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緩緩襲來,帶著點涼意,陳宇清醒了許多。回想著這一個月來的點點滴滴,日子過的還真渾渾噩噩。生活環境的轉變,一時間陳宇心態還沒恢複過來,那多愁善感也屬正常現狀。棠下街跟燕棠街相比,前者除了民房還是民房,有點落後及過於單調。可後者卻不同,出了民房還有很多廠房公司及一些娛樂場所。黑夜早已降臨,霓虹燈閃爍不停。燕棠街上除了那些有人住的商鋪,還有一間間酒吧都開門做生意了。這地方不潮流,但絕對熱鬨。這裡聚集了許多月光一族,酒吧網吧遍地都是,不過沒有一間是高級的,因為這一帶是草根階層一族的天堂。酒吧排成長龍,每一百米左右就有一間酒吧,標誌著這裡的夜生活相當的活躍火爆。的確!這裡在荔鄉區也算有名了,被稱為‘夜天堂’!說到這,大家可以想象到這裡的治安不會好的那裡去了!穿過一間間酒吧,有的酒吧門口停了很多摩托車,小車沒看到一輛。部分酒吧顯得格外清靜,了了無幾的摩托車停在五顏六色的霓虹燈前麵,有種哀傷的氣氛。位於燕棠街中央,有間叫‘殘缺’的酒吧,它算是這街上酒吧裡的翹楚。此時不過夜晚九點,這酒吧門口的摩托車都將彆人鋪位門前的空地給霸占了,當中的幾輛小車顯得鶴立雞群。過了‘殘缺’酒吧裡有條小巷,裡麵有間黑網吧。不知道為什麼,除了些許光芒射入裡麵外,這條小巷就處於黑暗狀態。如果裡麵發生什麼事,基本上是沒人知道的。漆黑之中,陳宇隱隱約約看到小巷裡有著七八個人,似乎發生了什麼糾紛,動手動腳的。憑著在神仙村鍛煉出來的視力,哪怕有四五十米的距離,陳宇也能看到巷裡依稀有女子的身影。稍微思索一下,便將裡麵的事情揣摩的七七八八。在荒廢的一個月中,陳宇雖然沒找到工作,可長了不少見識。陳宇沒停下來打量小巷發生什麼事的意思,因為隻要他一表現出猶豫不決的樣子,就會招來巷裡的人懷疑。可就這麼走了,良心又不安。見多不怪!有怪莫怪!心中如是安慰自己,可陳宇還是沒有放鬆下來。依稀之間,能聽到小巷裡傳來‘放手,你們乾什麼!’‘彆過來,再過來我喊了!’‘救命啊!放開我,彆走過來!’等慘叫聲。武林高手可以鋤強扶弱,陳宇是自己知自己事。雖然在村裡被母親及部分人鍛煉出超強的抗打能力,但不代表他就是萬能。要是其他農村小孩或城裡膽小怕事的孩子遇到這事,定會有多遠走多遠,因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草根階層的人都不想惹禍上身,不想含著金鑰匙出生的人。陳宇是農村人,可也不是農村人!在他們村裡,沒有任由歪風助長的說法!聽著那叫喊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淒慘,陳宇心中已有所決定!他不是神,可也不是人渣!力所能為的事,陳宇絕對不會吝嗇那一點力氣!陳宇的到來引起了小巷裡麵那些人的注意,有三人迎上陳宇,一人叫囂道:“乾什麼的,不回家打灰機跑來乾什麼!”些許燈光照在這三名青年身上,長相一般,可頭發與打扮卻讓陳宇大開眼界,那樣子陳宇感覺挺麵熟的。“回家打飛機有什麼好玩啊?到網吧物色一番,說不定可以大戰一場,這才是真理嘛。”陳宇笑了笑道。這刻陳宇笑得極度的猥瑣極度的**,至於到了什麼程度,從這三人的笑聲就可以知道了。看到陳宇這副流氓樣,剛說話的賴天東很知趣的笑了一下,臉上的表情好了許多,一副心照不宣的表情:“兄弟,等會吧!要不然你去彆的地方蹲一下,說不定也能找到開炮的人!”陳宇順勢看了一眼小巷,兩隻手搭在另外兩名青年身上,對賴天東不在意說:“不礙事!反正時間多得很!兄弟,不知你們是那路的,那些人遇到你們算是她們的福分,等會你們可有福享咯。”陳宇的話很合賴天東跟另外兩名青年的意,尤其是‘福分’二字,無形中讓他們的關係親近了許多。賴天東見陳宇張望小巷也不反感,笑道:“看來兄弟也是同道中人!不過不是我們有福分,是我們大哥有福,我們隻是獻花敬佛。不過你說得對,這絕對是她們的福分。”話一說完,陳宇乾笑一下,心中開始琢磨起計劃。賴天東的話讓陳宇記起了一些事,這幫人不就是中午打快餐時見到的那幾人嗎?賴天東三人笑了笑,戒備心理放鬆了不少。鑒於小巷裡的事,實屬不光榮之舉,所以‘福分’二字很合他們的意。話說陳宇看著小巷裡被捉住的兩個身影,感覺有點熟悉。看她們掙紮的力度及那些人開心的表情,陳宇知道事情快到了尾聲,這時要儘快解決這三人。書到用時方恨少,袋中無煙方惆然!“兄弟,怎麼了?不會那麼快就想了吧?”叫錢銀的男子笑了笑,眼角下意識瞄了一下陳宇褲襠處。陳宇摸索褲袋純粹是習慣所然,其次他想拿煙孝敬這三位大爺,沒想到被人誤認為小弟勃起,難受的用手撫摸。對此,他也不解釋,哈哈一笑,雙手再次放到錢銀與任重兩人的肩膀上。賴天東笑而不語,伸手就要去拿煙。就在賴天東拿煙的霎那,陳宇動如疾風。雙手猛然一收,錢銀與任重兩人隻覺得脖子一疼,身子一歪,待想反抗時陳宇雙手猛然一揮,空手入白刃,兩人瞬間暈倒過去。這一幕不過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陳宇手還沒收回,一腳已踢出。賴天東一個不慎,人退出幾米遠。可陳宇宛如豺狼一般,影隨身動,大步一跨,身子撲向賴天東。陳宇的變化是賴天東始料不及,可怎麼說他也是出來混的人,又牛高馬大,沒點戰鬥力還像話嗎?賴天東的反應能力還算不錯,可肚子承受了陳宇全力的一腳,動作顯得有點遲鈍。一個泰山壓頂,陳宇人沒有壓在賴天東身上,而是被賴天東的雙手架住。未等陳宇反應過來,賴天東的腳乘風而至。蓬!一個不小心,陳宇被賴天東踢中大腿,人隨之倒在地上。賴天東明顯高估了自己的殺傷力,腳踢出後就冷冷地看著陳宇,並未繼續發動攻擊。對敵人手軟,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這是至理名言!從插手這無聊事起,陳宇就有死的覺悟,暗中也有速戰速決的意識。當中,他所能依仗的隻有他那強悍的抗打能力。餓狼撲虎,如雞蛋碰石頭,以卵擊石,屬吃力不討好的事。但賴天東並非真正的虎,了陳宇卻是一條凶狠的狼。雙拳如雷雨般不停地落在賴天東的身上,加上幾個旋踢,眨眼間陳宇已氣喘籲籲,而賴天東是倒在地上,雙眼無神的看著陳宇,在他眼裡陳宇已是怪物般存在。“啪啪!!!”隨著幾道掌聲,陳宇的目光如餓狼般注視著眼前四道身影,但他的目光投到他們身後的兩人時,卻柔和了許多。借著弱微的燈光,陳宇可以看到這時兩名衣衫不整的女子。而在燈光的折射下,那兩行清淚顯得更加扣人心弦,讓人升起無限的憐惜。隻是看到她們的容顏,陳宇苦笑一下,搖了搖頭,目光轉到前麵男子的身上。“身上不錯。不知道兄弟跟道上誰混的?”陳宇的身手,如狼般的眼神,這些都讓呂岩忌憚。可忌憚不表示害怕。“她們是我的朋友!”陳宇指著他們身後的女子冷冷地道。呼吸已經平順,眼神卻更加凶狠。呂岩搖了下頭,臉色冷了很多,他身邊三人各走一邊,看來是想形成三角之勢。但陳宇豈會讓他們如願?“哼!”陳宇低哼一聲,一腳踢出,其中一人退了幾步。陳宇來了個虛招,沒有去理剛才他踢的那人,反而撲向離他最近的那人,拳頭如雨滴般落在那人身上。待那人不再反抗之時,他才轉身怒視另外兩人。陳宇用幾拳幾腳換取了一個敵人的倒下,他的嘴角不過是多了幾滴血液。不待呂岩招呼,另外兩**叫一聲,猛然撲向陳宇。陳宇依舊我行我素,抓住一人就往死打,渾然忘記了另外一人。最後陳宇大吼一聲,另外一人嚇得退了幾步。擦了下口角的血液,陳宇無視腳下的敵人。“跟我上!”呂岩冷哼一聲,他還不信自己會敗在這小子身上。不用呂岩的招呼,陳宇就先衝了上去,這一刻力氣比之前要重了許多。能站著的那人明顯被陳宇剛才的打法所嚇,陳宇隻用兩拳一腳的代價就將他給打趴了。眼見陳宇承受了那麼多的攻擊,卻像無事人一樣。要不是他嘴裡有著液體流出,呂岩或許會認為陳宇是個高手!可高手又如何?是人就會有弱點,是人就會死!呂岩可不相信眼前打法雜亂無章的小子會是什麼散打高手!呂岩帶著硬要起來的賴天東衝了上去,陳宇無視賴天東的存在。在他眼裡,賴天東已是強攻之末,打呂岩才是頭等大事。不管拳風還是腳力,呂岩都要略勝陳宇一籌,但他的威力卻被陳宇的氣勢所壓,未能發揮全力。要不是賴天東在旁幫忙,他已有敗的跡象。不過即使如此,他們兩人的下場也不會好到哪裡去。沒辦法,誰叫他們遇到的是一個變態佬!半刻鐘過後,連同陳宇在內,小巷裡一共躺著九人,滿嘴是血,還發出呻吟聲。過了五分鐘,陳宇站了起來,可呂岩幾人就沒有這本事,隻能震驚的看著陳宇。被呂岩調戲的兩女還是衣衫不整,看來她們都被剛才的事所吸引。在她們的眼裡除了驚恐就是驚訝,而驚喜隻是一點。待陳宇走過來時,這兩人才回過神,其中一人目光中有些躲閃,一人眼冒金光。對剛才被呂岩等人輕薄似乎忘記了。這兩女陳宇都認識,一個是昨天遇到被人甩的女子白燕;一個是今天對他大打出手的杜鵑。隻是不管白燕還是杜鵑,這刻的她們都沒有了白天時的美麗及瘋狂,隻有可憐無助及驚訝的一麵。陳宇出現時杜鵑認出他了,隻是她絕對沒有想到,在她最危險的時刻,救她的人會是被自己稱之為‘流氓’的人。想到白天裡發生的事,要是他真的是流氓,大可以反擊,可他怎麼會任由自己打呢?難道這樣的人會是流氓?白燕沒有杜鵑那麼大的感觸,從昨天短暫的接觸,她知道陳宇是個特彆的人,至少她沒見過有人了為了張破紙而不跟美女約會。可白燕萬萬沒想到陳宇斯文的一麵,會有如此強悍的一麵,簡直就是大俠再世,英雄再生。看他剛才的姿勢就知道他是多麼的厲害,這樣的人才能稱為男人啊。“沒事吧?可以走了。”看到白燕兩人臉色不斷轉變,陳宇有氣無力的說。對地上躺著的呂岩幾人,陳宇並沒有再下毒手,走在前麵開路。白眼與杜鵑兩人是步步為營,走的很小心。看著眼前差點輕薄她們的男子,心中理應憤怒,可她們就是恨不起來,所以她們也沒對呂岩等人‘雪上加霜’。呂岩親眼看著獵物從手上溜走,目光有點驚訝是因為陳宇三人很安靜的離去,完全沒有為難他們,對此他也不知道該笑還是哭。咳咳!!!陳宇走到轉角處時,剛彎下腰撿包袱就猛得咳嗽幾聲,隨後嘴裡吐出幾口膿血。單手扶牆,一手捂心,包袱掉在地上,樣子看上去相當的難受。也隻有這時,白燕與杜鵑兩人才看到陳宇的尊容是何其壯觀。青一塊,腫一塊,衣服還沾了不少血跡,這是何其偉大的勳章啊。在這一刻,白燕的心融化了,眼神有點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