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姐這時候變得像是一個女人了。除了手裡麵吸了一半的煙以外,和照片中的狐狸精沒什麼兩樣。看來,無論多麼剛強的人,都有柔情的一麵。李姐一邊吸煙。一邊說道:“我丈夫以前很愛我,事事都順著我。”我心想:“你這個脾氣,他不順著你才怪。”李姐歎了口氣:“自從遇見那個狐狸精之後,一切都變了。不怕你們笑話,自從我發現他和那個狐狸精來往之後,真是把我氣的了不得。當時我從廚房裡麵拿出來了一把刀。”薛倩不由得說道:“一哭二鬨三上吊?”李姐瞟了他一眼,說道:“那是女人才乾的事,我會那樣做嗎?”我們連忙恭維道:“自然不會了。”李姐說道:“當時我就想。我待你這麼好,你卻做出這種事來。忘恩負義,背信棄義,把咱們當出那些海枯石爛,白頭到老的誓言忘得一乾二淨。可實在是過分至極了。”我們三個人看見李姐說的咬牙切齒,趕快點了點頭,以示附和。李姐說道:“當時我用刀指著我丈夫。我說道,我愛的那個人已經死了。你也就不要再活著礙我的眼了。你既然變心了,我就要殺了你。”我們全都倒吸了一口冷氣,問道:“然後呢?你殺了他?”李姐歎了口氣:“我的刀刺了出去,不過被他躲開了。我看見他眼神裡麵全是驚慌,不由得有些心疼他。你說怪不怪?他和彆人顛鸞倒鳳的時候,從來沒有想過我。而我看見他害怕了。卻心疼的要命。我這第一刀沒有刺下去,第二刀可就舍不得刺了。”“我從小爭強好勝,臟了的衣服直接扔掉,稍有損壞的玩具,也就不要了。我雖然不忍殺他,但是也絕對不可能和他過下去了。我把刀扔在地上,指著他說道:你走吧,不然的話,我遲早得殺了你。”李姐把煙摁滅了。看著我們三個說:“你們知道嗎?他連一句道歉都沒有。就這麼轉身走了。我看見他的背影,忽然又很舍不得。我伸手去拽他,可是被他甩開了。”“可是他把我甩開了又有什麼用呢?他一分錢都沒有,在外麵根本活不下去。早晚得回來找我。果然,晚上的時候,他還是回來了。他回來之後,我就把他關了起來,再也不讓他出去。讓他半點沾花惹草的機會都沒有。”“第二天天亮的時候,我的司機告訴我,那個狐狸精死了。我可沒有把這個消息告訴我的丈夫,他到現在都還不知道。”我們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我忍不住說道:“這狐狸精怎麼好端端的死了?該不會是……”李姐吐了個煙圈:“該不會是我殺了他,是嗎?”我乾笑了一聲,說道:“這個本事你肯定有。”李姐說道:“我當然有這個本事,隻不過不屑於這麼乾罷了。”李姐說到這裡。就有些迷糊了。看來她的酒量並不比我們高明,隻不過借酒澆愁,所以喝的格外多罷了。她趴在桌上,開始酣睡,甚至開始微微的打鼾。我們三個人有些無奈的走到留下,將她的司機叫上來了。我指了指李姐,說道:“怎麼樣?把她送回去嗎?”司機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李姐的命令,我們不能把她送到任何地方去,大家就在這裡等著吧。”然後他們兩個就走了下去。我們三個人有些無奈的坐在椅子上。這時候已經天黑了。我們走吧,功德就沒有指望了。不走吧,看著一個醉鬼睡覺終究不是那麼回事。後來呂先生露出一個賤笑來,他拿出來了一根鋼針。我說道:“呂先生,你要乾嘛?這可不是鬨著玩的。”呂先生說道:“你放心。我知道一個穴位很管用。”隨後,他在李姐的頭上摸了摸,猛地紮了下去。隨後,迅速的坐了回來,裝作沒事人一樣盯著眼前的酒杯。任由那根鋼針留在了李姐的頭上。而李姐居然迷迷糊糊的抬起頭來,看著我們說道:“剛才我做了一個夢,夢見那狐狸精的指甲有一尺長,說要把我的腦袋紮穿,讓我變成個傻子,再也做不成女強人。”我們安慰道:“一個夢而已,有我們三個道士在,有什麼可怕的?”接下來,我們就催促她接著講狐狸精的事。正所謂對症下藥。我們必須知道這隻鬼怎麼鬨得,在什麼地方鬨得,才能想出來解決的辦法。接下來的話,李姐就說的有些顛三倒四了,或許是酒精的作用,我感覺她的腦子不像之前那麼清楚了。不過我們認真聽了一會,也算是聽明白了。原來狐狸精剛死的時候,李姐就高興得很。說是天理循環,報應不爽。人在做,天在看。可是到了晚上的時候,她忽然感覺到有些心緒不寧。院子裡麵養的那隻狗一直叫個不停。那天晚上的狗叫聲與平時都不一樣。像是打算和誰生死搏鬥一樣。李姐心裡麵有些不安,想道:“難道是狐狸精死後不甘心,來找自己的丈夫了?”於是她把丈夫藏了起來,不許他出來。等藏好了丈夫,她貼在窗戶上麵向外看。這時候忽然發現,那隻狗是對著自己叫的,一邊叫,一邊呲牙咧嘴,像是和自己有什麼深仇大恨似得。這隻狗買來就是為了看家護院,它不僅僅勇猛,而且很忠誠,智商也高。李姐雖然從來不曾親自喂過它飯,不曾摸過它。但是它也知道李姐是自己的主人。看見李姐的時候,經常會搖尾巴。像今天這樣,把自己當成仇敵的樣子,真是從來沒有見過。李姐正在奇怪的時候,忽然感覺到背後有一絲涼意,慢慢的蔓延上來了。她忽然就明白過來了:這隻狗不是在對著她叫,而是在對著她身後的東西叫。她的背後,有臟東西。李姐雖然是女強人,但是女強人也是人。她頓時出了一身冷汗。她想要從這裡逃走。但是身子根本動彈不得。這時候,她的身子死死的貼著玻璃。而背後那個人的樣子,也在玻璃上麵映出來了影子。李姐看見這是一個在水裡麵泡的發白的臉,眉眼間,依稀是那狐狸精的樣子。李姐之前就已經聽說過了,狐狸精是掉進河裡麵淹死的。那狐狸精通過玻璃的倒影,死死的盯著李姐,她趴在李姐的肩膀上,在她耳邊幽幽的說道:“他是我的。你把他還給我。”李姐開始的時候怕得要死。但是聽見狐狸精這樣一句話,不由得一陣怒意湧上心頭。她大聲喊道:“你還要不要臉,活著的時候不要臉,死了之後仍然不要嗎?”她喊了這一嗓子之後,才發現自己可以說話了。而那狐狸精似乎被她這一聲大喝嚇壞了。一眨眼的工夫,就不知道逃到哪裡去了。女麗在圾。第二天的時候,李姐思來想去,覺得狐狸精不會善罷甘休。於是到廟裡麵求了幾張平安符,又請了一尊菩薩,買了些佛經、磁帶≤之把家裡麵布置的像是一個佛堂一樣。她原本想要把廟裡麵的和尚也請過來。但是那和尚死活不肯來,八成是沒有什麼道行,不敢插手這件事。等到了晚上的時候,李姐並沒有睡覺。而是揣著符咒,手裡麵捧著佛經。嚴陣以待。等到了半夜的時候,門口果然響起來一陣敲門聲。她趴在貓眼上麵,向外麵看了看。外麵空無一人,可是敲門上卻一直在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