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半鬼走到掛在鳳瑤左邊倦鳥歸林圖前麵,指著畫上的題詩小聲念道:“遠看山有色,近聽水無聲。春去花還在,人來鳥不驚。”“哎呀!”謝半鬼驚訝道:“這詩明明說的就是王大人和鳳瑤夫人啊!”“胡說八道!”韓陽怒斥道:“這首哪裡跟恩師有關係……”“你得看深意!”謝半鬼露出一副看不起人的表情:“遠看山有色,說的就是二夫人,遠看近看都是國色天香。”鳳瑤被人當麵誇獎自然心花怒放,抿著嘴偷偷一笑。可是謝半鬼後麵的話就不對味了:“近聽水無聲說的就是王大人。你得明白,男人撒尿這事情,年輕時是頂風穿三丈,上了歲數,順風也未必能澆半尺,不是近聽水無聲又是啥!”謝半鬼搖頭晃腦道:“至於說春去花還在,人來鳥不驚,就更好解釋了,鳥都驚不起來了,就是來一營的人有個屁用。”“哈哈哈哈……”錦衣坐探頓時笑翻了一片,把桌子敲得震天響:“要得,要得,細想想還真是這麼回事!”高胖子更是促狹:“‘人來鳥不驚’不怕,怕的是‘鳥宿池邊樹,僧(生)推月下門’啊!”陳二狗故意道:“我怎麼覺著是‘僧敲月下門’呢?”高胖子扯著脖子道:“這你就外行不是,一看就沒乾過半夜偷人家媳婦的事兒,你丫的偷情,還提著鑼喊兩聲不成?肯定是推門進去。”“你你……”王博古氣得直翻白眼。韓陽厲聲喝道:“你汙言穢語,汙蔑本官恩師。簡直就是有辱斯文,馬上給我跪下磕頭賠罪,要不然……”“咋!”謝半鬼脖子一梗道:“你家老師自己都說自己不行,還怨得著我啦?”王博古被謝半鬼氣得昏了頭,竟然順著他的話問了下去:“老夫何時說過這種話?你今天不給我說明白,老夫定要找你上官治你的罪。”謝半鬼一指客廳牆上的字道:“這詩是你寫的吧?‘自作新詞韻最嬌,鳳瑤低唱我吹簫。曲終過儘鬆陵路,回首煙波十四橋。”王博古怒道:“是又如何?”“那就對了!”謝半鬼拍著巴掌道:“要是我沒弄錯,二夫人是你朋友在杭州送給你的吧?”“是又怎樣?”“那就更對啦!咳咳……”謝半鬼清清嗓子道:“這詩說的是,你跟鳳瑤剛一上船,就把鳳瑤給辦啦!辦完之後,回頭一看,呀嗬,船過了十四座橋了。要是你在長江上過十四橋,我佩服你,杭州那地方可是三五步就一座橋……,嘖嘖……就按五步算,四五二十,一五得五,你也就弄了七十步就完事兒啦,坐船走七十步還不是一出溜的事兒?”高胖子慢悠悠的又加了一句:“從杭州往回來走得是順水……”“胡說八道!”陳二狗也來了精神:“我怎麼覺得,那是七十多步還沒站起來呢?”“哈哈哈哈……”錦衣坐探放肆的大笑差點掀了房蓋。鳳瑤捂著臉哭著跑了,王博古被氣得兩眼一翻當場昏死過去,大廳裡頓時又是一陣雞飛狗跳。謝半鬼拉起高胖子溜之乎也,兩人還沒跑回鎮撫司就被錦衣坐探追上,硬拉著喝了頓酒。直到第二天才知道王博古被氣中風了。王家人一狀告到鎮撫司還不解氣,直接把官司打到了禦前,似乎清流也有借機狠整錦衣衛一下的意思。高胖子聽聞嚇得嘴巴半天沒合上:“這回玩大了。”謝半鬼無所謂道:“能怎麼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