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組漁具被放入海中，齊一銘和馬特兩人拖著疲憊的身體直接在船橋的台階上坐了下來。兩人都沒有說話，坐下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從身上各自摸出了煙盒，然後叼在了嘴上。啪的一聲，齊一銘打響了火機，剛想給自己的點上發現老馬特這邊還在身上摸著火機呢，立刻伸手把火苗向著馬特的麵前移了過去。馬特看著火苗過來立刻湊了上去，點燃了口中的煙，閉上了眼睛美美的吸了一大口。坐在馬特旁邊的齊一銘也是這個樣子，兩人之間誰都沒有張口發出一點兒聲音。因為兩人都是太累了，連平時該注意的禮貌現在也沒有精力去講究了，甚至兩人都不想開口說話。漁具一放到了海裡，兩人就己經像是被抽出了全身的力氣似的。一根煙抽完，齊一銘這才轉頭對著馬特問道：“咱們什麼時候回港口？我們帶的煙都不夠了！”。原來兩人抽煙都不是太利害，這次出海兩人一共也就帶了十包煙左右，現在已經見底了。“怎麼想回港了？”馬特望著齊一銘從臉上擠出了笑容，現在箭號己經在格蘭班克海域呆了整整十天了，這十天來體力是一天比一天下降的利害，每天四個小時不到的睡眠加上如此強的體力勞動，很快的把齊一銘的體力和精神都快壓榨乾了。彆說齊一銘和馬特了，連星號上麵的四人小夥子也不見了剛開始時候精神頭兒，現在彆說在甲板上扭舞蹈了。估計隻要喬伊說一聲可以原地休息了，這幫小子直接都能躺在甲板上的血水裡呼呼大睡。兩艘船上的水手體力飛速的消耗換來了船艙裡滿滿的漁獲。箭號漁艙裡裝滿了將近八萬磅的魚獲，而星號的艙裡幾乎己經快堆不下了。驚人的十四萬磅的漁獲即便是現在返港，怕是連喬治都會同意貝海完成了合同上的滿艙而回的條款。兩人抽了一根煙之後，一些力氣似乎又回到了兩人的身上，扶著各自身邊的扶手站了起來向著船橋走了過去。“船長？”馬特剛想問什麼，看到貝海這裡正拿著通話器就閉上了嘴巴。和齊一銘一邊脫著身上的防水外套一邊聽著貝海在說什麼。“喬伊，魚具都收上來了？漁獲怎麼樣？”貝海聽著衛星電話裡喬伊的聲音明知故問的說道。原來的一撥子大魚都回來了，貝海也不讓油條再往彆處帶了就直接在星號拋下延纜的地方來回的遊！這麼一遊下來星號上的漁獲那幾乎就是大眼金槍魚和黃鰭金槍魚加上一起然後和劍旗魚對半開的架式了，要知道金槍魚的價格哪裡是一磅五美元的劍旗魚可以比的，開始的第一次收纜康裡這四個還是挺興奮的。全都是TUNA嘛意味著分的錢也夠多，但是現在一個個累的跟狗一樣，一個個都快把這個事情拋到了腦後。“十八條TUNA剩下的都是兩百磅的劍旗魚，冷凍艙裡己經放不下了！”喬伊這時對著通話器說道。言下之意就是快點兒下令讓咱們星號回港吧！趁著來回的功夫大家還能休息一下恢複一下休力。喬伊說完就轉頭望了一下湊到了駕駛室裡等著回航消息的四顆腦袋，不論是康裡三個劍旗魚新手還是勞倫這個算是老手的劍旗魚甲板水收，現在都是對著船長接下來的話充滿著期盼。“上帝！回港，回港！”康裡小聲的在心裡對著上帝祈禱著希望衛星電話裡傳來船長說出了許可回航的話。可惜的是上帝管不到他們的船長，因為船長不想上帝，現在據說信的是三清：“最後再拋一次！大約明天夜間你們就可以回港了！”。“哎喲！”一聽到通話器裡傳來是再拋一次延纜。四個小子立刻就苦起了臉色，直接開始唉聲歎氣起來。喬伊看了四人的樣子說道：“再堅持一次吧！都回去準備拋漁具！”。看著這四個甲板水手磨磨蹭蹭的離開了駕駛室，喬伊對著貝海說道：“小夥子們真的有點兒撐不住了！我覺得最多這一次就要返港了，不管魚群還在不在！”。喬伊明白。任何一個船長在這個時候下命令返航都是不明智的，出海是捕魚的不是來回港口漁場兩下往返跑的。因為現在自己在船就正穩穩的跟著魚群，而且是經濟價值如此高的混合魚群。不光是肥美的大西洋劍旗魚，而且一半都是金槍魚。這樣的魚獲要是離開了真是對不住上帝給的好運氣。但是喬伊作為在船上掌事的大副也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雖然隻有七八天的時間。但是勞動的強度遠遠不是彆的延繩船可以比的，不說是彆的，約一大半來到格蘭班克的延纜漁船直到漁季結束都不可有星號現在的收入，既便是星號直接返港，憑著這樣的漁獲到漁季結束也能進前十去。漁獲是讓人滿意是彆人的幾倍，但是這體力的消耗也意味著是彆人的幾倍，四個都是踏實肯乾的小夥子沒人太偷奸耍滑，但是四人畢竟不是內褲外穿的家夥！沒這麼超強的體力再多應付幾次作業，如果再這麼逼迫下去貝海這個船長就會看到一次甲板起義了。一連著八天時間每天睡三個小時左右而且連吃飯上廁所都帶著小跑兒的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這個事情是貝海沒有想到的，或許想到了但是沒有認為會這麼嚴重，認為拉魚嘛！不過現實給貝海上了一課，拉魚也是要靠體力的。“我知道！”貝海一聽就明白了喬伊的意思了，跟著解釋說道：“這次返港不要去紐芬蘭的港口了直接返回格洛斯特！”。“返回格洛斯特？那要多花將近兩天半的時間來回”喬伊說道。喬伊的意思是說回一下港口休息一下不是說建義自己的船長把這麼多的時間花在路上。“這次是我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回去還有一些事情要做，首先就是箭號上麵要補充兩個人手，我想著是從星號上直接補充，然後星號當然也要補充兩個水手。我現在想聽一下你的意見？”貝海說道。雖說自己的做了決定，但是隻是大方向上的一些小的環節貝海還是要征求一下喬伊的意見的，比如說把調人的權力放到了喬伊的手上。“你明白的箭號上的收入要比星號上高的多！直接從招人手的話對星號上的船員不公平”貝海順帶著解釋了一下。喬伊聽了說道：“我明白的，船長！”說完想了一下說道：“如果是星號上調的話我認為多米尼克和勞倫比較適合！”。“嗯！”貝海一聽有點兒不明白了，勞倫是有經驗的多米尼克這幾次也常受到喬伊的稱讚，現在喬伊把自己手下相對更加賣力的船員推薦給了自己。“更賣力的人因該受到獎賞！”喬伊說道。四個小夥子都很賣力，但是康裡和伊斯拉在相比之下就有點兒稍顯懈怠一點兒，這也是可以理解的嘛，兩人和喬伊的關係都要更近一些，喬伊和兩人的父親都是好友。“那就按著你說的辦”貝海對於喬伊的決定非常的滿意接著問道：“星號上的兩個新人選你有什麼推薦的沒有？”。喬伊說道：“我建議這次要三個吧，甲板上還需要個歲數大一點兒的水手來作榜樣！要不你先找人吧，挖人總不是什麼好事情！”。老喬伊這方麵比較奸一點兒，挖人不是好事情但是彆人先過來問那就不是壞事情了，喬伊的話貝海很明顯的明白了，連著嘿嘿笑了兩聲。這幾天喬伊也發現了年青人的精神來的快去的也快，比如說貝海下了拋纜馬特和齊一銘雖然很累，而且比四個小夥更累，但是還是接受了老實的拖著疲倦的身體又布了一次漁具，但是這些年青的小夥子就月點兒略顯的拖拉了。“嗯”貝海說道：“那就這樣，你們明天午夜之前返港，我們隨後就到，我估計咱們回港的時間該是差不多的！”。“好的！那我等會兒就去通知多米尼克和勞倫？”喬伊問道。“可以！”貝海說道：“那我掛了！”。放下了衛星電話，喬伊走到了駕駛艙的門口，望著甲板上正的工作的四人小夥子，現在看起來多米尼克和勞倫仍然是更加的努力一些。“多米尼克、勞倫你們兩個等著這次上岸之後直接去箭號報道！”喬伊對著甲板上的兩人喊道。“什麼？”多米尼克和勞倫兩人都停了一下手中的活兒，然後就繼續的忙著向延纜上繼續掛著子線和魚餌。兩人簡直有點兒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對於多米尼克和勞倫來說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兩人的收入要比現在高上一大截子。突如其來的幸福感一下子讓兩人臉上跟開了鮮花似的。貝海決定回母港要說沒有炫耀的成份怕是連貝海自己都不信，如果是沒有人手不足的事發生貝海或許還不會返回母港，現在嘛搶到了借口不回去怎麼能對的起自己這兩船的漁獲！此時不順帶著顯擺一下更待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