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明明已經落進蛇口的杜宇峰,現在卻麵無表情的站在門口,兩隻眼睛冷得像刀子一樣,從裡向外的冒著寒氣。杜馨雨從沒見過溫文爾雅的丈夫露出過這樣的表情,趕忙走上前去,拉起丈夫的手柔聲道:“宇峰,是這些下人吵到你了吧?不要生氣……,咦,你的手怎麼會這麼涼?”杜宇峰不僅手涼得像冰,一雙瞳孔也逐漸在向外擴散。臉上的血色從腦門開始逐漸向下褪去。看上去就像有人正把他腦袋裡的血,從腔子下麵往外猛抽。杜馨雨驚叫道:“宇峰,你怎麼了?”“我……”杜宇峰的脖子忽然伸出來三尺多長,把他腦袋頂在了半空。“啊——”杜馨雨一聲尖叫摔倒在了地上,眼睜睜的看著杜宇峰滿是鱗片的“脖子”越伸越長,最後把他的腦袋挑到了離腔子兩丈多高的地方,才像蛇一樣從空中盤了下來。“啪”的落在地上盤成一盤,揚起腦袋吐出半尺多長的蛇信子、。要是不看腦袋,誰都會以為地上盤著一條全身是血的黑鱗大蛇,可是蛇身配上人頭就讓人禁不住的毛骨悚然。“嘿嘿嘿嘿……”杜宇峰的那顆腦袋忽然一陣淒厲怪笑,蛇身人力而起,猛然竄到杜馨雨的眼前,慘白的麵孔差點貼在了杜馨雨的臉上:“娘子……嘿嘿……”“……”杜馨雨想喊卻喊不出來,入骨刺心的恐懼被憋在心裡無從宣泄,眼前一黑昏了過去。等她醒過來時,那條怪蛇已經無影無蹤,和她朝夕相處,相敬如賓的杜宇峰隻剩下了一張沒有腦袋的人皮,平平整整的攤開在地上。杜馨雨看清了那張人皮之後又昏了過去。在醒來時,看見他父親——兵部尚書杜軍時的第一句話就是“爹,你一定要給宇峰報仇啊?如果宇峰死不瞑目,女兒也不願獨活。”“這……”杜軍為難了,他知道以女兒的性格絕對說到做到,一再相逼隻怕杜家又要再辦一回喪事。。杜軍沉吟了好半晌才道:“這件事,為父會交代順天府去做!你安心等結果。”杜軍嘴上答應,心裡卻對他女婿的案子一點底都沒有,一是杜宇峰死得太過詭異,隻怕不是他憑他這個兵部尚書能查清的案子。二是管家杜長貴和趕來的幾個家丁,一個個被嚇得神誌不清,瘋言瘋語,根本說不清那條怪蛇的去向,無形中給查案增加了難度。杜軍思來想去,索性把案子扔給了順天府,自己通過兵部向順天府施壓,杜軍料他順天府也不敢怠慢,但結果卻讓他大失所望。順天府的捕快先是在門房吐了個昏天黑地,又被書房門口的人皮嚇得半死,很多細節連問都沒問就匆匆忙忙的跑了。打死都不肯往下再查。順天府尹萬般無奈之下,乾脆把案子定了個“白蓮教妖人作亂”的名目,扔給了錦衣衛。錦衣衛卻把目光瞄向了鬼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