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橫空而出三讓寺內感到高興的是，10月4日，日軍不但平綏線方向擊退61軍殘部占領了陽高，還在津浦線、平漢線進展順利。津浦線，日軍已完全占領了德州，打開了南下進入山東的門戶。而平漢線，香月清司正指揮第1軍對石家莊發起攻擊。與這幾處的進軍成果相比，板垣所部吃的小虧就讓寺內有些撓頭了。儘管人員損傷雖然不多，但板垣所部第5師團步兵第21旅團的冬裝等補給物資卻被八路軍給劫了眼下雖然隻是10月初，可晉北山區夜間的氣溫卻讓人穿得住棉衣了。現在21旅團沒了冬裝，華北方麵軍指揮機構建立又隻有一個多月，後勤補充方麵遠未實現自足，寺內隻能想法再從關東軍調劑補充。考慮到板垣所遭受的損失乃是其所屬的第9旅團被抽調後兵力不足所致，寺內便電令笠原幸雄所指揮的察哈爾派遣兵團歸板垣指揮，並命令正向保定轉進的第9旅團抽出兩個大隊經平綏線運至大同歸還第5師團建製。此外，寺內又電令正在平漢線方向進行石家莊作戰的香月清司，命該部在奪取石家莊後派20師團沿正太路向山西方向攻擊前進，配合板垣攻占山西。事實，在板垣所部奪取靈丘之後，日本大本營電令板垣抽調第5師團步兵第9旅團主力，以及獨立山炮兵第3聯隊等部隊，編組成國崎支隊，開赴平漢線主戰場作戰。一下子被抽調走1個旅團的兵力，板垣在保持攻擊前進的態勢下，也就沒有太多的兵力用來維護己方後勤運輸線，更主要的是板垣對軍缺乏足夠認識，這才被115師攻擊得手。而隨著寺內的這番調整部署，歸板垣指揮的兵力不減反增。除了歸建的兩個第9旅團的大隊外，還多了察哈爾派遣兵團3個旅團、兩個支隊，以及剩餘的7個偽蒙軍騎兵師。這樣一來，日軍用於晉北作戰的兵力就達到了7萬多人，擁有250多門火炮，坦克等戰車150輛左右。加還有平漢線配合行動的20師團，以及華北方麵軍的航空兵團，板垣真的要陡起來了依照原來的作戰計劃，察哈爾派遣兵團原本是要全部向綏遠攻擊前進的，但板垣曾與笠原幸雄私下裡達成了變更部署的約定，在攻克大同後僅用一個旅團對綏遠作戰，而將派遣兵團的主力用於晉北方向。不過，察哈爾派遣兵團這段進展緩慢，板垣實在擔心笠原是否會依約而行。此番得到寺內的授權後，板垣首先就命令笠原在攻克大同後，分兵而進。其中，酒井鎬次所率的獨立混成第1旅團繼續執行攻擊綏遠的任務；筱原誠一郎所率的混成第15旅團繼續沿同蒲線向南攻擊前進，試探並吸引西北人民軍；而笠原則率領其他部隊經由懷仁、應縣向茹越口方向攻擊前進，以配合板垣所部打通茹越口，實現兩軍會合作戰。既然派遣兵團已經歸板垣指揮，笠原幸雄奉命而行也就理所當然。不過，笠原卻心有顧慮。從所獲情報來看，綏遠境內的中國守軍隻有寥寥幾個騎兵師，酒井旅團確實足可應付。但隻派一個混成第15旅團沿同蒲線推進，那便有些欠妥了。不管是此前平綏線天鎮、陽高一線的戰鬥，還是發生在大同的空戰，都讓笠原認識到，僅憑一個旅團是無法打通同蒲線的。而若隻是為了對同蒲線，特彆是對陽方口、神池一線的西北軍隊進行試探並保持壓力，派一個加強重火力的聯隊，以及兩個蒙古騎兵師，再加以陽高為基地的航空兵團的配合，應該就夠了。此外，離開交通條件好的同蒲線，去攻擊道路難行的茹越口，派遣兵團的重裝備要想跟也並非易事。“笠原閣下的顧慮也有道理。在沒有足夠空中支持的情況下，僅派一個旅團沿同蒲線推進，力量確實有所不足，特彆是派遣兵團並沒有足夠的防空裝備。”接到笠原的電報後，正在平型關前線的第5師團參謀長西村利溫委婉地說道，“我們不能期望西北空軍真的不具備對地攻擊能力。這對於空軍來說是無法想象的事。”…,所謂“沒有足夠空中支持”，隻不過是變相承認西北空軍的優勢罷了。他和板垣都清楚，在沒有空中防護的情況下，日軍的重火力是難以充分發揮作用的，就象支那軍隊在日軍空中打擊下無法有效作戰一樣。“那便派一個聯隊和兩個蒙古騎兵師沿同蒲線攻擊前進好了。”板垣信心十足地說道，“隻要打通了茹越口，派遣兵團與我部合兵一處，那內長城雁門關一線的中隊便不足為慮等拿下代縣後，不管是並力西向攻打晉西北，還是南下太原，我們都可從容布置”板垣雖然對日軍戰鬥力充滿信心，但日軍航空兵在大同接連損失30架戰機的事實，卻讓他意識到西北人民軍的空中力量絕不容忽視，也才會說出“從容布置”這等帶有承認敵人強大意味的話來。“閣下，那對活動在我軍側後的115師該如何處置？雖然我部此前除了些物資外並無多大損失，可支那方麵卻將其吹噓成少有的大捷，也愚弄了許多人。若任其發展下去，恐怕對帝隊將來不利。”西村利溫言語中透露著一種不屑和擔憂。也難怪西村利溫如此，一個平型關伏擊戰，日軍隻損失了兩百左右的後勤部隊，以及三、四百人的朝鮮隨軍勞工，可朱、彭兩人在報南京老蔣和二戰區閻錫山的電報中卻聲稱“繳獲汽車六十餘輛，小摩托車三輛，外炮一門，炮彈二千餘發，俘虜敵官兵三百餘名……”。這種宣傳本就已經誇大了，陝北老毛又大筆一揮，在以八路軍參謀處名義致電南京軍委會的報捷中，將戰果改成了“……我八路軍在晉北平型關與敵萬餘激戰，反複衝鋒，我軍奮勉無前，將進攻之敵全部擊潰。所有平型關以北之辛莊、關沙、東跑池一帶陣地，完全奪取。敵官兵被擊斃者，屍橫山野，一部被俘虜繳械，獲汽車、坦克車、槍炮及其他軍用品甚多，正在清查中。”並且，這封報南京軍委會的捷報被透露給了報界，導致國內各大報紙紛紛刊載。耐人尋味的是，由於朱、彭在給陝北去電之後就已經將戰果電告閻錫山和老蔣，老毛不知詳情，又將經其改動的戰報電告南京，這就造成了一天之內給南京的電報中出現陝北和前總兩個內容大相徑庭的“捷報”115師總共不過1萬多人，參戰的又隻是其中一部，殲滅區區兩百左右日軍的戰果被誇大成“與敵萬餘激戰”、“將進攻之敵全部擊潰”。這種張嘴就來的做法，不僅日軍方麵不屑，老蔣和閻錫山等知曉真相的一乾人等也實在無語。而在原本曆史，平型關伏擊戰發生的5年後，也就是42年12月1日，八路軍彭副總指揮在太行區營級及縣級以乾部會議，作了“關於華北根據地工作的報告”。在這個後來被刊登在43年月20日出版的第14期《真的報告中，彭大將軍公開說道關於群眾遊擊戰，是從平型關戰鬥之後，更加認識到其重要性。平型關是一次完全的伏擊戰，是敵人事前完全沒有想到的，但是結果我們沒有能俘獲一個活日本兵，隻繳到不一百條的完整步槍。”從彭大將軍的報告中可看出，無一俘虜、繳槍不足百，加所獲的一些被服物資，這就是曆史真實的平型關大捷。“遊動在側後的支那軍隊火力極差，無法威脅到我軍根本，以後物資運輸時多加注意即可。”對於西村利溫的提醒，板垣卻並不在意，揮手說道，“我們當務之急是儘快突破團城口、平型關一線，然後向西推進，打通茹越口。等徹底擊敗支那政府軍和人民軍後，再回頭平定地方，則易如反掌”西村利溫想想眼下山西戰局，也覺得板垣處置合理，便說道閣下遠見我這就給派遣兵團去電”笠原幸雄接到電報後，雖然覺得缺乏空中防護，又可能麵臨西北空軍的威脅，可眼下除了集中兵力強攻大同外彆無他法，也隻好依令行事。…,不過，板垣和笠原這一發力，閻錫山可就有些吃不住了。因西北空軍提供空中防護，大同方麵的王靖國部能通過同蒲鐵路晝夜運送物資、傷員，一時還可保無虞，但亂石關、團城口、平型關一線的中國守軍在日軍的狂轟濫炸之下可就有些頂不住了，紛紛告急高桂滋的17軍，從南口作戰至今就沒有得到過象樣的休整和補充，雖說頂著個“軍”的帽子，可無論是高桂滋起家的4師，還是來自中央係的21師，都已折損過半，全軍總兵力尚不足萬人。況且，該部幾乎是在日軍的狂轟濫炸下連續作戰兩個月，官兵們就是鐵打的也熬不住了而劉茂恩的15軍雖然此前並未遭受損失，但該軍是由當初鎮嵩軍起家，中原大戰時都是內訌不斷，屬於見風使舵、敲邊鼓的雜牌，現在用來對付日軍，其戰鬥力實在令人不敢恭維。不過，後世卻有人敢替劉茂恩吹噓，竟大言不慚5軍在平型關一線殲滅板垣師團兩萬餘人令人無語。至於孫楚，他現在不僅是33軍軍長，也是第六集團軍副總司令，並代楊愛源負責指揮平型關作戰。雖然此前閻錫山有嚴命，但孫楚卻認為板垣所部不過是偏師，日軍真正主力乃是沿鐵路推進的察哈爾派遣兵團。基於此種判斷，孫楚甚至自作聰明，改變了閻錫山原定的作戰部署。由原來正麵兵力梯次部署節節阻擊的方案，變成了正麵、兩側一體布防的口袋形部署。如果中隊兵力足夠，火力強勁，又不用擔心敵人空中打擊的話，孫楚的這番布置或許能有不的效果。但在前方部隊除了人數比板垣所部多些外，其他各方麵都不如敵人的情況下，孫楚布置的這個小口袋根本就裝不下火力猛烈的板垣所部結果，在孫楚的指揮下，部署在平型關側翼的高桂滋部僅僅頂了兩天不到的就被板垣部突破，跑池以北團城口、鷂子澗、六郎城一帶險要都被日軍占領。緊接著，劉茂恩的15軍和孫楚33軍也遭到了日軍的猛烈攻擊，整個平型關前線岌岌可危“這個孫萃崖，平時倒有幾分小聰明，關鍵時候不堪大用”10月7日，接到前方的戰況通報後，閻錫山氣急敗壞地罵道，“簡直該槍斃”“司令官，現在可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要趕緊想法收拾前方局麵才行”參謀長朱綬光急忙勸道，“宜生善守，我看讓他去負責前方指揮再把35軍帶去”“讓宜生去指揮無妨，把35軍帶去，那雁門關這邊可就空了。”閻錫山雖強自壓下心中的怒火，卻仍有顧慮。“現在王治安的19軍還頂在大同、懷仁一線，日軍察哈爾派遣兵團不可能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雁門關。板垣又在平型關一線，也不會飛。”朱綬光神態篤定地說道，“讓宜生帶35軍頂到平型關去，眼下是沒有問題的。若真有個萬一，讓王治安帶19軍沿同蒲線到山陰，再回撤到雁門關也來得及”“這真真是拆西牆補東牆啊”閻錫山長歎一聲，滿臉苦笑，“隻希望這北麵、東麵能多頂些時候，蔣某人的援軍能快點來”“眼下石家莊正打得激烈，那邊不見個分曉，恐怕蔣某人是無意儘快增援二戰區的。可一旦石家莊失守，恐怕援軍來了，平漢線的日軍也要沿正太路推進了”朱綬光憂心忡忡，“這樣一來，恐怕二戰區的結局就不樂觀了。”“我現在才愈發明白趙振中所說的‘易縱為橫’了”閻錫山形容蕭瑟地感歎道，“恐怕他那時就已經預料到山西抗戰的局麵了”“隻希望黃季寬能在正太路方向多頂些時候”朱綬光也苦笑著歎道。黃紹竑在保德碰了莊毅的硬釘子，也不願呆在陽方口這與人民軍鄰近的地方，便主動請纓去娘子關和井陘一線坐鎮。不過，眼下山西的兵力都集中在晉北對日作戰，娘子關方向隻有晉綏軍一個守備旅。至於將來能有多少兵力防守，那就要看石家莊戰役之後南京當局能從平漢線撤下多少兵力了。…,閻錫山給傅作義的電報很快就收到回應。在得知雁門關可由19軍應急部署後，傅作義對於帶35軍頂到平型關的命令並無異議，隻提出為了躲避日軍轟炸，要等晚行軍。閻錫山對此自然認可。隨後，閻錫山思來想去對雁門關過於空虛還是不放心，又給大同的王靖國去電，命他在大同留一個旅堅守，在懷仁留一個旅，其他部隊儘快回防雁門關。“張公，閻長官命令調整布防，可不是我臨戰逃脫。”王靖國拿著閻錫山的電令去見張培梅，陳說個中情由。在61軍完成阻敵任務從陽高撤離到後方壽陽休整後，張培梅就坐鎮大同。王靖國可不想因奉令調防而和張培梅鬨出誤會。“平型關戰況竟比這邊還緊急？”張培梅皺眉問道。“看電報所說應該是挺緊急的。原本在雁門關布防的宜生都帶35軍頂去了。”王靖國解釋道，“我部現在調整部署，也就是為了彌補雁門關的空虛。”“那大同這邊隻有一個旅，能堅持多久？”“小日本的飛機現在被西北空軍打得不敢在大同露頭，憑借現有工事，再頂5、6天是沒問題的。懷仁那邊也能堅持些天，完成阻敵20天的任務應該問題不大。”王靖國斟酌著說道，“實在不行，後邊山陰到陽方口一線還有西北的部隊呢。”“看來我在這邊也無事可做，就跟你們的部隊一起。再給閻百川討個將令，到平型關督戰去。”張培梅也有了決定。王靖國心中一喜。不管說，隻要此公不再盯著19軍，那後邊撤、守可就由決定了，總要想法多保留點力量才是。閻錫山在這邊調整部署，周明遠通過破譯的電報也就了其中關節。“閻錫山的兵力眼下確實有些捉襟見肘啊。看來我也該去見見他，好向前方派兵了。”周明遠自語道。經過六縱、十二縱工兵這些時日的忙碌，現在陽方口、朔縣一線的防禦工事已接近尾聲，人民軍派部進駐也就是這幾天之內的事情。這也是閻錫山敢於將19軍後撤的一個主要原因。不過，考慮到構築工事所需要的，以及隨後內長城東部戰局的發展，人民軍並不準備派太多兵力進入山陰，充其量也就派出小股部隊進入該縣境內襲擾並遲滯日軍行動罷了。不管是北麵的察哈爾派遣兵團還是東部的板垣師團，在兩部沒有南下太原之前，西北將在朔縣、寧武一帶對敵作戰，儘量把戰火限製在晉西北根據地之外。10月日臨近中午時分，周明遠與莊毅、徐德健一起到陽方口二戰區前方司令部拜會閻錫山。“周能到這裡，實在讓我這司令部增色不少”閻錫山滿臉是笑的招呼道。從昨天接到由梁化之轉來的人民軍總參謀長兼榆林戰區總司令周明遠要來洽商人民軍出兵的消息後，閻錫山就長出了一口氣，總算有人幫扛日軍的壓力了。“閻公務繁忙，我也不耐那些客套，我們還是開門見山，直來直去得好。”落座之後，周明遠就徑直說道，“眼下石家莊危在旦夕，平漢線北部已經落入日軍手中，除了眼下察哈爾派遣兵團和板垣師團外，山西很快又將麵臨日軍對正太路的攻擊。我此來就是希望能與閻就我軍出兵一事達成一致。”在周明遠由榆林飛赴保德之後，就收到了後方所傳來的正定失守的消息。正定是平漢線石家莊北方門戶，兩地相距隻有15公裡。正定一失，石家莊也就距離陷落不遠了。因不知閻錫山是否收到有關消息，周明遠也並未細說。聽到周明遠所說，閻錫山心中就是一跳，但對眼下局勢他卻真有力不從心地感覺，也便歎道眼下兵力不足，麵對晉省危局，我也頗為無奈。但不知周是意思？貴方又準備如何出兵？”“我這裡有幾點意見，還望閻能夠答應。”周明遠列舉道，“一是我軍出兵不勞閻破費分毫，但我軍行動也隻受我方轄製，閻及其他方麵不能乾預我軍行動；二是我軍除了現有的晉西北9縣外，布防範圍僅限於寧武、朔縣兩地，山陰將是我軍遊擊滯敵區域；三是作戰期間，我軍若區域內有人與日軍勾結，一律自行處決；四是我軍準備構築薛家凹、軒崗、神山堡一線防務工事，以應對東向日軍的可能攻擊。”…,周明遠所說的這四條，其中前兩個是閻錫山此前與西北方麵洽商時所提到過的，也是閻錫山所同意的。但後兩條卻是針對眼下戰事新提出來的。西北自行處置晉北區域的漢奸，這雖然與閻錫山對山西的行政管理權衝突，但在眼下日軍節節推進的情況下，閻錫山也並無異議。而第四條，不但表明西北對平型關一線不看好，就是整個內長城一線也有危險。此外，一旦西北著手構築陽方口東側工事，那閻錫山這個指揮部也就要搬家了。作為二戰區司令長官，閻錫山總不能呆在西北構築的工事裡，指揮外麵晉綏軍、中央軍等部隊抗戰。否則，那可真坐實了他與西北聯合的傳言。閻錫山沉思半晌，長歎一聲後，咬牙說道隻要貴軍能擋住從同蒲線北下的日軍，這些條件我都可依得”“我可以保證，我軍決不會任日軍經由陽方口南下”周明遠鄭重說道，“若閻沒有異議，那可將朔縣的部隊撤防，我軍將於明後兩天進駐此外，駐防大同、懷仁一線的19軍，也要至少再堅持6天，以便我部順利進駐，並拆除鐵軌、破壞公路交通。”既然人民軍要接防朔縣，那閻錫山肯定不會再讓19軍頂在前麵，與其由其暗做手腳，還不如周明遠當麵提出來得好。“看來我這司令部也要挪個地方了。”權衡之後，閻錫山便點頭說道，“依得但貴軍出動後，空軍要為內長城一線我軍提供空中防護。”儘管19軍還要再頂6天，但能早些撤到雁門關布防也是不。“我部空軍隻能照顧到雁門關和代縣一線，再向東，我們就無法關照了”周明遠解釋道，“我軍戰機數量有限，雖然此前幾戰都安全返回，但也有10多架需要維修。過於向東，一旦損失多了，到時候可連打狗棍都沒了。”一番交涉後，雖然閻錫山、周明遠都各自做出了一些讓步，卻也達成了一致。返回保德之後，周明遠便指令莊毅派61師於9日進駐朔縣。至於陽方口一線，若現在就派兵進駐，那等於攆閻錫山搬家，還是等其離開後再說。而所謂的“61師”可不是按照十進製編排的，而是六縱一師現在的番號。“61師炮團所屬的火箭炮部隊此次就不要出動了。”周明遠要求道，“在今後5年的對日作戰中，非經總部或戰區命令，火箭炮部隊不準成編製的動用，但可用於單兵或分隊使用。另外，高射炮、高射機槍也可放平後對付日軍集團目標或裝甲車輛。”“司令員，那縱隊所屬的155火炮能用嗎？”不跳字。隻出動一個師，還被限製重火力的使用，莊毅心有不甘，咧嘴問道。“現在還不是我們全麵和日軍對決的時候，我們105火炮的射程就足以壓製眼下晉北日軍的重火力了”周明遠瞪了他一眼，又道，“察哈爾派遣兵團在進占大同後，勢必會分兵攻擊綏遠，也很可能派兵配合板垣師團攻擊茹越口、雁門關一線，我軍在朔縣不會碰察哈爾派遣兵團主力。用一個師兩萬人來招待他們沒大問題。等後麵日軍拿下內長城一線後，我們很可能就要麵臨日軍的重點攻擊了。到那時，我們再增加兵力和火力不遲。”略一沉吟，周明遠又補充道另外，派出工兵在黑駝山一帶建設炮兵陣地和雷達陣地，爭取早日投入使用。這裡地勢高，布置雷達後，隻要日軍飛機在陽高機場一起飛，我們就能提前。也好做出針對性安排。”9日這天夜裡，61師乘火車經由陽方口開赴朔縣布防。而二戰區前方指揮部的一乾人等雖然在夜色中看不清軍列所裝載物資的具體細節，但那套著厚重炮衣的一門門火炮、蓋著帆布車蓬的一輛輛汽車卻特征明顯，無不咋舌驚歎。“這大炮、小炮加一塊，至少有七、八十門”認出其中雙聯裝的37高炮後，閻錫山也心中驚歎，“西北真個是財大氣粗”而此時，大同的王靖國正扳著指頭算還要堅守的日子。人民軍已經出兵了，這頂在前麵的苦日子總算要提前到頭了第十四章：橫空而出三第十四章：橫空而出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