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閱率不夠, 這是防盜章。訂閱全文後清除緩存就能看到正常章節了“容斂閣下,可是有何不妥?”太衍宗掌門青雲子率先出聲問道。“不,並無不妥。”妖皇懶懶地靠在榻椅上, 支著頭,墨發如瀑般鋪灑在椅麵,遲遲沒有收回自己的視線。容斂這幅做派張揚又肆意, 妖族臣下們早已習慣,遠處早就被師長們吩咐過的內門弟子皆是不敢多看一眼,就怕在那豔極的容貌中迷失自己, 生出不該生的心魔。半晌過後, 他才開口,“那位站在隊首的玄衣弟子,是太衍宗哪一脈高足?”“並非高足。”一位峰主回道:“普通外門弟子罷了。”外門?容斂心下興味愈甚。不知為何, 這位外門弟子身上讓容斂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可到底是哪種熟悉感, 他一時半會卻也說不上來。膽敢直視出竅期大能的煉氣期可不多。妖皇修長的手指掩蓋在褚紅冕服的寬袖之下, 有一搭沒一搭地敲擊著榻椅邊緣, 玩味般勾了勾嘴角。既然對方的視線在他身上停留了格外之久, 且毫不遮掩,想必也有要引起他注意的暗示。這種手段容斂見得多了。容斂本體是九尾妖狐,精於魅惑,皮囊本就是萬裡挑一,即使在皮相基本不錯的修真界也能拔得頭籌。在他修煉至出竅後, 魅力愈發收發自如,融於骨血。被他地位和長相引來的愛慕者千千萬萬,很多低階修士看見他周身煌煌神光便會目眩神迷,醜態畢露。這玄衣弟子的長相和氣質倒是相當符合他的口味。即使是妖皇也鮮少遇到容貌氣度這般出眾的存在。容斂漫不經心地想著, 旋即收回了神識。算了,左右一個煉氣期三層,根本不值得他半點關注。雲端上其他人聽到妖皇忽然提起一位外門弟子,一時間紛紛疑惑不已。就在方才,妖族還沒來的時候,那位領頭的弟子也還被太衍宗高層關注過,除了長相和氣質以外,其他都平平無奇,無甚出彩。眾人不信邪地暗地分出縷神識再去探查,一頭霧水,心下愈發困惑。一個煉氣期三層的弟子有什麼好關注的?妖族和太衍宗的結盟並非意外,非要說起來,倒更像是巧合。半年前,千年一現的寒月秘境再度出世。因為寒月秘境上古凶獸饕餮遺留下來的秘境。所以修真界各大勢力裡又數妖族最為重視。眾位妖修都抱著想要走狗屎運繼承秘境上古傳承的想法,積極參與,一呼百應。沒想到的是,就在妖族派了眾多弟子前往秘境之後,一向神鬼莫測的鬼域之主忽然雷霆般出手,帶著手下七位城主,趁著妖族族內防守空虛之時,直入妖族腹地。這群鬼修不僅搶走了供奉在妖族地下妖塔內的聖物,還把妖族族地給毀了個稀巴爛,重傷妖皇容斂。等到這場轟動修真界的襲擊過去後,所有人才知道,鬼域之主早已從出竅後期踏入了大乘期,一直秘而不宣,就為了打妖族一個措手不及,可謂深藏不露。鬼域此舉無異於往妖族臉上呼了一巴掌。於是在容斂養傷的時候,妖族使臣馬不停蹄地聯係了太衍宗為首的正道,拋出橄欖枝,意欲聯合,一同鏟除鬼域。修真界已經有近萬年沒有發生過大型戰爭了,各個勢力都默認了延續下來的潛規則。橫豎是妖族和鬼修的事情,正道不想過多摻和。卻不想在正要拒絕的時候,接到了太衍宗那位閉關數百年的老祖傳音,內容隻有短短的四個字——同意結盟。太衍宗高層紛紛麵麵相覷。清虛老祖是如今修真界唯二的渡劫期大能,宗門唯他馬首是瞻。就連掌門青雲子在他麵前都隻是個點頭哈腰的小輩,他老人家發話,高層莫敢不從,於是這件事就這麼被定下來了。雖然定下來了,太衍宗高層內心都有些不大情願的。妖族平日裡高高在上,最看不起人類修士,兩族雖然沒有發生過戰爭,大小摩擦卻也沒少過。不過經此一事之後,先前雲端上暗潮洶湧的氣氛倒蕩然無存,反而有說有笑起來,比起先前維持表麵的模樣融洽不少。宗辭在下方等待了許久,等到再也感受不到神識的探查之後,一顆高高吊起的心才落回了原地。入魔在修真界是大忌,一旦出現,必會引來眾人圍剿。魔修基本都是由其他路子的修士走火入魔,半道轉變而成的。普通修士入魔後,個個性情大變,殘忍無比。道途崩殂,隻能走以殺證道的歪門邪路。偏偏魔修的實力又是尋常修士的兩倍。好在墮魔之人具有顯著的身體特征,入魔時鬨出的動靜也大,所以大家都是趁著魔修入魔途中虛弱,果斷將他們斬於劍下,為民除害。宗辭上輩子為了拯救蒼生,最後舍身墮魔。眾叛親離之下,他心如死灰。在即將被魔念吞噬心智的時候選擇自我了斷。仙火把他的軀體燒了個乾淨。宗辭在自殺這點上並未留手,沒想到其中不知道出了什麼差錯,明明該轉世投胎的靈魂並未進入輪回,而是奇跡般複生在了一千年後。重生後,宗辭特地塑造了一具和自己前世外貌截然不同的軀體,為的就是不想讓彆人知道他的死而複生。若是淩雲劍尊未死的消息傳出去,恐怕結局又會同上輩子那樣,無一人信他,紛紛拔劍相對的地步。宗辭雖說放下仇恨,但也不想,更沒有精力再經曆一次了。他這輩子,不想出人頭地,不求榮華富貴,隻想為自己而活。宗辭鬆下心神,不想一時情緒波動過大,氣血攻心,哇地從喉嚨裡嘔出一口血來。猩紅色的血液從他嘴腳淌落而下,滴滴答答墜落在素白色的地麵,綻開一朵朵妖冶的血花。“宗兄,你沒事吧?”站在他隔壁的那位外門弟子似乎被嚇了一跳,忽然轉過頭來,眼眸裡滿是關切。看清外門弟子臉龐的下一秒,宗辭心下微頓。這個弟子正是之前十分積極主動,帶來消息,在寒舍院子裡引導話題走向,慫恿他來看戲的外門弟子。不知道為什麼,明明這人不過長著一張泯然眾人,無甚出彩的臉,宗辭依舊感覺他身上有一種隱約的違和感。“無事。”他收攏五指,淡淡回道。“可這都吐血了......”外門弟子臉上的神情關切無比,低頭從儲物袋裡掏出一張手帕,友善地遞了過來:“這是我未曾用過的手帕,若是宗兄不嫌棄的話,趕緊擦擦吧。”“平日裡你也對我們多有照顧,千萬不要客氣。啊,對了,宗兄還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柳元,也是外門弟子,就住在你隔壁。”“多謝柳兄關心,不必了。”宗辭的視線默不作聲地從那方一看就華貴無比的手帕上掃過,轉頭從袖子裡摸出一塊粗布。看到玄衣少年用自己的帕子擦去嘴角上的血跡,柳元眼裡飛快地掠過一絲暗光。他麵上卻不顯,一切如常,將手帕重新放回了儲物袋內,雙手往寬大的袖袍裡收攏。因為他們站在最前麵,後方沉浸在硯台比武上的外門弟子們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小小的插曲。此時台上的戰鬥已經進行到了白熱化。一方是修真界新秀裡聲名鵲起,隱隱有領頭之勢的青澤,實力過硬,不過三百年便結了丹。一方是太衍宗刀峰嫡係一脈的大師兄刀中雪,據說是繼玄璣劍仙之後最有天賦的太衍宗弟子,結丹時間比起三爪青蛟略晚一些。不論是青澤還是刀中雪,都是年輕一輩裡十分亮眼的存在。雖說是點到為止的切磋筆試,實際上輸贏依舊關係著兩派門麵,哪一邊都不想輸,於是戰鬥越發激烈,底牌儘出。隻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刀中雪已經落了下風。高手過招,隻要在不涉及生死的前提下,落在下風就是敗局已定。偏偏刀中雪身法了得,鬼影迷蹤,令妖族難以摸到蹤跡。雖說兩方交手精彩無比,但按照這個發展,恐怕能打個三天三夜去。又是一個閃身交手後,刀中雪忽然反手把長刀往身前一收,解下腰間的酒壺,仰頭大灌一口。透明的酒液從他下顎滑到胸前的刀上,星星點點的烈火在程亮的刀麵席卷而起。感受到那股淩冽刀意後,對麵的青澤也收起了自己先前的浮躁之意。他的眼眸忽然變成了象征冷血動物的豎瞳,兩隻手臂上逐漸覆蓋上了青色的蛟鱗,指甲尖銳,泛著幽幽冷光。“看來這小子是想一招定勝負了。”不僅僅是圍觀的兩派弟子集中了注意,雲端之上的大佬們也挑起了眉。等到那酒液在刀麵上完全燃燒起來後,刀中雪深吸一口氣,將靈力充分調動,屏息凝神,輕輕往前一推。“哈——”雖然動作幅度不大,實際上這一招卻用儘了刀中雪全身的力氣。難道是刀氣化形?!雲端上圍觀的大能們紛紛側目。勁氣化形是高階修士邁進頂級修士的標誌,即使是有非凡天賦的修士,也得修煉到元嬰才能初具勁氣雛形。而刀中雪不過是個金丹期!伴隨著獵獵火光,那一道刀氣也順著赤炎的蔓延,逐漸脫離刀身,展露在半空中。這道刀氣尖端璀璨,尾端卻黯淡無光,稍有不足。“不,算不得刀氣化形,頂多隻能算完成了一半。”一位妖族大臣仔細一看,目露讚賞:“不過,金丹期就能模擬出刀氣,貴宗人才濟濟啊!”刀峰峰主笑著捋了一把自己的胡須,接下了這道禮貌性吹捧,“哪裡哪裡,謬讚謬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