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先生看我抖得厲害。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趙莽,你怕什麼?有我在這呢。什麼小鬼解決不了?”我點點頭:“沒錯,你說的有道理。什麼小鬼解決不了呢?”薛倩催促我說:“加群啊,你在等什麼?”我點點頭,說道:“加群,這就加群。”我現在很喜歡重複彆人的話,好像這樣一來,就很有安全感一樣。我點了申請,不到一秒種,我被通過了。我在群裡麵看了一圈。發現群成員一共有十一個。我有些奇怪,按照之前短信中的名單,現在應該隻有十個活人才對。我想了想,忽然明白了。多出來的那一個活人,大概就是我了,我昨天晚上逃過了壽星的追殺。我看了看群成員。一共是六男五女。他們沒有昵稱,隻有代號:女一,女二,男一,男二。聽起來像是什麼劇本。男一是群主,他說道:“新來的改名字。按照進群先後,給自己編號。不要透漏個人信息。壽星可能就在我們中間。”我沒有說話,而是默默地把名字改掉了。隨後,男一說道:“沒有出事的,來報個號吧。”這話一出口,原本安靜的群開始說話。他們秩序井然,先男後女。挨個報下來。當女二報號完了之後。女三始終沒有動靜。男一沉默了一會,說道:“她可能出事了。”就在這時候,我的手機提示收到了一條短信。我打開一看,又是一份名單,隻不過,這時候的名單變成了九個人,就在剛剛,少了一位同學。就在我們收到短信後不久,女三被群主踢出去了。看來,這個群隻允許還活著的人存在。報號繼續,當女五確認存活之後,群裡麵就沉默下來了。我有一種感覺,群裡的人都不想說話。說多錯多。擔心被壽星盯上。群主沉默了一會,說道:“把號碼補上吧。”過了一會,我看見女五改了昵稱,把女三的名字補上去了,湊齊了數字。群裡麵又是一陣沉默。薛倩一直盯著我的聊天記錄。這時候他說道:“我看這個群主的嫌疑最大。他八成就是那個壽星。”我點開群主的資料,空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填。而且號碼很大,明顯是剛剛申請的小號。我盯著他的頭像看了一會,說道:“從他的說話風格來看,他很像是班長,喜歡出風頭,凡事都要在他的指揮之下。不過……不過他沒有必要把我們都殺了,他和同學們的關係還算不錯。”整個下午,群裡麵斷斷續續的提出來各種猜測,猜測壽星到底是誰。名單上隻有九個人。我們認定壽星就在這九人中間。我們挨個的把他們的名字提出來。然後所有人開始分析這個人。看看他有沒有殺人動機。這人肯定在群裡麵,但是他不能表露身份,也隻能跟著眾人,似模似樣的分析自己。我覺得事情變得詭異又滑稽。隨著時間的推移。我不斷地收到新的短信,群裡的人也就越來越少。到後來,名單上隻剩下了三個。群裡麵,隻剩下了四個。收到短信後,群裡麵沉默了很久。始終沒有人做聲。我說道:“男一,為什麼不報數?”男一沒有動靜。我們等了一會。女二說道:“恐怕,他也出事了。”過了一會,女四說道:“群裡麵比名單上多了一個人。是不是有同學逃過了追殺?”我沒敢做聲。女四說道:“逃過追殺的同學。希望你能把壽星找出來,替我們報仇。”這時候,短信又響了。名單上隻剩下兩個人。我的手緊張的亂抖。我感覺口乾舌燥,心臟都在砰砰的跳動。薛倩百無聊賴的坐在我身邊,說道:“老趙,天都黑了。你聊完沒有?”我搖搖頭,說道:“除了我之外,就隻剩下兩個人了。壽星隻要再殺一個人。我就知道他是誰了。”恰好在這時候,短信響了。我看見名單上隻剩下一個名字:周雨。我聲音嘶啞的向薛倩說道:“我知道是誰了。”這時候,群裡麵又有人說話了。是女二,她說道:“短信上,隻剩下我一個人了?”我的身子不住的發抖,我不敢答話,也不敢退群,於是退出了QQ,我就假裝死了好了。我感覺頭有點暈,我躺在沙發上,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周雨,周雨。我嘴裡念叨著這個名字。沒錯,她是我的同學。但是我和她接觸不多。她很安靜,也很普通。學習中等偏上,不顯山不露水,有自己的小圈子。屬於那種既不張揚,又不沉悶的人。我實在想不明白,她為什麼要把我們全都殺了。剛才我們分析名單的時候,也曾經分析過她,同樣沒有找出什麼線索。呂先生說道:“這個周雨,就是壽星嗎?”我點了點頭:“隻剩下她了,其餘的人都死了。夢裡麵說的明明白白,壽星就是我們班的同學,不是她還能有誰?”說到這裡,我拿起王書記給我的名單看了看,奇怪的是,她的生日根本對不上號。我給王書記打了個電話:“能不能幫我查一下,周雨的情況?”王書記答應了。二十分鐘後,他打過電話來。說道:“周雨還活著,正在警車上。警方打算把她轉移到派出所,保護起來。”我聲音低沉地說:“讓警察們小心點。這個周雨,恐怕不是活人。”王書記緊張的說:“不能吧?我看過照片了,一個小姑娘而已,能邪門到哪去?”王書記說到這裡,忽然就沉默了。過了一會,他跟我說:“趙兄弟,周雨也死了。車禍,連帶車上的警察,全部死亡。”我一聽到這個消息,馬上就懵了:周雨也死了?這麼說的話,我們班的同學已經死光了?這時候,短信響了。我打開一看,上麵寫著:“點名完畢。”我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四個字:“什麼意思?難道所有人都要死?壽星到底是誰?誰在點名?”薛倩拿過我的手機,重新登錄QQ。聊天群的提示聲響成了一串,顯而易見,有個人正在裡麵很著急的說話。薛倩看了兩眼,就咦了一聲,然後把手機遞給我,說道:“你們班,好像不止四十九個人。”我疑惑的接過手機,開始翻看聊天記錄。女二:我知道你是誰了。女二:根本沒有人逃過追殺。女二:群裡麵多出來的那個人就是凶手,就是你,對不對?女二:對不起,對不起。饒了我吧。女二:白頭翁,你就是多出來的那個人。女二:白頭翁,就算你殺光了我們,你仍然是多出來的那一個。島反呆才。聊天信息就到這裡。再之後,就什麼都沒有了。我攥著手機,腦門上開始一圈圈的冒汗。呂先生問我:“怎麼回事?”我擦了一把汗,說道:“周雨臨死之前,猜到了壽星是誰。壽星確實是我們班的人,他不在名單上。”呂先生看了看我的手機:“就是這個白頭翁?”我點點頭,聲音都在發抖:“沒錯,薛倩猜對了,我們班不止四十九個人。但是我們習慣了,一直以為是四十九個人。我們都忘了第五十個人。”呂先生正要再問。忽然,門口響起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這聲音很急,像是在砸門一樣。薛倩站起身來,就要去開門。呂先生搶先一步,將他攔住了:“先彆開門。”我們看他神色凝重,都很害怕。呂先生端過一隻蠟燭,放在門縫旁邊。燭光馬上縮小了,變得青幽幽的。火光變成了綠豆大小。它越來越虛弱,過了一會,脫離了燈芯,在空中向上飄了兩秒鐘,然後熄滅了。我看著這奇異的景象,驚慌地問道:“怎麼回事?”呂先生拿出一張黃符貼在門上:“敲門的不是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