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票票1923年7月17日。遼寧省,鳳山縣,湯山城。大炮轟鳴的聲音突然沉寂了下來,接著就響起了驚天動地的喊殺聲。從昨天上午開始,鳳凰山一帶就開始下起來瓢潑大雨,到現在仍然沒有停歇的跡象。在泥濘一片的山地當中,國防軍步兵又一次冒雨發動了衝鋒。他們進攻的目標是位於南滿鐵路支線上的小鎮湯山城,那裡是日軍第14師團師團部的所在地,也是眼下日軍朝鮮軍在鴨綠江北岸唯一的據點了!日軍第13師團、第14師團不足3000人的殘部就盤踞在湯山城周圍的一道壕溝裡麵,正在進行絕望的抵抗。現在指揮這支殘兵的是第14師團師團長鈴木孝雄中將。之前的總指揮,第13師團師團長井上幾太郎和他的師團部在華軍突襲開始後就失去了聯絡,13師團部所在的邊門鎮一帶的槍炮聲也在7月13日夜間完全停止了,估計那一帶的日軍已經全部玉碎成神了!而現在,該輪到成立於日俄戰爭末期的第十四宇都宮師團玉碎了!鈴木孝雄輕輕歎了一口氣,就舉起望遠鏡朝指揮部外麵望去。華軍的士兵正迎著日軍的機關槍火力在衝鋒,有不少人被擊中倒在了泥水當中,剩下的仍然在奮力向前,最前麵的已經衝進了日軍破爛不堪的前沿陣地,刺刀泛著寒光,點點耀動。日軍的反衝鋒也開始了。就看見一個日軍大尉揮舞著軍刀躍出了戰壕就朝華軍撲過去,緊接著更多的日軍官兵也從戰壕裡爬了出來。那道戰壕就是湯山城最後的屏障了,一旦失去。湯山城鎮就鐵定守不下去了。至於湯山城的城牆,早就被華軍的重炮拆得差不多了。日軍現在已經是拚死掙紮了,能動彈的士兵都已經填了進去,師團部的參謀們也都上了一線。至於大炮早就已經不存在了,野炮第13聯隊和野炮第14聯隊的陣地不在湯山城,13日淩晨就聯係不上他們了,不知道是被華軍重炮消滅了。還是被華軍步兵給端掉了?總之是不存在了,現在隻有幾門迫擊炮在有一炮沒一炮的胡亂轟擊,算是顯示日軍炮兵的存在吧?沒有炮兵火力的支持。日軍在湯山城鎮的防禦就隻能拿人命填。一開始聚攏在湯山城周圍的是兩個師團的殘部超過12000人,苦戰了四天後,到了現在已經有9000餘人倒在這片山地上了。從湯山城的高處往四下望去,青色的山地已經被打成了焦黑色。滿山滿穀的都是穿著土黃色軍服的屍體。其中大部分都是日軍官兵的屍體!一個衣衫襤褸的日軍通訊兵連滾帶爬地撲進了鈴木的指揮部,也不知道行軍禮,就直接報告起來。“師團長閣下……支那軍,支那軍的先頭部隊已經渡過鴨綠江占領……占領新義州啦!而且他們還扶植起了一個大韓民國臨時政府,朝鮮叛逆池大亨被任命為大韓民國臨時總統了!”“什麼?竟有這樣的事情?”鈴木孝雄怔了一下,眉毛就緊緊擰了起來。華軍突破鴨綠江防線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第13師團和第14師團一玉碎,整個朝鮮軍就隻剩下2個師團。其中一個師團部署在靠近朝鮮半島東海岸的中日(朝鮮)邊境線上。另一個師團原先是防禦中日(朝鮮)邊境中部的,倉促之間根本來不及西調。所以鴨綠江下遊的邊境線幾乎就是不設防的狀態,被華軍趁機突破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但是中國人扶植起一個大韓民國臨時政府可就有些出乎意料了!“師團長閣下,看來中國人這是要和帝國打到底了!”說話的是第14師團參謀長喜多一誠大佐,這個原本長得肥頭大耳的日本鬼子幾天下來就瘦了一圈,軍服穿在身上都有些鬆鬆垮垮的感覺了。鈴木孝雄的臉色也不好看。中日要打到底也就意味著停戰不會馬上到來!那麼湯山城這裡不到3000個日軍也就難逃一死了。雖然這兩天鈴木孝雄天天把成神、玉碎什麼的掛在口頭,可心裡麵還是盼著能夠保住性命的!現在算是完全絕望了。他低聲道:“喜多君,看來當真是無望了。這幾年帝國在朝鮮實行的是嚴酷統治,一千多萬朝鮮人就好像是一座壓抑已久的火山,現在已經到了全麵爆發的時候了!我們真不應該打過鴨綠江啊,滿洲得不到,朝鮮也要斷送了……看來我們都是帝國的罪人,死了也進不了靖國神社的吧?”就在此刻,震天動地的歡呼聲突然想了起來,那是用漢語喊出的“萬歲”聲音。鈴木孝雄扭頭望去,就看見一麵青天白日滿地紅的旗幟已經插上了湯山城外最後一道塹壕上!穿著土黃色軍服的華軍士兵正源源不斷踏著湯山城城牆的廢墟湧進這個小小的山城。鈴木孝雄苦苦一笑,看著喜多一誠。“喜多君,我們的時間到了,請幫我介錯吧!”1923年7月17日傍晚,日軍朝鮮軍所屬之第13師團、第14師團殘部在鳳城縣湯山城鎮全軍覆沒!同日,中國國防軍第一軍第一師跨過鴨綠江,占領了鴨綠江邊的新義州。青天白日滿地紅旗和太極旗同時飄揚在了新義州的城牆之上!……同一時間,兩艘懸掛著中國海軍軍旗的英製e型潛艇也在一片蒙蒙細雨之中,悄悄開出了戒備森嚴的青島軍港。已經掛上少將軍銜,當了中國海軍潛艇司令部司令官的馮雲東穿著一身防水操作服站在潛艇的艦橋上,半個身子探在外麵,用一架高倍望遠鏡在看著旅順軍港裡停著的兩艘r級驅逐艦。001號潛艇的新任艇長薑墨三少校這時從潛艇艙內爬了上來,笑容滿麵地對馮雲東說:“馮司令。電台剛剛收到消息,日軍第13師團、第14師團已經全軍覆沒了,國防軍第一軍已經打過鴨綠江啦!”“知道了。”馮雲東麵無表情地點點頭。仍然聚精會神在觀察著港口裡麵的兩艘驅逐艦。薑墨三順著馮雲東望遠鏡所指的方向看去,隻見兩艘軍艦隱在大雨當中,非常的模糊。他也微微皺眉。“那裡怎麼有兩條兵船?”“是兩艘r級驅逐艦!”馮雲東說。“**號和浦口號?它們是什麼時候來青島的?”薑墨三愣了一下,從馮雲東手裡接過望遠鏡向那兩艘軍艦看了看,果然是r級驅逐艦。“應該是昨天晚上來的吧?”馮雲東笑著搖搖頭。“眼看著長江口就要打大仗了,它們竟然溜到了青島,海軍部到底是怎麼打算的……”薑墨三這時已經放下了望遠鏡。“逸之。這事兒和咱們沒關係,你就彆琢磨了。還是好好合計一下偷襲日本聯合艦隊主力的事情吧。情報上說有上百艘軍艦,光戰列艦和戰列巡洋艦就有十幾艘呢!這要是讓他們湧進了長江口。上海市非給轟成一片瓦礫不可!”馮雲東哼笑了一聲,看著滿臉焦急的薑墨三笑道:“瞧把你急得,不就是在上海買了房子嗎,又不是在楊樹浦和浦東。日本人的艦炮轟不到你的房子。”薑墨三咬咬牙說:“能不急嘛!報紙上麵都說了。現在上海的房價天天在跳水!開戰到現在已經跌了五成了!老子省吃儉用三年才湊夠了頭期貸款買的房子……這回一跌跌成負資產了!老子要破產啦!”馮雲東眨了眨眼睛,笑著說:“破不了產,到時候打魚雷的時候瞄準一點,多打沉幾艘日本戰列艦不就發了?一艘戰列艦可值十萬華元(獎金)呢!”“說的輕巧!戰列艦又不是商船,裝甲厚著呢,還有防水隔艙,中個幾枚魚雷都沉不了的。”兩個人正說話間,就聽見通訊官的聲音從潛艇艙內傳了出來。“馮司令。艇長,接到電報。法國人的兵艦報告,有四艘日本戰列巡洋艦和八艘驅逐艦剛剛穿過對馬海峽往上海的方向駛去!現在的位置是東經xx,北緯xx,航速15節。”馮雲東拍了拍薑墨三的肩膀,笑著說:“墨三,瞧見沒有,鈔票送上門了!趕緊下去算一下,咱們能在哪裡截住它們。”薑墨三的算數極好,稍微心算了一下就已經有了答案。“對馬海峽到長江口有420海裡左右,以15節的航速28個小時以後能到。如果走z字型航線就不好說了,大概要40個小時。”“一定是走z字型航線的。”馮雲東想了下說。“咱們浮航也能達到15節,青島到長江口隻要200多海裡,看來咱們能在中途伏擊一下。運氣好的話就能乾掉一艘日本裝甲巡洋艦了!”“那長江口那裡就不管了?”薑墨三反問。“不要緊,那裡有水雷區撐著,日本人一時半會兒突破不了。”馮雲東頓了下,又說:“而且那裡的日軍艦艇太多,我們兩艘潛艇如果硬往它們的核心闖的話,就算打沉了日本戰列艦也出不來!這樣的買賣老子可不能乾,老子這條命還要留著當海軍軍令部長呢!”……汽笛一聲長鳴,一輛中**工集團生產的蒸汽機車拖著幾節短短的車廂開進了上海北火車站。跟在這列火車後麵的,還有一列裝滿的重型火炮的火車,一前一後兩個火車頭中間是整整36節平板車,每節平板車上都擺放著一門包裹著炮衣的巨炮!單從炮管粗細判斷,這些巨炮的口徑肯定超過了200mm,應該是開戰之前才從法國引進的1917年型220mm重型榴彈炮吧?在站台上迎接常瑞青的上海各界名流和駐滬國防軍的高級軍官們的目光,都被這一火車的巨炮吸引了過去,隻有京滬杭守備總司令盧逸軒上將沉穩而矜持地站在那裡。仔細看他的臉色,還能從表麵的平靜之後看出一絲焦慮。日軍聯合艦隊可是傾巢出動啊!現在可以確認出動的戰列艦、戰列巡洋艦就多達15艘!其中的任何一艘。都不是這種法式1917年型的220mm重型榴彈炮能夠對付的!他雖然沒有學過海軍,但是對於眼下各國海軍通行的裝甲防護原則還是了解的。理論上,戰列艦和戰列巡洋艦的裝甲要能夠承受其自身主炮的轟擊!日本的15艘戰列艦和戰列巡洋艦的主炮口徑都大於305mm!雖然它們未必能扛住305mm口徑重炮的轟擊。但是這些220mm的重型榴彈炮,還有高橋炮台、吳淞口炮台的7英寸加農炮、194mm強力加農炮,甚至是240mm要塞炮都是沒有辦法打沉或重創它們的。一旦讓這些日本戰列艦、戰列巡洋艦衝進長江口,那繁榮的上海灘恐怕就要變成一片廢墟了!唉,這個常委員長怎麼一點不著急呢?臉上還是一派喜氣洋洋的,難道是真的不知道日本海軍的厲害?常瑞青這時已經帶著一票隨員從專列上下來了,就看見他穿著筆挺的國防軍元帥軍服。胸前還掛著一枚金質的青天白日勳章,滿臉都是掩飾不住的笑容。衝著前來迎接的人群就大聲嚷道:“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就在今天,我們無敵的國防軍陸軍又取得了四個重大的戰果!日本朝鮮軍的第13師團、第14師團和日本遠東軍的第19師團、第20師團已經被全殲啦!現在我第二集團軍已經跨過鴨綠江。將青天白日滿地紅的旗幟插在了新義州的城頭!我第五集團軍和第一集團軍的五個軍正在猛追日本遠東軍的四個師團殘兵,估計很快能將他們全部消滅!”“國防軍萬歲!”“常委員長萬歲!”站台上的一票上海名流士紳都人精一樣的人物,常瑞青的話音放落,就有人開始帶頭高呼萬歲了!常瑞青則很有領袖風采的向這些人揮了下手。然後就大步走到盧逸軒跟前。盧逸軒向他敬了軍禮。常瑞青則滿臉微笑著拉住自己這個心腹大將的手,笑道:“子休,上海這一戰應該是這場戰爭中的最後一次大戰了!現在日本人在滿洲、遠東和朝鮮已經敗得不可收拾了。隻要上海這裡再打敗他們一次,咱們就能完勝日本啦!”說完他就和盧逸軒兩個人並肩朝一條實現按排好的貴賓通道走去。京滬杭守備司令部和上海憲兵司令部的官兵全副武裝地守在那裡,除了常瑞青和盧逸軒,還有他們的隨員,任何人都不允許通過。走進貴賓通道後,盧逸軒就歎了口氣。憂慮的表情就再也掩飾不住了。常瑞青笑著說:“子休,用不著擔心。今明兩天還有四個220重炮團和五個155加農炮團會抵達上海。加上高橋要塞和吳淞口要塞的重炮。咱們的火力可不比日本聯合艦隊弱啊!”盧逸軒聽到常瑞青的話,苦笑著說:“委員長,這回您可說錯了!日本聯合艦隊的火力比咱們強大多了!咱們的火力欺負日本陸軍是足夠的,可真對付不了人家的海軍!咱們沒有300mm以上的超大口徑重炮啊!”常瑞青哈哈一笑:“子休兄勿憂,長江口已經用沉船和水雷封堵上了,東海上麵還有咱們的潛水艇活動,日本人打不進來的。”盧逸軒一臉苦笑:“時間問題。水雷總有掃清楚的時候,沉船也早晚會給日本人撈起來。到時候他們隻要豁出幾艘老式的戰列艦和戰列巡洋艦不要,就能摧毀了咱們的高橋、吳淞口要塞。到時候,這個大上海恐怕就要變成一片瓦礫了。”“子休,你有把握守多少時間?能捱到9月份嗎?”常瑞青問。“9月份?”盧逸軒皺了皺眉,他不知道這個時間有什麼特彆的意義?難道到了9月份日本人還沒有打進長江就必須要打道回府?“能不能守到9月?”常瑞青又追問了一句。“問題不大,現在已經快7月下旬了,一個月多十幾天總能守住的。”盧逸軒心裡默算了下。“清除水雷,打撈沉船,爭奪崇明、長興、橫沙三島都需要花時間。”常瑞青點了點頭,又問:“吳淞口要塞和高橋要塞的情況怎麼樣?夠堅固嗎?能扛住日本戰列艦的艦炮轟擊嗎?”“那當然是不可能的,這兩個要塞主防護工事最多隻能防禦305mm口徑的艦炮在近距離轟擊,如果是356mm艦炮在20公裡開外還能扛幾發。”盧逸軒說。“可是他們的長門級裝備有410mm口徑的艦炮,射程高達30公裡!日本人真要是豁出去用長門級突防的話,吳淞口和高橋的要塞根本扛不住幾炮。”常瑞青卻還是一副信心十足的樣子。“他們不舍得,小日本攢一艘長門級多不容易?全國的小學生都把零用錢捐獻出來了。要是隨隨便便讓咱們的水雷和魚雷艇給弄沉了,你要他們的聯合艦隊司令官咱們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