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金塔事件發生以後,或有人以為是偶然突發的,但是自1919年來,赤俄入侵我滿洲、入侵我友邦德國、波蘭、吞並波羅的海三國、赤化日本、殖民波斯、擾亂印度等種種惡行,都使我們覺到金塔事件的發生是赤俄全麵入侵的征兆。幸好西北方麵處置及時,在赤俄侵略軍侵入我國領土之前撲滅了事變,但是金塔的托匪偽軍的覆沒,不過是推遲了赤俄的侵略計劃,絕不會讓野心勃勃的托洛茨基放棄統治世界的妄想。所以我們可以斷言,中蘇之戰已經迫在眉睫,國家民族的命運將要處在無可避免的最後關頭!在這個時刻,任何一個中國人所能做的當然隻有準備犧牲,準備抗戰!戰爭既開之後,則再沒有與赤俄妥協的餘地,對於赤俄這樣的敵寇的任何讓步,都將是中華民族災難的開始!我們五萬萬人民隻有拚死一戰,求我們最後的勝利!而在戰爭未開之前,我們所應做的絕不是去爭取和平。雖然敵強我弱,擁護和平又是我們的國策,但是赤俄在過去幾年的行徑已經讓全世界認識到了,同這樣一味好戰而絲毫不珍惜和平的國家為鄰,就必須時刻枕戈以待,而不能對和平抱有一絲一毫之幻想,更不能對國內甘為赤俄走狗的托匪漢奸有任何寬仁之心。對於此次金塔事變和赤俄帝國主義,我們國民黨的立場有極明顯的四點:(一)應該立即斷絕同赤俄間的一切往來,以避免赤俄輸出革命之害;(二)西北、東北、遠東及蒙古等地。必須切實加強戒備,提防赤俄隨時可能發動之侵略;(三)金塔事變中所俘獲之托匪骨乾或赤俄特工人員,如任輔成、布勞恩等。不能以任何理由釋放;(四)應吸取金塔事變之教訓,堅持推行改善農民生活之政策,消除赤俄輸出革命煽動階級鬥爭之土壤……”——1924年12月20日,《申報》“……我們必須警惕柏林三月事件和波蘭事件在中國上演,赤俄對我國東北、西北和蒙古的野心從未熄滅,他們的打著gc主義和國際主義的招牌,卻在暗地裡策劃殖民主義的侵略勾當。而現在我們國內竟然還有人甘心情願充當其走狗內應!對於這一類人,不殺實難以平民憤!”——1924年12月21日,《大公報》“……不能相信赤俄。不能相信gc國際,自1919年來,不,自17世紀中葉以來。俄國就一直視我中華為魚肉。我們以真誠待之,他們卻以卑鄙待我,背信棄義,鯨吞蠶食,不則一切手段攫取我國領土,對於如此惡鄰,我們隻能以兵戈待之,決不能再抱有絲毫僥幸!”——《民報》建立養老保障體係的“利民政策”還沒有來得及在報紙上公布。已經結束的金塔事件卻忽然開始發酵,上海的《申報》首先刊登國民黨副主席蔣j石的署名文章。指出金塔事件是蘇聯侵華政策的開始,頓時舉國震動,各家報紙紛紛發表評論,各大城市的學生青年湧上街頭,湧到蘇聯駐華機構門前抗議。立法、參政兩院議員們也提出提案,要求政府立即宣布與蘇聯、波蘭斷絕外交關係,驅逐兩國在華的所有機構、人員。並且還要求政府明確宣布嚴懲在金塔事件中被俘的中國人民革命黨黨員和gc國際人員,無論如何都不能將他們釋放。國民政府也在1924年的最後一天相應民意,正式宣布同蘇聯和波蘭絕交,但是卻始終沒有表明嚴懲被俘的人民革命黨黨員和gc國際人員;國民政府宣傳部長邵飄萍還在記者招待會上公開宣布,希望新聞界保持冷靜,目前政府正通過英國方麵同赤俄當局談判,準備用手中的人民革命黨黨員和gc國際人員換回波斯戰爭中的被俘人員。可是新聞界和國民並不認同政府的回應,反而視政府同蘇聯談判的行為為軟弱,反蘇情緒也更加高漲。隨後,屬於進步黨的報紙《民國時報》發表了一篇評論文章,作者在這篇文章中暗示,國民政府之所以在對蘇問題上稍顯軟弱,最大原因是中g內部存在相當多的親蘇派,而中國人民革命黨的主席任輔成本人,就是中g早期的黨員,還一度在缺席黨的代表大會的情況下,當選中g中央委員!人民革命黨的其他骨乾分子,也大多是原先的中g黨員。如果中g不能徹底消除蘇聯和gc國際在其內部的影響,將來一旦中蘇開戰,蘇聯很有可能透過親蘇派獲得國防軍的關鍵情報,情況將變得非常危險!緊接著,更多的關於部分中g高層和蘇聯之間“親密往來”的資料被曝光出來,不少中g核心人物都牽涉其中。“發現”這些情況後,國民黨、進步黨、中國民主促進會等組織向國民政府和中g發出公開信,要求中g清查其內部的親蘇分子,同時對被俘的人民革命黨黨員和gc國際成員進行公開審判,並且明正典刑。在《申報》刊登出蔣j石的文章時,就引起了常瑞青和中g中央的高度重視。為此,中g中央政治局連日召開擴大會議,討論對策。中g主席毛zd也從蘭州返回南京參加會議,並且在會議上明確提出,這是國民黨利用中g和gc國際的“特殊關係”在發動政治進攻,中g必須立即反擊,否則將有可能殃及今年的選情。但是在如何反擊的問題上,參加政治局擴大會議的中g高層卻眾說紛紜。從海參崴(遠東共和國新首都)返回的周e來提出通過宣傳告訴全國人民,中g和聯g並不是所謂“兄弟黨”,中g內部的親蘇勢力也非常弱小。中g目前正在對親蘇黨員進行清洗。李大釗不同意他的意見,認為采取分辨的辦法是對國民黨、進步黨的示弱,會讓他們得寸進尺。而且中蘇關係已經非常緊張。如果再在金塔事件的俘虜問題上做文章,很可能導致中蘇間的徹底決裂,這是不符合中國利益的。毛zd卻認為現在的民意主要還是反對蘇侵略,其次才是對中g的質疑,所以中g應該高舉反蘇肅托的大旗,可以公開審判人民革命黨黨員和gc國際人員,通過這樣的公開審判。全國人民就會認識到中g絕不是蘇聯gcd的兄弟黨,同時也能搞臭人民革命黨和gc國際。至於中蘇決裂的風險,毛zd卻一時拿不定主意。有些猶豫地看著常瑞青。波斯戰爭後,全世界都把蘇聯紅軍的戰鬥力高看了不止一層,中國國防軍雖然在1923年的中日戰爭中大獲全勝,但是有沒有力量打敗蘇聯紅軍的侵略。卻讓所有人都感到心中無底。常瑞青還沒有開口。曾琦就敲門進來,交給他一張抄報紙,這是中國駐德國大使蔣百裡的緊急電報,蔣百裡在電報中告訴南京,今天德國首都柏林爆發了由納粹黨組織的大規模反蘇遊行,一方麵聲援中國人民的反蘇鬥爭;另一方麵則是譴責英國對蘇妥協的政策。德國總理希特勒還在遊行集會結束後召見蔣百裡,告訴他德國政府希望進一步擴大同中國的經濟和軍事合作,並且邀請常瑞青在方便的時候前往柏林訪問。常瑞青一口一口喝著咖啡。眉頭微微擰起,他不像中g政治局的其他同誌那麼激動。也沒有將這次由金塔事件引發的風波完全看成壞事。事實上,國民黨這次大打反蘇牌是正中了他的下懷,雖然中g在今年的大選中可能因此少得幾席議員,但是常瑞青和中g也可以借助被國民黨和進步黨(其實中g自己也在進行反蘇宣傳)煽動起來的反蘇民意,在未來的議會裡提出增加稅收用於擴軍備戰的議案。而且鋪天蓋地的反蘇輿論,也有利於將蘇聯妖魔化,將親蘇分子搞臭,這樣一來蘇聯再要想用什麼主義、理想為幌子在中國發展內應就非常困難了。“既然民意強烈要求反蘇,我們還是要順應一下的。”常瑞青輕輕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語氣緩慢,卻有些沉重地道:“不過,蘇聯的軍事力量也非常強大,我們在實行反蘇政策的同時,也要充分向國民說明這一點——蘇聯是遠遠比日本強大的國家,同時也是我們中華民族的生死大敵,必須提前十二分的精神來應付。”常瑞青此言一出,會議室裡的大部分人都神色凝重,毛zd和周e來卻聽出了常瑞青話裡的一些深意,有些詫異地望著他。“我們為什麼要強調蘇聯的強大呢?”常瑞青分析道:“首先,蘇聯的確是世界上數一數二的軍事強國,他們的陸軍力量和重工業實力,都比我們要強大,這是毋庸置疑的,我們強調蘇聯的強大,隻是在強調一個事實。其次,中蘇未來必有一戰,這在我黨高層已經成為共識,看來用不了多久,全國人民都會接受中蘇必有一戰的觀點——這一會,國民黨和進步黨算是給我們當了一回義務宣傳員了。再次,既然中蘇一戰不可避免,那我們就必須要打贏!這是一場事關國家生死存亡的大戰,失敗的一方必將亡國滅種!而為了打贏這一仗,我們就要將未來的10年,變成準備戰爭的10年,我們要用10年時間發展我們的重工業和軍備工業,同時加強國防軍的建設,緊跟世界軍事技術的發展潮流,這就需要全國人民和我們一起艱苦奮鬥,而一個強大的,對我國領土虎視眈眈的蘇聯,正式全國人民艱苦奮鬥建設強大國防力量的動力……”正說著,曾琦又一次推門進來,給常瑞青送來了中國駐英國大使顧維鈞的電報,這封電報是報告正在倫敦秘密舉行的中蘇談判的進展。蘇聯方麵提出了用十名在波斯戰場上俘獲的意大利戰俘,交換一名中國人民革命黨骨乾或gc國際人員的提議,同時蘇方代表還暗示。蘇聯不會再次支持中國人民革命黨發動武裝起義,也希望中國方麵不要妄圖通過支持蘇聯境內的宗教極端分子來破壞已經非常脆弱的中蘇和平局麵。常瑞青將電報的內容告知了與會的中g領袖,然後麵無表情的建議道:“看來我們隻能拒絕蘇聯方麵的條件了。告訴顧維鈞讓他立即停止同蘇聯的談判。同時我還打算接受希特勒先生的邀請,在大選開始之前訪問德國。”“這樣會不會造成中蘇之戰提前爆發?”宋慶齡蹙著秀眉問道。“肯定不會,托洛茨基可是世界上數一數二的軍事家、戰略家,他知道下一次世界大戰的主戰場在哪裡。”常瑞青的臉上浮現出嘲諷的笑容。“希特勒也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他才會在這個敏感的時刻邀請我去德國訪問。”毛zd點了點頭,“有德國在西麵牽製,托洛茨基不敢和我們撕破臉的……這個世界第一的戰略家最失策的事情大概就是同時和中德兩國交惡了。”周e來也點了點頭。然後道:“我也同意委員長的建議,我們不必對蘇聯示弱。現在蘇聯有500萬噸鋼,而中德兩國相加有1500萬噸鋼。占到壓倒性優勢,我不相信托洛茨基敢於在這個時候同我們開戰。蘇聯接下去的任務應該和我們一樣,都是全力以赴建設重工業。”說到這裡,他的語氣凝重了起來。“現在英法德意中五國對蘇封鎖已經因為英國的妥協而名存實亡了。美國又在一定程度上支持蘇聯。而蘇聯的舉國體製又有利於重工業建設,看來我們想要贏得這場重工業競爭,還是任重而道遠啊!”“無妨。”常瑞青搖搖頭道:“翔宇同誌,現在全國人民已經意識到了中蘇一戰難免,我們隻要將中蘇之間的實力差距如實地告訴國民,相信國民會團結起來同我們一起奮鬥的!我們國家的資源不比蘇聯少到哪裡,如果五萬萬國民能和我們一起艱苦奮鬥,再加上法德友邦在技術上的援助。相信能很快追敢上蘇聯的!”……一聲冷哼從克裡姆林宮裡那間屬於革命先知的辦公室裡發了出來。在先知的辦公桌上,正放著蘇聯駐英國大使館發了的急電。電報的內容正是中國方麵拒絕蘇聯和談條件並且中止談判的消息。而托洛茨基對此的反應,也就是一聲冷笑。“這些不自量力的亞洲人,他們以為自己是誰?要不是德國牽製著蘇聯大部分的力量,工農紅軍早就將坦克開到南京的街頭了!”勞動國防人民委員瓦采季斯也在這間辦公室裡,他笑著對托洛茨基道:“隻要我們能有10年的發展建設,工農紅軍就能同時擊敗德國和中國的入侵了。”“可惜我不是要同時擊敗德國和中國的入侵,而是要同時解放德國和中國的勞動人民!”托洛茨基點起支雪茄煙吸了幾口,又看著剛剛回到莫斯科的契切林道:“兩麵作戰總是不利的,契切林同誌,我們能不能用什麼外交手腕打破這樣的不利局麵?”“托洛茨基同誌,外交手段不是萬能的。”契切林一臉無奈地回答。“一點辦法都沒有嗎?”托洛茨基皺眉道:“圖哈切夫斯基同誌回到紅軍總參謀長的崗位上後做了一個兵棋推演。推演的結果表明,如果我們對德國的大縱深突擊不能達到在短期內消滅白色德國的目的,那蘇聯將80%的可能陷入兩線消耗戰的困境……但是,如果我們能夠暫時穩住中國的話,那麼我們強大的蘇聯紅軍就有100%的把握在一年內消滅白色德國。”托洛茨基的這番話說得實在有點大了,不過此刻這間辦公室裡的蘇維埃帝國的大佬們,卻都沒有認識到這個錯誤。蘇聯外交人民委員皺著眉毛苦苦思索著,過了半晌才輕輕點了下頭,低聲道:“也不是沒有辦法,不過卻要犧牲蘇維埃日本的利益。”“怎麼犧牲?把日本出賣給中國嗎?”托洛茨基淡淡地道。“不,不是這樣。”契切林反問:“托洛茨基同誌,您還記得在日本革命勝利之前,由張國燾和片山潛質定的第一個紅日計劃嗎?”“你是說?”托洛茨基當然記得,那是一個鼓動軍國主義日本南下去和英美死磕的方案,目的就是想讓日本和英美三敗俱傷,為蘇聯解放全人類提供方便。“托洛茨基同誌,這個方案仍然有可取之處。”契切林冷笑道:“日本南下打碎西方列強在南洋的殖民體係,就是牽製中國實力的最佳辦法!因為中國和日本一樣都對富饒的南洋垂涎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