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魚都吊上了碼頭，貝海這邊帶著狄麗雅也就攀上了碼頭，當然了上去之前還要把大毛幾個先抱上去，這幾個貨下來的時候容易，上去的時候憑著它們的小身板有點心有餘而力不足了。新井利則這麼大的年紀自然是很有耐心，等著貝海這邊簽完了字，把單據交回到的本尼的手中，這才走到的貝海的身邊。略微一彎腰的同時抬起了自己的兩隻手：“貝先生，您好！我是新井壽司店的新井利則！非常高興認識你”。人家帶著笑臉而且姿態放的還很低而且年紀也這麼一大把了，貝海心裡再不爽利那也要和人家虛與委蛇一下，要不是不顯得自己沒教養嘛！和新井握了下手，貝海說道：“很高興認識您，新井先生！請問您有什麼事情麼？要是上次本尼說的事情，我想我的意思已經是很明確了，把所有上檔次的好魚賣給一家對於我來說真是沒什麼吸引力！”。新井利則聽貝海這麼一說心裡不由的頓了一下，當然了作為一個做了大半輩子生意的人來說這點兒小心態也就是一閃而過。新井利則沒有想到貝海一上來會這麼直接，原來手頭上的資料顯示貝海十五六歲才到的美國，從小接受的是中國國內的教育，怎麼說自己剛才的講話方式也該是對胃口的啊。大家開始的時候聊點兒不相關的，例如什麼樹上騎一猴子，它是公是母之類的。反正就是這麼個意思，東亞文化圈出來的說話嘛。總要顯得自己有文化慢聲慢氣的多繞繞才能扯到正題上來。誰想道貝海這人一上來就扯到的正點上，讓新井利則準備下來的一長串子話都沒有用處。不過對於新井利則來說連一秒都不到立刻回過了神來。“貝先生！我想您誤會了。我們新井並沒說要用一個固定的價格來收購您漁獲中最好的那一部分，這顯然對您是不公平的”新井利則這下也直來直去的沒一點兒彎彎繞在裡麵：“我們想的是參考東京市場的價格，然後再上浮一個大家都可以接受的幅度，您不吃虧我們也沒有付出過於巨大的成本！舉個例子來說吧……”。新井利則的話說的很明確，而且也給出了貝海一個參考的例子，例如貝海這邊有條魚很好，新井的紐約店想要，那麼它購製這條魚的價格就是以第二天東京市場的價格，加上一個上浮價。當然了魚獲大小正常浮動也考慮了進去。聽新井這麼一說，貝海心裡覺得這個價格真是挺靠譜的，總體來說算出來要比運到東京市場高一點兒，當然這是正常魚獲，上拍的那種魚不能算，因為這種魚價格中的偶然因素太大了。新井說的方案沒有也不可能涉及到這類極品品質的魚獲。貝海這邊先入為主，認為新井利則這個老鬼子就是一門心思來給自己挖坑的，就是想著黑著心腸來占自己便宜的。貝海可不是一個標準的生意人，而且相信無商不奸的說法。不過貝海沒有反過來思考一下，新井一個日本人跑到美國來騙一個美國人的錢，這官司就算是打起來美國法律會更偏向誰，這還用問麼？話說回來。就算是兩人口頭上貝海被蒙住了一次，這合同草本一下來，美國這邊誰不是先找律師看一眼。你設定個陷阱什麼的，你不會以為和合同打交道的律師會眼瞎到看不出來吧？再說了人家一個生意人跑到這裡來給你下套。誰又比誰傻多少不成？最多一年做下來自己收入少了會不知道？智商到的這樣的地步還做什麼生意啊，找快豆腐撞死算了！新井給的條件對著雙方來講都是有利的。新井這邊讓出了一小部分的利潤，換來了一個穩定可靠的供貨渠道。而貝海則是稍稍多賺了一點兒錢，而野馬公司呢則是省了飛機運費，因為要是在紐約的話，就可以用超低溫冷凍車運了。這事情運作成功了就是一隻三鳥的事情。看著貝海有點兒沉默，新井利則認為自己這事情是有門兒，自然就張口說道：“貝先生，我們還是換個安靜的環境好好的聊一聊！”。貝海這邊可不是想著打不打動的事情，貝海現在正的心裡碼著自己能多賺多少錢來，像是今天這樣的收獲，撩著新井的初樂方案，貝海大約能多賺三千到四千美元，當然了要是按著平均的漁獲水準一次也就是八百到一千二三的樣子，不過積少成多的東西貝海還是知道的，整個漁季下來也可是好幾萬美金了。不得不說，貝海有點兒心動，可是呢又有點兒違背自己不搭裡小鬼子的個人意願。心裡兩下之間就開始有點兒糾結了。“讓我再想想這個事情，等著漁季結束的時候再說吧，反正到明年的漁季開始還有很長時間”貝海聽說要找個地方喝咖啡就沒什麼興趣了。現在貝海這邊剛有了女朋友雖說還沒有發展到那個上演室內動作片的時候，不過摟摟抱抱親親我我的也是挺招貝海心旗搖曳的。這樣的事情等著自己哪還有心情去和一個老頭子麵對麵喝什麼咖啡？無論如何老頭也不會有狄麗雅長的好看，再說了老頭子還是個老的臉上都帶起褶子的男人。貝海這麼一說，新井利則也沒有多說什麼臉上也不見有半分惱色，對著身後抬了下手，離著四三米遠的一個日本人就走到了跟前，然後從包裡拿出了一份打印的文件，不用看就是兩家合作方案的草本。新井利則接了過來，雙手拿住草本對著貝海說了一句：“這是我們擬定的合作意向草本，請貝先生抽空的時候看一下，如果有什麼意見和建議的話請和我直接聯係！”。等著貝海接過了草本之後。又從口袋裡摸出了名片然後又是雙手持著一側，遞到的貝海的麵前。這樣貝海也隻得伸出雙手有禮貌的接過了老頭的名片。明明心裡嫌棄囉嗦臉上還是笑著連聲說道：“謝謝，謝謝！”。“再見！”貝海接過了東西。對著新井利則和他的隨從揮手打了一個招呼之後這才帶著狄麗雅還有大毛三個轉身離開。上了車子，貝海發動了引擎向著自己的家開去。一出了小鎮狄麗雅側了一下頭對著貝海說道：“新井給的條件很好，對你對他都有利，為什麼你還要猶豫？”。貝海也不能直接說原因啊，這東西解釋起來可有的解釋了，基本相當於對身邊的這個美國小妞普及一下中國近代受壓迫的曆史。“簽合還要找律師的太麻煩了”貝海直接找了個借口。這借口找的狄麗雅聽了都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的男友好了，找律師有什麼麻煩的，對於有錢的美國家庭還有公司來說，律師可是生活中必不可少的部分。一談到了律師貝海又想起來一件事情：“明天我要去一趟波士頓！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去波士頓乾什麼？”狄麗雅問道。“找律師！”。貝海這個回答加上上一個讓狄麗雅直接翻了下白眼。剛才說麻煩現在又要找律師。“怎麼又要找律師了？”。“找律師不是因為新井的事情，而是這個事情……”貝海把自己幾天前等狄麗雅被兩警察用槍指著的事情說了一下。狄麗雅怎麼會不明白這裡麵的彎彎繞：“這個官司想贏的話，律師可就要請很厲害的，律師費也不會太低”。“所以要去波士頓，就小鎮上的律師也就能打打吵架離婚什麼的”貝海已經打算好了，這次要找就要找個刺頭律師，要不是還不如不告呢，就是讓小城裡從局長到小警察都知道，以後漲點兒眼！彆以為哥是個亞裔你們就不拿我當百萬富翁。平白無故的想戲耍我，小心你們的養老金，還有屁股下麵的位子，哥哥我現在也是個有錢的刺頭！至於目標的話。貝海已經鎖定了一位，昆西?伍德。有一些報紙上稱他為‘律政惡棍’，這個人最出名的一件事情就是把一個黑人富豪差點兒辯護成了英雄。當然了這個黑人富豪發家可不是那麼讓人舒服的，這麼說吧隻要是人能乾的壞事他都乾過了。就這麼樣的一個人。這位昆西?伍德愣是讓陪審團相信抓捕他的警察都是以權謀私，帶有種族傾向的披著警服的三K黨。似乎這些警察才是城市的毒瘤。愣是讓一個雙手沾著鮮血的黑膚色的有錢人回到的外麵繼續逍遙了起來。大家都喜歡正義，貝海也喜歡，但是一涉及到自己上法庭的時候誰他娘的還管正義不正義，當然是選擇能打贏官司。美國這邊為什麼說有錢人過的好，就是體現在這些有‘本事’的律師身上，這些人一小時就是幾百美元上下的，一般的平民誰能雇的起？你跟有錢人上庭說不準自己還帶個免費的指定律師，這種律師隻所以免費那不是因為心腸好，更多的原因要麼他是個新手，要麼他是個廢物點心。如果說法庭是個拳擊場的話，窮人這邊上場的一般是輕量級還半業餘的，有錢人這邊上場的不光是重量級，而且是職業的，更可氣的是還他娘的時不時的遇到腰上彆著金腰帶上來打的，這能公平嘛。論起忽悠陪審團大律師經驗多豐富了，說不準一個月都乾一次指鹿為馬的事情。而且這些人往往不是一個，而是一群人湊在一起，要不怎麼會有大律師事務所這個東西呢。貝海要的就是這種‘律政敗類’，因為自己花錢要維護的是自己利益，誰有空管不什麼正義這正義這類鳥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