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埃塞克斯的唯一一家小咖啡館內，貝海和皮特還有雷蒙三人圍坐在一張圓桌旁，至於咖啡則是被三人放到了一邊。現在誰還有空喝咖啡，都在談正事呢。雷蒙拿著自己用心勾出的草稿圖對著貝海說道：“我想的是怎麼再不增加船身長度，還有不影響航行阻力的條件下，更多的增加船上的空間。光是把船變寬是不行的，這樣抗浪性是增強了，不過航行起來的阻力也就更大了。我這裡更傾向於雙體船的設計！”。“雙體船？”貝海皺著眉頭想了一下，雙體船自己也聽說過，美國有的軍艦不就是雙體的麼？不過自己的魚船設計成雙體是不是有點兒太冒險了。因為在貝海的認知當中，雙體船這玩意兒還屬於船泊設計的高科技部分，會不會有點兒太那個什麼了。貝海怕這位雷蒙因為要討自己喜歡光顧著時髦了，給自己來個投其所好就不考慮到彆的東西。雖說自己的要求多，但是它畢竟本質上還是一艘漁船啊。皮特看貝海一皺眉立刻就明白了貝海心中正在擔心什麼，這種跟無數人打過交道的老狐狸看貝海的麵部表情就能猜出個大慨來。皮特想了想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雙體船的設計和建造從上個世紀未各個船廠就已經著手了，我們不會冒太大的危險自己設計一個船體，但是我們可以購賣彆人的設計專利為您建造，技術安全性方麵您完全不必擔心”。現在貝海是有點兒不擔心技術這些了，開始有點兒擔心這是不是因為要買彆人的雙體船專利。又要把自己的投資加上一個重量級。自己是造一艘船的不是花錢讓船廠搞船體技術儲備的。想到了這裡貝海又想起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因為現在的主動權還在自己的手中。“船體的專利收購大約是什麼價位？”貝海翻著手中的設計稿裝作毫不介意的對著兩人問了一句。皮特和雷蒙相互望了一眼之後。雷蒙就說道：“一般來說如果是獲得許可生產的話並不是太貴也就是兩三萬美元的事情”。“哦！”貝海哦了一聲之後沒有了下文。雷蒙的設計有點兒打動了貝海，雙體船而且駕駛室還有船員的休息室都花了很多的心思。一些船艙的位置設計的也相當的講究。貝海不一定知道什麼設計好，但是一艘金槍魚釣船上什麼東西在什麼位置好拿方便，貝海還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貝海隻要仔細看一下就能體會出雷蒙在設計時候是用了相當大的心思的，而且以前也絕對設計了不少漁船。在這一點上貝海相當的滿意，可以說皮特的船廠現的已經正式的走進了貝海的視線。不過呢貝海想著這事情還要再商榷一下。這裡的商榷不是指的直接讓哪個船廠設計之後就建造了，而是琢磨著是不是可以把設計和建造分開來。皮特這邊一攪局讓貝海突然一下子像是開了竅似的。想起了一句名言：不能把所有的雞蛋都放到一個籃子裡！三人之間停頓了大慨有五分鐘的時間，貝海是仔細的翻來覆去的看著自己手中的幾張設計稿，而皮特和雷蒙兩人則是時刻注意著貝海臉上的神色，每一次貝海眉頭微皺都能讓兩人的小心肝不爭氣的跳一下。要是貝海臉上有了笑意，兩人的心情也跟著好上了一些。五分鐘對於想事情的貝海來說隻是彈指揮間，不過對於皮特和雷蒙兩位可就熬人了。“你們的初期設計我覺得還行吧！”貝海放下了手中的稿紙，望著兩人說道。雖說滿意不過貝海可不想讓他們太得意。現在貝海體會到了當甲方的爽勁兒，反正做過工程還有被甲方虐待過的乙方同學們都清楚這種感受，總之就是一句話，甲方提出來的都是對的，甲方的要求都是合理的，總結一下就是：隻要你和我簽下了單子。我就不管什麼節操啦！皮特和雷蒙的節操還在，但是也決不會剩下太多了。皮特臉上像是綻開了一朵肉花似的，笑的甜的有點兒膩人：“那我們？”。在兩人的臉上望了一眼，貝海笑了笑：“恭喜你們。你們的設計打動了我，歡迎你們來竟爭我的船”。說完對著兩人伸出了手。“謝謝，謝謝！”皮特和雷蒙兩人握著貝海的手連聲感謝說道。兩人臉上的笑容還在掛著呢。貝海直接說了自己的另外一個打算：“我現在打算把設計和建造分開進行，也就是說你的設計被采納了。但是建造不一定在設計的船廠！當然了我希望設計和建造都能在一起，算是打包了。不過考慮到一些因素我覺得還是分成兩部分的好！”。皮特和雷蒙自然知道這因素是什麼？對於船主來說自然是想著怎麼把建造單子價格壓到最低。至於說先底價拿到手然後中途不停的以各種各樣的理由來漲價？你以為這合同簽的是國內裝修合同啊還是美**方造軍艦？錢不夠了就漲漲，反正有冤大頭出錢！這是商業合同你想漲就漲？簽完了你要敢提不漲我就建不下去了，這裡的法律又不是擺投，告到賠死你都有可能的。這裡可沒什麼釣魚單，擠牛奶單，接工程的也沒那資格耍賴說不乾就不乾了，契約精神是活在資本主義國家的人非常看中的東西，信譽對於商人來說關乎於生死。聽貝海這麼一說，皮特和雷蒙又看了一眼對方，不過這一次從他們的臉上貝海沒有看出懊惱，反而是看到了開心。其實也難怪，本來兩人聽說的這事就是抱著過來試一試的心情，能拿下就好，不能拿下也就是花點兒功夫。現在經濟不太景氣大家有的是功夫就是沒人讓自己麻煩。現在貝海同意讓自己加入竟爭，對於皮特的船廠來說，怎麼看都是一件好事情。至於建造皮特可不認為自己在成本控製還有建造能力上比彆人差，至少比格洛斯特的恩格頓船廠好一點兒吧。“我們完全讚成您的想法，這樣對於您和我們都相當的有利。對於您來說更容易控製成本，對於我們來說在有對手的情況下更容易讓您看到我們的設計和建造實力”皮特望著貝海肯定的說道。貝海聽了笑了笑，老美就是這樣，乾什麼事情不管是真有信心還是假有信心，反正都要表現出自己出馬手到擒來的氣慨。不信的話現在貝海打電話給恩格頓船廠，那邊的負責人一準兒也要把胸脯拍的震天響，告訴自己乾掉皮特船廠也就是分分鐘的事情，要是懂中國典故的話，說不準還能給貝海來一句：酒尚溫！雙方都能給貝海來一段溫酒斬華雄的戲碼。“那麼兩周的時間夠不夠你們出前期的方案？”事情這麼定了，那接下來就是時間的問題了，做為船東貝海自然是希望這個船以最快的速度下水，然後交到自己的手裡才好。“我希望您能最少要給我們四周的時間！”雷蒙通過這一次和貝海麵對麵的聊己經了解了貝海想要的東西，接下來的活兒就想能夠做的更細致一點兒。聽雷蒙這麼一說，皮特不由的伸出腳在桌上衝著自己的同伴輕碰了一下。這意思就說讓他縮一點兒，人家提兩周你立刻翻了一倍而且還加上一句最少！有這麼和甲方說話的麼。況且下一次見麵交的還是前期方案，中稿之後還要有一段時間去深化你的設計。現在就和甲方談時間的事情，你這人怎麼這麼不會說話。雷蒙沒有受皮特的影響，對於一個設計師來說雷蒙關注自己的設計更勝於船廠的利潤。並不是說雷蒙不關心利潤，做為船廠的一員，雷蒙當然關心了，沒利潤雷蒙哪來的錢，沒錢幾十歲的人了，難道還能把自己一家的嘴巴都縫起來？隻不過說兩下相比雷蒙更看重自己的設計。“時間太短的話，會限製到我的發揮，您要的船可不是一般的漁船，要是一般的話直接改一改，出一個方案的時間連一天都不要。您這裡可是相當於重新著手建造一艘新船，雖說有模板，不過艙體還有引擎，管道的安排都需要時間來讓我琢磨，怎麼才能放到最好檢修，又美觀又節約空間的地方。再說了對於您來說接下來十幾年時間都可能與它朝夕相伴，我想多出兩周多的時間讓它變得更好，您也是可以理解的。請您多給我一點兒時間，我想我不會讓您失望的！”。貝海抬頭望著雷蒙的眼神，從中貝海看到了一絲堅持還是什麼的，反正覺得這人挺堅定的並沒有躲自己的目光，回視自己的眼神非常的自信。況貝人家說的似乎也有這麼點兒道理，所謂的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相比船的好壞，多上一兩周的時間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況且一下個魚季或許要到明年九月份。“行！我就給你四周的時間，到時候我通知你們船廠和另一個船廠一起來比設計稿”貝海最後決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