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架倒塌,屋子裡麵馬上塵土飛揚有幾樣東西砸在我的腦袋上,我感覺一陣生疼。這種疼痛讓我的神智出現一絲清明。我想趁著現在爬出去。可是我被貨架壓住了腿,我嘗試著將它搬開,可是試了幾次,都失敗了。很快,我感覺意識又開始模糊了。隱隱約約的,我感覺有一個士兵正騎著快馬,向我奔來,他的身後萬箭齊發,但是都被他躲開了。我看見他倒拖著一把大刀。刀背在地上不停的滑動。擦出一串火花來。他已經奔跑到我的麵前,猛地一拉韁繩。寶馬嘶鳴,站定了腳步。隨即,他揮舞著大刀,自上而下,向我的腦門劈過來。我眼看著大刀距離我越來越緊,忍不住尖叫了一聲。這時候,我聽見耳邊有人大喝:“睜開眼。”這一聲大喝像是重錘一樣,擊打在我的腦子裡麵。頓時,我眼前的世界支離破碎了。我睜開眼睛。發現我躺在空亡屋裡麵。貨架正壓著我的腿。而我喘著粗氣,正伸手掐住呂先生的脖子。呂先生任由我掐著,似乎毫不在意。他的兩隻手,正在袍子上迅速的畫著一道符文。我連忙把手撤回來。說道:“呂先生,對不起,我剛才迷糊了。”呂先生點了點頭,然後喝到:“開。”隨後,原本緊裹在我身上的袍子忽然打開了。呂先生伸出手去,一把將袍子扯了下來。我頓時感覺獲得了自由,身子癱倒在地上,著急的叫道:“這袍子有問題,千萬彆讓他跑了。”我剛喊完這一聲。那袍子轟然一聲。燃燒起來了。呂先生連忙甩手將袍子扔了出去。這袍子燒的很快,很劇烈。在半空中的時候,它已經完全燒起來了。等落到地麵上的時候。連灰都不剩了。我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越想越不對勁。忍不住向呂先生問道:“這袍子,燒的是不是快了點?”呂先生點了點頭,然後搓搓手:“一時大意,讓它給跑了。”我們兩個正在說話,忽然聽見外麵一聲呼喊,然後竄進來一個人。這人不是彆人。正是薛倩。他麵色有些蒼白的說道:“剛才我看見一個高大的黑影,從屋子裡麵跑出去了。”呂先生有些關切的問:“黑影沒有對付你吧?”薛倩搖了搖頭:“他走的很匆忙,像是一陣風一樣,一眨眼就不見了。”呂先生笑道:“你沒事就好。不然的話,薛夫人又得發火。”我看著他們兩個你關心我。我關心你。沒好氣的說道:“你們能不能先把我拉出來再肉麻?”呂先生一拍腦門:“哎呦,把你給忘了。”他們兩個把貨架搬起來,而我把卡在裡麵的腿抽出來了。我一邊把散落在地上的零碎堆在貨架上。一邊問道:“你們兩個去哪了?再來晚一步,我這條小命就交代了。”呂先生說道:“你放心,我們兩個一直在附近觀察著你呢。你安全得很。”我坐回到床上,把大刀重新抱在懷裡。求人不如求己。我還是時刻握著大刀比較有安全感。我對呂先生說:“剛才那袍子,應該就是要害我的臟東西。我在李慕古家也看見這麼一件。”薛倩笑嘻嘻的說道:“袍子精嗎?”呂先生說道:“凡九竅者方可通靈。袍子肯定不能成精。不過,它之前應該放在什麼凶地裡麵。上麵沾染了凶魂。”我連忙說道:“我想起來了。李慕古說,這袍子是從墓地裡麵挖出來的。是不是把什麼厲鬼給帶出來了。”呂先生盯著蠟燭的光芒,半晌沒有說話。呆協畝巴。我叫了他一聲:“你想什麼呢?”呂先生說道:“這件袍子上麵的,好像不是普通的厲鬼。他似乎知道真?天子的事。”我一聽這個,馬上來了精神:“那咱們想辦法將他抓住,是不是就可以把事情問出來了?”呂先生撓了撓頭,說道:“抓住,很容易嗎?這件袍子上,隻是厲鬼的一些怨念而已。如果它的真身到了。哎,這個,實在是不好辦。”我一聽呂先生唉聲歎氣的,反倒放下心來了。因為我知道,這時候他一般是在想辦法了。如果他大包大攬,拍著胸脯說:“一切安全。”那說明他自己心裡麵也沒有底,是在自欺欺人的安慰我。薛倩打了個哈欠,說道:“現在怎麼辦?回去睡大覺?”呂先生說道:“天也快亮了。那件袍子想要害你,時間恐怕不多了。趙莽,你就抱著大刀,安安穩穩的睡一覺吧。等天亮了咱們再研究。”我歎了口氣,說道:“我睡得著嗎?呂先生,要不然你在屋子裡坐會?”呂先生馬上露出一臉淫笑來:“薛倩的保健品店挺有意思的,我還想再去看看。”薛倩也說道:“趙莽,要不然你也來?剛才有兩個男的,手拉著手。哎喲,我都不好意思說。”我心下恍然:“鬨了半天,你們兩個是為了看戲,差點耽誤了救我啊。”這時候,呂先生來了句:“雞叫了。趙莽,你放心吧。沒事了。”然後他和薛倩勾肩搭背的走了。我聽見呂先生說雞叫了。心裡麵果然安穩下來了。然後抱著大刀,呼呼大睡起來。等我再醒過來的時候,感覺肚子裡麵很餓。我揉了揉眼睛,把大刀背在身上,走了出去。外麵的陽光很烈。這時候已經是中午一兩點了。我歎了口氣:“想不到我一輩子規規矩矩,老老實實上學,直到大學畢業。現在每天晨昏顛倒,和小鬼混在一塊。這樣搞下去,我整個人恐怕就廢了。”我走到薛倩的店裡麵。看見薛倩正坐在桌前吃盒飯。而呂先生則站在櫃台後麵,有模有樣的賣藥。我隨便拿了一份,低頭開始吃。心想:如果惡菩薩在這裡,看見自己師弟這麼不要臉。八成得一掌把呂先生打死。呂先生送走了兩個年輕人,然後向我說道:“那個拉車的年輕人來電話了。說李慕古已經回來了。”我把最後一口飯塞進嘴裡,含含糊糊的問道:“咱們要去嗎?”呂先生說道:“肯定要去。你們兩個先吃飯,吃完了咱們就出發。”薛倩抓起桌上的鑰匙,說道:“我吃好了,咱們走吧。”我們三個人鎖好了店門,向李慕古家走去。薛倩說道:“老趙。你在大街上背著一把大刀。是不是有點太惹眼了?我知道你在政界認識王書記,在警界認識石警官。可是你這麼乾,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這裡你說了算呢?”我擺擺手,說道:“你彆跟我鬨,這把刀是我報名的家夥。這東西就是原子彈,誰要是真要殺了我,我就把刀拔出來。刀魂出世,大家全都完蛋。”呂先生嘿嘿笑了一聲:“要是遇見真正的厲害人物。刀魂也得繞著走。”我們三個人說著話,已經到了李慕古家。不寬的街上團兩三輛好車。我們信步走到大門口。聽見院子裡麵人聲嘈雜。我推了推門,院門是虛掩著的。我向裡麵探頭探腦。看見一個黃袍道人,在院子裡麵擺著香案,手裡拿著一把桃木劍,正在念念有詞,來回跳躍。李慕古就站在他附近。估計是聽見大門有動靜,一回頭,看見我了。他連忙向我招手,說道:“小兄弟,你快進來。這是我兒子幫我請來的大師,靈驗的很。你不是撞見東西了嗎?讓他也給你驅驅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