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招魂過程中發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了薛倩。薛倩聽完之後,陷入了沉默。過了一會,他說道:“老趙,你覺得那嬰兒還是陽關道嗎?”我笑了笑。說道:“我覺得不是他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的魂魄已經死了。”薛倩蹲在地上,分析道:“你在照魂的時候。實際上看到了兩個魂魄才對。一個是陽關道的影子,另一個就是你看到的那些海水。隻不過,第二道影子偽裝的太好了。不僅騙過了你,而且騙過了陽關道。”我點了點頭,說道:“後來這影子吞掉了陽關道的魂魄。占據了嬰兒的身體。”我從地上站起來,分析道:“這麼說的話,孕婦臨死的時候告訴陽關道的消息,就和嬰兒體內的另一道魂魄有關係。或許,胎兒未出生的時候,裡麵就藏了一隻魂魄。隻不過,這魂魄一直不動聲色,等著陽關道也進入胎兒的體內之後,才忽然出手,將他吞掉了。”薛倩對我的分析很認可,他歎道:“陽關道謀劃了這麼久,好容易投胎了,想不到那胎兒是一個陷阱,自己變成了另一個魂魄的糧食。真是可憐。”我說道:“那雷罰這麼大的聲勢。根本不是他能夠承受的起的。他沒有那種命,一定要強行投胎,最後落得這樣的下場,也算是有預兆。你還記得嗎?他投胎之前那天晚上,喝醉了之後一個勁的唱歌。沒有一句是吉利的。”薛倩點了點頭,說道:“我當然記得。當時的氣氛被他攪合的就有些不愉快。現在想想,這雷罰應該是衝著早就藏到嬰兒體內的魂魄去的。而厲鬼千方百計的,也是為了薄這個魂魄。”我點了點頭,感覺腦子裡麵亂紛紛的,所以沒有發表意見。薛倩向我說道:“現在這小嬰兒隻不過出生了一天而已,就先把陽關道的魂魄給吞掉了。無論怎麼看,他都像是一個魔頭。你打算怎麼辦?什麼時候殺了他?”我看了看不遠處的搖籃,歎了口氣,說道:“等呂先生出院之後,由他做主吧。”薛倩笑了笑,又說道:“陽關道不是還留了兩句話嗎?說什麼孕婦的床底下,和王家祖祠。王家祖祠在哪咱們不知道,可是孕婦的床,咱們清楚。”我看了看靈棚,說道:“孕婦的床早就被雷罰擊碎了。床下麵的東西,應該也沒了吧。”薛倩說道:“如果這東西是放在床下麵了,現在估計已經沒了。不過,如果是埋在土裡麵,現在應該還有。咱們試著挖一下。”我點頭答應了,在院子裡麵找到了兩把鐵鍬。在靈棚裡麵比劃了一下,找到了孕婦床鋪的位置,開始向下麵挖。整個過程中,王胖子都安安靜靜的坐在凳子上。甚至看都沒有看我們一眼,似乎我們要做的事,和他半點關係都沒有一樣。我和薛倩乾脆也就當王胖子不存在,反正我們是為了他一家好。我們兩個人挖了一會,就感覺碰到了什麼東西。我把鐵鍬扔了,用手在泥土中挖了一會。隨後,我看見了四隻壇子。這攤子上麵都貼著道符,上麵畫著彎彎曲曲的符文。我馬上就認出來了:“這是妖壇。”薛倩說道:“裡麵裝著魂魄?快打開,讓我看看裡麵是誰。”我搖了搖頭:“這妖壇不能打開。之前雷罰的時候,妖壇就埋在床下麵,雖然有泥土隔著,但是裡麵的魂魄肯定受到了衝擊,現在裡麵的情況恐怕很不好。我們如果打開了,沒準他們馬上就會魂飛魄散。”薛倩問道:“那咱們怎麼辦?”我說道:“咱們把這東西帶到醫院,讓呂先生看看,怎麼樣?”薛倩點頭答應了。我們兩個人一人懷裡麵抱著兩個,急匆匆的向外麵走。等走出院子之後,我看見鬼道士正等在外麵。他有些著急的問道:“趙先生,陽關道怎麼樣了?”我猶豫了一會,還是決定把事情告訴他。我說道:“陽關道確實想自殺。因為那嬰兒的身體裡麵,早就藏著一個魂魄。陽關道估計是想通過自殺的方式,從嬰兒的身體裡麵逃出來。”鬼道士關切的問:“那他成功了嗎?”我歎了口氣,然後搖了搖頭。鬼道士嘟囔道:“難怪,這也難怪。那魂魄能夠引來雷罰,不知道是多麼厲害的人物。可惜陽關道一心想著出人頭地,太急切了,反而把自己給害了。”儘反帥劃。隨後,他說道:“那嬰兒你們打算怎麼處置?依著我的意思,咱們殺了這嬰兒,給陽關道報仇。”我連忙說道:“你不要輕舉妄動,一切等呂先生出院再說。”鬼道士倒也很聽話的點了點頭:“好,那就等呂先生出院。”我和薛倩抱著壇子向醫院趕去了。臨走的時候,我吩咐鬼道士,要帶著人盯住了王胖子和嬰兒,不要讓他們到處亂跑。鬼道士滿心想著報仇,自然答應了。等我們趕到醫院的時候,我看見呂先生正躺在病床上,在和臨床的老頭胡吹大氣。說隻要按照他說的辦法做。就算不能成仙,也可以延年益壽。我聽到他說的養生方法都是最淺顯的道理。和電視上那些老中醫一個水平。看來呂先生確實是道門中的守舊派,真正的道術是不會輕易傳授的。而我學了他的吐納之法,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現在我學會了北鬥陣,學會了五行相生相克的道理。我感覺自己越來越像是一個道士了。這樣的結果就是,我會遇見更多的小鬼,恐怕再也脫不開身了。呂先生看見我和薛倩來了,笑道:“你們兩個就這麼想我?一晚上給我打了兩次電話不說,還要親自來看我?”我擺擺手,說道:“我們不是想你了,而是要請你看點東西。”呂先生早就發現我們懷裡麵的壇子了,說道:“就是這個?”我點了點頭,遞給他一個。臨床的老頭問道:“這是什麼東西?”呂先生淡淡的答道:“是骨灰壇。”老頭的神色馬上就有些不好了,他乾笑了兩聲,說道:“這骨灰壇上麵怎麼還貼著道符?難不成人變成了骨灰還能詐屍?”呂先生笑著說道:“骨灰確實不能詐屍,不過骨灰壇裡麵有可能藏著厲鬼。”這話一出口,那老頭更害怕了。他哆嗦著走下床,說道:“我去上個廁所。”呂先生對薛倩說道:“你跟著老爺子。彆半路上摔壞了。”薛倩答應了一聲,把妖壇放在地上,就跑出去了。不過一分鐘而已,他就跑出來,說道:“那老頭根本不是去上廁所,恐怕是在屋子裡麵害怕,所以躲出去了,現在正逗護士站上麵的小護士聊天呢。”呂先生一邊看妖壇,一邊笑道:“這老家夥,怪不得一直問我養生的事,原來人老心不老。”我問道:“這妖壇裡麵的魂魄什麼情況,你看出來了嗎?”呂先生點了點頭,說道:“畫下這四張道符的人,道術不弱。而裡麵封著的,是王胖子的父母,和嶽父母的魂魄。”我說道:“原來他們的魂魄還在。”呂先生嗯了一聲,說道:“怪不得有時候那四個人奇奇怪怪,有時候魂魄又很正常。估計他們四個已經老糊塗了,壓根不知道自己的魂魄被人封在妖壇裡麵了,還以為自己做了一場夢呢。”隨後,呂先生把妖壇放在了桌子上,說道:“你預料的沒有錯,裡麵的魂魄很糟糕,隻要打開妖壇,他們就會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