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賽人！你傻了嗎？快上來！”我順著這熟悉的聲音看去，保爾站在路邊朝我招著手，在他的身邊周圍至少有二十來人朝著匝道外的格魯吉亞人猛烈射擊。“撤！快撤！”我大叫著將身邊的人快速往路上上推去，片刻後自己也來到了高速路。下麵的格魯吉亞人剛才遭遇了迎頭痛擊此刻對我們這裡的情況不甚了解暫時退到了隱蔽處開始救助傷者。我快步來到保爾的身邊，他帶來的這些人我並未見過，不過是人都能看出這幫人是有備而來的，不像是臨時糾集起來。“這些是什麼人？”我開口問到。保爾一邊招呼著人上車準備撤一邊道：“先上車，離開這裡。”我們迅速各自上車，帶著傷員還有一部分陣亡者的屍體沿著高速公裡快速撤離。路上格魯吉人沒有繼續追來，也沒有任何攔截。在大約半個多小時後，我們進入了南奧塞梯。“這些人是南奧塞梯的，是來接應我們的。”保爾開口道。“我們這就算安全了？”我問到。保爾點了點頭，“格魯吉亞人不會猛追的。他們應該知道這件事會是什麼人乾的，就算現在不知道很快也會反應過來的。”“那他們就怕了？他們知道怕還要跟著北約乾？”我問到。保爾搖了搖頭歎了口氣，“現在的俄羅斯雖然比剛解體時候好了很多，但終究大不如前。但是你要知道生病了的老虎那也是隻老虎，永遠不會成了小貓。”我看了保爾一眼苦笑了一下道：“貓是成不了，但是我們這次代價可不小。塞爾維亞人的損失可太大了，這是為彆人訓練的，搞成這樣你們準備怎麼善後？”保爾聽了我這話，愣了片刻後道：“這些不用你來考慮，等到了安全的地方你還是把你的傷好好治療一下吧。”兩天後我進入了俄羅斯境內，在這裡大家得到了休整的機會，傷員得到了很好的照顧和救治。老家夥和克林格沒有留下，他們兩個在簡短的停留之後便帶著那幾個俘虜繼續上路了。看樣子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到了這裡我們大概統計了下傷亡，彆列佐夫的阿爾法1，戰死兩人，傷一人，屬於傷亡過半。最慘的還是塞爾維亞人，我的那隊，還活著的幾乎人人帶傷。米爾克帶著的其他人損失大半，原本三十人活著來到這裡的隻有十三個塞爾維亞人。隻有保爾他們幾個人和兩個老家夥是完整的。我看著統計出來的傷亡看著同樣帶著傷的米爾克道：“真是損失慘重。”米爾克無奈的苦笑了一下開口道：“原先就預料到這次帶著這幫塞爾維亞人出來會放血，但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最後是用人命堆出了個逃出去的路。”“讓我想起了車臣，那天夜裡。”我歎了口氣道。“撤出去的那天？”米爾克問到。我點了點頭，“不過這次比那晚有氣勢的多，格魯吉亞人也沒俄國佬那麼有血性。”米爾克聽我這麼說苦笑了一下又歎了口氣，“要都那麼有血性，我們都已經下地獄了吧。”一周後我們傷勢輕微的都被送回了烏克蘭，隻留下幾個傷重的繼續治療。回來之後保爾便將大家集合到了一起要對這次行動進行總結，彆列佐夫也在其中。坐下後大家都沒說話，雖然這次任務是成功了，但是過程卻有點狼狽。所以大家的情緒都不高，沒人先開口。我看了大家一眼，保爾顯得情緒也不高，他作為主持者也閉口不言隻是看著大家。我歎了口氣開口道：“這次我們其實不需要帶那麼多人的。”大家聽我這麼說都沒出聲隻是看著我等著我的下文。我看了眼保爾接著道：“這次行動看似布置周密，其實卻效果不好。這幾天我想了想，那天出動那麼多人，開始時仗著人多是挺有氣勢的，從進去到出來也挺順利，但我們真需要那麼多人來進行這次行動嗎？現在回頭看差不多隻需要一半的人手就已經搓搓有餘了。我們其實高估了我們的對手，高估了太多，實際動起手來發現對方並沒有之前預料中的防禦嚴密，反擊也沒有很好的組織。我們如果隻用二十人依舊可以速戰速決。而我們動用了那麼多人，撤退就成了個大麻煩。我們目標太大無處藏身，隻能一路血戰，一路殺到了南奧塞梯。原本在城市中動手，城市中的人就會是很好的掩護，我們可以經過細致的策劃很快消失在人群當中然後慢慢潛回南奧塞梯。但在策劃這次行動時我們恰恰又對撤退沒有進行過細致的討論，完全就是要走一步看一步的架勢。一幫人乘坐著大巴，就好像訪問團一樣招搖過市。最後大家輪流和格魯吉亞人硬拚硬的交戰，我和米爾克被逼無奈退進了那個小鎮當中，如果不是塞爾維亞人英勇敢戰，彆列佐夫的阿爾法1又在關鍵時刻策應了我們，我想等不到保爾你帶著人來救，我們就全報銷在那個小鎮當中了。”保爾聽我這麼說沉默了片刻後看向米爾克，“米爾克你怎麼說？”“吉普賽人說的有道理。我們那段路根本不像是偷襲，更像是在車臣打仗。”米爾克說到。一旁的彆列佐夫道：“這些話你當時策劃時怎麼不說？”我看了他一眼道：“當時？當時你們給我的感覺就是開始時會很激烈，隻要得手就往南奧賽梯跑，格魯吉亞人拿我們沒什麼辦法。”“什麼叫我們給你的感覺？”彆列佐夫不滿的問到。“好了。”保爾揮了揮手，“我們不是來吵架的好嗎？這次確實我們有點太過於小心了，安排了太多的人，並且這些人並非是經驗豐富的老手，這反而讓我們失去了一些優勢，就像吉普賽人說的那樣。這個我們確實應該好好總結一下。畢竟以後我們也許還有類似的行動，這次是塞爾維亞人付出了慘重代價，如果下次我們還犯錯，很可能就是坐在這裡的人傷亡過半了。”保爾說著看向我和米爾克道：“說到塞爾維亞人，我們這次動用他們造成了損失現在要補償他們。”“如何補償？”米爾克問到。保爾豎起兩根手指，“兩條，一是幫他們補訓人員。他們很快會把人送來。這次行動其實他們對於訓練成果很滿意。第二，那就是請我們在訓練完成後派人去他們那裡帶著這幫人作戰。”聽了保爾這話我和米爾克互相看了看，眼神中可以看出米爾克和我想的一樣，那就是“不會是我吧。”“他們派來的人還是交由你們來練。至於到時派誰去幫他們，到時候再說吧。”保爾說著看向彆列佐夫，“你對這次行動有什麼意見？”“情報！該死的情報！”彆列佐夫顯得有些激動，“我們掌握的情報完全不足以支撐起這次行動。首先哪來那麼多的格魯吉亞軍警，他們一波接著一波的攻來。對也許我們確實如吉普賽人說的目標過於大了，但是我們從頭到尾計算下時間，我們的動作不算緩慢，但是怎麼就會被咬的那麼死？我總覺得不隻是目標大可以解釋的。”“你是說我們並未完全了解目標與格魯吉亞人的聯係和防禦措施？”保爾反問到。“難道不是嗎？撤退路線上一定有離軍警不遠的地方，不然那些軍警怎麼那麼快追上來？”彆列佐夫說到。“還有武器也不行。”薩沙說到，“不說槍，就是彈藥最後好像都不夠了。”“確實不夠。”米爾克接著道：“我最後是從傷員和陣亡者的身上收集的彈藥。吉普賽人最後的手雷是拿的格魯吉亞人的。彆列佐夫用來打bmp的rpg也是格魯吉亞人的。”“其實我們不用帶那麼多彈藥的。關鍵是和格魯吉亞人交戰的時間過長了。”我說到。“以後我們真應該在情報上下下功夫，不然我們這些人遲早得一個接一個的下地獄。”彆列佐夫鬱悶的說到。這次鬱悶的總結搞了兩個小時才結束，保爾記錄了一大堆的東西，最後在鬱悶的氣氛中結束了。我走出辦公樓往原先塞爾維亞人的狗窩看了眼，現在那裡很清淨，這讓我突然有點不習慣，甚至有點盼望那些再次來受訓的塞爾維亞人早點來到。本卷《第十七局》結束(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