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荊州人的震撼(1 / 1)

顏良就如同最鋒利一把劍,如破敗絮一般,輕易的撕開了荊州軍的防線。追隨在他身後騎士們,如出籠的野獸,蜂擁而入。四千荊州軍就如同是一麵脆弱的玻璃牆,一點被擊破,整麵牆隨之四分五裂。喊殺聲,慘嚎聲混成一片。鮮血在飛濺,鐵騎所過,無數的殘肢斷顱四散橫飛。顏良縱馬如飛,馬蹄過處一命不留,無可匹敵,直奔大旗下的文聘而去。兩馬相錯,鋼刀呼嘯而出,化成一道半圓形的鐵幕,其勢猶如長江大河連綿不絕,挾著獵獵風聲轟向文聘。文聘的心頭,一股前所未有的惡寒在瘋狂的流轉,他雖算不上絕頂高手,但也看得出敵人這一刀有多強悍。避無可避。不及多想,文聘急是擎刀橫擋。吭~~火星四濺,兩柄鋼刀相撞,激鳴之聲震動四野。刀上的勁力排山倒海般灌入身體,文聘隻覺五腑震動,氣血翻滾,手中的刀柄險些握之不住。“天下間竟有如此強悍的力道,此人莫非就是那顏良不成?”驚異之際,兩騎錯馬而過,文聘急是壓製翻滾的氣血,回身橫刀,生恐顏良殺招再來。撥馬回身的顏良卻並沒有再出手,而是以一種欣賞的眼光看著對麵這驚駭之狀。“對麵那人,可是南陽文仲業?”顏良大聲喝問,有種不容置疑的威嚴。文聘趁機喘了口氣,暗中平伏氣血時,高聲道:“本將正是文聘,你可是河北顏良?”果然是文聘。聽得對方報上家門,顏良微微點頭,目光中掠過幾分欣賞。演義中的文聘,若論武藝,也隻不過是個二流水平,顏良若真有心要他命,自然不在話下。方才那刀,顏良隻不過使出了四成力道,為的隻是試探一下文聘的武藝,而文聘的武藝似乎比他想象中還是要高一點。至於文聘,得知眼前這敵將,竟真的是顏良後,心中的那種震撼更加強烈。他半生為劉表效忠,幾乎從未離開荊北這片土地,更不曾與當世的高手過招。原本的文聘,自認自己的武藝出眾,足可與當世英雄匹敵,今日與顏良交手,才知自己是井底之蛙,太過於自大。看著一臉震驚的文聘,顏良淡淡道:“文仲業,勝敗已定,何必再戰,下馬歸降吧。”震驚之中的文聘,一瞬間就被激怒了。“狂傲之徒,莫要以為我荊襄無人,文某與你決一死戰!”暴喝一聲,文聘拍馬舞刀殺了上來。血性的漢子,我喜歡。顏良一聲大笑,猿臂一手,鋼刀化做鐵幕橫掃而出。再度交手,文聘那傾儘全力的一刀,卻被顏良輕鬆的擋下。顏良那鐵塔般的身軀巍然不動,而文聘卻渾身一顫,幾乎在馬上坐之不住,雙腿猛夾馬腹才勉強的穩住身形。顏良沒功夫再拖延,低嘯一聲,刀鋒便如狂風暴雨般揮灑而出。他固然欣賞文聘,想要收服此人,正是因此,才更要讓他知道自己的厲害。在這個崇拜強者的時代,唯有先摧毀對手的自尊,方才能讓他心生敬畏。顏良一旦認真起來,文聘頓時便招架不住,不出十合便刀法淩亂,破綻百出。“這個顏良,不但力道驚人,刀法也如此了得,我當真是小看天下英雄了……”…,文聘心中既驚又懼,所承受的壓力越來越大,全然已無方才的怒意,隻剩下苦苦的支撐。二十招一過,顏良陡然間一震暴喝,長刀反手掃出。鏘~~一聲巨響,文聘抵擋不住,連人帶刀竟被從馬上拍飛出去,重重的摔落於地。口噴鮮血的文聘,掙紮著想要從地上站起時,顏良已驅馬近前,刀鋒架在了他的脖子上。看著那傲然冷峻顏良,文聘萬念俱灰,隻能自認技不如人,便也不再掙紮,隻閉上眼等著挨那一道。顏良嘴角掠過一絲笑,卻將長刀一掃,喝道:“來人啊,先把這敗軍之將給我綁了。”在旁掠陣的周倉急是率眾上前,將文聘綁了個結實。此時見得主將被俘,原本就軍心大亂的荊州軍,更是沒有了抵抗的意誌。四千多號人馬,被殺得七零八落,死傷大半,竟有兩千多號人馬,皆伏地請降。看著遍地伏跪的俘虜,顏良心道:“看來荊州軍果然有投降的傳統,怪不得曆史上曹操大軍南下,全部跟著主子劉綜投降,竟沒有一個站出來反抗的,劉表啊劉表,你真是個悲劇……”鄙夷之際,周倉已將文聘押了過來。“文將軍,顏某也是不得已而為之,讓你受委屈之處,還望見諒了。”顏良微微笑道。文聘怒道:“你打著聯合的旗號侵我州郡,殺我將士,還說什麼不得已而為之!要殺便殺,我文聘豈會怕你。”文聘的剛烈令顏良愈加的欣賞,心中暗歎如此忠勇的將才,劉表竟不知大用,實在是有眼無珠。顏良哈哈一笑,不屑道:“天下大亂,強者為尊,劉景升的基業不也是空手套白狼,從彆人的手裡搶過來的麼,仲業你這話可是有失見識了。”“你——”文聘辯才不如他,一時被他嗆得無言以辯。顏良也無心跟他多費唇舌,想辦法收服他還是以後的事,眼下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蒯良和那六千多荊州軍,還在等著他去收拾。當下顏良便分兵一半,令周倉率五百輕騎,換了降卒的衣甲,帶著文聘西向去騙取新野城。顏良自己則率五百輕騎,驅趕著那兩千多荊州降軍,一路東去,望著荊州軍大營而去。近午時分,顏良終於看到了敵軍大營。此時,大帳之中的蒯越,尚在謀劃著應對之策。在他看來,文聘隻要回援及時,定能挫敗顏良的偷襲新野之計。雖如此,但顏良的這一招計策,讓自己頗傷顏麵,惱火的蒯越打算上劉表進言,再發數萬大軍北上,將顏良徹底的逐出荊州。帳簾掀起,副將惶恐而入。“稟彆駕,文將軍被顏良半路截殺,我軍大敗,眼下顏良兵馬正殺從西麵殺奔大營而來。”蒯越大驚失色,一瞬間的震驚,仿佛聽到了這世上最不可思議之事。“這怎麼可能,難道說,顏良偷襲新野是假,伏擊援軍才是真正的目的不成?”蒯越口中喃喃自語,額間冷汗直流,自打效忠於劉表之後,他還從未遇上如此措手不及的時刻。蒯越不愧是一流的謀士,震驚過片刻後,激蕩的心情很快就平伏下來。他凝眉沉吟了片刻,果斷的做出了一番部署。手中的六千兵馬,分兩千於營之東,防止對麵的河北軍主營趁機發動進攻。蒯越本人則親率四千兵馬,迅速的布署於大營之西,以應對顏良軍的突擊。“沒想到這個顏良如此詭計多端,哼,那又怎樣,我料你不過幾百騎兵而已,伏擊文聘便罷,想要硬衝我的大營,豈是那麼容易。”駐馬於營柵邊,靜靜遠視的蒯越,一臉的淡然自信。遠方塵土大起,兵馬漸近。“弓弩手準備!”蒯越微微一喝,千餘弓弩手彎弓搭射,森森的箭矢瞄向了對麵漸漸清晰的敵人。蒯越嘴角揚起絲絲冷笑,他相信,隻要顏良敢縱馬衝營,他的這些訓練有素的弓弩手,足以將顏良和他的騎兵射成刺蝟。塵霧越近,當霧中的敵人,如鬼魅般從中殺出時,蒯越原本自信的表情,陡然間變得驚駭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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