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半鬼回頭冷笑道:“我不妨告訴你,我不但修煉了《血葬經》,還煉成了你所說的那招《鬼舞天庭》。”沈拂衣眼睛一亮,剛要開口說話,謝半鬼已經陰沉笑道:“你知道怎麼才能練成《血葬經》麼?那就是找一個修煉過《血葬經》的人把他殺了,奪取他的修煉精華?你們的人也練過《血葬經》吧?找幾個人給我殺吧!哈哈哈……”謝半鬼說完頭也不回的大笑而去。“你……你給我站住——站住——”沈拂衣被氣得全身發抖,正要舉步去追卻被及時趕來的燕芷晴攔了下來:“沈兄不要追了,謝半鬼隻是生氣你沒出手援助四將而已。但是,我相信孰輕孰重他還是能想清的。如果他真的執意要走,隻怕早就跑到引路人那裡,要求離開棺材客棧了,你看他不是沒有破開虛空麼?”沈拂衣氣急敗壞道:“我就是氣他不分輕重,也不是小孩子了,還耍孩子脾氣,他就不知道,我們麵對的是多大的危機麼?”“你想讓一個從小就離開皇宮,流落江湖的孩子把皇權放在第一位?”燕芷晴搖頭道:“你也是江湖中人,江湖人的心裡對皇權可有敬畏?連你們的江湖歌都是‘不怕皇帝不怕官’……,嗬嗬,與其現在跑去遊說謝半鬼,還不如在他身上下下功夫……”沈拂衣順著燕芷晴手指的方向,看向了坐在地方痛哭流涕的胖子,不由得眼睛一亮。謝半鬼心裡沒有皇權的概念,甚至不在乎誰坐江山。那麼高胖子呢?他長於功勳世家,從小就被灌輸了滿腦子的“天地君親師”,皇權的概念在他心裡根深蒂固,讓他去說服謝半鬼,豈不是事半功倍?沈拂衣朝燕芷晴拱了拱手,獨自向胖子走了過去。走出大門的謝半鬼,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適應自己新的身份,不知道該怎麼接受出現在身邊的人,不知道該何去何從。這種感覺,就像是他剛剛穿透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一樣。當初,他剛剛穿越的時候,曾經在蒙蒙細雨中坐了一夜。而今他也一樣坐在細雨當中,看上去像是在想什麼,其實什麼都沒想,腦海中隻有一片空蕩蕩的迷茫。直到聽見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響,他的表情才有了一絲變化,他不用轉身就知道身後走過來的是胖子。“兄弟!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是這麼坐著,你的感覺的我懂……”胖子走到謝半鬼身邊盤膝坐下來,好像要說什麼,可是終究沒說出來。謝半鬼低聲道:“你是來勸我的?”“我是來陪你的。”胖子笑道:“你比我聰明,也比我冷靜。什麼事情都看得比我清。我不用勸你,你也能想明白。我怕死,你也怕死。不過怕死跟怕死的方式不一樣。我害怕的時候會躲,你怕死的時候會殺人,隻要殺了威脅你的人,你才會不怕!”胖子笑了:“所以說,我不用勸你。隻要給你機會,你就會想儘辦法去殺秘衛,隻有他們全死光了,我們才安全。”胖子絮絮叨叨的道:“我知道,你難過。其實我也難過。咱們都不是能當皇上,做霸王的人。‘為成大事,至親可殺’這種王八蛋才乾的事情,咱們做不來。咱們那個爹也做不來,不然咱們活不到現在。你說,就算為了咱們那個有情有義的皇帝老子,咱們是不是也該幫他使使勁兒?”謝半鬼笑了:“胖子你變狡猾了……”“胖子都狡猾……”胖子很認真的道:“胖子肚子裡油多,心眼都被油給潤得滑溜透了,能不狡猾麼?”“你這家夥!”謝半鬼站起重重的給了胖子一拳之後,又歎息道:“你說的我都明白,尤其皇上最後的那些話,也讓我感到……,可是我還是過不去心裡那道坎,他們明明有機會救四將,為什麼不肯出手……”“要不咱們去揍沈拂衣一頓,我幫你……”胖子眼睛裡閃動了狡猾的光芒。“你們沒有那個機會……”就在謝半鬼意動的時候,一聲冷笑從他背後驟然而至。沒等他回頭,一柄映著星光反射出的冷芒,已經如同海浪般的瀉向一個焦點——謝半鬼的背後。“你敢——”高胖子錯身暴起的一刹那間,手中方天畫戟爆出的勁氣,仿佛正月裡點燃了一枚花炮,在“劈啪”聲揚裡迎向了樸刀。兩方兵刃剛一接觸,胖子就覺得手腕上被一股巧勁兒猛地震了一下,手掌的方天畫戟再也把持不住。眨眼間就跟同樣揚起來了樸刀糾纏在一起。胖子自己也被對方震飛到了幾丈開外。等到謝半鬼轉身,偷襲之人已經又抽出兩把再次向謝半鬼狂劈而來。謝半鬼眼見長刀劈頭而臨,來勢之快,好像這兩柄長刀早已擺到那個位置一般,刀風寒氣陰森、刀光刺目生寒;謝半鬼一步未動,鬼手在兩刀內側飛快的左右點擊了一下,趁著兩刀微微向外翻飛的純堿,右手的絕魂爪已經直指敵人胸膛。對手冷冷一哼,前撲的身形猝側急移,刀鋒偏飛,眨眼將十七刀並為一擊,凶猛卷向謝半鬼兩肋。“啊——!”怒吼聲中的謝半鬼一個斤鬥翻到了他原來坐著的那塊岩石上,刀影卻有如冤魂不散,也是連串翩旋著隨後罩落。謝半鬼驀然將鬼手方向擊出,奇快也是奇險的著招架對方猛烈又密集的斬劈……“碎夢拳——”這時緩過神來的胖子,再次衝了過來,遠隔著幾丈向對方轟出了一拳。正在全神應付謝半鬼的謝刀手,突的受到這麼一擾,緊急下隻有矮身斜閃,當樸刀擦過謝半鬼腰側的頃刻,他左掌猝揮,硬是強接了胖子一拳。另在一柄長刀便在這須臾間刮過謝半鬼左腿,連皮帶肉削去了巴掌那麼大血淋淋的一塊皮肉。還沒等他再次變招,神魂中就傳來了一次劇震,剛才獨戰謝半鬼、高胖子兩人還猶占上風的刀手。頃刻間,眼神迷茫的站在了原地。謝半鬼欺身而進的一爪,也跟著抓入了他的胸膛。各位朋友,棋淼道:我又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