後腦子才轉過彎兒來,她言簡意賅地說道。“我爸這半年不是在巡演,他得了重病,一直在國外保守治療。林阿姨說他要繼續拖下去,很可能右邊身體全部萎縮癱瘓。他要馬上做手術,做完手術後要在國外複健。複健時間至少十年,而且十年後未必會痊愈……我要去陪他。”十年時間不短,更重要的是十年後未必會痊愈,她去英國,基本上是和父親在英國定居。她不會讓駱瑭等她,更不會讓駱瑭去陪她。今年在他奶奶家過春節的時候,他們就已經說過了,駱瑭可以出國讀書,但不能定居國外。他們駱家的根在安城,父母雙親和祖父母都在安城,駱瑭是獨生子,他也不可能去陪她。她要去國外陪著母親和奶奶叮囑她要照顧好的父親,而他則要在國內陪著他的家人。異國戀的未來很渺茫,他們是情竇初開的年紀,此時長痛不如短痛,必須快刀斬亂麻。韋如夏很自私,她淩晨和父親通電話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決定,然而她還是在和駱瑭過完了自己的生日後才告訴他。她想要和駱瑭過完自己的十八歲生日,想永遠記住這個給了她所有的少年。直到韋如夏說完這些,駱瑭才漸漸地信了。她還是她,說的話簡單易懂,事情發生後她就考慮了所有的情況,然後乾脆果決地做好決定,甚至沒有給他任何挽留的機會。駱瑭想起了第一次見韋如夏的時候,她的眼睛裡帶著看透所有並且接受所有的淡然。韋如夏很果決,她向來拎得清,知道她想要什麼,知道該放棄什麼。“你拋棄了我。”駱瑭覺得認識韋如夏就像是做了一場夢,現在韋如夏將這場夢給打碎了,他醒了,韋如夏走了。少年的眼神緊緊鎖定著她,韋如夏的心像是被劃了一刀,她搖頭道:“不是的,駱瑭你很好,人人都喜歡你,沒有人會拋棄你。”“除了你。”駱瑭說。三個字,像是一記悶拳打在了她的胸口,韋如夏回答不上來了。駱瑭看著韋如夏,他的眼睛裡洶湧著韋如夏從未見過的情緒,少年聲音陰鬱,像是暴風雨前的海麵。“但我寧願被全世界拋棄,隻要你。”作者有話要說:糖糖:嗯,今天的我被你拋棄,明天的我你追不起。這個地方我鋪墊好了,父親也沒領便當,不突兀,球你們不要罵我。明天就重逢,重逢後就是大人了,可以做一些大人可以做的事情了,球你們不要罵我。兩人的處男處女身都還在,球你們不要罵我。我很抱歉,棄文的我也抱歉,但球你們不要告訴我orz最後,清水了這麼多章你們還一直跟跟跟著,我用接下來的汙汙汙跪謝你們!今天發一百個紅包,球你們不要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