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琪忙著宣傳修建公墓的事,明十四陵的事不能讓她知道,否則她就是在沒心眼也能猜到我們是誰,蕭連山幾乎是寸步不離跟著顧安琪鞍前馬後。我估計秋諾要反應過來還需要一段時間,剛好可以好好想想那副對聯裡麵隱藏的玄機。一笑賜封湖山候。醉臥六朝莫言愁。橫批:天下公道越千玲特意翻閱過明史,洪武年間並沒有關於關於封賜湖山候的記載,事實上仔細想想跟隨朱元璋居功至偉的李善長到最後也不過封公爵之位,可見朱元璋在封侯拜相問題上有多慎重,越是這樣更讓我覺得封一個禦瓷官侯爵之位太離奇。可是我和越千玲看著對聯好幾天了,從對聯的字麵意思上看,也和朱爺說他先祖的典故一樣,如果朱元璋真把線索藏著這兩句對聯之中,一定還有其他意思才對。“雁回哥,你說這兩句對聯是不是字謎啊?”越千玲想了想靈機一動問我。“絕對不可能!”我搖頭很肯定的否決了她的設想。“你想,如果是字謎的話,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能人異士實在太多,恐怕朱元璋都沒想到最後破解大爺海明十四陵的人會是我們,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既然我們可以,就還有其他人也能做到。”“也對,如果是字謎,相當於朱元璋就把明十四陵的線索公之於眾了,他絕對不會這樣大意。”越千玲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不過你這想法雖然不對,但是從另一麵也說明,如果這對聯真是明十四陵的線索,那玄機就隱藏在這兩句對聯的原意之中。”“第一句還好理解,應該是說朱元璋得到九龍公道杯龍顏大悅,賜封朱爺先祖湖山候爵位。”越千玲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到對聯上。“可第二句似乎有些突兀了,醉臥六朝莫言愁……我理解的是九龍公道杯就酒具,六朝古都在當時是指朱元璋的帝都金陵,合在一起是君臣在金陵舉杯共飲沒有任何憂愁。”我揉著額頭來回走了幾步,事實上我和越千玲想的一樣,第二句怎麼看都有些奇怪和說不通的地方,我忽然停在越千玲麵前說。“這兩句對聯會不會是指的某一處地名?”“那就更麻煩了,我也有按照這個思路去想過,可是這兩句對聯裡提到了兩個地名,一個是湖山,一個是六朝。”越千玲抬頭對我說。“六朝好理解就是現在的金陵,湖山我翻查過,在金陵的確有湖山,位於金陵城東大約,由三列山組成。”“那就不對了,一條線索裡麵提及兩個地名,我們之前破解明十四陵線索時候從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而且這兩個地方範圍都太大,一座城三列山。”我又搖了搖頭坐回到越千玲身邊。“你既然翻查過資料,這兩個地方有什麼聯係嗎?”“沒有,我查過洪武年間所有關於湖山的記載,一個很不起眼的地方,在明史裡麵幾乎沒有被提及過,而且湖山被挖掘開發過,如果真有明十四陵早就應該被發現了。”“那就不應該是指的地名,朱元璋也不會簡單到把和明十四陵有關的地名直接寫出來。”我深吸一口氣冥思苦想半天喃喃自語。“這兩句話裡麵又沒時間也沒地點,朱元璋留下這對聯到底是想告訴後世帝王什麼呢?”“還有這橫批,天下公道,我的理解是朱元璋借用九龍杯告誡文武百官謙受益,滿招損,而公道自在人心,得民心者得天下,所以朱元璋寫下天下公道。”越千玲心平氣和的對我說完後,還是不解的樣子。“可是這橫批和這對聯要表達的意思完全不相稱啊。”我們正在為這兩句對聯焦頭爛額的時候,蕭連山沉重臉走見來,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看上去比我和越千玲還要煩躁,重重坐在沙發上發呆。“將軍?何事讓你如此煩悶不堪?”我全當時苦中作樂,戲謔的笑著問。“哥,你就彆尋我開心了。”蕭連山揉著頭樣子有氣無力,像丟了魂似的。“連山,你怎麼了?你不是跟著安琪在做修建墓地宣傳的事嗎?”越千玲好意的問他。“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她讓我回來的,說是宣傳的事不用我幫忙,讓我以後彆再跟著她。”蕭連山揚起頭靠在沙發上一臉愁容。“嗬嗬,我就給你說過,你就是不聽。”我搖頭苦笑不以為然的說。“你才認識安琪幾天啊,她現在和我們走在一起是因為誌同道合想阻止魏雍和秋諾,你呢,你天天這樣跟著她,白癡也能看出來你在想什麼,換了誰也要讓你回來。”“我認識她也有幾年了吧,之前她不是這樣對我的啊。”蕭連山煩躁的說。“你這話又不對了,是蕭連山認識她幾年了。”我側頭看看旁邊的蕭連山笑著說。“你現在可是喬薑俊,在安琪心裡,她認識你可沒多久啊。”“連山,你咋就這麼笨呢,這是好事啊。”越千玲抿嘴笑著說。“好事?!這還叫好事,我早就發現了,她天天都有意躲著我,根本不想和我說話,你還說這叫好事。”蕭連山重重歎口氣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那你好好想想,你之前和安琪在一起的時候是這個樣子嗎?”越千玲問。“當然不是,那個時候她有可多話和我說,我雖然笨不過我喜歡聽啊,天天和她在一起,她從來也沒煩過我。”“那不就對了,安琪和蕭連山在一起的時候會很開心和高興,現在和你在一起,記住了,你要習慣你現在的身份和樣子,你現在是安琪從來沒見過的喬薑俊,安琪卻故意躲著你,不想和你有任何除了正事以外的糾葛,這說明什麼,你好好想想。”我摟著蕭連山的肩膀笑意斐然的問。蕭連山的頭慢慢抬起來,認真的想了半天,看看我和越千玲,手一攤樣子很無辜。“說明什麼?”“哎!你怎麼就這麼笨啊。”越千玲無奈的苦笑。“……我本來就笨,你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了。”蕭連山撓著頭急切的問。“彆逗我了,趕緊告訴我說明什麼啊?”“這還用想啊,說明安琪心裡還有你,裝不下其他人,所以才讓你以後彆跟著她。”越千玲是女生當然很明白顧安琪心裡的想法。“你應該高興才對啊,難道你真喜歡你現在這個樣子也讓安琪對你像之前對蕭連山時候一樣?”蕭連山木訥的愣了半天,猛的一巴掌拍在大腿上,因為很用力,啪的一聲在房間格外的清晰,而且居然是拍在我的腿上,我疼得呲牙咧嘴,卻看見蕭連山樂嗬嗬的笑起來。“對啊,我怎麼就沒想到這個,嗬嗬,那就好了,我之前還想著這麼久沒見到她,會不會都忘了之前的事,原來她一直還記得。”“兒女情長英雄氣短,都什麼時候了,你小子居然還有閒工夫想這些事。”我揉著被蕭連山得意忘形拍疼得大腿沒好氣的說。“一邊自個樂去,彆打擾我和千玲想正事。”“你們在忙活什麼呢?”蕭連山現在心情尤為的好,嬉皮笑臉的問。越千玲把我們見朱爺的事前前後後都告訴了蕭連山,他把抄在紙上的對聯拿到手裡看了看,很認真的說。“這對聯說的是一個地名啊。”我和越千玲一愣,不過很快又平靜下來,一個連顧安琪心裡想什麼都看不出來的人,又怎麼敢指望他去破解明十四陵的秘密。“不是一個地名,這對聯上提到了兩個地名。”越千玲說。“彆扯了,明明就一個。”蕭連山指著對聯看看我和越千玲,忽然意味深長的笑起來。“喲,該不會你們兩位沒看出來吧?”“一個地名?上麵不是有湖山和六朝兩個地名嗎?你怎麼說一個?”我皺著眉頭詫異的問。“哈哈,你們還真不知道啊,不容易啊,一向都是我問你們,這個為什麼,那個為什麼。”蕭連山一臉得意的用胳膊戳我。“想不到我還有機會在你們麵前賣弄的時候,哈哈哈。”“你到底看出是什麼地名啊?”越千玲也急了。“湖山候和莫言愁,連在一起就是湖山莫愁。”蕭連山說到這來停了下來,看我和越千玲都全神貫注的看著他,愣了半天後笑嘻嘻的說。“彆不說話啊,看著我乾嘛,你們要問為什麼。”我和越千玲對視一眼哭笑不得,我無力的揉著額頭苦笑著問。“湖山莫愁是什麼意思?”“這個地名其實就是莫愁湖,隻不過在六朝的時候莫愁湖叫橫塘,因其依石頭城,故又稱石城湖,石就是山的意思,所以也叫湖山。”蕭連山慢條斯理的對我們說。“這裡麵有一個傳說,講的的是從前……”我猛然從沙發上站起來,瞪大眼睛若有所思的在房間裡快步走動,蕭連山難得在我們麵前嘚瑟一下,一個勁在沙發上嚷嚷。“彆走來走去啊,聽我把這個故事給你們講完,難道你們就不想知道莫愁湖名字的由來?”我沒有理會得意洋洋的蕭連山,停在他們的麵前,嘴角緩緩翹起。“這對聯說的不是地名!我知道朱元璋留下的線索是什麼了!”“是什麼?”蕭連山條件反射似的問。“是人名!莫愁湖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