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一切都好辦了,原來想要找到路,需要用血喂這塊石頭。呂先生說道:“咱們這麼多人,隻要有一個人在上麵滴血就可以了。其餘的人跟著他≡然就找到路了。”小鬼急道:“你們不能滴血,不然被人做成了蘋果,誰來送我回家?”呂先生笑著說道:“無妨,有一個人被做成了蘋果。還有另外四個人呢≤有人送你回家的。”小鬼和呂先生的對答放在彆的地方很有趣,聽起來像是什麼童話故事一樣。可是在這種地方。這種環境下,就讓人心裡發毛了。呂先生沉默了一會。問道:“誰來滴血?”我心想:“這有什麼好問的?你這麼想要找到路。就自己把血滴上去不行了?”可是我又明白,像呂先生這種人,損人利己慣了,絕對不會做讓自己吃虧的事。呂先生問了兩聲,我們都不說話。隨後,他扭過頭來,看著我和薛倩說道:“兩個年輕人,給做個表率?”我和薛倩都搖了搖頭,一聲不吭。這時候,王老爺子歎了口氣,說道:“讓我來吧。”呂先生攔住他,說道:“你這麼大歲數了,而且沒有多少日子的陽壽了,怎麼能讓你來呢?”王老爺子說道:“正因為我沒有多少日子了,所以才要我來。更何況,這一趟是為了幫我找天仙。現在這種情況,我再不站出來,不是太沒有良心了嗎?”隨後,他就要拿過呂先生手中的小刀。而呂先生的手一晃。我還沒有看清楚怎麼回事,就感覺手指一痛。等我低頭一看,發現鮮紅的血已經從手指上麵流出來了。我又驚又怒,叫道:“呂老道。你什麼意思?一天不坑我就過不去是不是?”呂先生卻沒有理會我的大叫,他抓著我的手,把血滴在了白石頭上。呂先生臉皮厚,不覺得有什麼。可是王老爺子卻過意不去了,他歎了口氣,說道:“小兄弟,這怎麼好意思,我可對不住你了。”血已經流了,我已經吃虧了,再斤斤計較,隻能丟完血再丟風度。於是我隻好強忍著露出個笑臉來,無比虛偽的說道:“沒什麼,流點血而已。這種事,本來就應該由我們年輕人來做。”呂先生拿手指捅捅我:“趙莽,你四處看看,有沒有那個村子?”我沒好氣的衝他翻了翻白眼,然後站起來,向四處望去。夜色沒有任何變化,我根本沒有看到什麼村子。呂先生聽了之後,嘀咕了一聲,說道:“這可怪了,難道和血沒有關係?”我一聽這話,心想:“這下好了。我的血算是白流了。如果過一會小鬼說,曾經在石頭上麵剁下一隻手來,呂先生是不是也得照樣坑我?”想到這裡,我連忙向後退了兩步,躲他遠點。我退了這一步之後,忽然發現在左手邊有一條小路,彎彎曲曲的,向遠方延伸出去了。彆的地方都是黑色的,而這小路是白色的。就像是遊走在黑暗湖水中的一條白蛇一樣。我指著小路,說道:“這裡有一條路。”呂先生疑惑的看著我:“我什麼也沒有看到啊,這裡哪有路?”小鬼在旁邊說道:“以前我弟弟也看不到,但是我能看到。”我們馬上明白了,滴了血之後的人才可以找得到這條路。呂先生回頭問小鬼:“你要不要跟著我們去那個村子?”儘節嗎號。小鬼的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來,他搖了搖頭,說道:“我可不敢去。”呂先生笑了笑,說道:“你既然不敢去就在蘋果樹下麵等著我們吧。等我們辦完了事,就想辦法把你們送回家。”小鬼點了點頭,說道:“正好,我在這裡等著我弟弟。”我打頭陣,帶著呂先生幾個人沿著小路走了過去。我聽見薛倩在我身後問呂先生:“你有把握從這裡麵走出去嗎?如果咱們回來之後,一無所獲呢?你怎麼送小鬼回家?”呂先生說道:“這裡的蹊蹺全在那塊石頭上麵,如果到時候沒有辦法了,就把石頭砸了,我就不信破不了一個鬼打牆。”我們走了一會,前麵就出現了點點燈光,真的有一個村子出現了。這一次,不僅僅是我,其餘的幾個人也都發現了。呂先生熱情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趙莽,你為我們立了大功了。”我冷笑一聲:“呂老道,我可不敢居功。這功勞是你的,我隻是個棋子罷了。”呂先生聽出來我言語刻薄,乾笑了一聲,說道:“還生氣呢?哪有徒弟和師父置氣的?”我笑道:“我哪敢跟師父生氣?遇見你這種師父,我得感謝八輩祖宗。”呂先生歎了口氣,說道:“看來不讓你知道真相是不成了。”他悄悄地拉了我一把,讓我的速度慢了下來。這樣一來,走在最前麵的就變成了老王和王老爺子。反正燈光就在眼前了,即使是他們兩個打頭陣,我們也找得到那村子。呂先生小聲的說道:“不能讓王老爺子滴血。”我問道:“為什麼?”呂先生說道:“因為他滴不出血來。”我奇怪的問道:“這是什麼話?”呂先生抬了抬手電,讓手電光照在了王老爺子的身上。他說道:“你看看就知道了。”我抬頭一看,看見王老爺子被自己兒子攙扶著,正顫顫巍巍的向前走,一切都很正常。可是等我要把目光收回來的時候,我又發現端倪了。我看見光圈正好照在王老爺子的脖子上麵,那上麵露出半截黃色的道符來。道符像是一貼膏藥一樣,死死地貼在他的脖子上麵。我驚訝的看著這張道符。扭頭看了看呂先生,說道:“這符咒,是之前你拿出來的那一張?”呂先生微微點了點頭。薛倩顯然也發現這個情況了,他也很震驚的問道:“這麼說的話,王老爺子已經……”呂先生小聲的說道:“他已經是活死人了。身體已經死了,血液凝固,流不出來了。”我們三個人的聲音很小,確保前麵的人不會聽到。這種細小的聲音,讓氣氛更加神秘了。我定了定神,小聲的問道:“他是什麼時候死的?”呂先生歎了口氣,說道:“我們發現鬼打牆的時候,王老爺子萬念俱灰,趴在石頭上死掉了。當時你應該發現不對勁了吧?”我點了點頭。當時我看見王老爺子麵色發青,兩眼發黑,一副死人相。我以為他能再撐幾個小時,沒想到那時候他就已經死了。呂先生說道:“我趁你們都不注意,悄悄地給他貼上了道符,將他的魂魄禁錮在身體裡麵,做成了活死人。這件事不僅你們不知道,老王也不知道,而王老爺子更不知道。”我點了點頭,忍不住讚道:“神不知,鬼不覺,挺好,挺好。”薛倩小聲的說道:“既然你把王老爺子做成了活死人,那就告訴他吧。免得他擔驚受怕,總覺得自己很快就要死了。”呂先生搖了搖頭,說道:“活死人這東西,雖然是用道術維持著的,但是也和魂魄自身有關係。如果魂魄覺得自己沒有死,那他的身體就總有一點生氣,可以多撐一些時候,不至於腐爛的太快。”我們三個人沉默著走了一會。忽然我又轉過彎來了,我看著呂先生說道:“就算王老爺子不能流血,你為什麼不割自己的手?要割我的?呂先生,這你得給我一個交代。”呂先生又開始轉移話題,指著前麵說道:“咱們到了。”