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四章 死人是誰(1 / 1)

空亡屋 西西弗斯 1281 字 3個月前

我碰到了這件稀奇事,就忍不住去找呂先生和薛倩,我興衝衝走到市區,這才想起來。這時候是半夜,這個時間砸門,實在不合適。更何況,黑洞的罐子雖然離奇,但是也不是什麼特彆緊急的事,於是我回到了空亡屋,躺在了破床上麵。或許是走了這一遭有些累了,我躺下沒多久,就呼呼大睡起來。第二天上午,我從床上爬起來,伸了個懶腰,就去豆腐腦攤上吃早飯。老板笑道:“趙大師,我看你每天不定什麼時候睡,不定什麼時候起,居然一直神采奕奕的,了不得啊。”我笑道:“你拜我為師。我教你一些道術,你可以了。”老板眼前一亮:“真的?”估聖司扛。我擺擺手:“開個玩笑而已,我自己還是半吊子,哪有本事教彆人?”我要了一碗豆腐腦,吃到一半。薛倩和呂先生出來了。看他們兩個的樣子,分明是剛剛睡醒。我招呼他們兩個坐下來,幫他們叫了早點,然後說道:“昨天晚上,我又去墳圈子裡麵了。”呂先生瞪了瞪眼:“你又去賭錢了?”我擺了擺手,說道:“這次沒有賭錢,我去看彆人賭錢了。”薛倩笑道:“老趙。你的賭癮還真不小啊。”我說道:“你們彆打岔,我是無意中走過去的。你們猜猜,我看到什麼了?”薛倩說道:“你看見一刻老道士了?”我搖搖頭:“那倒沒有。一刻好像離開這裡了。我看見了其餘的兩個人,一個叫紅旗,一個叫黑洞。”薛倩問道:“這兩個人有什麼奇妙的賭術?”我說道:“他們兩個的賭術都很一般。但是這紅旗財大氣粗,帶著幾百萬來賭錢的。其實賭桌上的有錢人有的是。這個沒什麼。關鍵是黑洞。他帶著一個罐子,罐子裡麵的錢,取之不竭,用之不儘,連輸了一百多萬之後,終於翻盤,把紅旗的錢全都贏走了。”薛倩似乎沒有聽懂我的話,他眨了眨眼睛,問道:“老趙。你在說什麼?什麼罐子?”我吃了一口豆腐腦,用勺子指著薛倩的腦袋:“那個罐子其貌不揚,個頭不大,和你的腦袋差不多。”薛倩想了一會,說道:“老趙,你開什麼玩笑?這麼小的罐子,能裝多少錢?你用取之不儘,用之不竭八個字來形容,可是有些誇張了。”我笑了笑,說道:“你以為這八個字是形容詞嗎?根本不是,這個罐子有問題,想要多少錢裡麵都有。要不然,為什麼叫黑洞呢?”薛倩和呂先生聽得直瞪眼,似乎不大相信我的話。旁邊的豆腐腦老板聽到我們的談話了,他湊上來。問道:“你們在談論黑洞?”我說道:“我們說的是一個人。”老板點頭:“就因為你們說的是人,我才過來的,如果你們說的是物理,我連聽都不帶聽的。”隨後,他說道:“我認識一個賭徒,也叫黑洞。”我眼前一亮:“是不是住在墳圈子旁邊的那個村子?”老板說道:“是啊,沒錯。”我問道:“你以前就認識他?見過他那個罐子?”老板撓了撓頭,說道:“他那個什麼罐子,我倒是沒有見過。不過這個人我們都很熟,因為他手氣特彆臭,本來有萬貫家財,在賭場上輸了個精光,所以才得了個外號,叫做黑洞。意思是,他們家什麼東西都得被他折騰光了。”我嗯了一聲:“原來他早就有這個外號了,不是最近才有的。”老板說道:“後來他欠了債,實在還不上,就逃跑了,自此失蹤,我們再也沒有見過他。今天如果不是聽你說,我還真不知道他已經回來了。”說到這裡,老板搓了搓手:“說起來,我已經很久沒有進過墳圈子了,很想去玩兩把。”薛倩笑道:“老板,你小心也輸個精光。到時候,黑洞的外號就落在你頭上了。”老板笑道:“我玩兩把就走,輸了也不翻盤,你們放心吧。”我嘿嘿笑了一聲,心想:“輸了不想翻盤?你騙誰呢?就是神仙到了賭桌上,也想要翻盤。”我們三個人吃完了早點。我問呂先生:“你想不想和我一塊去見見黑洞?研究一下他那個罐子是怎麼回事?”呂先生點頭說道:“我正有此意。”然後,他向老板問道:“你知道黑洞的家在哪嗎?”老板想了想,說道:“具體的位置,我也說不上來,你們進了村之後,找兩扇白大門。大門上麵貼著兩個門神。可你們要主意了,這門神不是秦叔寶和尉遲敬德。而是文財神比乾,武財神關公。”我笑道:“這小子讓財神給他看門,財神能樂意嗎?他賭贏了才怪。”老板說道:“可不是嗎?財神得敬著。”我們三個人閒來無事,乾脆溜達著向那小村子走去。昨天我到村口的時候,黑洞警告我,說我隻要敢進去,七八個兄弟就要拿著刀斧揍我。實際上,我倒不怕他的七八個兄弟,隻是不想無緣無故和人打架罷了。現在我也帶來了兩個兄弟,底氣就更足了。我們三個人走到村子裡麵,稍微找了一圈,就發現白大門,以及門上麵的文武財神。隻不過,這一家門口吊著靈幡,兩旁貼著挽聯。我說道:“怎麼回事?黑洞家死人了?”呂先生說道:“咱們去看看。”槐城的規矩,凡是進門吊唁的,要帶著紙錢。我們三個人兩手空空,實在不像話。後來我們乾脆躲在牆角,遇見來吊喪的老太太,好說歹說,連哄帶騙,掏出一百塊錢來,買了一疊紙錢。薛倩說道:“一百塊活人錢,買一疊死人錢。我們三個是不是太浪費了?”呂先生賤笑一聲:“怕什麼?咱們一會把那個罐子偷出來,要多少錢沒有?”我們三個人嘻嘻哈哈的在牆角說了一陣,然後就換做一副悲傷的樣子,去吊喪了。在門口迎接的小輩估計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摳門的親戚,三人一共拿著一疊紙錢。我聽見他小聲的嘀咕道:“連紙錢都舍不得買,真是摳門。”薛倩忍不住叫道:“我這可是花了一百塊買來的。”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咱們趕快進去吧。”等我們進去之後,看見靈棚已經搭起來了。死人躺在靈床上麵,臉上蓋著一張白紙。在外麵的時候,我們三個人有說有笑,可是一走進院子,這種肅穆的氣氛讓我心臟猛地一顫,就再也笑不出來了。是人總是要死的,在彆人的葬禮上,就不免的要想到自己的身後事。什麼時候參加的葬禮足夠多,將要麻木的時候,自己的那一天也就來了。我們在院子裡麵看了一圈,靈棚上麵的名字很陌生。我們無法向人詢問,吊喪的不知道死者是誰,這可實在太無禮了。呂先生問我:“你看見黑洞了嗎?”我搖了搖頭:“沒有。”薛倩小聲的說道:“我有一種預感,今天的死人,就是他。”我說道:“不能吧,昨天晚上,他還活蹦亂跳呢,而且揚言,如果我再跟著他,就派幾個兄弟砍了我。”呂先生說道:“想要確定死人的身份很簡單。隻要走上前去,掀開那張白紙,看看死人的臉就行了。”我說道:“死人不能見二遍天,咱們這麼乾,太缺德了。”呂先生說道:“咱們是道士,沒關係。”隨後,他看了看我,說道:“去吧。”我瞪了瞪眼:“為什麼是我去?”薛倩輕輕地推了我一把:“老趙,咱們三個隻有你見過黑洞,你不去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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