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立的槍法和冷鋒的槍法,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準!準到沒朋友的那種準。不過兩人的不同點也很明顯,艾立的槍法花樣極多,他可以用一百種花樣精確地命中目標。而冷鋒的槍法則是將準發揮到了極限,他對自己的要求極其苛刻,命中目標時必須要擊中他額頭正中央。這樣一來,就會對被殺傷群體造成極大的心理恐慌。試想一下,對方每一槍都能精準地命中眉心,這該是個多麼恐怖的狙擊手?也確實如冷鋒所想的那樣,此時兄弟會那些人的心頭,被一種極度恐怖的氣氛籠罩。他們的人一個接一個被爆頭,而且全都是眉心被命中,對麵那個狙擊手實在太可怕。兄弟會的這些人全都躲在樹後或者石頭後,根本不敢露頭。光頭讓所有人都躲在掩體後麵,一動不動。等對麵那狙擊手耐不住的時候,他或者會撤離,或者就會暴露出來。到時候他們就可以隨機應變了。然而光頭的如意算盤顯然是打錯了,而且錯得很離譜。和狙擊手比耐性,他這不是關公麵前掄大刀麼?足足等了半個小時,對麵毫無動靜,他們也不知道那狙擊手到底是撤了還是一直在那裡。“老大,那狙擊手也不知道走沒走,我們怎麼辦?”旁邊一個戰士問光頭。光頭皺著眉沉吟了片刻,對那人說道:“對麵狙擊手太強,我們的狙擊手幾乎全被他殺了。現在他們在暗,我們在明,不能與他硬杠了。這樣,派個人去那家夥身上找多功能手表,找到了我們立馬撤退。”旁邊的戰士有些為難:“老大,對麵有狙擊手啊,我們的人一出去就得死。”“廢話,老子讓人給他打掩護!”光頭罵道。那人仍然猶豫了一下,這才點了點頭:“我這就去。”片刻後,那個被選中的倒黴鬼被帶到了光頭麵前。光頭拍了拍那倒黴鬼的肩膀,笑著道:“怕不怕?”他這麼一說,那倒黴鬼都快哭了,尼瑪你試試看怕不怕。而且你怕你可以躲在後麵,我怕有用嗎?還不是要被你逼著出去?光頭笑著安慰道:“彆怕,我們有這麼多人給你做掩護,你儘管放心大膽的出去就行。隻要你出去,無論能不能找到多功能手表,回去都賞你十塊能量石,還有錢、女人,你要什麼都行。”倒黴鬼心中暗暗腹誹:命都丟了,要特麼的能量石有個卵用,要特麼的錢有個屁用,要特麼的女人有個鳥用。但嘴上卻隻能答應道:“放心吧,光哥,交給我了。”光頭點點頭,右手摸出手槍,向對岸開了一槍。然後一揮手,頓時槍炮的轟鳴聲就接連不斷響起。對岸那片樹林,在頃刻之間便煙塵彌漫,粗壯的樹木不斷哢嚓哢嚓折斷。在升騰的煙塵之中,甚至都看不到對岸了。這時候那光頭猛地一推倒黴鬼,吼一聲:“去吧!”倒黴鬼心裡也吼了一聲:“我去你媽比。”跑了出去。但是他剛跑出兩步,突然倒飛了回來,正好落在光頭旁邊。眉心裡早已多出一個血洞來。旁邊幾個看到這情形的人都吃了一驚,對麵煙霧升騰,他們根本看不到對麵什麼情形,對麵自然也看不到他們這邊的情形。在這種情況下,對麵那狙擊手竟然還能精確命中倒黴鬼的眉心。這狙擊手已經不能用恐怖來形容了,特麼的簡直逆了蒼天了。在這種驚恐的心理之下,光頭對旁邊的人吼道:“特麼的撤,都從樹林裡撤!”說著光頭自己先躲在背後的樹林之中,快速向河下遊奔去。後麵的人看到頭兒都走了,他們更是瘋了一樣,全都躥進了樹林子之中,向著下遊奔去。在河對岸,那棵五六十米高的樹上。觀察手說道:“他們撤了。”狙擊手嘴角帶笑,說道:“想憑借銷煙擋住老子的視線,太天真了。”說著收回了狙擊步槍。這狙擊步槍的瞄準鏡上,擁有最新開發出來的紅外透視技術,可以穿過煙霧和一些不算厚的牆壁看到目標,因此冷鋒才能精確命中目標,嚇退那些人。其實打從一開始,冷鋒就沒想過要全部射殺那些人。畢竟那樣成本太大,他們出來的時候帶的子彈有限,每一枚子彈都是非常珍貴的。如果把子彈全都浪費在這些無關緊要的人身上,那就太不劃算了。而狙擊手除了射殺目標外,還有一個最大的功能:給對方造成巨大的心理壓力,甚至造成他們的恐慌。一個一個的目標倒下,剩下的目標會覺得自己隨時都可能倒下,那種巨大的心理壓力,有時候甚至能把人逼瘋。而那些沒有受過專業抗壓訓練的戰士們,就算是不瘋,也會因為巨大的心理壓力,而做出錯誤的判斷和決定。一旦他們做出錯誤的判斷和決定,那就是他們的死期。從這一點上來說,冷鋒和單詞無疑是成功的。尤其是冷鋒每一次都命中目標的眉心,這會讓對方的心理壓力大大增加。所以才有了最後光頭他們的落荒而逃。冷鋒雖然收回了槍,但是並沒有立即從狙擊點現身,單詞則繼續用專用的戰術望遠鏡觀察著河對岸。足有十多分鐘之後,單詞才說道:“對方已經完全撤離,確認安全。”冷鋒這才輕吐了口氣,一邊從狙擊點出來向樹下滑去,一邊說道:“單詞,敢不敢和我打賭,前幾天救我們的人,一定是艾立。隻有這小子,才有那樣神乎其神的槍法。”單詞也從隱藏的位置出來,一邊生下滑一邊認真地說道:“我不和你賭,那個人肯定就是艾立。那你覺得是你的槍法好還是艾立的槍法更好?”一身死了都要帥的冷鋒自然不可能承認自己技不如人,他很輕鬆地說道:“我都說了,他是個怪胎。他的槍法也怪,所以說我們兩人各有特點,他的怪,我的帥。”“你剛剛不是說他的快,你的帥嗎?”“都一樣。”冷鋒含糊其辭道。很快兩人下了樹,周圍都是綠色植物。在這樣的環境中,他們身上的迷彩作戰服顏色發生了奇妙的變化,從之前的灰黑色,很快變成了綠色,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從遠處如果不細看的話,很容易忽略他們兩人的存在。冷鋒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說道:“這變色龍作戰服就是帥啊,能隨著環境改變顏色。穿在我身上就更帥了。”單詞沒有說話,隻是很快四下裡觀察了一下,便悄悄向河邊摸去。單詞的腳似乎比前幾天能好一點,但仍然很不靈便。兩人摸到河邊之後,冷鋒舉槍警戒著四周,單詞從背後拿出一圈鋼索,很快射到對岸的一棵樹上。又在這邊固定好,然後用槍上的瞄準鏡觀察著四周,繼續警戒。冷鋒則抓住鋼索,多功能戰術手套上很快哢地一聲,現出一個環扣,搭在鋼索上。他用力一蕩,便向著對岸滑了過去。落地之後,迅速用槍指著四周,仔細觀察。然後對單詞比了個安全的手勢,繼續警戒。單詞很快也滑了過來,輕輕一抖,將鋼索收了起來。兩人慢慢一邊警戒著,一邊慢慢向艾立的方向走去。當他們來到艾立身邊時,看到艾立身上的潛水服多處被子彈穿出了洞,頭盔更是被轟掉了一半。從露出來的一半向裡麵看去,艾立麵色慘白到了極點,沒有一點血色。兩人都心中一沉,艾立不會真出什麼事吧?冷鋒繼續警戒,單詞麵色凝重,他打開多功能手表上的生命探測功能。很快,上麵顯示艾立還有微弱的生命跡象。不過單詞的麵色並沒有緩和。微弱的生命跡象,那就是說隨時可能會死。旁邊的冷鋒問:“單詞,他怎麼樣?”單詞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說道:“生命跡象很微弱。”冷鋒一愣,問道:“身上有槍傷?”單詞再次搖搖頭,說道:“沒有槍傷。”冷鋒又是驚訝又是疑惑:“剛剛那些人那些子彈像不要錢似的全都轟向了他,竟然沒有一槍命中?”單詞一邊檢查著艾立的身體,一邊說道:“我也不知道,不過他身上確實沒有任何傷口。看這樣子,應該是心絞痛發作了。根據以前的經驗,艾立每次心絞痛發作,都會比前一次更厲害。以前他發作時還不會暈過去,現在已經暈過去半個多小時了,還沒有醒過來。”冷鋒聽了,皺著眉頭:“他沒有去看過?”“據他說,看過,但是沒什麼效果。而且他說隻要他成為大戰士,他的心絞痛就會消失。”冷鋒聽了,眉頭皺得更緊:“媽蛋,幾個月前他也隻是五級戰士。從五級戰士晉升為大戰士,那可是非常困難的。不說從六級到七級有多難,也不說從十級到大戰士有多難,單說這中間所花費的時間都得數十年。艾立能熬到那個時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