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蓮教一方的奉聖左使吳菲兒,忽然跪倒在地,狂呼道:“教主開恩哪!天誅將至……再這樣下去,千萬無辜就要死於非命啊!”雙目浸血的白蓮教主,似乎聽不到對方的苦苦哀求,隻顧提升法力。也有白蓮教長老嘿嘿冷笑道:“那些所謂的正派名門都在乎附近百姓的死活,我等魔道中人,會手軟麼?”吳菲兒依舊哀求道:“教主就算不顧百姓死活,也該想想那三千弟兄的性命。他們都是隨你出生入死的子弟兵啊!教主開恩,教主開恩哪!”白蓮教主似乎聽到了吳菲兒的哀求,餘光掃去,隻見三千白衣教眾手持千瘡百孔的鐵盾,無畏無懼的屹立在風暴當中,默默的等待著命運的安排,或是白蓮教主的選擇。白蓮教主微一遲疑,一股浩瀚無極之氣如同橫卷的海浪,向他劈麵打來。“護主!”吳菲兒狂吼一聲,橫身擋在白蓮教主身前,一隊白衣教眾同時合身撲上,整整齊齊的並排擋在白蓮教主身前。“砰”然一聲巨響,白蓮教主隻覺熱血撲麵,睜眼看時吳菲兒噴血倒地,白衣教眾血肉橫飛,走形的鋼盾或近或遠落在白蓮教主前方,好像一堵殘破的城牆,在繼續著他們主人生前護主的使命。吳菲兒掙紮而起,另一隊白衣教眾也飛奔而來,打算以血肉之軀,對抗天地之氣。前一刻的白蓮教主仍在以部下生命破解五行奇陣,而此時舍身突進的衛士,和吳菲兒以死護主的身影,卻忽然幻現在白蓮教主眼前,觸動了她心底的波瀾,兩行熱淚混雜著鮮血順著白蓮教主的麵頰滾落。“啊——”白蓮教主縱聲狂嘯,收去法術的刹那間,形同銀河的滔天劍氣已經在她指端淩空擊出,將攻來的罡氣劈得煙消雲散的同時,也揮掌震飛了舍身護主的白衣教眾。白蓮教主深吸了一口氣,低沉道:“全部退下,本座要以武功與清虛老道再決高下。”遠處,九派盟主清虛道長也情知事態嚴重,在確知白蓮教主散去法術之後,也慢慢收功化去持續催動的“陰陽九宮陣”,率領屬下凜然而至。吳菲兒見天誅退去,天劫漸消,也長舒了一口氣道:“謝教主開恩!”白蓮教主威嚴道:“傳令各部,此戰為本座等人與九派魁首之間的決鬥,任何教眾不得乾擾!”聲落之後,白蓮教主再次喝道:“各路旗主,刑堂總監,執法長老何在?”“屬下在!”“清虛道長為本座目標,你等可自尋對手,隻許戰死,不許戰敗!”“是!”白蓮教一眾高手齊聲應和,雖然隻有寥寥幾人卻如千軍萬馬,聲威赫赫。白蓮教主虎步前行,殺氣騰騰地迎向清虛道長。凜凜殺氣被對峙兩隊的高手,逐積壓在兩丈空間之內,如同被兩股相對的狂風互卷的海浪,翻動著憤怒,焦躁地左右擊打,除非將一方徹底擊潰否則無法平息。白蓮教主微微抬起了雙手:“清虛道友久違了?”清虛道長冷然道:“昔年一戰,你我勝負未分,貧道深以為憾。今日,狹路相逢,請教主不吝賜教!”隻這片語的之間,不見兩人動作,卻見兩股真氣宛若浩瀚江河傾瀉,夾以雷霆萬鈞之力,化成洪流.在那不可能的角度,變幻成千百條赤鏈鬼蛇,張著利牙,千頭萬動地纏噬向在一處,瘋狂尋找著對方護體真氣的破綻。也隻在這刹那之間,兩人同事驚歎對方功力深厚,不出絕學纏鬥絕難製造可乘之機。白蓮教主、清虛道長同時拱手喝道:“請!”一字如令,兩人再不遲疑,同時劈掌而進,四掌相交,勁氣狂卷,將雙方人馬左右衝開八步,為兩人生死搏殺騰出了空間。清虛道長雙掌雷電盤旋,電光激射,雷鳴陣陣,“雷電七絕”傲絕天下。白蓮教主周身黑氣縈繞,魔物現形,鬼影四出,“陰雲鬼衛”詭譎武林。清虛道長見狀,不由得一陣狂喜,暗道白蓮教主鬼祟伎倆,難登大雅,自己的雷電七絕正是邪異武功的克星。得意之下猛催真氣,以霸道絕倫的“雷懲妖邪”狂野搶進,四十九道雷光覆蓋十丈方圓,向邪氣聚集之處殛殺而至。第一陣電光殛落!刹時,寒光暴射,精芒急閃!白蓮教主的身形似乎被雷電撕成了碎片。刹那,第二陣雷雨又接踵而來。驀然,清虛道長近身三丈處,映出了一張麵孔,那殷紅如血,鱗片覆蓋,生有一對似鹿直角,滿麵紅鱗的麵孔,似乎是一種傳說中的神獸。“龍!”清虛道長驚呼未落。白蓮教主的聲音森森而至:“沒想到清虛道友的功力,已經達到了‘禦氣引雷’的程度,你已經觸碰到法武合一的邊緣了吧?不過可惜啊!如果清虛道友知道本座已練成‘狂龍八法’,就不會蠢到以雷電神功與本座對敵。”驀然,滿天雷電一隻龍爪吸入掌心,壓縮成了一顆精芒暴射的雷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清虛道長丹田撞去。清虛道長駭然暴退,急運先天罡氣護體。周身龍影盤繞的白蓮教主也疾速衝進,搗出的拳掌已幻化成了握著白蓮的龍爪。那朵在五隻龍爪間飛轉的白蓮花,順勢旋動之間如同鑽頭一般穿破了清虛道長的護體罡氣,猛然攻向對方丹田。轟然一震之後,就在蓮瓣紛飛的虛影當中,清虛道長口中鮮血噴起三尺,仰麵倒飛五丈,倒地不起。白蓮教主冷然一笑,再不看清虛道長生死,轉身向鬥場中望去。負手而立的神情氣傲蒼天,唯我獨尊的氣勢油然而生。“這就完啦?我還以為能天崩地裂呢?”在燕子樓裡觀戰的莫凝香,顯然覺得白蓮教主與清虛老道之間的對戰很不過癮。莫三莫白了他一眼道:“真是練法術練傻了。你看清楚,們兩個交手的範圍還沒超出十丈呢!也隻有他們這樣的高手,才能把自己毀天滅地的威勢控製控製在方圓幾丈之內,不傷本部人馬……”莫三莫還在低聲解釋,莫明天卻凝視著戰場自言自語的道:“我怎麼覺得哪裡不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