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收藏!求推薦!求訂閱!求月票!……既然已經確認此次疫情是鼠疫,趙振中便再次通過穀海川致電周恬。在告知其依去年陝北鼠災情況,已認定疫情為鼠疫的同時,又囑咐周恬不必過於擔憂,按照原定時間於夏末秋初回國就是。吃過早飯,楊天明聽了趙振中對疫情的判斷後,便問道:“先生,既然已經確認此次疫情就是鼠疫,那我們後麵的行動怎麼辦?我們這些人要不要也暗中參與對疫情的控製?”“你們這邊對陝北各縣的偵察活動暫停,等疫情過去後再說。今後,你部除配合教導縱隊對受訓新兵進行仔細審核外,還要擔負起控製定邊到環縣一帶的任務,確保從東勝經鹽池、定邊向環縣輸送物資的通道安全。”“另外,你部還有三個任務:一是配合徐超遠部掃清從環縣與定邊之間的老爺山,沿秦直道遺跡南下子午嶺一帶的各路山賊、土匪;二是讓在海原一帶活動的孫耀明部配合柳繼鋒部,探察清楚屈吳山、六盤山一帶的大致情況,清剿那一帶的各路máo神;三是你們縱隊還要做好奪取環縣的準備。”“這三個任務應該沒問題。”楊天明盤算道,“陳海瀾在寧夏河西配合張明瑞,孫耀明要配合柳繼鋒,我這邊還剩2200人,派出部分兵力配合徐超遠後,我也能剩下一千多的兵力,拿下由一個民團控製的環縣不成問題。”趙振中點頭說道:“沒問題就好。至於隴東和寧夏戰役是否按時發起,那要看今後各部報上來的情況再做決定。等5月上旬各部把情況彙總上來後,我們再具體確定戰役發動的時間,現在還是先進行各項準備吧。另外,你通知張、柳、徐等各部,要他們嚴格按照我們以前在沂蒙製訂的《防疫手冊》行事,除了所部人員要保持好個人衛生外,連隊的飲食衛生同樣要加強。在西北這頭幾年,絕不能隨意吃什麼野味。同時,每個師級單位的醫療隊,要做好部隊的防疫準備,一有情況,馬上采取措施。但要注意向部隊戰士做好宣傳和解釋,免得造成恐慌。”“至於控製疫情的事情,你們就不要管了,我通過華美係統和華北慈善聯合會發起就是,免得你們節外生枝過早暴露我方真實意圖。”看看到這邊的目的已經達到,趙振中又說道:“既然這邊的疫情已經基本確認,那我也要儘快回去和朱慶瀾老爺子聯係,由他出麵協調各方,爭取將疫情控製住。”雖然趙振中在楊天明麵前對此次鼠疫儘量表現的輕描淡寫,但他心裡知道,要想控製住疫情,那需要與陝北臨近的陝、甘、寧、綏、晉等各方密切合作才行。可現在,這幾方勢力卻形如散沙,要想將其捏合到一起實在是太難了。在返回保德的路上,趙振中心裡分析著,陝北是井嶽秀,西安是楊虎城,這兩部雖各有利益,但在控製疫情蔓延上應該還是能通力合作的,畢竟,這首先就關係到其自身利益;甘肅隴東地區則是各家爭鋒,luàn成一鍋粥,根本無法指望;山西主政的商震又和徐永昌等人矛盾日漸激烈,商震應該是心存去意,即便不能與徐永昌等人合作,但想來也應該不會掣肘;綏遠的李培基與商震關係密切,受山西政局影響,與綏遠駐軍傅作義等部關係也趨於緊張,不過綏遠南部與陝北橫山就隔著一道長城,若是疫情蔓延到綏遠,對李、傅兩部也沒什麼好處,想來還是能合作的……一番分析後,趙振中歎了口氣,希望朱老爺子出麵,能讓這些桀驁不遜的大人物們賣個麵子,儘早把疫情控製住吧。途經府穀的時候,趙振中從華北慈善聯合會在這裡負責救災物資轉運的饒鳳璜口中了解到,朱老爺子在黃河水道通航後,為了加快救災物資運輸,已經趕往北平麵見張學良,協商救災物資運輸所需的車皮去了。“朱老爺子一把年紀卻整天為災民奔波,實在是我輩楷模啊。”趙振中感歎道,“隻是,饒先生能不能儘快聯係到朱先生,小子這幾天發現了一個大麻煩,還要請朱先生出麵協調各方。”,當下,趙振中便將在陝北橫山、安定等縣發現鼠疫的事情說了一遍。當然,趙振中將鄭建濤等人發現按到了華美公司在定邊開辦產業人員的頭上。聽說陝北爆發了鼠疫,近幾年對中醫頗有研究的饒鳳璜當然知道其中利害,悚然sè變,連聲問道:“趙先生說的是真的?確定是鼠疫?有多嚴重?”“饒先生,這麼大的事情我怎麼敢說謊?”趙振中苦笑道,“去年陝北曾鬨過鼠災,加上我從華美公司在定邊的工作人員那裡聽他們所說的橫山一帶患病民眾的症狀,基本上可以確定就是鼠疫。至於有多嚴重,現在我不好說,反正那邊現在已經每日裡都會有人病故。”“要想控製這次疫情不蔓延,那需要陝北周邊各方協作。我想現在隻有朱先生德高望重,能讓這各方人物賣個麵子。所以在得知消息後就儘快趕過來,希望能通過華北慈善聯合會的諸位先生聯係到朱老爺子。”“那我這就想法與朱先生聯係。”饒鳳璜心下著急,也不客套,又道:“要想控製住疫情蔓延,還希望趙先生能大力相助。”“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慈善聯合會若有需要,我自然不會推辭。”趙振中又接著解釋道,“我這次回山西,也是想和山西當局進行溝通,好讓黃河東邊提前作好防疫準備。畢竟,那邊修公路、鐵路的工人可有6、7萬,涉及的地域又不小,要是控製不住疫情,那我這實業賑災可就變成害大家的事情了。”“趙先生考慮的周全。”饒鳳璜點頭說道,“那這樣,等朱先生來後,我們再一起去找你。”“可不能勞兩位先生大駕,要是朱先生回來了,派人到保德告訴我一聲,我過來找兩位先生就是。”趙振中應道。告彆饒鳳璜後,趙振中沒多做停留,便過河到了保德。在和李雲天商量了有關防疫事項後,趙振中又趕往太原麵見徐永昌。“趙先生,調動軍隊控製jiāo通,確實是阻隔疫情蔓延的法子。不過,軍隊不是隨便能動的,特彆是去年大戰後,我們這邊的部隊就更不能輕易動用,免得讓人誤會。”徐永昌麵sè凝重,他自然知道鼠疫的厲害,可晉綏軍現在處境尷尬,動輒得咎,是不能輕易出兵的。“徐長官,如果不能及早控製陝北與山西之間的黃河通道,將疫區人員隔離在西岸,等他們進入山西腹地,導致鼠疫擴散可就晚了。憑現在我們國內有限的醫療手段,到時不知道要死多少人!”趙振中堅持道。“趙先生,我雖然沒有親身經曆過鼠疫,不過,山西這邊的父老在民國7年前後就曾經受過一次鼠疫。我也曾聽許多人說過當時的景況,真的是談‘鼠’sè變啊。”徐永昌苦笑道,“可我這邊委實有難處。我隻能儘快向北平張學良那裡請示,希望能夠儘早派出部隊控製黃河岸邊。”轉念間,徐永昌有了一個想法,便問道:“非要動用部隊麼?動用地方民團行不行?民團不是正規武裝,受的限製要少許多。如果能用黃河沿岸各縣民團將陝北來人控製住的話,不必非要動用正規軍啊。”“徐長官,民團的紀律比正規軍差不少。”趙振中苦笑道,“我怕的是民團聽說自己阻擋的是陝北疫區來人,可能自己會先luàn了。加上民團地方xing強,要是再引發地方民眾恐慌那就不好了。”“趙先生這個顧慮倒是有道理。”徐永昌沉yin道,“那我隻能儘快向北平方麵請示了。”……趙振中的太原之行,雖不能說是一無所獲,但也與他預想的相差較遠。不過,想想晉綏軍現在的處境,趙振中也便釋然。回到保德後,李雲天過來告訴趙振中:“師叔,你說那些中yào,我已經讓華美公司和我們四海實業,分彆在天津、青島兩地進行收購。過幾天就應該能有運到這邊的。不過,我們在青島、天津、北平三地聘請醫生卻遇到了麻煩。本來說的好好的,可一聽是去災區防治鼠疫,那些醫生便都找各種借口給推辭了。”,“馬仁明來電告訴我,他曾專mén詢問過幾名醫生推辭的原因,可那幾個醫生說,他們是學醫的,就更明白眼下鼠疫基本是不治之症,要是跑到疫區,彆沒救得了彆人反而把自己也搭上。”說起個中究竟,李雲天滿是苦笑。趙振中聽後,也是長歎無言。就在趙振中回到保得不久,饒鳳璜派人來找趙振中,說是朱慶瀾已經到了府穀,井嶽秀也在接到消息後從榆林趕了過來。趙振中趕到府穀見到朱、井二人後,發現朱老爺子滿臉凝重,井嶽秀卻凝重中還帶有一些恐慌。雖然想不通井嶽秀這樣的人物為何會恐慌,可趙振中也並沒多問。幾人寒暄過後,朱慶瀾說道:“我在北平接到聘卿的電報後,就趕了回來,並將崧生也請了過來,也好一起商量下疫病防治和控製的事情。”“這疫病防治和控製,不光涉及到陝北,還涉及到山西、綏遠等地方,我覺得朱先生人情廣,還是由您出麵協調各方得好。”趙振中也不客套,徑直說道。“趙先生說的不錯,我也讚同。”井嶽秀歎了口氣,說道,“不怕幾位笑話,我井崧生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可聽說橫山、安定兩地爆發鼠疫後,卻著實有點luàn了方寸。”“幾位沒有經曆過鼠疫爆發的場景,可能不知道那鼠疫的厲害。我當初可是親眼見過得了鼠疫的人的慘狀,一個大活人,連著咳上兩、三天,竟然能把肺給生生咳碎了。”“崧生,你說的是民國7年前後,由綏遠發端,最終蔓延近半個中國的那場鼠疫吧?”朱慶瀾問道。“就是那場鼠疫。”井嶽秀點頭說道,“當時我剛就任陝北鎮守使不久,河套一帶河套伊盟七旗有不穩的跡象,我從榆林趕去與其溝通。”“就在那個時候,烏特拉前旗一帶爆發了鼠疫。先是扒子補隆一個教堂裡的三個外國傳教士死了,很快70多經常到教堂的教民也死了,接著鼠疫開始蔓延。我在和伊盟七旗中的一些人去見了患者和一些死者的慘狀後,趁機說他們的行為觸怒了上天,這是上天對他們的懲罰。這讓伊盟七旗中的一些分裂分子大為惶恐,加上疫情蔓延,大家四散奔逃,一場妄圖分裂的聚會也就不了了之了。其後,那場鼠疫席卷了綏遠,又沿鐵路線蔓延到山西、河北,甚至擴散到了山東、安徽、南京等地。有統計的死亡人數就有一萬五千左右。”“也正是那場鼠疫,使得我至今心有餘悸。一聽橫山、安定眼下竟爆發了鼠疫,便有些不知所措了。”井嶽秀念及以往,一時唏噓不已。..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