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相隔幾丈,同時停住了腳步,從上到下的打量起對方。那些黑衣人的麵孔全部藏在鬥篷當中,裸露在外麵的手臂卻顯得異常粗大,身材也極為魁梧,甚至比邊軍當中重盾手還要雄壯幾分。為首的怪人先開口道:“我還是那句話,拿出證據。”謝半鬼右掌平攤豁然聚氣,方圓十丈之內的水汽立刻化成了肉眼可見的光點向他手上聚集,不到一息之間,謝半鬼四周已是霜雪飄零,氣溫陡降。謝半鬼抬掌之間,碗口粗的冰龍從他掌心咆哮衝出,把幾丈外的灌木凍成了一座冰雕。高胖子暗忖道:“謝老弟的功力又精進了不少,不知道他現在還用不用喝酒打坐來驅散體內寒氣。”謝半鬼強忍著體內的寒意,平靜問道:“我這一掌已經足以證明我的身份了吧?”“寒水聚氣掌,你是‘戰巫,寒水一脈’的傳人?”黑衣人像是在自言自語:“不對,寒水一脈已經絕跡四十年之久,怎麼還會有傳人流落在外麵。”黑衣人透過鬥篷緊盯著謝半鬼的麵孔道:“你不需要打坐調息麼?”謝半鬼直言不諱的道:“當然需要!隻是我不敢而已。”黑衣人笑道:“你放心好了,我可以向九地鬼神起誓,在你站起來之前,絕不對碰你們一根寒毛,甚至,還可以把你的朋友先救出來。”“多謝了!”謝半鬼摘下酒壺,仰頭一通猛灌之後,正要打坐調息。卻聽對方厲聲道:“把你的酒壺給我看看。”謝半鬼微微一笑,把手裡的酒壺扔了過去,自己盤膝坐在了地上。黑衣人接住酒壺端詳了半晌,調轉壺嘴把裡麵的酒倒得一乾二淨,吩咐手下道:“灌些水試試。”有人走上來灌了半壺清水,才重新捧到他麵前,黑衣人卻對酒壺看也不看,簡簡單單說了聲:“搖!”隨著酒壺搖動濃鬱的酒香從壺嘴裡飄了出來,酒壺搖得越快,酒香就變得越弄,最後已經達到了刺鼻的程度。隻有最烈性的酒才能發出這種香味。“果然是寒水一脈的法器‘酒眼’。”黑衣人喃喃自語中對謝半鬼的身份已經相信了七八分。再看謝半鬼體內真氣運行的方向,他幾乎可以肯定謝半鬼就是戰巫一脈的傳人。不多時,謝半鬼收功起身,背手笑道:“朋友,你判斷的怎麼樣了?”黑衣人點頭道:“基本可以肯定你是戰巫。不過,還有幾個問題想問。”謝半鬼不慍不火的道:“請問吧。”“好!”黑衣人問道:“你的師父是誰?”“苟無憂!”謝半鬼說的是,鬼衙八將“雄雞黑狗一壺酒”當中的“黑皮狗 苟無憂”,他的“寒水聚氣掌”也確實得之苟無憂的真傳。“姓苟?”黑衣人疑惑道:“不姓巫?”謝半鬼不悅道:“我還不至於記錯師父的名字。”黑衣人厲聲道:“叛離巫門者必須改姓巫姓,或是巫的諧音,以示心未離巫門。你師父姓苟就說明他不是叛巫。你們究竟有什麼目的?”謝半鬼淡然道:“我師父的父親姓巫,叫巫含冤。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哦,原來已經不是第一代叛巫,這就難怪了。”黑衣人一愣道:“叛巫後人可以恢複本姓,你們跟我走吧!”謝半鬼紋絲未動的抱肩冷笑道:“按巫門規矩,朋友似乎也該報個來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